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川推門而入,淡淡笑著,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鶯兒和燕兒有些緊張。
鶯兒還好一些,燕兒乾脆一切都顯在了臉上,別說莫小川了,便是一個普通人,看到她也能感覺出她不對勁了。
鶯兒看著燕兒的模樣,急忙揪了揪她的衣袖。
莫小川呵呵一笑,拉起了燕兒的手,讓她坐在了自己的懷中,道:「是不是今日沒有休息好?也怪我,把你們叫了起來。」
「不、不是的……」燕兒低下了頭,說罷,忽地又覺得自己似乎說得不對,急忙又道:「是、是的。燕兒是沒有休息好……」
鶯兒看著燕兒語無倫次的模樣,有些緊張,想開口解釋。莫小川卻已經搶先開口,道:「若是沒有休息好,便去睡吧。這邊的事,你們也幫不上什麼忙?本來覺得你們和五姑娘能有話說,看來,也是說不起來的。」
鶯兒急忙,道:「沒關係的,公子,我們不困。能替公子分憂,是我們的幸事。」
「好了,其實也沒什麼。」莫小川站起身來,扶著燕兒站到了一旁,道:「五姑娘的問題不大,我也不打算為難她。畢竟這裡是燕國,我也沒有必要替他們處理事情。好心未必會有好報,弄不好,還會惹上一身麻煩。所以,我打算把五姑娘交給葉博去辦吧……」
「公子,不行的。」燕兒未能莫小川說完,便趕忙說道:「五姐姐她……」
鶯兒和五姑娘一聽這話,面色大變。
莫小川哈哈一笑,道:「沒想到,這麼快,你們便姐妹想稱了。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鶯兒愣了一下,急忙,道:「是啊。五姐姐和我們說了許多她以前的事,沒想到,她也是個苦命人。我和燕兒從小被爹娘賣到梅家,這麼多年,都沒有聯繫,若不是遇到公子,指不定現在在哪裡受苦呢。所以,我和燕兒都有些同情五姐姐。」
莫小川看了看兩人,道:「看樣子,你們兩人是想替她說話了?」
鶯兒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話。燕兒點頭,道:「公子,若是可以的話,便把五姐姐放了吧。畢竟,她也我苦命人,我們又這般投緣,何苦為難她呢……」
「這可不行……」莫小川大搖其頭。
鶯兒和燕兒的面色一變,道:「公子……」
莫小川笑道:「我的意思是,既然她也是苦命人,你們又這麼投緣,何必將她也留下來,算是和你們做個伴……」
「啊?」燕兒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莫小川。
「五姑娘,你可有意見?怎麼說呢,如果你是我這邊的人,葉博多少也會看我幾分薄面,若是放你出去,怕是現在外面已經有燕國禁軍在等著了……你也走不遠的。」莫小川看著無姑娘說道。
五姑娘愣了一下,急忙,道:「一切願聽公子安排。」
莫小川呵呵笑著,道:「那便這麼定了。」說罷,拉起了燕兒,對鶯兒,道:「我們先回房了,你替五姑娘鬆綁,一會兒讓林風給她安排個房間。」
莫小川的話音落下,鶯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愣了片刻,這才急忙,道:「公子放心,鶯兒必定辦好。」
莫小川點了點頭。拉著鶯兒朝門外而去了。
……
……
西梁,上京。
莫府之中,莫小川離去已經快一個月了,司徒玉兒整日在府中無所事事。不時,便獨自來到花圃前,靜靜地看著莫府的大門,腦中回想著每次在這裡等莫小川回來的模樣,幻想著莫小川突然就回來。
陸婆婆邁著步子走了過來,看著司徒玉兒,道:「玉丫頭,又想莫小子了?」
司徒玉兒笑了笑,道:「沒有。婆婆這麼晚了還不睡啊?」
陸婆婆貼著花圃邊上的牆,靠在了上面,道:「還說不想,你都讓你大哥去燕國了。其實啊,有的時候,一個女人,只要愛上了一個男人,就會變得不理智。心也跟著他走了。」
司徒玉兒笑了笑,沒有說話。
陸婆婆又道:「玉丫頭,你也不要不承認,你其實,心裡比誰都明白。你為莫小子付出的,婆婆可是看在眼中的,你以前是什麼樣子,現在是什麼樣子,難道自己感覺不出來嗎?」
司徒玉兒輕嘆了一聲,道:「小川,他比我難的。」
陸婆婆搖了搖頭,道:「男人,難點是真的,可是,他比我們女人享受到的東西也多。什麼三妻四妾,自己覺得無所謂,別人也覺得理所當然,其實,說起來,對我們太過不公平。」陸婆婆說著,見司徒玉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就不再就這個話題多說了。只是笑著搖了搖頭,道:「其實,你也不用多想了。他現在心裡應該是有你的。只是,你讓你大哥去幫他,婆婆覺得,這一點,有些多餘……」
