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顧景翰早就想好了:「不急。首先,得查到足夠的證據才行。先不說那是太后,光是聖上很看重太后這一點,就不好對付。」
夏清漓說著也是,「若唔確鑿的證據,貿貿然的行動,有可能會被太后反將一軍的。不過,好的地方是已基本確定你的事是太后所為,接下來就是防範和查證據了。」
顧景翰深邃的黑眸中溢出凶光,「我想,接下來太后會頻繁對我出手的。現在我的情況好了很多,還能走幾步了,這是太后無法容忍的,她必定會對我出手。」
夏清漓懂他的意思,「你想借著太后對付你,引發聖上對她的猜疑?」
顧景翰嗯了聲,「得鋪路。有了鋪路,接下來的事才會好辦。」
夏清漓的嘴角浮起一絲冷意,「那你不如送太后一份大禮。太后在宮裡多年,真就沒一點兒把柄在他人手裡?若這些把柄被抖到聖上的面前,你說會是個什麼情況?」
她本是不想管顧景翰和太后之間的爭鬥,可誰讓太后非得利用她來算計顧景翰,那就別怪她心狠了。
顧景翰嘴角的冷意蔓延,「你說得對,是得送一份大禮給太后。」
配合他之前的計劃,想必這次會讓太后永生難忘的。
兩人相視一笑。
皇宮,慈寧宮。
明宗離開後,太后屏退了所有伺候的宮人,只留下了陪嫁的岑嬤嬤。
「娘娘莫要生氣,犯不著。」岑嬤嬤清楚太后所有的事,自是知道她屏退宮人是要做什麼。
太后忍了又忍,才忍住砸碎茶杯的衝動,她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想哀家用了這麼多年,眼瞧著就能弄死顧景翰那個狗雜碎,報復麗妃了,誰知出了岔子。」
「好一個夏清漓,敢跟哀家對著幹,哀家必要她不得好死!」
她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麗妃,想她出身尊貴,一心想著入宮為後,成為最尊貴的女人,偏生殺出來個麗妃,壞了她成後的好事。
想當年,她剛入宮時是十分得寵的,先帝也有意立她為後。可後入宮的麗妃用了卑鄙的手段魅惑了先帝,還不准先帝立她為後,導致她受了多年的冷遇。
直到陛下登基,她的情況才好轉。
「娘娘,現在顧二爺已不是當初的顧二爺了,又有聖上護著他。若娘娘貿貿然的出手,容易被顧二爺抓住把柄的。」
「用不著哀家親自出手,多的是人要顧景翰的命。比如顧純,夏雪松,朱氏這些人。」
岑嬤嬤見勸不了太后,在心裡嘆了口氣。其實,她是不想娘娘再揪著過往的事不放的,過往的事哪有現在重要。
可娘娘太恨麗妃了,還一心認定是麗妃毀了她成後的美夢,因此非要直顧二爺於死地。
「娘娘要小心,奴婢瞧著,顧二爺是故意告訴您,他已是好了很多的事。」
太后如何沒看出來,她終是沒忍住,將茶杯砸到了地上,「每每看到顧景翰,哀家就像是看到了麗妃那賤人。想那些年,若不是麗妃,哀家怎麼會過那麼悽慘的日子。」
「雖然麗妃死了,可哀家是能找她的兒子報仇的。」
當年,她在無意中得知麗妃還有個兒子在顧家時,對先帝的怨恨多了幾分。先帝可真是好樣的,處處護著麗妃,不給她一點兒臉面,還不願意立她為後。
所以,她要麗妃的兒子不得好死,看先帝和麗妃在九泉之下能不能安寧。
岑嬤嬤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娘娘,暫時咱們不能動手。」
太后卻聽不進去,她光是想到顧景翰能站起來了,身體好了許多,心頭那股恨怒就燒得她難受。
「岑嬤嬤,傳信給顧純,要他想辦法利用朱氏和夏雪松給顧景翰找麻煩。要是他能解決了顧景翰,哀家會讓他當一品大員的。」
她恨不得顧景翰立刻死!
