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翊還是和君籬區分開寫吧,麼麼噠)
鄭翊在君籬的身體裡醒了過來。
然後發現自己站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誒,不對,更準確的來說,應該不是站,而是坐到了某個地方。
當然。
同樣出現在他面前的,還有整整一桌子被吃乾淨的碗筷和盤子。
鄭翊抬起自己油膩膩的雙手,長出了一口氣。
然後他抬起頭,看見站在旁邊的店小二一臉兢兢業業的表情,面龐上是一雙青黑交加的熊貓眼,一邊哆嗦著一邊問,「大……大爺,您是吃好了麼。」
鄭翊將手指在放在一旁的手巾上擦擦。
突然覺得,當個惡霸,似乎也不錯。
從飯莊裡出來,在人類的街道上走著的君籬神情有些迷惘,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他一點兒也記不得了?君籬的魂魄又是怎麼能出來,怎麼能重新控制自己的身體的,還有昨天在他身體裡流竄暴動的血脈之力,現在也已經完全平息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
似乎發生的都是好事。
摸摸已經感覺飽了的腹部,鄭翊唯一有些遺憾的大概就是那些看起來不錯的美事不是他自己親口吃進肚子裡的。
不過。
昨夜君籬到底是吃了多少,居然會叫他有吃飽了的感覺。
在人類的街道上逛了一會兒之後,鄭翊便覺得有些興趣缺缺了,大概是早晨給他的震驚太大,叫他一時思維有些混亂。
其實他是有事情做的。
一直到中午時候,才區分清楚自己是自己,君籬是君籬,他們二人不是一體的,鄭翊是一個想要復仇的老怪物。
這樣的想法才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沒錯。
他想要報仇。
晝。
就是他的仇人。
在新的戰場開啟之前,他必須解決掉曾經帶給他痛苦和背叛的敵人,顧晴之已經死了,在這個世界上徹徹底底的煙消雲散,只留下了一段滿是背叛的記憶,那晝這個罪魁禍首憑什麼活著。
他要殺了他!
但是打聽到晝的消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哪怕在人類世界也不例外。
鄭翊特意去了能買到消息的人類黑口,都沒有得到關於晝的半點兒消息,於是他轉換了思路,買了關於東萊最大最神秘的勢力的消息。
晝一直是神秘的,他的神秘讓從顧晴之記憶里看到晝本人的鄭翊有一種他不是一個人的感覺,幸運的是,他的直覺一直很準。
他鎖定了一個目標。
一個是奚梧島的玄閣,還有一個,是東萊三大勢力之一,陰冥島。
不過這兩個地方,鄭翊更傾向於第一個地方,畢竟那裡才算的上是神秘,沒有那裡的殺手完成不了的單子。
曾經有人整個東萊修為最高的大能苦於世間再無對手,於是花費了全部身家在玄閣買了自己的命。
以此想給自己找個對手,磨練修為,獲得突破。
唯有生死,才能讓他重新站回之前不斷向前的道路上,於是他花重金買的是自己的命。
當時世人的諸多揣測。
有人說玄閣的招牌要被砸了的,有人篤信玄閣而覺得天下第一將不久於人世的,總之,眾說紛紜。
而玄閣確實做到了。
那位大能花費重金,卻在和玄閣當初約定時候,並沒有約定取他性命的時間,結果,十年,百年,玄閣一直隱而未發,他只道玄閣名不副實,誰曾想到,百年之後,他偶有所獲,眼看突破在即,這是他等了百年的機緣!
結果目光里最後出現的,卻是驚天的一劍。
在他心神乃至於肉身防禦最弱的時候,一劍穿透了他的心臟,粉碎了他的心脈。
這事情在當時修為最高的那群人里是當做笑柄流傳的。
當然,玄閣的名頭也算是在東萊徹底的打響。
顧淺生從這份記載著整個東萊的幾大勢力的資料里看到的卻不是這些,而是預測。
為什麼玄閣能知道,那個時間,那個地點,有可以下手,千載難逢的機會。
而且,玄閣也是會拒絕接單的。
為什麼,連天下第一都能殺得的人,卻有時候會拒絕接受關於殺掉某些人的任務。
很簡單,因為那裡有人的預測能力,並不能看見那些人的死法。
這大概就是他的目的地了。
鄭翊手中的資料很快便被掌心生出的火焰焚燒成了一片灰燼,轉瞬便飄散在了天地之間。
「奚梧島」鄭翊低聲重複了一個名字。
沒有人能真正上到奚梧島上,更沒有人知道它究竟在哪兒,但既然是近海的地方,他只有再回到東萊南島了。
那裡應該能找到玄閣的分站。
鄭翊出了城,找到了一片密林,直接伸手撕裂了空間。
他不想再經過落西山脈了,而且現在他也有了壓制體內反噬的辦法。
只要他沉睡就可以了,從這具身體裡沉睡,讓身為人類的君籬醒過來,他人類的靈魂便能安撫這具身體之中躁動的血脈之力。
每次撕裂虛空從其中走出來的感覺真的很不好,鄭翊伸手按按自己的太陽穴,鄭翊隨便找了一個看起來並不危險的地方,慢慢讓自己的靈魂陷入了沉睡。
他倒是不太擔心君籬醒過來會怎麼樣,畢竟他自己可是直接破了飯莊的大門,而且揍醒了店小二和飯莊掌勺的主廚。
還成功沒有讓對方給他在飯菜裡面下毒。
甚至讓那個被揍成熊眼的店小二在恭送鄭翊走的時候還一直重複著您出手一點兒都不重真的不重,大…….大爺,歡迎您下次再來昂。
聽著那人帶著哭腔的語調。
鄭翊莫名覺得舒心。
所以他沉睡的很放心。
但是再次醒來的君籬很難過,也很委屈。
他還是個孩子哇,為什麼每次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被什麼巨物碾壓過去的感覺,痛的他直想流淚。
他沒有鄭翊那麼能忍。
當靈魂接掌身體時候,難以忍受的劇烈痛苦甚至讓他的意識都有了一種隨時會被粉碎的感覺。
就像是狂風巨浪之中的一隅扁舟,隨時會被掀翻,摔的粉身碎骨。
君籬原地打了個滾,沾了一身乾枯的草葉還有地上的淤泥,一雙手痛苦的按在自己的頸邊。
一滴淚順著他的眼角慢慢滑落,他大張著口,仿佛被痛到完全無力呼吸。連眼神都是渙散的。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被動的承受著。
感受著無邊的痛苦漸漸變淡,最終消失……他方才重新活過來了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他一個打滾從地上坐起身,委屈的摸摸肚子。
他好像又餓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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