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局長最後憤憤地跟江帆說:「這不是攪局嗎?儘管我年齡快到站了,但也沒有馬上到站,儘管組織沒有跟我正式談話,但是他這樣做我們大家都以為是市委的想法,如果真是市委的想法,這樣做是不是提前卸磨殺驢?」
江帆當時說了什麼,外界當然無從揣摩,但是江帆出國回來的這幾天,幾乎天天都能接到這樣的反應,這樣的狀況幾乎波及到了閬諸市直各個單位。
政府機關也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為了穩定軍心,幹部調整工作提前進入實質性階段,也就是常委會研究通過。
江帆這樣做,當然有他的打算。
社會上就傳說江帆有意出殷家實的丑,也有人說殷家實是給臉不要臉,江帆對他夠尊重的了。但是他想在人事問題上拿捏江帆,也想出江帆的丑,沒想到這次遇到了對手。
江帆無論在工作還是在生活作風上,表現的都是踏實認真、謙遜自律,且行事縝密,性格是綿里藏針,表明溫和謙遜,但內心非常強大堅韌,不該出手時絕不出手,該出手時也毫不手軟,必定是一招封喉!
殷家實不自量力,占盡了佘文秀和聶文東的便宜,以為這次還可以玩弄江帆於鼓掌之中,沒想到碰到了對手,栽在了江帆的手裡,威風掃地不說,在幹部們中的威信一落千丈。
不管外界怎麼傳,江帆給自己做了一個最好的註解,他在專門研究人事問題的會上說道:「關於幹部調整問題,我很早就布置下去了,殷書記和組織部的同志們都做了大量的工作,提前考察幹部,找幹部單獨座談,有些信息已反饋到市委,幹部調整工作向來是組織工作中的一個重頭戲,鑑於某些方面的影響,這項工作必須當下立即進行,以穩定人心,眼下離元旦沒有多長時間了,這項工作也要在元旦前完成,尤其是市直單位和機關這塊的人事調整工作,要在元旦前完成。」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他說:「殷書記那裡有一個方案,我這裡也有一份方案,我先把我這份方案公布一下,然後再由殷書記公布他的那份方案,兩個方案能重合的就重合,有分歧的地方再通過大家討論決定……」
他的話一出,別說大家都傻了,就連彭長宜都愣住了!
江帆在會上直接拋出自己的人事方案,儘管他說兩個方案一塊研究,但誰都知道,在討論兩個方案中,誰都會以書記的方案為準!
不過想想殷家實這一階段的種種表現,給他點顏色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讓他自覺、自省,也不失為一個策略。
結果可想而知,殷家實最終沒拿出自己的方案,甚至他的方案都是什麼別人無從獲知。
會後,殷家實鐵青著臉,第一個走了出去,而且將會議室的門重重地摔上了。江帆視而不見,他微笑著夾起本子,站起身來也走了出去。
常委們誰都知道,江帆是在以一種這樣的方式對殷家實發出了警告!
江帆不是佘文秀,更不是聶文東,他廉潔自律、綿里藏針、步步為營,穩紮穩打,逐漸鞏固了自己在閬諸的政治地位。他可以做到不獨裁,不搞一言堂,他可以在人事問題上,廣泛照顧到各個常委們的利益,但是他不允許有人蔑視他的權威,更不允許動搖他黨委一把手的地位!所以,才出現了殷家實的人事方案胎死腹中的現象。
江帆這一招的確命中殷家實的要害部位,本來大家對他的所作所為就有看法,就連他的盟友蔡楓都在會議召開前找江帆告殷家實的狀,說殷家實凌駕於組織之上,借調整幹部之際,拉山頭,排除異己,扶持自己的親信。」
原來,文化口宣傳口一直是蔡楓的地盤,殷家實這次居然把文化局執法大隊一名副大隊長,直接任命為班子成員,分管文化市場,這名副大隊長和大隊長一直關心不睦,原來的副大隊長一下子騎在了大隊長的頭上,這樣安排顯然不符合套數,引起了文化局全體班子的不瞞,更主要的是引起蔡楓的強烈不瞞,因為執法大隊長跟蔡楓是莫逆之交,他們的小金庫大部分都是供蔡楓所用,為了利益,蔡楓理所當然地進行一場利益保衛戰。最終,執法大隊長進局班子,享受副局長待遇,那位副大隊長原封不動。這個結果,動搖了蔡楓緊跟殷家實的信念。
有人說,殷家實向來是玩弄別人的人,沒想到這次被江帆玩了。