岑嬤嬤張了張嘴想再勸,卻是勸不了。娘娘已是魔怔了,除非真解決了顧二爺,否則娘娘會繼續這樣的。
另一邊。
顧景翰剛送了夏清漓到夏家大門口,就有暗衛來稟,王氏死在了京兆府衙門的大牢裡。
「王氏怎麼死了?這才一晚上。」夏清漓頗為疑惑,昨天顧景翰才送了王氏到京兆府衙門,今個兒她就死了。
暗衛道,「是自盡的。昨日京兆府尹審問王氏時,拿出了確鑿的證據,言明王氏不是被流放就是被砍頭。許是王氏害怕,她就自盡了。」
砍頭還好點,就是一刀的事。流放可是極為痛苦的,連壯年男子都熬不住,更別提王氏了。
夏清漓是一點兒不同情王氏,「她這是自作自受。對了,王氏的那些產業會被王家收回去嗎?」
她倒不是關心王氏的家產,而是不想被顧純或者顧熙得了。
暗衛,「這點屬下還沒查。按照規矩,王氏死後,她的家產是歸顧熙的。不過,這麼多家產,要收拾起來也麻煩。」
顧景翰吩咐暗衛去查,他對夏清漓說道,「你是懷疑,有人弄死了王氏?」
夏清漓搖頭,「我倒沒這樣想。我本來以為,王氏會堅持一段時間,誰知她就這樣死了。」
顧景翰倒是能理解,「王氏養尊處優慣了,便是她被休後日子也沒過得多差。如今證據確鑿,她再反駁也沒用。為了少遭罪,自儘是她最好的選擇。」
這下夏清漓明白了,「王氏死了就死了吧,沒啥影響。」
「爺!」又一個暗衛出現了:「爺,顧熙擄走了顧文,說是顧文害死了王氏,要他給王氏償命!」
顧景翰和夏清漓皆是很疑惑,這說不通。顧熙可是極度自私自利又惡毒的,王氏被休了這麼久,他就沒去看過一次,也沒關心過,現在卻做出這樣的事。
「多半是,顧熙想利用顧文來做什麼,然後解決了顧文。」夏清漓猜測道。
顧景翰眯起黑眸,「不管顧熙想利用顧文來做什麼,咱們可借這次解決了他。」
夏清漓也是這樣想的,她提醒道,「咱們還是小心點,以防中了顧熙和幕後之人的算計。」她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你有查到那些產業的情況嗎?」
顧景翰知她所說的產業是哪些,「暫時查到的是沒問題的。我準備往邊緣點的地方查,月都這邊應該沒問題,畢竟是皇權中心。」
夏清漓懂他的意思,「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動這些產業?」她忽的靈光一閃,「你說,會不會跟太后有關?」
「還有,顧純置辦的那些產業,會不會是幫太后置辦的?你想啊,便是皇親國戚也不敢輕易動那些產業的,可有人動了,還不被察覺,加上前段時間顧純置辦了那麼多產業,還不是為他置辦的,那就更可疑了。」
顧景翰不確定是不是這樣,「我會查一查這件事的。假如真是這樣,那太后的罪過就大了。」
夏清漓有一點弄不懂,「假設,真是太后做的,她動這些產業做什麼?還置辦這麼多產業。作為一國太后,她名下的產業數不勝數啊。」
「那些都是明面上的,不是嗎?」顧景翰推測道,「如若我真有個萬一,聖上是必定會追查到底的。真查起來,會查不到太后頭上?」
夏清漓明了,「太后還真是老謀深算啊。」她嗨了聲,「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罷了,並無證據支撐。」
顧景翰嗯了聲,「我會仔細查一查熊焰的。雁過留痕,我就不信查不到蛛絲馬跡。」
他和太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斷無寬恕太后一說。
夏清漓叮囑了他幾句,便回了夏家。
剛到清雅苑,光明就來了。
「小姐,夏雪松還在和王府呢。」他毫不掩飾幸災樂禍,「奴才打聽了得知,直到現在,夏雪松還在折磨朱氏,可朱氏咬死不肯說。」
夏清漓並不意外,神情寡淡,「朱氏深知我的身世是一張底牌,她又豈會輕易說。且看著吧,接下來有朱氏好受的。」
「你查到熊焰的情況了嗎?」
光明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查到一些。暫時查到的是,熊焰這個人本是地痞無賴的頭子,因著為人兇狠毒辣,當初在那一帶沒誰敢招惹他。」
「後來不知怎回事,他金盆洗手,干起了小買賣。他的小買賣越干越大,現在已是富商了,輕易見不到他。」
夏清漓一聽便知是有人在幫熊焰,至於幫熊焰的人是不是太后,暫時不好說,「你繼續查熊焰。你伸出手來,我幫你看看你的情況。」
光明乖乖的伸出手,欽佩的看著她,「自從喝了小姐給的藥,奴才的情況好了很多,便是跑跑跳跳也沒問題了。」
夏清漓給他把脈,「那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的?」
光明表示沒有,「小姐,奴才的情況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
夏清漓收回手,笑著道,「還要再治療一段時間,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平時,你還是要多注意,知道嗎?」
在她木系異能的治療下,光明的病情已是基本好全。剩下的,再調養調養就不會有問題了。
光明的眼神亮了起來,「太好了!」
等他完全康復,那他就能一輩子陪在小姐的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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