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對不起,是我沒用,讓大姐被一群狼害死了,連大姐的屍體也被那群畜生叼走了。」這是她跑回來時,和顧熙想的辦法。
夏清漓聽得無聲冷笑,以夏雪松對原身的厭惡,和對夏清柔的偏寵,絕對會相信她的這番話的。
果不其然。
「那孽障被野獸叼走就叼走了,累得你擔憂一場,她簡直是不應該。」夏雪松拍了拍愛女的肩,不甚在意道。
夏清柔心頭一喜,面上著急又難過:「爹派人去找找,或許能救出大姐的屍體。爹,女兒求求你了。」
夏雪松根本不想找回嫡女,乾脆轉移了話題:「我和你姨娘商量過,到時由你嫁給顧熙,你安心在家待嫁,知道嗎?」
顧家可是手握兵權的魯安伯爵府,能和顧家做親家,他定能從禮部侍郎變成禮部尚書的。
夏清柔明白夏清漓這個賤人永永遠遠不會再出現在她的世界裡了,她嬌羞地應了下來:「聽爹的。」
等明日,她到廟裡請大師鎮壓了夏清漓的鬼魂,便不用再擔心了。
「好一副父慈女孝啊!」這時,一含笑中帶著冷意的年輕女子聲音傳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夏雪松和夏清柔猛地側頭看去。
只見,夏清漓慢悠悠的踱步進了屋裡,眸光冷然地睨著這對父女。
「鬼」夏清柔在看見她的那一瞬,臉色『唰』的全白,夏清漓的鬼魂跑回來找她算賬了!
「混賬東西!」夏雪松以為是夏清漓裝死,要陷害夏清柔,怒斥道:「你沒死不趕緊向清柔保平安,害她為你著急落淚,快跪下向她認錯道歉。」
這在夏家的再常見不過的事,錯的永遠是夏清漓,對的只可能是夏清柔。作為嫡女的夏清漓,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外面,一旦惹了夏清柔不開心或者犯了錯,得跪著向她道歉。
夏清漓聞言,輕笑一聲。
很平常的一聲笑,卻刺得夏清柔從腳底板竄上來一股涼意,直衝天靈蓋,凍得直哆嗦:「爹,她,她,她」
她始終說不出夏清漓是鬼魂的事,她怕刺激到眼前的鬼魂,被她一口吞下。
夏雪松見愛女這副樣子,更為厭惡夏清漓了,他揚手就一巴掌:「混賬東西,你還不趕緊給我跪下!」
這一巴掌用了他十成十的力氣,能打殘夏清漓,但他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因為從小夏清漓就是被他這樣打罵的。
夏清漓的眸光一凜,抬手抓住他的手,再反手一巴掌將他打飛出去:「讓我給夏清柔這個庶女跪下道歉,她配嗎?」
她咬重庶女兩個字。
庶女身份是夏清柔最痛最恨的事之一,現在被夏清漓提起,她很是難堪和憤恨。
然,在聽到身後『嘭』的一聲響,再看到夏雪松被砸在地上爬不起來,她抖個不停:「姐姐」
夏清漓單手掐著她的下顎,如刀般的眸光仿若能硬生生地割下她的一層血肉:「夏清柔,你說說我該如何跟你算這一筆筆賬?」
溫熱的觸感,讓夏清柔驚覺眼前的女子並非鬼怪而是活人,這更讓她驚怒惶恐,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她親手弄碎了夏清漓的舌頭,並將她丟幾個又髒又丑的男人玩弄的,為什麼她會活著回來,還能好好說話?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何事?還有,夏清漓的性子怎麼大變了?
