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也來到女兒的房間,說道:「就是就是,你剛才要求一個人給你賠禮道歉,現在可好,一下來了兩個人,而且那個男的是營級幹部,你這次賺大發了!」
娜娜看著他們,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本來就是他們不對。」
彭長宜這才坐下,詳細詢問了今天這件事的經過,娜娜從頭至尾跟爸爸和舒阿姨匯報了一遍。
彭長宜看著給姐姐送水果的量量,笑著說道:「小子,你行啊,你能把比你大的孩子打哭了,了不起!」
旁邊的舒晴一聽,趕忙推了彭長宜一下,說道:「說什麼吶?有你這麼教育孩子的嗎?」
彭長宜說:「你別管,你不懂,男孩子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不可能不跟別人打架,因為你沒得選擇,要麼就是打別人,要麼就是挨打,這很正常。但是兒子,爸爸告訴你,無論你跟誰打架,怎麼打都行,有一點你要記住,最好不先動手……」
「如果別人搶自己的東西也不能先動手嗎?比如今天。」娜娜問道。
彭長宜說:「今天除外,而且這件事已經有定論了,你們做得都沒錯,我指的是其它情況。量量。」彭長宜再次看著兒子說道:「爸爸教你什麼情況下可以先動手打人,就是在你不想打他,但是他想打你的時候你要動手,這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跟小朋友打架,只能用手打,不能用其它的工具打,比如棍子、磚頭和石子,這些絕對不能用!用手打的時候,不能打小朋友的要害部位,不能下狠手打,不能打胸口,不能打臉,不能打眼睛,更不能打腦袋,聽到沒?」
量量看著爸爸,點點頭。
彭長宜又說:「下面,爸爸要告訴你的是,什麼情況下你可以下狠手打,甚至可以用其它的工具打,那就是在你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對方把你往死里打想要你命的時候,這個時候,你就要想盡一切辦法下狠手打他,打他的要害部位,腦袋、胸口、眼睛,而且可以使用工具,身邊有什麼傢伙你就用什麼傢伙,棍子,石頭、磚塊、椅子,你都可以用!想方設法把他往死里打,拼命打!因為這個時候,你不打他,他就會打你,甚至打死你。如果你旁邊沒有工具可以使用的話,你就用牙齒咬,用腳踢,用指甲抓,要毫不客氣地打他,直打到他不能還手了,對你沒有威脅了為止!你明白爸爸說的話嗎?」
「嗯!」量量使勁地點點頭,同時,伸出兩隻小拳頭,做了一個格鬥的動作。
旁邊的舒晴,直聽得她的一驚一乍的,心都提起來了,她埋怨著彭長宜,說道:「有你怎麼教育孩子吶?」
彭長宜看著她,嚴肅地說:「這個我必須要告訴他,告訴他怎麼去打架,要會打,要打贏,因為他是男孩子,必須懂得這一點,娜娜長這麼大了,你問問她,我教過他打架嗎?」
娜娜沖舒晴搖搖頭,說道:「從來都沒有。」
舒晴看著他們一唱一和地說道:「不能再教了,量量現在打架就快出名了。比他大的孩子,惹著他了他都敢打人家,大寶那麼有涵養的孩子,有一次被他惹急了,都把量量打哭了,你再這樣教他,將來吃虧的還不是他自己?」
彭長宜說:「大寶跟量量那不叫打架,你看動物世界裡的小動物們了嗎?那就玩耍,叫成長!懂我們男人的世界嗎?不懂別亂發言。」
「哈哈。」娜娜笑得倒在了床上,量量也學姐姐的樣子,趴在床邊笑了。
不知是因為今天和姐姐度過了太多同甘共苦的時光還是因為新鮮,量量今天執意要跟姐姐在一個床上睡,舒晴說姐姐跑了四圈,又幫你打了一架,姐姐累了,不要吵姐姐了,但是量量不干,抱著自己的小枕頭就來到了姐姐的房間,連衣服都沒脫就躺在了姐姐的床上,還假裝閉上了眼睛裝睡。
娜娜說:「你睡在這裡可以,先去撒尿,別尿到我床上,尿到我的床上倒也沒事,反正也是你媽洗,只是你半夜別發大水把我沖走就行。」
量量一聽,立刻睜開眼睛,就去衛生間撒尿去了。
舒晴不再往回抱量量了,她回到臥室,彭長宜問道:「他們睡了嗎?」
舒晴搖搖頭,說道:「還沒呢。」
舒晴上了床,伸著雙臂說道:「我現在特別有成就感。」
