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下人送來夜宵,蘭櫻夢很怕氣氛冷下來,不停地找話說,看到上的有糯米粽子,說:「今年的端午節,因為在皇子百天前後,都沒有怎麼過,不過臣妾一直都很喜歡吃粽子……哦,還有這個,皇上,你要不要嘗嘗這杯冰茶,這個是臣妾自己配的,你嘗嘗怎麼樣?合不合口?」
不過是茉莉花茶,只是放在冰里凍了一下,在酷暑之夜入口就顯得很舒服。
但是褚冽並沒有碰任何一樣東西,而是看著她的眼睛裡多了一絲憐憫,「表姐,你只需要想以前一樣即可,這樣為朕改變,朕反而會覺得不舒服。」
蘭櫻夢便不再說話,眼睛有些泛紅,她本就是從小就話不多的人,為了褚冽,她逼著自己多說幾句話,希望能吸引他的目光。她不知道,這樣不但她自己心裡很擰巴,就是聽的人也覺得異常彆扭。
「臣妾知道了。皇上不喜歡的,臣妾都會改掉。」
褚冽也不知道再說什麼。
「皇上,」她的手忽然放到褚冽的手上,「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了?」眼睛裡滿是懇求,懇求是那樣的真誠。
但是,褚冽還是狠心推開了她的手。
「皇上……」蘭櫻夢起身跪地,搖著頭哽咽著說:「臣妾求你,不要再讓臣妾苦守長夜了,求你!」眼淚啪啪砸進了地面,「我,我只是想為阿冽生個孩子,一生的願望只有這麼多,求你,滿足我!」她磕了一個頭。
她怕了。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她不要。
她不要永永遠遠都不能為自己最愛的人,
她不甘。
她不甘落後於人,而如今正是最好的時機。
所以,她不能放棄。
哪怕沒了尊嚴,哪怕丟掉自我和自尊。
褚冽皺眉後,起身扶起她,沒有愛,只有憐憫和施捨。
但是她卻笑了,儘管笑中,帶淚。
……
這一夜,她不知道怎麼過的,反正是沒有合眼一分鐘,很累很累,窩在最愛的人懷中,渾身****。
第二天一早,她去了太后那裡,見面就開始哽咽,「姑媽,我只希望能有一個皇上的孩子陪我度過漫漫長夜,但是真的好難啊!」
「皇上,根本不給我們任何的機會。」她開始哭訴。
「可是,哀家不是聽說,皇帝最後留在你那裡了嗎?」
「是。」蘭櫻夢點頭,「可是皇上的眼睛裡沒有夢兒,我甚至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容皇后的影子。」
「好了,夢兒,慢慢來吧!」太后也覺得這已經很不錯了。
時間過得很快,這一天,屋外依然很熱,只是妙仙苑裡感受不到那種熱氣鋪面,汐顏還在案前抄錄佛經。
曲唯忽然進屋,帶著一身肅冷之氣,與這悶熱的天氣截然不同。
「怎麼了?」汐顏忽然問。
曲唯看著汐顏的眼睛,「在山莊深層之處,發現了兩個死人。」
汐顏放下筆,聽曲唯繼續說:「那裡平日無人去,應該是這兩日下雨,她們的屍體才浮上來的。」
「看上去,大概死亡了多少天?」
「已經面目全非,看不清模樣,也腐爛發臭了,絕不會低於五日!」
「湖衛宮人怎麼沒有發現?」汐顏問。
「可能是因為那裡很陰暗,很少有人過去,那條湖也是這個主湖的小分支而已。雜草橫生,傳聞那裡經常淹死人,所以平常很少有人穿過往那裡去的窄門。還有,死者的兩個人一個人腳上綁著石頭,而另一人則沒有。」
汐顏皺眉,「你怎麼看?」
曲唯頓了一下,道:「依我的看法是有一人是被人蓄意殺害,另一人則是遭到拋棄,或者被被殺之人,反拉她下水了!」
汐顏眼睛看向別處,若有所思,「都是女人?」
「是的。」
所以其實,兇手還是另有他人,這兩個裡面有一個是投毒的兇手,而另一個是奉命滅口,反被同時滅口,也由此欲蓋彌彰。而真正的兇手,真正的主謀還在逍遙法外。
「讓所有宮女太監全部過來辨認,不管能不能辨認的出來,都要來辨認,尤其是上次見過兇手的那個宮女。」
「我這就去辦。」
這時,兩具屍體的已經被放在岸上。
褚冽帶著汐顏站在很遠的地方,唯恐讓她看見了髒東西。
「這裡是整個山莊最陰暗的地方,幾乎無人過來,也只有曲唯這次查的仔細,才會到這樣一塊地方。」汐顏說。「但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光是那個宮女腳上的石頭,已經能說明一切,這是有人蓄意為之。」
褚冽點頭。
大家都捂著鼻子,象徵性地看了一下,衣服都已經爛了,怎麼可能還看得出什麼?
「這就是宮女的衣服,除了太后宮女是紫色衣服,其他一律是粉色。你看這顏色是紫色還是粉色?」
「好像是一紫色、一粉色。」
「哪個是紫色?」
曲唯說,「腳上綁石頭的。」
褚冽皺眉,「讓所有人回去,魯安發,你處理下這兩具屍體。」他說完轉過身,攬住汐顏,「不要再看了,走吧!」聲音里抑制不住的冷意。
汐顏不再說話。
答案顯而易見。
曲唯也跟在後面。
他們的心都很亂,來到了妙仙苑的水亭,久久地沒有說話。
「我想不通!」褚冽扶著額頭,顯得十分苦惱,「我一點都想不通!」想不通太后會那麼急切地想殺害汐顏!
不一會兒,李嬤嬤來,說太后請皇上過去一趟。
褚冽現在很不想見他這個母親,他不懂她為什麼,會這麼狠心?「告訴母后,朕不想見她!」
「太后說了,您不去,她就不吃飯,直到您去了為止。」
汐顏也不出聲。
忽然褚冽笑了,笑聲里滿是苦澀。「好!朕去,朕怎麼能違背了她老人家的心?朕去!」他苦笑著站起身。
看了看汐顏。但是,汐顏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動作。好像,不管褚冽走與不走,她都不管;好像這件事,與她無關似的。
「傻女人……」他的手將要碰到汐顏的肩膀,被她躲了過去,眼睛繼續空洞地不知看向何處。
褚冽的眼睛裡沒有受傷,有的只是心疼,「你等我,我去去就回!」
汐顏沒有動彈。
褚冽走後,春歸走上前,「姑娘,你說,皇上會怎麼做呢?」
汐顏呆呆地坐著,輕啟櫻唇,「皇上自然不能把他的母親怎麼樣?但是我想……」她頓了頓。
曲唯看向她,「你有什麼想法?」
汐顏搖頭,只說:「我想,事情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這樣簡單!」
什麼意思?
「誰最愛欲蓋彌彰?誰最愛裝模作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3s 3.75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