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日峰此刻人滿為患,更多的人聽聞姬蔻蔻的興師問罪都好熱鬧的趕了過來。起初李玉珠還不敢說實話,只說顏暄衝撞了她們,她們見顏暄沒有修為,並不知道是姬蔻蔻徒弟,才出手懲戒。
姬蔻蔻手腕一動,劍尖已刺入她脖頸半分,嚇得李玉珠趕緊說道:「姬師姑饒命,姬師姑饒命!」姬蔻蔻也不將劍尖收回,只冷冷看著她。李玉珠為保片刻性命,不得不從頭到尾招了出來。
姬蔻蔻聽完收了劍,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元瑜在屋內換了衣服,卻並不打算出來,剛才的事讓她極沒面子,此刻姬蔻蔻在她洞府門前懲治她的人,她再出來,豈非自取其辱?是以她只是用神識之眼查看,待看到姬蔻蔻臉色,心中一跳,她知道姬蔻蔻越是生氣,臉上越是鎮定,恐怕這三個弟子下場會相當慘烈。
事情鬧得如此大,元珍那邊也聽聞趕來了,剛撥開人群就看到姬蔻蔻站在田菲菲三人面前,神情倨傲,眸中帶火,三人皆下跪顫慄。她四處瞅了瞅見沒有元瑜的身影,已知道元瑜被姬蔻蔻制服。這是元瑜門下之事,她再顧念這個師妹,也無可奈何,只悄悄遣了身邊之人快去主殿通知掌門。
姬蔻蔻冷冷看了她們良久,收起長劍。三人見她收回法寶,心中俱是鬆了口氣。卻不料姬蔻蔻剛將長劍收回戒指,右手已扣住田菲菲手腕脈門。姬蔻蔻出手快如閃電,田菲菲哪兒能躲得開,被姬蔻蔻捏了個正著。
姬蔻蔻手指一用力,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響徹昭日峰,田菲菲全身痙攣,表情十分痛苦,蜷在地上,身上一陣陣靈力波動穿梭來去,發出嗞嗞聲。眾人皆駭的面色發白,姬蔻蔻竟然此人一身功力廢了!
李玉珠兩人更是嚇得毫無血色,要知道修真之人若是被人廢了功力,傷及靈脈,再想修道就困難異常了,田菲菲已到開光期大圓滿,這些日子正要衝擊融合期,現在就這麼輕巧的被姬蔻蔻給打入了凡人之列,豈非同廢人一樣?
姬蔻蔻望著田菲菲冷冷道:「能想出賣血這種惡毒法子的人,別說我姬蔻蔻,就是無念門也容不下你。」她掃了一眼李玉珠和趙窈窕,手指一閃,已扣住二人脈門。
「住手!」正當此時,一聲凜冽的男聲傳了過來。接著眾人皆紛紛行李,齊聲敬道:「參見掌門。」
姬蔻蔻已知夏奕來了,不得不收回手,哼了一聲,也轉身行禮。
夏奕還是一身紫色道袍,很有威勢,他看了一眼姬蔻蔻,又看了一眼那三名弟子,斥責道:「姬蔻蔻,弟子犯了錯自有司律堂處置,何時由你越俎代庖了?」
姬蔻蔻冷笑道:「掌門師伯,無念門的規矩是只有司律堂和其師可以定罪生死,我如今是奉元瑜師姐之命代師懲戒,不算壞了規矩。」
夏奕皺了皺眉,問道:「她們三人犯了什麼錯?」姬蔻蔻冷冷道:「毒打我門下弟子,還要挾她每日去山下飼獸的地方賣血,又以她為獸餌,使其慘死,這一條條哪一條是修道之人該做的?」
沒想到她話還沒說完,李玉珠和趙窈窕已道:「冤枉啊!她真的是失蹤的,不是做餌死掉的!」那趙窈窕之前嚇得不敢說話,此時見夏奕來了,當下跪走到夏奕面前,哭泣道:「掌門師祖要為我們做主啊!」
姬蔻蔻惡狠狠瞪了趙窈窕一眼,只後悔剛才出手沒再快一點,廢了這倆蹄子,她冷笑一聲道:「你們三個開光期修士看不住一個連築基都沒的凡人?失蹤?在你們眼前失蹤?呵呵。」
兩人卻只是搖頭,辯解個不停。夏奕已開口說話:「蔻蔻,你可有證據證明你那徒弟已經死了?」
姬蔻蔻道:「進了野獸肚子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哪兒來的證據。」
兩人已泣道:「我們連那靈獸都沒抓到,顏……顏師妹是真的自己跑掉的……」姬蔻蔻冷哼一聲,看也沒看他們。
夏奕朗聲道:「都不要說了,元珍,去叫司律堂長老全青游過來。」元珍聽聞,趕忙應了。
姬蔻蔻柳眉一豎,冷聲道:「此事不需司律堂操心了!」夏奕眉毛皺起,看了她一眼,威壓釋放出來,繼續道:「等全青游過來,讓他依律處置,姬蔻蔻,你隨我來。」說罷已向紫宸殿走去。眾人慌忙讓出一條道路。
姬蔻蔻咬牙,只得跟在後面去了。
進了紫宸殿,姬蔻蔻便在夏奕的示意下坐到了下首,夏奕抬眼看她由自面色忿忿,溫聲道:「上次千劫草的事其實我知道,讓你受委屈了。」姬蔻蔻一驚,抬頭看了他一眼。
夏奕的視線似乎又越過她飄到了很遠,他道:「那日你們歷練完畢,元瑜回來的時候,我在她身上聞到一股極淡的靈草味道,想來她剛服用不久,靈力濃郁,未曾化去。你二人從玉虛之境回來就不對頭,我雖不愛管閒事,卻也不是瞎子。」
姬蔻蔻默然。是,她一直當夏奕是個不管事的,認為他除了苦修,別無長處。
夏奕又道:「我後來問過元珍,她也告訴了我實話,並為元瑜求情。我們無念門多年未出元嬰境界之人,如果能得個結丹期的高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他看了姬蔻蔻一眼,見她垂著眼沒什麼表情,嘆了一聲道:「那時候我挺感謝你沒有把事情鬧大,卻不料她如此不爭氣,有了千劫草還是未能凝結金丹。」
夏奕道:「這次事情你放心,我必然給你一個公道。雖然只是你的一個掛名弟子,但卻是你百年來第一個徒弟,能入你的眼的想必有幾分特別,等你下次再收徒弟,我許諾給你徒弟一個大禮。讓她來我的兵庫隨意挑一件寶貝,作為你上個夭折徒弟的補償。你看如何?」
姬蔻蔻淡淡道:「我的徒弟已經身死,我只想讓下毒手的人付出代價。」
夏邑搖了搖頭:「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你徒弟已經死了,這毒殺之罪不能輕易定下,此事交給司律堂,倘若查明白果真謀害姓名,那三人我自會廢了功力逐出師門。」
聽到這裡,姬蔻蔻已經站了起來,她淡淡道:「司律堂那幫人向來拜高踩低,哪兒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既然掌門執意包庇,蔻蔻說什麼也不會再追究。」她行了一禮,不待夏奕反應,已退了出來。
夏奕緊緊皺著眉頭,長長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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