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部門是警察系統之外,獨立組建應對頻繁靈異事件的阻止。
從級別上,特殊部門遠高於警察系統,而內部設施更是盡全力做到自給自足。
在特殊部門那棟不起眼的側樓里,有專職的醫生和病房,這些人都是處理毒傷的好手。
將阿雪送進醫務室處理傷口,我本欲跟著進去,卻被醫生拒之門外。
從現代醫學的角度看,屍毒遠不如神經毒素厲害,它雖然可以從皮膚表面滲透,但是無法通過血液進行快速循環,除非大量沾染屍毒,不然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治療。
曾警官和婉君得知我已經回來,又看到我站在醫務室外,安慰道:「她不會有事的。」
「嗯,我知道。」
只不過是屍毒而已,怎麼可能傷的到阿雪,我自我安慰一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看你渾身是灰土,發生了什麼?先跟我說說。」曾警官和婉君坐到我的身旁。
我粗略將破解陣法,引來殭屍的經過和曾警官說了一番。
曾警官雖沒有身處其境,但是聽我沒能斬殺殭屍,頓時愁上心頭:「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除了斷臂殭屍之外,恐怕還會有其他殭屍存在對吧?」
我點頭回道:「根據清初的合葬習慣,如果是戰死的直隸總督,很有可能會和他手下武官全數合葬。除了一具文官殭屍之外,應該還有三具到四具武官殭屍。」
我這話其實還隱去了一半,那具文官殭屍如果是最早屍變的殭屍,極有可能是道行三百餘年的殭屍王,其他幾具即便和獨臂殭屍一樣是道行百年的鐵殭屍,這四具殭屍也絕非我們能夠匹敵的。
如果我實話實說,怕會嚇到曾警官和婉君,如果這兩人都失去了信心,那這特殊部門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了。
「就沒有辦法對付殭屍嗎?你不是會什麼道術道法嗎?你應該是專克殭屍的嗎?」曾警官有些口不擇言。
先不說我連道門三脈的人都不算,就算是道門中的傳人,也只有人脈的茅山一派有對付殭屍的秒法。
阿雪尚且對殭屍束手無策,我又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我便對曾警官道:「除鬼才是我的本職,殭屍完全是異外之物。阿雪昏迷前托福我尋找克制殭屍的方法,可到了現在這個時代,連做趕屍生意的都沒有了,我去哪找。」
越說越泄氣,這句出口,半帶抱怨,半數無奈。
忽然婉君一句:「你剛說什麼?」
「什麼什麼?我說阿雪讓我找克制殭屍的辦法......」
「後面!後面!你說做什麼生意?」
「趕屍......」
「對!就是趕屍,如果有人還在做趕屍生意,你是不是就能找到對付殭屍的辦法?」婉君突然站起來,雙手按在我的肩上。
我著實被嚇了一跳,恍然點頭:「趕屍的人肯定有應對屍體屍變的辦法,但是這一行早七八十年就絕跡了......」
婉君搖頭:「不不不,我剛才在看新聞時,無意間看到一篇報道!巧不巧的,就在省城東二十公里里的鎮上,還真有一家到現在還在做趕屍生意的,那地方叫白莊。」
恍恍惚惚,我還沒徹底明白怎麼回事。婉君已跟曾警官告別,將我拉到車上,一腳油門,絕塵離開特殊部門。
天已經快要亮了,我在車上蒙蒙的看著前路太陽慢慢升起,不知道多久才反應過來。
「我們是要去白莊?」
「當然,地址我已經好好的記住了,你就放心的休息一會,等到了我叫你。」婉君倒是精神抖擻,在路上近乎飆起車來。
耳聽發動機「嗚嗚」加速,而是公里的路程,愣讓她一刻鐘出頭便趕到了鎮上。
進入村鎮,大清早的連集市都還沒有擺起來,婉君減慢車速悠悠在路上尋找白莊所在。
我指著路牌道:「我們要找的,應該就是這地方吧?」
鎮中有個路牌,大大的寫著白莊方向,頗有男女科廣告的味道。
婉君順著寫有白莊的路牌,又往前開了十分鐘左右,上來一條抖路,才看到白莊的莊門。
我本以為所謂白莊,應該只是一農宅起的名字。誰成想親眼見到,那白莊還真是一坐不算小的莊子,從外看要分三進三出,像極了清末民初的義莊。
清末戰亂不斷,十人中四人戰死五人餓斃是常有的事情,屍體若是就這樣倒在路邊不管,要不了多久就會腐爛生瘟,反而會死更多的人。
