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翰想像了下那畫面,不禁一個哆嗦:「還是算了!」
他實在是做不到這點。
夏清漓算是了解幾分他的性情,聞言笑出聲,「好好好,算了算了,咱們換種方法。」
顧景翰白了眼她,「我怎麼覺得,你是故意這樣說,好看我的笑話啊?」
夏清漓無辜臉,「我哪兒敢啊。要是你又甩臉子給我看,我還得哄你,多費心費力。還不如不惹你生氣,那就什麼都沒有了,是不是?」
顧景翰不太相信,「你這性子,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夏清漓沒好氣道,「顧景翰,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我這性子?你給我解釋解釋。要是你解釋不清楚,我會讓你好看的。」
顧景翰摸了摸鼻尖,有點兒後悔這樣說了,「是我說錯話,你不要生氣。」
夏清漓抱臂冷睨著他,「你以為你隨便道句歉,我就會原諒你?」
顧景翰,「我誠懇的向你認錯,並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夏清漓勉強滿意了,「這還差不多。我警告你,再敢說這樣的話,你是知道後果的。」
顧景翰暗暗呼出一口氣,再三保證不會再說這樣的話。
他掃了眼周圍忙碌的丫鬟婆子,問道,「你這是要搬家?準備搬到哪裡去?怎麼突然想搬家了?」
夏清漓斜斜的靠著椅背,不疾不徐道,「不是突然,是夏家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我也該搬家了。我準備搬到我名下的一個宅院裡,慢慢處理剩下的事。」
現在夏雪松和朱氏這種情況,她沒必要繼續留在夏家。而且,她搬走了,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顧景翰知她向來有主意,「你怎麼不搬到我那去?」
夏清漓湊過去調戲,「你這是迫不及待想陪睡?」
顧景翰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微微蹙眉,「你想太多了。我的意思是,等成親後你也是要搬過去的,倒不如現在搬過去,免得以後還要搬一次,多麻煩。」
夏清漓哼哼兩聲,「不麻煩的,搬家又不用我出力。」
顧景翰無言以對,正如夏清漓所說的那樣,搬家是不用她出力的,她只需指揮丫鬟婆子就行。
「小姐,朱大少爺和一位小姐來找您。」一個丫鬟來稟。
夏清漓猜到那位小姐是誰,讓丫鬟請了朱鵬濤和童雪雪進來。童雪雪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找她,多半是想揭穿真假童雪雪的事。
正如夏清漓所想的那樣,童雪雪來的目的,就是想趁著這次的機會揭穿真假童雪雪,從而脫離童家。
「顧二爺,夏大小姐,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了這次的機會,以後我想脫離童家就難了。」
夏清漓點了下頭,「童大小姐想清楚了嗎?一旦你真脫離了童家,先不說會面臨童家的各種針對算計,你一個人生活也會很困難。」
童雪雪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臉上有著輕快和舒坦,「早就想清楚了!在不是童家女兒的這幾日裡,我過得前所未有的開心。」
她垂眸看著自己滿是傷痕的雙手,「雖然日子很苦,任何事都要我做,但我很滿足。」
夏清漓聞言站了起來,「那走吧,我和顧二爺陪你到童家一趟,解決好這件事。」
童雪雪福了一個大禮道謝,「多謝兩位!若是沒顧二爺和夏大小姐的幫忙,我一個人想脫離童家會很困難的。」
夏清漓問道,「你做好被外人指指點點,被童家眾人羞辱謾罵的準備了嗎?」
童雪雪的眼神堅定,她重重的嗯了聲,「從我知曉童家替換我的事時,我就做好這樣的準備了。」
夏清漓拍了拍她的肩,「那就走!」
除了朱鵬濤外的人,夏清漓,顧景翰和童雪雪帶著幾個下人來到了童家大門口。
幾人剛到,便見童家幾房聚集在童家大門口,鬧得不可開交,周圍還有一大群看熱鬧的奴僕。
「童家這幾房不滿意太后娘娘的分家,說太后娘娘跟童大人狼狽為奸,才強行拿走了童家八成的產業給童大人。」
「明顯是這樣啊,不然太后娘娘怎麼會在童家。」
「你們沒聽說嗎?童家竊取軍中機密,可太后娘娘還偏袒童家,要聖上重拿輕放,聖上一怒之下將太后娘娘趕回童家,不准她再回宮。」