彭長宜聽了舒晴這話,感到很欣慰,他忽然想起什麼,就起身說道:「我得去問問娜娜,明天還用回亢州看她媽媽不,如果不用,我們就直接上高速回老家了。」
彭長宜敲了一下娜娜房間的門,進去後就看到,娜娜和量量正趴在床上看圖畫。見彭長宜進來了,兩個小腦袋同時抬起頭看著他。
彭長宜看著自己的一對兒女,喜愛油然而生,他說道:「娜娜,爸爸過來跟你商量一下,明天咱們回老家,你還回亢州看你媽媽嗎?如果回,我們就繞個道,如果不回,咱們就直接上高速了。」
娜娜想了想說道:「那就不回了。」
「你跟你媽媽說了嗎?」
「中午媽媽給我打電話了,我告訴她說不回家了,說來這裡,跟爸爸商量我參加夏令營的事。」
「媽媽怎麼說?」
「媽媽沒說什麼,就說下禮拜再來接我。」
彭長宜知道,關於孩子參加夏令營沈芳是不會說什麼的,因為娜娜上學的費用一直都是他負責,儘管他當初是淨身出戶,所以的存款、房產都留給了沈芳和女兒,但作為他,是不能在女兒的教育問題上跟沈芳計較的,好在舒晴也通情達理,從不抱怨他為女兒所做的一切。
彭長宜說:「那個夏令營我聽你舒阿姨說了,說你沒報名,你為什麼沒報?」
娜娜說:「因為到外地,而且二十天,我想花錢肯定很多,就想先跟你商量一下再決定報不報名。」
彭長宜笑了,摸了一下女兒的頭,說:「呵呵,不錯呀,知道心疼爸爸了?不過你放心,儘管爸爸不是大款,也不是貪官,但是爸爸和舒阿姨都是有工資的,別說個夏令營,就是你將來想出國,我們不吃不喝也要供你。如果還是小學和初中的那種夏令營,我還真不建議你參加了,因為你是高中生了,而且舒阿姨對你暑假也是有安排的,但是到貧困山區體驗生活,爸爸支持你,不但要支持你,你還要給爸爸完成一個任務,要給我寫出一篇調查報告來,內容就是貧困山區孩子的教育問題,題目你自己定。」
娜娜坐起來,撓著頭髮說:「啊?二十天的時間,這也太難了吧?」
彭長宜說:「二十天的時間不短了,只要把你見到的、思考的囊括進去就行了,當然,要提出問題,深度的問題,難也要做,對你將來走入社會有好處。」
娜娜看著爸爸,知道爸爸跟貧困地區有感情,就說道:「好吧,我試試吧,不過我眼下不能想這個調查報告,我眼下要全力以赴,備戰期末考試。」
「那是自然。」彭長宜笑著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腦袋,又說:「如果你明天不回家看媽媽,我們就不繞道亢州了,直接回老家看爺爺。」
「嗯。」娜娜點點頭。
彭長宜伸出手,又摸了一下量量的頭,說道:「早點睡,別吵到姐姐。」
回到臥室,舒晴問道:「娜娜怎麼說?明天她回亢州嗎?」
「不回,她媽媽中午給她打電話了,她們說好不回了。」
躺在床上,舒晴看著天花板,深有感觸地說道:「我今天特有成績感。」
彭長宜放下書,問道:「是不是看到娜娜幫弟弟抵禦外強?」
「是啊,看到娜娜護著量量的時候,說真的,我很感動,感到真的沒白疼她——」
「孩子的心也是長的,俗話說,貓狗還識溫存呢,何況娜娜都那麼大了,你對她好,她當然知道,何況,你從一開始就很注意跟娜娜的關係。」
彭長宜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著舒晴。
舒晴白了她一眼,說道:「當然了,我跟她搞好關係,是為了將來家庭和睦,如果我跟她的關係搞不好,你在外面工作能踏實嗎?她能健康快樂的成長嗎?我們將來的家庭能有幸福可言嗎?這是從深層來講,從淺層來講,我跟娜娜搞好關係更沒有錯,娜娜就是一個濃縮的你,儘管她是個女孩,但是像極了你。我可能沒那麼高尚,但是我愛屋及烏,何況,開始見到娜娜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喜歡她的聰明和機敏,喜歡她什麼事一點就通,還喜歡她能夠明辨是非、講道理,不渾。」
彭長宜握過舒晴的手,說道:「我沒說你錯,你做得非常好,在家庭和睦這個問題上,我從來都不擔心,我知道你會處理好每個家庭成員的關係,特別是跟娜娜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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