「姐姐,你活下來了,真的太好了!」她又哭又笑,歡喜不已地說道。
「夏清漓你這個孽障,給我鬆開清柔!」夏雪松捂著胸口站了起來,臉上火辣辣的疼:「你還敢打為父,當真是沒點兒規矩和孝道,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爹不要怪姐姐,姐姐定是出了什麼事呀,姐姐你的衣裳怎麼不一樣了?你出門時不是這身衣裳的,莫不是哪位公子救了你?」夏清柔的眸底滿是惡毒,面上真心實意的關心道。
夏雪松聞言,臉色像是吞了蒼蠅般難看,一副恨不得弄死她的模樣:「一個姑娘家,竟是如此不知廉恥。」
「趕緊說,姦夫是誰?不然我打死你。」
要不是為了夫人,他早在這孽障生下來時就會弄死她了。這孽障沒一點兒比得上清柔。
「爹快莫要這樣說大姐,姐姐是發生了不好的事。」夏清柔一副處處為夏清漓著想的模樣:「姐姐,爹向來疼愛你,無論你發生何事啊!」
夏清漓單手掐著她的脖子,強行把她提了起來:「夏清柔,很得意是不是?看在你這麼得意的份上,我讓你體驗體驗即將死亡的滋味。」
說著,她掐著夏清柔脖子的手慢慢地收緊。
夏清柔用力地拍打著她的手,試圖掙脫開卻是徒勞。
漸漸地,她能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死亡的恐懼如一張大網牢牢地籠罩著她,令她對夏清漓生出無盡的畏懼來。
「爹,救我,姐姐要殺我!」她聲嘶力竭地吼道。
「孽障,你放了清柔!」夏雪松抬腳就要踹飛夏清漓,這一腳極重,真踹中,夏清漓不死也得殘。
夏清漓閃身躲開,再一腳踢飛夏雪松,隨後一把將夏清柔砸在椅子上。
『哐當』兩聲。
椅子被砸碎,夏清柔哇地吐出一口血,用看惡鬼的眼神看夏清漓:「姐姐饒命,求姐姐饒命,我錯了,我不敢再胡說了。」
太可怕了,現在的夏清漓太可怕了,她是真的會殺了她的。
夏雪松痛到爬不起來:「來人,快來人,給我杖斃啊!」
夏清漓單腳踩在他的臉上,用力地碾了幾下:「夏雪松,剛我沒聽清楚你說的話,麻煩你再說一次。」
夏雪松疼得慘叫,他毫不懷疑若是重複剛剛的話,這孽障會踩死他的:「你孽障,我是你爹!」
「原來,你知道是我爹啊。」夏清漓諷刺道:「我還以為,你是我的仇人,否則怎麼對我喊打喊殺的。」
夏雪松看她的眼神變了,這個以往懦弱聽話的如同一條狗的嫡女,現在變得兇殘又冷血:「混賬東西,你也不想想你哪點比得上清柔。」
「清柔從小聽話懂事又出眾,能為家族帶來榮耀,更處處為我和家族著想。不像你,從小隻知道闖禍。要不是有清柔幫你,你以為你活這麼大?」
夏清漓被噁心到了,宛如有人在她面前表演吃屎,還吃得很開心的那種:「寵妾滅妻,沒有嫡庶尊卑,就你這樣,還想陛下升你的官?」
「隨便一件捅出來,你都會被貶為庶民,虧得你在那沾沾自喜。」
從原身的記憶得知,夏雪松幾十年汲汲營營,為的是有朝一日能位極人臣。然而他始終不太得當今的喜歡,在禮部侍郎一待就是好多年,頂頭上司都換了幾波了。
最在意的事被當眾說出來,夏雪松的臉色一變,秒換慈愛的模樣:「清漓,爹是為你好。」
「你看你沒有清柔出眾啊!」
夏清漓踩著他頭的力度加重,讓夏雪松有種下一秒他的頭就會被踩爆:「我錯了,我錯了!清漓,我保證以後會對你好的。」
等他脫身了,定要這孽障不得好死。
夏清漓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卻沒弄死他。若她真弄死了這人,便得弄死府里所有人,還得消除所有痕跡,太麻煩了。
況且,死太便宜夏雪鬆了,她要這人渣一步步失去一切,嘗嘗眾叛親離,跌落泥潭的滋味。
「你不是想把夏清柔嫁給顧熙嗎?這事我同意了。明天之內,你讓顧家來退婚,否則我就把你寵妾滅妻,縱容庶女殘害嫡女的事公開,看你這官途到不到頭。」
夏雪松又怒又怕,更多的是疑惑:「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顧熙嗎?」
夏清漓瞥了眼試圖逃走的夏清柔,對謝雪松說道:「你不是清楚你的寶貝女兒和顧熙勾搭在一起了嗎?」
「俗話說的好,上樑不正下樑歪,有無媒苟合的父母,其女兒又能好到哪裡去?」
當年,婉姨娘還是個姑娘時,便主動爬上了夏雪松的床,還未婚先孕給他當了妾。
這話一出,夏雪松和夏清柔的臉色像是吞了蒼蠅般難看,卻是敢怒不敢言,事實確實如夏清漓所說的那樣,但被她這樣明晃晃的說出來,他們倍感丟臉和難堪。
特別是夏清柔,這簡直是她一生的恥辱之一,也讓她對生母婉姨娘產生了絲絲的埋怨。若不是姨娘不守婦道,還未婚先孕,她又怎麼會背上這樣一個骯髒的名聲。
夏清漓可不管這對父女是如何想的,她單手拽著夏清柔的頭髮,強行拖著她往外走:「現在,輪到我收取利息了。」
她用譏嘲的語氣對夏雪松說道:「不想你的寶貝女兒遭罪,就儘快解決我和顧熙的婚事,否則我不敢保證夏清柔會是個什麼下場。」
夏清柔試圖用雙手抓她的手,她痛苦地慘叫著:「姐姐我錯了,求姐姐原諒我這次,我真的好痛。」
「痛就對了。」夏清漓的眸光一寸寸結冰,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夏清柔,當時你傷我時,我也很痛的。現在這點兒痛,只是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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