這話引起一片轟動,誰都在說太后偏袒童家,活該被聖上趕回娘家。
聽到這些的童雪雪不知該用何種表情來表達她的心情,她仰了下頭,童家是好是壞,跟她沒有任何關係的,她犯不著這樣。
似乎是做好了心理建設,她一步步走到童家大門口,在童家幾房各異的眼神中,開口了。
「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在你讓夏清柔頂替我的身份和容貌,將我關在一個宅院裡時,你我之間就沒任何父女之情可言了。」
她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從今日起,我童雪雪不再是童家的女兒,跟童家不再有任何關係。以後,我是好是壞,是生是死,都是我一個人的事。」
「嘩」的一聲,說什麼的都有。
「童家是不是瘋了?讓夏清柔那種女人頂替童雪雪的身份和容貌!童家這是想做什麼?」
「我就說童雪雪那段時間性情怎麼大不相同,原來大哥做了這樣的事。大哥簡直太過分了,這樣對自己的嫡女,今天必須要大哥給我們和童雪雪一個說法。」
「我看這件事多半太后也是知情人,當初太后可是派嬤嬤來教雪雪禮儀規矩的,我就不信太后沒一點兒懷疑。」
夏清漓和顧景翰在旁邊等著看。
沒多一會兒,童父帶著管家幾人走了出來。
童父眼神不善的盯著童雪雪,面上卻是和藹:「雪雪,你這是在鬧什麼?快隨父親回去,莫要讓人看笑話了。」
管家立刻帶人去抓童雪雪。
還不等童雪雪躲開,夏清漓已是上前攔住了管家幾人。
夏清漓嗤笑一聲,「怎麼,童大人這是準備強行帶走童大小姐?」
顧景翰推著輪椅到了她的身旁,一言不發。
童父的眼皮跳了幾下,他有些不悅,「夏大小姐,這是我童家的家事,還輪不到你插手。」
「家事?」夏清漓譏嘲道,「既然童大小姐老了記性不好,我就勉為其難幫你回憶回憶。當初,顧二爺要向我下聘時,你是如何請太后幫忙賜婚的,又是如何利用假的童雪雪也就是夏清柔爬顧二爺的床,挑撥離間我和顧二爺的關係的。」
童家幾房和圍觀的奴僕驚呆了。
「我的天!童大人也太不是個東西了!誰不知顧二爺和夏大小姐是一對,他卻故意請太后賜婚,還讓夏清柔假扮童雪雪爬顧二爺的床,這壞的可是童雪雪的名節啊。」
「大哥,你簡直太可恨了!你要算計顧二爺,不要拉上我們幾房。現在鬧成這樣,我們幾房的名聲全被你毀了,你說要怎麼辦?」
童父暗恨夏清漓當眾說出這樣,卻是不承認,「夏大小姐不要胡說的好,我從未做過讓夏清柔假扮雪雪等等的事,這都是你的污衊。」
夏清漓喲呵一聲,「原本我想著,你乾脆點同意童雪雪脫離童家,我就不將事情鬧得更大。可你非要狡辯,那我只好將事情鬧得更大了。」
「你敢!」太后扶著嬤嬤的手走了出來。
除了夏清漓和顧景翰外的人全跪下行禮,夏清漓和顧景翰行了一禮。
太后越看夏清漓越厭惡,「夏清漓,你再敢在童家鬧事,哀家絕不輕饒你。」
夏清漓冷嗖嗖道,「太后,我勸你多擔心擔心你自己。你幫童大人的事,聖上已是知情。你說,聖上會如何對你?」
太后的臉色一變,她抓著嬤嬤的手收緊了幾分。
夏清漓又道,「我見過那麼多腦子不清醒的,就沒見過太后你這樣腦子不清醒到這地步的。聖上都將你趕回童家了,你還插手童家的事,處處偏幫著童大人,是覺得聖上不會真對你如何?」
太后心頭一慌,她嘴硬道,「哀家和聖上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置喙。你和顧二爺趕緊走,否則別怪哀家不客氣。」
夏清漓聽得直搖頭,「太后,你真的沒救了。」
「跟她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浪費口舌。」顧景翰冷冷道。
夏清漓輕拍下巴掌,「你說的也是,沒必要跟這些人浪費口舌。」
她眼神銳利如刀的看向童父,「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同意童雪雪脫離童家,二是我抖出你如何利用太后,和你暗中做的那些事,送你上斷頭台。」
童父忌憚的看了眼顧景翰,盤算著要如何才能解決好這件事,「夏大小姐,說到底這是我的家事」
「那你是不同意童雪雪脫離童家了,那好。」夏清漓打了個響指。
就有個暗衛出現,他拿著一疊資料,「這疊資料詳細記錄了童大人你這些年在暗中做的事,便是這次你找替罪羊也沒用。若你要人證,也有的。」
「人證有很多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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