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幾個人合力之下利落的收拾好碗筷。
四個大男人半靠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的抽著煙,趁著這沒有外人氣氛又較為輕鬆之際,周濤湊到賈翔身邊,略帶神秘的問道:「漢奸,都這時候了,你也該跟我們說說,你家到底是幹什麼的?」
「對,對。我瞧著也挺好奇,你哥和那個山貓豹子,都不像是一般人。」朱彪也湊過來,臉上洋溢著興奮的表情:「漢奸,你家不會是搞黑社會的吧?」
「搞?還黑社會!」賈翔低聲驚呼,語氣中隱隱透露一絲對「黑社會」這三個字的不屑,其實對於傻彪的想像力,他一直存著嘆服的態度,但也沒想到這麼能掰,嘆了一口氣,這才解釋道:「我家裡的信息我不能透露太多。不過你放心,不是黑社會,我爸爸倒是曾經混過一段黑道,後來覺得不是長久之計,又沒有陷得太深,就漂回來了。至於山貓和豹子,算是我家僱傭的高級保鏢吧,雖然保鏢這個詞好像沾上了利益關係,但在我們家來說,他們就跟自家人一樣。」
「不是黑社會?」朱彪和周濤異口同聲的問。
「當然不是,你見過像我這麼溫文儒雅、器宇軒昂的黑社會嗎?」賈翔不屑的撇撇嘴。
「草,沒勁!原來不是!」周濤和朱彪的臉上滿是失望之色,他們這些看著《古惑仔》長大的年輕人,對義氣無雙的黑社會自是心馳神往,重情守信、霸道囂張已經成為他們心中黑社會的代名詞,雖然隨著年齡的日漸增長和閱歷的增多,了解到黑社會並不是電影中拍的那樣,但留在心底的深刻痕跡,卻始終殘留著一絲對這個特殊群體的好奇。
「你們不懂!在中國這個社會體系下,『黑社會』就像在夾縫中求生存的一隻螞蟻,混得再風生水起的巨擘大梟,只要是得罪了一個頗有實權的人物,隨手就會被對方碾死!」賈翔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煙,高深莫測的笑道:「若是在歐洲、美國、俄羅斯這些地兒,黑社會家族或許還有與政府對峙的可能,但他們並不是你們所理解的黑社會,更嚴謹的說,他們只能算是一個家族,一個勢力龐大得能左右國家決策的家族。而在中國,在一黨執政的前提下,這種家族是不允許存在的,所以,混黑社會,尤其是在中國混黑社會,混得越好,死得也就越快!」
周濤不解的問:「可是……我們國家不也有那種跺一跺腳,地面也得震三震的黑道梟雄嗎?比如河南那個有坦克的猛人,比如四川那超大的涉黑團伙,比如……紅樓樓主賴昌星!或許,還有一些隱藏得更深的!」
「隱藏得更深?哼……他們是壓根就不敢露頭!」賈翔不屑的嗤笑一聲,狹小的雙眼中露出一絲睿智的光芒:「每一個國家、每一個社會,有黑就有白,有光就又暗,有能公諸於世的,就必須有見不得光的。黑社會能夠囂張猖狂,那是國家覺得你還沒熟,還不足以宰一刀,一旦國家注意到你,你就趕緊信『春哥』去吧!」
「有沒有這麼誇張?」純潔的朱彪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言論。
賈翔不置可否的笑笑:「秦衛江你們聽說過沒?就是那個調了一個偵察營怒砸四星級酒店的那人!開國中將國防部長秦基偉將軍的兒子,二十七軍少將軍長!」
「聽過聽過,聽說砸的就是一黑社會。」朱彪連不跌的點頭。
「這事可是真實存在的!」賈翔老神在在的繼續說道:「你想想,再猛的黑社會,碰上全副武裝的、我們偉大的解放軍戰士,就算只是一個連百來號人,人人端著95微沖,扛著火箭炮,你個黑社會再怎麼牛逼!敢跟他們幹嗎?……黑社會弄大了,那就是和政府作對,和政府作對就等於和軍隊作對,所以,混黑社會混大了,也就混死了!」
「你家老頭子看透了這個道理,所以就棄暗從明了對吧?」江古倫若有所思,突然笑呵呵的問道。
「恩,我家老頭子也算頗有些先見之明,知道混黑不是個長久之計,趁著還沒深陷泥沼,就及時的退了出來。然後才開始四處打拼,靠著以前道上的一點關係和自己的能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賈翔輕描淡寫的說著,看似恬淡的臉上卻有著不為人知的唏噓和感嘆。
周濤和朱彪涉世未深,或許不了解其中的辛酸苦辣,但江古倫卻依稀感受得到,踏足黑社會,又豈是那麼容易抽身而退的!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賈翔的老頭要在混亂的二十世紀末從刀口舔血的生活中退出來,還依靠著以前的關係打拼出一席之地——
這樣一條道路,想必是充滿著爾虞我詐和刀光劍影吧。
「漢奸,除了那『東翔健身中心』,你家還有哪些產業?」周濤饒有興致的問。
「也沒有多少。」賈翔砸吧砸吧嘴,努力回想一下,若無其事的說道:「就兩間酒吧,一家夜總會,一家洗浴中心,一間酒店……對了,還有一家私人醫院,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我就不知道了!」
「我……………………草!」周濤嘴巴大張,雙眼圓瞪,忍不住開口大罵:「你大爺的,家裡那麼有錢你還頓頓撮我的!你他媽是不是人呀?」
「當然是!不過……」賈翔鏗鏘有力的回答,一本正經的看著周濤,極為認真的道:「你可千萬別把咱當人看!」頃刻之後,轉而卻是一臉哭喪,表情變換得快過少女的臉,語調也透滿了唏噓:「其實我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我那老爹硬要我去讀工商管理,以後好打理家族的生意,但我心裡真正喜歡的卻是文學。」他微閉著眼睛,狹長的馬臉上滿是憧憬:「你們想想,一個喜愛文學的少年,暢想在藝術的氛圍里,這……該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但……」他又變得痛心疾首起來:「我老爹卻不允許我讀這個專業,於是,在革命的艱辛路途中,在追尋自己夢想的坎坷大道上,我不顧家裡人的極力反對,毅然選擇了文學,老爹聽到這個消息後很氣憤,斷了我的經濟來源,現在的日子,我僅靠著銀行卡里那點微薄的積蓄艱難度日,哥幾個……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呀!」
「好悲情的故事……」周濤眼神中滿是感動,深深的看著賈翔,張開雙臂:「來,給哥抱抱,哥給你溫暖!」
「操丫的!你倆真噁心!」朱彪受不住了,張口大罵。
「是,是有點噁心!」陳巧早已笑得花枝亂顫,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輕聲贊同。
「你倆不去演戲,真是演藝圈的一大損失,尤其是漢奸,這演技,這模樣,這衣冠禽獸般的淫蕩,說不定你能夠成為業內第二個星爺,不,翔爺!!」江古倫嘖嘖有聲的感嘆。
就這樣瞎鬧了一陣,江古倫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清爽的衣裳,幾人打著車朝「東翔健身中心」趕去,陳巧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玩兒,難免被各種新奇古怪的器具挑起興趣,但她既不會弄又怕受傷,不得已,江古倫只好守在她身邊手把手的教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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