「壯大?」夙瑤冷笑了一聲,「我看你是在逆行倒施。此事作廢,鑄劍長老管好分內之事就行,其餘的事情,不勞你操心。」
夙瑤當然不笨,她沒有任何跟白夜辯論的意思。
因為辯論下來的結果就是白夜的所作所為可以充分調動起弟子的積極性,壯大瓊華派。
而夙瑤這個掌門的「底褲」都要露出來給弟子們看到。
所以,夙瑤直接從根子上入手,指責白夜越權。
管你玄心長老在做什麼,一個鑄劍長老手伸的那麼長,就是錯誤的。
「不行,不行。」白夜說道,「身為門派的一份子,肯定要為門派的發展做出貢獻。」
「哪能眼睜睜看下門派就此衰落下去?」
「我已經說過了,門派的事情不勞長老操心。」
夙瑤把長老二字咬的很重,身上的衣袍也飄動了一下,那威勢顯得越發可怕了起來,「難道我這個掌門說的話,已經沒有人聽了嗎?」
劍舞坪的弟子們,連大氣都不敢亂出。
看著兩位大佬的衝突一點一點變得尖銳了起來。
但是在內心上,他們肯定是支持玄心長老的。
「掌門的話,可不是一定要聽的。」
白夜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看著夙瑤說道。
「放肆!」
夙瑤厲喝了一聲,寬大的衣袖一甩,一道劍氣直衝白夜而來。
白夜臉色不變,任由劍氣轟在了身上。
夙瑤卻是微微變化了臉色。
那道劍氣落在白夜身上,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有激起半點漣漪。
甚至連白夜身上的長老衣袍都沒有劃破。
「掌門,你這樣一言不合就動手可不好。」白夜伸手在劍氣消失的位置輕撫了兩下,好像在拂去塵土一般。
「本座行事還需要你來教?」夙瑤說道,卻也沒有再度出手。
「不,我的意思是說,如果要一言不合就動手,至少要有動手之後壓制對方的實力。」白夜說道,「不然動手後又被對方給打了,那就太丟臉了。」
「……」
夙瑤沒有說話,默默地捏著劍決。
背後開始出現了一道道劍光。
如同孔雀開屏一般,這些劍光圍繞著夙瑤。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比起夙瑤的威勢驚人,白夜卻是毫無積蓄力量氣勢動手的意思,就這麼平靜地看著夙瑤。
不是白夜真的托大到了這種程度,認為自己可以翻手之間鎮壓夙瑤。
夙瑤的弱,不是真的弱,而是對比出來的。
跟玄霄,跟玄震、夙玉、雲天青這些天縱奇才之輩比,相比之下才顯得夙瑤弱。
這樣的弱,再弱也弱不到哪裡去。
若是夙瑤真的一無是處,哪怕她的身份再合適,也不可能當得上掌門。
其它不說,至少現在瓊華派,夙瑤是排名第四的強者。
前三自然是玄霄,兩位隱居的長老重光、青陽。
「怎麼,你打算求死?」夙瑤看著毫無動手跡象的白夜,開口問道。
她並不打算殺了白夜,只是打算擊敗他。
「求死?」白夜搖搖頭,「這怎麼可能?我只是在思考,要用什麼方式體面地解決這場鬧劇,掌門始終是掌門,我可沒有興趣奪權瓊華派,所以要給點面子。」
「老霄啊,這個開歷史倒車的女人,就交給你了。」
「……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
玄霄的聲音出現,透著一股無奈。
「搞事情的又不是我。」白夜說道,「就決定是你了,玄霄,快使用『大說服術』,好好勸說我們的掌門。」
「你就篤定我會幫你?」玄霄問道。
「難不成你還幫她,你們果然有一腿。」白夜「大驚失色」,「我原本你是fff團員資深團員,才一身陽炎之力無法抑制,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玄霄。」
「……」
「……」
「玄心!」
夙瑤身後的「孔雀開屏」爆發出了刺眼的光芒。
「沒有就沒有嘛,這麼激動幹什麼?」白夜說道,「玄霄雖然沒有我這麼帥,也不是傳統的偶像派,但至少還能看,也不算辱沒了你」
「閉嘴!你走,事情我來處理!」
玄霄的聲音打斷了白夜的胡言亂語。
「能處理好嗎?」白夜問道。
「你不在這裡拖後腿就行!」玄霄幾乎都要真正調動力量去壓制夙瑤了。
「那就交給你了,老霄。」白夜說道,身子向後一退。
與此同時,時空之門浮現而出,白夜退近門內,瞬間消失。
「人呢?」夙瑤神識掃過,整個瓊華派都沒有了白夜的蹤影。
他竟然在這個瞬間消失不見了?
那一扇若隱若現的扭曲之門又是怎麼回事?
