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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話本少爺也愛聽。在我的心裡,誰都沒有花兒好看,當然,本少爺也不是一個看人色相之人,花兒身上的美好品質多著呢,誰都比不了。」說著,嘴角還帶著自豪的笑意,滿眼柔溺。
阿威暗自搖頭,少爺什麼時候能醒醒啊,那個花兒皇后再好,她也是皇后啊,那可是一國之君的女人啊!但是他是不敢說了,馬車很快到達夙府。
夙緣一路上雖然吃的不多,但是精神還不錯,從馬車上蹦下以後,一股舒服的涼意襲滿他的全身,舒服!他大大的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渾身更加舒坦。
這回到了鹽城就是自己的地盤了,真是太爽了,在外面逛了那麼久,回來的感覺真好,十月的天,冷風還不刺骨,一切都剛剛好啊!
他一個懶腰伸完,忽然看到門口站著的一眾人來迎接自己的人。
李管家是夙緣母親的乾爹,相當於夙緣的爺爺,是從小看著夙緣長大的,簡直把他捧在手心裡,這才剛見到夙緣,就開始抹眼淚。
「李爺爺,我都回來了,你別這樣啊!」夙緣連忙上前。
「少爺,您可別走了!太太一直在等著您,眼睛都要哭瞎了!」
夙緣看了一旁的大塊頭阿威一眼,這話倒是和阿威說的一模一樣。
阿威聳聳肩,「少爺,可見小的句句屬實吧!」
「走吧,咱們快進去吧!」夙緣不想看到老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少爺啊,自從您拋棄了一大家子出去遊蕩,咱們家裡就只剩下了三個女人。生意上,也沒人當家,您可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了。李爺爺。」夙緣真是頭疼,這剛回來就有這樣一個老頭子,開始囉嗦,這還沒進大門呢?但是,無奈,他從小就疼自己,是比爹還有資格訓斥自己,「埋怨」自己的人。
「少爺,你回來了,老頭子就得說件事給你聽,你可能還不知道,那長公主是真懂事,真是個好女孩!是咱們夙府的福氣,能讓人留在這裡。老頭子我知道,您是去尋找您喜歡的人去了。但是,人家長公主,卻留在這裡,幫您處理家裡和生意上的事情,免去了您的後顧之憂,真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女子!」
「是啊是啊!」阿威又在旁邊附和,「少爺,李伯說的沒錯,就連小姐,自從這次從皇宮回來後也長大了很多,一點都不刁蠻任性,也不好找我和阿武的麻煩了。是吧,阿武?」
「快進去吧!」阿武沉聲說,他是與阿威性格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呵呵,夙緣心裡開心的很,你們知道什麼?這都是在皇宮裡,花兒教導的好。」
阿威扶額,很想說,少爺啊,您醒醒吧,醒醒吧!
「好了,李爺爺,我回來了,您也放心,我現在去找娘,給她磕頭認錯!」夙緣心道,花兒教導我,男子漢就要有擔當,有責任感,要孝順,那這次回來見娘也不是耽誤時間了。可是,好想念花兒啊!想到這裡,他暗自決定,先把家務事處理好,之後要快速去西緬國找她,別讓曲唯他們提前見到花兒。
「對了,阿威,你去打聽一下,看看我的朋友們,有沒有登船?」
「是。」
「若是有的話,就算了!沒有的話,就讓他們等等我。」夙緣知道說也是白說,他一路上已經跟他們說了很多遍,讓他們先到夙府休息一晚,明日再乘船往西緬國去,可是沒一個人同意。
「還有,回來,」他又叫住阿威,「若是走的話,找個腿腳利索的想辦法跟上去,隨時跟我報告他們的消息。」他又吩咐道,這樣也方便自己回頭去尋找他們。
威領命連忙跑走。
夙緣咽了下口水,快速地跑進了大廳,一二三,客廳里三個女人,主座上他的娘親,不過幾個月不見,的確是蒼老了那麼多,白髮斑斑,從前精緻的面容,眼角也多出了許多個細紋。
「娘,我回來啦!」夙緣像無數次回來後,做的一個習慣動作——抱抱他娘,可是這一次還沒有靠近,就被她娘呵斥道,「跪下!」
「娘!是緣兒啊,你這是幹什麼啊?我知道我錯了,您彆氣」
「跪下!」張氏又呵斥一邊。
夙緣的眼睛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褚漾和夙汾,最終還是乖乖地跪下。
「娘,別生氣了!緣兒知道自己錯了。」
張氏不聽他說,很是嚴肅地說,「緣兒,你什麼時候才能走出來?你為什麼如此執迷不悟呢?眼前有那麼好的女子,你不珍惜;家族的事業,你也棄之不顧,娘,原以為你已經長大了,可是你還如同四年前一般,不懂事啊!」
夙緣跪在地上不說話。
「娘,你不想我嗎?為什麼回來就訓斥我!」
張氏繼續說,「四年前的元宵節,你讓阿威從外面弄回了一個女子,你告訴娘,你從第一次見到她就喜歡上了她,甚至不惜違背聖旨,冒著殺頭大罪,也要拒絕與公主的婚事。娘心疼你,讓你爹暗自找了許多的關係,自己也求了很多的人。最終,娘知道還是那個女子和太子說,才免了你的殺頭之罪!