司徒玉兒抬起了頭,道:「婆婆為何這樣說?」
陸婆婆笑了笑,道:「莫小子雖然很是孝順,可他卻是個小滑頭,遇事,自己也能處理。但是,你大哥性情太過耿直,你讓他去,很可能不單幫不上忙,反而會帶去麻煩。」
司徒玉兒猛地一怔,抬起頭來,道:「婆婆,其實,不是我讓大哥去的,是他自己,他覺得他應該去一趟。不然自己的心裡不安。我苦勸,也勸不住。」
陸婆婆點了點頭,道:「現在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主要是,他的安慰,你是不是該寫一封信,問一問莫小子,你大哥是不是到了他的身邊。」
司徒玉兒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道:「玉兒現在就去。」
陸婆婆拉住了她,道:「好了,別忙了,婆婆已經幫你送出去了。你這丫頭,真是有了相公一切都忘記了。你大哥的安慰,難道還不比莫小子重要。他這小滑頭,不會有事的。」
司徒玉兒想起莫小川,搖了搖頭,道:「他這人太過重情,有的時候,興許會被情所誤。若是比聰明的話,除了姐姐,我和大哥兩個人綁起來都比不上他的一半,自然是不用擔心的。」
陸婆婆輕笑這搖了搖頭,道;「重情,那也看要在什麼時候,對什麼人。他在你們面前重情,對別人,可不見得。這小子,自己有想法的,也不是那種沒有主見的人。你便不用擔心他了。對了,修繕王府的事,怎麼樣了?」
司徒玉兒笑道:「沒想到,婆婆居然也會關心這事。這些日子,柳姐姐已經在忙了。莫氏酒樓已經開張,現在的生意很好。缺得後續的錢,應該很快就能有了。只是勞煩婆婆要多做些「精品莫氏復顏絲」出來了。」
「這個好說,關鍵是你們倆個丫頭太累了些。莫小子也不知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讓他遇到了你們幾個。說這小子幸運吧,他也沒少吃苦,說他不幸吧。卻又得你們幾個傾心。婆婆老了,也管不了你們這些事了。自己拿好分寸便是了。」
司徒玉兒點了點頭,道:「柳姐姐在這方面,強出玉兒百倍,交給她,想必小川也是放心的。」
陸婆婆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抬起頭,望向了天空,輕嘆了一聲,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老道士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出現了,以前他在身旁的時候,陸婆婆還未覺得有什麼,甚至,有的時候,還覺得他太過煩人,可現在,不在身邊了,竟是有些想他。
陸婆婆甩了甩頭,搖頭一笑,道:「人上了年紀,便喜歡早睡,婆婆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
司徒玉兒輕聲一笑,道:「婆婆,玉兒送你。」
「不必了,有這工夫,你去看看那小丫頭,也是好的。」陸婆婆說罷,便大步朝著自己的房中走去。
聽陸婆婆說完,司徒玉兒這才想起,這些日子,梅小莞似乎一直在房中,從未出來,不由得有些擔心,邁著步子朝梅小莞的房間行去。
腦中不由得又擔心起了柳卿柔修繕王府的事來。
齊王府,占地面積極大,這些事都交給了柳卿柔,她還是多少有些擔心的。尤其是莫小川交代過,齊王府的地板是一點都不能動的,若是做工的人一個不小心動過了,萬一莫小川回來不滿意,那該怎麼辦……
其實,她的擔心,還是有些多餘的,柳卿柔對於莫小川的交代,句句都記在了心中,沒有一點敢忘記的,哪裡會做不好。
其實,現在最需要他擔心的,反而是司徒雄。
司徒雄半個月前,已經從西樑上京出發了。現在西梁皇帝不通緝他,燕國的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可謂是沒有什麼讓人擔心的了。
可是,他這次出來,卻是來找莫小川的。
這便讓人有些擔心了。
因為,他只知道莫小川在燕國的幽州城,具體在哪裡,還不清楚。
他獨自行路,速度到是快了許多,只用了半個月,便到了幽州城,只是,面對幽州城的街道,卻不知該去哪裡找莫小川,整個人,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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