為防瘟疫,各村便由村民集資在村遠頭的位置籌建停屍莊子,故而稱之為義莊。
「車就只能開到這。咱們下車走吧。」
車開到跟前才發現,白莊所處是一處小丘坡,除了台階旁邊一道半米見寬的地方由水泥鋪平,再無車輛能行駛的路徑。
就算是拿道水泥坡,也頂多能由摩托車開上去,可是坡度似乎有太大了,我和婉君無奈只能爬台階往上。
「都什麼年代了,路不修先不說,台階能不能好好的修修。」我邊登台階邊吐槽道。
腳下台階雖說是水泥造的,卻一點也不平坦,水泥中間為了偷工減料,還混雜了不少的沙石,踩在腳下能穿透鞋底膈到腳底板,說不出來的難受。
婉君也沒比我好到那去,她穿著雙略帶跟的短靴,攀起台階來比我還要費勁。
實在看不下去,我沖她伸手:「好了,抓住我。」
婉君猶豫,我便道:「那我可自己先上去了。」
「不行!」手被婉君一把抓住。
她力量太大,差點把我拽的後仰反倒,好在我的體重擺在這裡,死命撐住才沒摔倒在地。
「太危險了吧!」我有點發火,手上用力:「趕緊到莊裡看看,我估計這次是白跑一趟。
趕屍的行當也就在民初盛行大約三四十年,算不上歷史悠久。
後來湘西水路和陸路開出隧道公路,國家有支持火葬,趕屍的沒飯吃,也就自此絕跡了。
省城位置雖然四面環山,但交通尚且算是便利,那裡用的著大費周章的找人趕屍,就算要送屍還鄉,放進靈車裡,再遠的路,三天快遞的時間也足夠到了。
要不是婉君硬拉著我過來,我肯定不會自己找上門。
足足爬了五十八級台階,這才來到白莊門口。
門敞開著,從內能聽到一個粗聲不停的道:「把東邊的那位客人收拾漂亮點。還有這位客人,記得撒上香水,該蓋喪布的蓋喪布,靈符放一邊,我來貼。」
就見院內足足擺放了十來個平板腰床,七八個光著膀子的壯漢東走西挪,忙的滿身汗珠。
剛才說話的,則是站在中間的一位道人,遠看續著長長的鬍鬚,頗有些道骨仙風的意思。
無意間見我和婉君進來,道士打量了我們一眼,匆匆上前,手裡的拂塵甩出個花樣,藏在腋下。
「兩位到白莊是要運屍,還是整儀?」道士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
我接過名片,就見燙金字體寫著:白莊趕屍傳統文化傳人,師忘歸。
道門的人,我解除的不算多。可這麼浮誇的道士,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就說他的名字,擺明了是抄襲民國道門大師鶴忘歸的道號,自己又是做運屍生意的,所以改鶴為屍,避諱為師。
不過是一句言談,已經覺得此人沒什麼能耐,與其說是道士,不如說是穿著道士衣服的商人。
我和婉君互看一眼,對付這樣的人,你若是軟著來,他會口若懸河,東扯西扯,反倒不如直來直去。
就見婉君掏出證件道:「我們是警察。」
「警察?」師忘歸神色變得不屑:「我們可是正當生意,什麼營業製造,消防證,運屍證,連衛生許可證,我都有。」
「運屍證?還有這東西?」我還真沒聽過。
「有啊!沒看見門口牌匾上的字嗎?」師忘歸指著門外說。
我趕忙退後兩步,抬頭看向門匾。原來在白莊兩個大字之下,還有一行小字:湘西傳統趕屍文化研究示範基地。
最後這行字不僅小,還和門匾一個顏色,要不是他提醒我去看,我還真沒注意到。
我瞪向婉君:「你來的時候,是怎麼跟我說的?」
「我哪知道去?」婉君拼命搖頭。
師忘歸見我們兩人暗語,自然得意:「我說兩位警察,到我這來,有什麼公幹?」
「那個......」我一時語塞。
這人擺明了就是個打著趕屍名頭,賣玄奇的騙子。
怪不得要把白莊建在這麼陡的土坡上,純粹是為了給遊客增添神秘感,估摸著裡面做的根本不是趕屍生意,而是當作旅遊景點來經營的。
這讓我跟他說什麼?可是難壞了我。
恰在此時,忽聽一位光膀大喊道:「幫頭!這客人要吃白食了!」
師忘歸臉色忽變:「兩位警察,我就先不招待你們了,要進要出,你們自便。」
說罷,人便往那名大漢處趕去。
一旁婉君道:「剛才就一直聽他們說『客人客人』的。我怎麼沒見著其他人?」
我也不解,便跟在師忘歸的身後走進院內。
錯過師忘歸的身體,只見那名光膀子大漢站在平腰板前,而板子上卻躺著一屍,隱隱能看到皮肉生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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