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顏知道他的意思。沒再看他,知道阿伏又被他逼了下去,冷聲道:「達拉督,給我魔血淵,我要走了!」
只要喝了魔血淵,她就能醒過來,就能見到褚冽和孩子們。
「不給。」他呼了一口氣,像是恢復了,嘴角抬起笑,悠悠靠近汐顏,手指纏上汐顏的頭髮,然後輕輕嗅了一下,柔聲說:「顏兒,別走了吧?」
汐顏一掌拍向他,「別讓我噁心!我今天一定要帶走魔血淵。滾開!」
「那你去取啊?就在那裡!」他指著上面一個無底的池子,「去取啊!」
汐顏使勁一躍,想要去夠魔血淵,達拉督也輕輕地飄了起來,環住汐顏的腰,「顏兒,你難道忘了嗎?魔女殿的畫像就是我,也是你,還有那達拉山裡的石像,你都忘了嗎?為何要違抗命運呢?要與一個凡人在一起?」
「我本就是一個凡人!走開……」汐顏使勁推他。
他一身紅袍,開出絢爛的花朵,在後面追逐著汐顏,開心地笑著,「今天你能回來,解了我的相思之苦,我開心著呢,就陪你多玩一會兒吧。」
汐顏想著那個魔塔還在不在?
是不是還沒有受凌遲死?
若是魔塔在的話,她能幫自己調配血靈汁,血靈汁要比魔血淵好多了吧?
汐顏正想著,忽然發覺悠絲站了起來。
「悠絲?」她喊了一聲。
只見悠絲的眼神依然很呆滯,又跌坐下去。
當日,恢復記憶以後的她,知道達拉督的靈魂在這兩個人身上,但是她卻只得跟阿伏回來,每日能接觸的也只有阿伏,心裡所向,以為只有阿伏了,但是今日見到汐顏,見到這張熟悉的臉頰,她滿心卻都是想念。
她也想趁著這個機會和汐顏近距離地嬉鬧一會兒,可是她已經力不從心。
她也不敢。
只覺自己行屍走肉一般。
汐顏的手每一次將要碰到「綠水」的時候,都會被達拉督輕柔地推回去,「顏兒,別走了,留在這裡,有你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魔血淵啊!這天下就都是我們的,還回到那裡做什麼呢?」
「你不要出爾反爾,你剛剛還說讓我回去的,達拉督!」汐顏說著看向底下的悠絲,「悠絲?你快上來,幫我取水啊!」她大聲喊著。
底下的魔族眾人,都低著頭,不敢去看頂上,主人們的嬉戲打鬧……
只看到一身白衣的汐顏,一身紅衣的阿伏,他們的衣袍攪在一起,舞動著……
汐顏再回到普國的這幾個月,很少使用魔力,更沒有隨意飛起來,今天的飛揚也讓剛剛生過孩子的她,舒暢了一口氣。
一次次地夠著,一次次地被推走,就在汐顏想要發怒的時候,達拉督笑了,這個笑,美得耀眼,「你真是個自由的魔女,誰讓我如此寵愛你!去吧!玩夠了就回來!這個家,我先幫你當著……」
說著扔過來一罐綠瑩瑩的液體,「這是我為你特製的,魔血淵加上血靈汁。」
汐顏看著他,緩緩地降落到地上,不敢相信地問道:「你真的讓我走?」
「我想讓你開心!讓你心甘情願地回來!」他柔柔一笑,又走上前,勾起汐顏的頭髮。
汐顏這次沒再動,心底還是被感動了,輕聲說:「謝謝阿伏,也謝謝你達拉督。還有,好好對悠絲!」
達拉督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玩著汐顏的長髮,「你總會回來的……不聽話的小女孩,你每次出去都會關閉內心,讓我找不著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這瓶魔血淵,就當是我為你生下小魔女的慶祝。還有,」他看了一眼汐顏的眉心硃砂痣,欲言又止後又搖頭輕笑,什麼都沒有說。
「照顧好自己!我等你回來。」
汐顏什麼都沒有說,嘴角彎了一下,仰頭喝下魔血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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