「緣兒,你總是跟娘說,你喜歡那個女孩,沒有她不能活。是,娘也喜歡她。她是個好女孩,可是娘比你看得更清楚,爹也比你看得清楚,你爹從第一眼,看到她那顆眉心的硃砂痣,就已經知道,她不是我們能高攀的。但是爹娘不忍讓你失落,不忍你難過,什麼都不說,想讓你自己走出來,可是你沒有,你跟著她遠走高飛,拋棄一切去了西緬國!」
張氏像是要把這些話勸說出來,不知道說給自己聽,說給夙緣聽,還是那個尊貴的長公主。
「那幾個月啊,娘日夜提心弔膽,夜不能眠,娘怕你有個萬一,幾個月後,你從西緬國回來,人不人鬼不鬼,娘以為你那次又能走出來,可是你又為了她,跑去了京城,你這個也執迷不悟的妹妹當時也去了京城。這真的是作孽!是咱們夙家跟皇家說不清的糾葛!」她抹著眼淚,夙緣也心疼。
「後來,皇上終於把她接走了,你這個傻孩子,娘以為你看透了,而那一年,也是你父親去世的一年。娘看到了你巨大的變化,你變成成熟了,一心撲在生意上,世界各地,風吹雨打到處跑,都是為了咱們夙家的生意,為了壯大咱們夙家娘原以為你已經走出來了,醒過來了,娘不知道有多開心啊!可是娘錯了,娘的傻兒子中了她的毒啊!」
張氏的眼淚不停地落下來,「傻兒子,這都過去了這麼幾年,只要她的生活中,有了任何的風吹草動,你都會毫不猶豫地,第一時間跑過去。傻兒子啊,你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忘記倫理道德!你忘了,你們是國母和百姓的差距。你這樣做,何時是個盡頭?你怎麼意識不到,你這樣做的後果呢?何時是個盡頭!娘活一天是一天,我不要什麼盡頭。可是,可是人家皇后你娘娘的孩子要兩歲了,你還這樣執迷不悟,不為夙家的後代著想,落得個不孝的名義,讓咱們夙家斷後,你是想讓娘盡頭就死在你面前嗎?!」
「娘,」夙緣喊了一聲,「你說的都對。可是,這一次,這是最後一次,我還是要去救花兒,她現在下落不明,不知道在受著什麼折磨?!」
「她受折磨,自然有皇上救她,何時輪到你?」
「可是,皇上也不」
張氏站起身,打斷夙緣,「是娘太慣你了,今日無論,你說什麼,娘都不會讓你在出夙府的大門!」
「娘,「夙緣蹙眉,」兒子猜到您會召喚我,不,是派人攔截我回來,我沒有躲,因為我也想您,您只要派人接我,我肯定會回來的。但是我沒有想到,我回來了,您會來這一套!」
「緣兒,娘也請求你懂點事,你從小到大說過很多次的要自由,說過很多次,一切隨緣,娘都依了你,可是這一次,娘覺得你已經21歲,你該長大了,有擔當了,你不能再任性下去!你要為夙家的後代著想!娘已經算好了吉日,十日後,就是大吉之日,娘讓你那日,迎娶長公主殿下!」
「什麼?」
一室的三個年輕人全都瞪大了眼睛,褚漾還沒有說什麼,夙緣一下子站起身,指著她們,「你們合夥騙我,把我騙回來,又騙婚!你們」
「不。緣兒,讓你娶長公主,是娘一個人的意思,跟長公主沒有任何關係,長公主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張氏看著兒子,「你千萬不要誤會了!」
「我不信!褚漾,你敢說你不知道嗎?」夙緣的眼睛看向她。
「我不知道。」褚漾的眼睛裡是真誠和真實,她搖了搖頭,她的確不知道這件事。
這些日子,她早已經筋疲力竭,但是她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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