夙瑤沒想到,白夜會走得如此乾脆,現在很有一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感覺。
現在她應該砍誰?
那塊奇怪的板子?
夙瑤就算再小家子氣也不至於拿那塊板子泄憤。
「夙瑤,過來吧,我們好好談談。」玄霄開口說道。
夙瑤閉上了眼睛,身上的氣息漸漸收斂,又掃了那群弟子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見到了一場門派高層撕逼大戲的弟子們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不少人還是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剛才那場面,百年難得一見啊。
雖然玄心長老被捅了一劍,夙瑤掌門威勢驚人。
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整個場面被玄心長老完全掌控在手中,夙瑤掌門被壓製得相當悽慘啊。
「那個玄霄,難道是玄霄師叔?」
有比夙瑤他們低一代,也就是慕容紫英這一代的弟子開口說道。
「現在應該叫做玄霄長老吧。」有弟子說道,「他可是我派的天縱奇才,當年與妖界大戰,重創妖界,聽聞一直在閉關之中……」
「我也聽說過,傳聞下一次妖界降臨之時,便是玄霄長老出關之際,這一次肯定是斬妖界於劍下。」
「羲和,對,羲和劍就是玄霄長老的佩劍。」
「那望舒呢,不在掌門手中,難道是玄心長老手中,不然他是怎麼鍛造出冷月劍的?」
「玄心長老說,望舒劍必須要有一個極陰之人作為宿主,需要陰時陰刻出生,命中帶水,命相乃是罕見的天水違行。」有弟子低聲說道,「難道,玄心長老就是那極陰之人?」
「呃」
有弟子說道,「感覺玄心長老,行為有些陰損啊。」
「呸!極陰跟陰損有屁個關係!等等,你居然說玄心長老陰損?」
「我沒有說,你們有誰聽到了?」
「我們都聽到了,簡單點,不希望我們告狀的話,給一點權財值花花?」
「你們就這麼肯定,執事堂能開起來?」有人問道,現在就開始覺得權財值重要了?
幾個弟子相互對視了一眼,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他們可不覺得掌門夙瑤可以壓下玄心長老,壓下那執事堂的誕生。
似乎,從玄心長老毫髮無傷地接下夙瑤掌門那一劍的時候,事情便已經註定了。
弟子們把那塊白板鄭重地收了起來,三三兩兩地散去。
偌大的劍舞坪很快就沒有幾個人了。
禁地內,玄霄和夙瑤對視著。
「我覺得可以。」玄霄直接表明了態度。
「你覺得可以?」夙瑤反問,臉色冷然。
「你總是這樣,想得太多了。」玄霄語氣並不客氣,「擔心別人超過自己,擔心有人染指掌門之位」
「我為門派付出了這麼多!」夙瑤激烈地打斷了玄霄的話。
「我知道,我知道。」
玄霄說道,x教授的精神按摩,效果的確極佳。
這樣的表現,別說是走火入魔,以凝冰訣制衡陽炎的玄霄。
哪怕是走火入魔之前,玄霄也不是這個脾性。
爆發了一下之後,夙瑤也意識到了玄霄似乎太過和顏悅色了一些,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所以,瓊華派掌門就是你,也只能是你。」玄霄說道,「玄心說過,他對掌門之位毫無興趣。」
「你信?」夙瑤問道。
「我信。」玄霄說道。
「好吧。」夙瑤說道,「可是就算如此,讓那執事堂起來,弟子們心中沒有了敬畏之心,我這個掌門在與不在還有什麼區別?」
「長此以往,門派還有什麼規矩可言,唯有那個權財值,唯有利益。」
夙瑤看的還是非常明白的。
白夜的做法,太功利了。
長期下去,門派的屬性都會被改變了。
不在是以前那個模式。
「甚至,連瓊華派,日後也會不復存在。」夙瑤看到玄霄有些意動,趕緊加大攻勢。
「我說,老霄啊,你還說要說服她,結果自己都要被說服了?」白夜的聲音傳來,他慢悠悠走近了禁地。
這個場面,倒是跟夙瑤跟白夜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很像。
不過雙方的角色調換了過來。
「你既然來了,就交給你了。」玄霄學聰明了,立刻當起了甩手掌柜。
「掌門是擔心,長此以往,門派將會只剩下一個空殼?」白夜問道。
「自然。」夙瑤還不至於說自己是嫉妒。
「那掌門是覺得,不這麼做,瓊華派將會一直存在下去?」白夜又問道。
夙瑤愣了一下如果不這麼做。
如果不這樣做,瓊華派會一代比一代衰落,但是,只要時機到來,玄霄破冰而出,找回望舒劍,吸收妖界靈力,便可舉派飛升。
從此之後,瓊華派不再是修仙門派,而是真正的「仙派」!
「你真的覺得,舉派飛升,便可得長生,可證永恆?」
白夜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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