殷家實的這次失利,使他的勢力範圍亂了陣營,這次的市直幹部調整中,他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獲利,只是在最後,將他的老婆提拔為局領導班子成員,享受副處級待遇,他的那些追隨者們更是一時大亂,有的大罵他自私,只提拔了自己的老婆,有的罵他說話不算數,更有甚者,公開表示自己花了錢,卻沒得到根本的提拔……總之,說什麼的都有,殷家實的陣營,這次被徹底動搖了。
有人看出了苗頭積極轉向,乾脆跑到江帆這裡公開表明立場,江帆在這些人面前,對殷家實是給予肯定的。
市直單位和機關的人事調整過後,閬諸進入了每年最忙碌的時期。
江帆忙著下一步縣市的人事布局,彭長宜忙著步行街的督建,鮑志剛也在忙著各項工作的總結、收尾工作。
殷家實由於在人事工作中的失落,他的工作積極性顯而易見的低落,尤其是原定的閬諸元旦期間搞的那台文藝晚會,消極怠工不說,他還告了病假,泡起了病號。
顯然,殷家實是在向江帆抗議,但這難不倒江帆,江帆如今在閬諸的地位凸顯,已經具有絕對的權威,他馬上讓彭長宜和市委秘書長肖愛國介入,協助宣傳部長蔡楓,正式組建了晚會籌備小組,將原定12月31號舉辦晚會的時間提前到12月20號。
至此,殷家實正式退出晚會籌備小組,不但如此,晚會還提前了10天。
有人從提前十天舉辦晚會這個微妙的變化中,也看出了江帆的決心,等於在向殷家實和外界宣布,離了你,什麼都能幹,而且還能幹好!
當然,這是外界好事者的解讀,江帆的真實想法從未向任何人公開過,別人也只是停留在猜測和揣摩中。
第一步針對市直單位的人事工作調整完後,江帆暫時有了一段輕閒的的時段,因為,每次人事調整過後,上邊輕閒了,下邊就會忙乎一段時間。江帆利用這幾天時間,帶著丁一回家看爸媽,他提前跟江燕約好,先帶丁一來到了江燕的醫院做檢查。
妹妹開始給丁一做例行檢查,當江燕將聽診器放在丁一小腹上的時候,她笑著說:「嫂子,儘管你受了不少罪,而且也吃不下什麼東西,但是小傢伙蠻棒的,胎心音非常有力。」
丁一聽後欣慰地笑了。
漸漸地,江燕就皺起了眉頭,反反覆覆在丁一的肚子上聽著,丁一見江燕皺起了眉頭,就擔心地問道:「怎麼樣,有什麼不好的情況嗎?」
江燕搖搖頭,又聽了一會後對身邊的助手說道:「去把老主任請來。」
一會功夫,一位上了年紀的婦產科主任進來了,江燕說:「老主任,我仍然感覺像是聽到了兩個胎心音,但很快就消失了,現在怎麼也捕捉不到了,您再給聽聽。」
老主任仔細聽著,說道:「我暫時聽不出來,要是想進步一步確定,就做個b超吧。」
江燕說:「她現在不做,想再過些日子再做b超。」
老主任看了丁一一眼,說道:「家族有雙胞胎遺傳史嗎?」
丁一想了想說:「沒有,媽媽不是,姥姥也不是,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我懷的是雙胞胎嗎?」
老主任說:「那是你小姑子耳朵有問題,她希望你給他哥哥懷上雙胞胎,上次就往雙胞胎上聽。」
「哈哈哈。」
丁一和江燕都笑了。
江燕想了想,又彎下腰,繼續在丁一肚子上聽,最後直起身,摘下聽診器,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說道:「嗯,現在是沒有了,難道真的是我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老主任安慰她說:「好了,你耳朵有沒有問題,再過個十天八天的就見分曉了,到時我們就知道結果了。」
江燕認真地說:「主任,我的確感覺很奇怪,上次我是在家給她聽的,有那麼一瞬間好像蹦出了另一個聲音,但是一閃就沒了,所以這次是我硬逼著他們來醫院的,就是想讓您再確認一下,誰知,他跟我捉開了迷藏,我絕不會聽錯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劉主任見江燕認真了,就說:「好了,好了,你相信你聽到了,放擺著一目了然的檢驗方法你們不去做,所以咱們只有等待。」
「嫂子——」江燕看著丁一,聲音和目光里都有了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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