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生的第一反應便是朝著鄭翊看過去。
鄭翊神情中卻全然是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他手仍拉著顧淺生的胳膊,並未放鬆,直接帶著顧淺生接近了那八個人。
準確的說是到了其中那個看戲之人的身邊。
最戲劇化的是,那其餘七個人半點兒眼神都沒有分給這兩個外來者,一點兒都不像是閆老鬼說的那樣。
顧淺生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而沒有加入其中的那個卻一眼便看到了兩人,沉著臉朝著二人質問道,「你們是誰?」
鄭翊挑眉,身子一晃,抬手便向著他抓了過去,「幫你散魂的人。」
那魂魄也是身形一閃便反攻了過來。
顧淺生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一來一往也戰作了一團。
這下好了,戰場分成兩個部分了,顧淺生站在中間表示自己很尷尬,左右兩處都沒能找到個好地方躲,最關鍵的是,鄭翊讓他去搶那個懸在空中的東西,那玩意兒比樹頂還要高上那麼多,他又不會飛的,憑什麼取。
顧淺生目測了一下自己跟那個蛋的距離,覺得自己還是一會兒老老實實的等著鄭翊把自己送上去,然後回屋睡個覺比較好。
然而事實往往是跟自己對未來的預測有蠻大的區別的,就比如鄭翊根本沒有花費多長時間,就直接將這個魂魄給散魂了。
顧淺生正往遠處退著,準備給自己找上一個更為安全的地方。
「你想去哪兒?」鄭翊手上抓著一道白色的霧氣,顧淺生瞧見是鄭翊從剛剛被散魂那個倒霉的傢伙身體裡抽出來的,也不知是有什麼作用。
這種時候,最明智的就是保持沉默。
顧淺生伸手揉了揉臉。「我就是看你們打的厲害,給你們騰個地方。」
「貪生怕死。」鄭翊見狀嗤笑一聲。
顧淺生覺得自己還是什麼都不要跟這個看任何人都眼中帶著釘子的傢伙爭比較好,不然還沒說個明白自己可能被氣死。
「走,去取東西。」
「怎麼取。」顧淺生指著高高在上的那輪小太陽,「先不說我不會飛,就是那七個,你能有什麼辦法讓他們能放你過去?」
「我纏住他們,你去拿。」鄭翊伸手攥緊自己手中不安分的白色霧帶,用右手在自己左手上多纏了幾道,防止滑脫。
顧淺生看著鄭翊手臂上纏著像是活了的繩子一樣的東西,憂慮更甚。
然而還不等他有什麼回答,鄭翊便腳尖一個點地,飛身加入了那七個人之中,渾水摸魚。
這四個字用在他身上一點兒毛病都沒有,本來這些人都是各自為戰,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儼然除了自己之外都是敵人,所以鄭翊的加入根本連一個水花都沒引起來。
顧淺生真的很想說,你就是去摸魚的加入個毛線啊,有本事你自己去取那個東西好吧?!他怎麼才能上去的!
最後,萬般無奈的顧淺生淌了水。
沒想到深邃成幽蘭色的奇怪液體並不深,這個龐大的湖也不過剛剛到腳踝的位置,一直到他走到樹邊,水深也不過到小腿那裡。
根本沒人注意到他。
因為這棵樹木的高度真的可以用參天來形容,所以它粗壯的樹幹上,樹皮的紋理極深,給不會爬樹的顧淺生提供了相當的借力點。
別的技巧沒有,但是膽子顧淺生還是有的。
他既然下定了決心,便順著樹下飛速的向上攀爬了上去,花費了不知道多久的功夫,顧淺生覺得自己的手腳都有些疲軟了,勉強勾住了一根枝幹,靠上去歇息片刻。
頭頂的」天空」被樹木茂盛的枝幹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嚴密而層疊的樹葉,連半點兒金光都沒有泄露下來。
顧淺生抬手擦擦自己額頭出現的汗珠,他頭一直是抬著的,不敢下望,他怕看到下面,便聯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雖然那些回憶都不是他自己的。
那團不知道因為什麼而躁動起來的金光,陡然之間波動更甚,這麼暗的樹影里都陡然明亮了數倍。
顧淺生聽到了鄭翊的聲音。
「你果然來了!」那聲音宛若震雷一般,在顧淺生的耳中嗡嗡作響。
「你是誰啊?」那幾個人似乎終於注意到了鄭翊這個生面孔,手中的動作頓時一滯,幾個人各處分散開來,將鄭翊圍在了中間。
鄭翊不慌不忙,甩著自己手中的霧帶,「正主來了,不出來說些什麼麼?」
「死到臨頭,還在說些什麼不知所謂的話?」那七人之中黃衣服的當先開口,眉頭一皺,直接握住幻化出的短刃朝著鄭翊攻來。
鄭翊手臂一振,手中的霧帶瞬間變成了一桿長槍,槍頭煥發著鋒銳的冷芒。
其餘幾個人眼神中頓時蒙上了一層薄怒,「你居然煉化了老八。」
頓時剛剛的一打一變成了群毆局面。
然而鄭翊卻還是不慌不忙的,僅僅用長槍將擎著短刃來的人彈開,借力拉開了自己與其餘幾人的距離,「你們不好奇自己為什麼會一直等在這裡麼,又為什麼在銅鑼即將出世的時候彼此爭鬥不休.」
「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其中幾個人異口同聲道。
顧淺生一挑眉。
只能祝兄弟你自求多福了……他一邊搖了搖頭,一邊靜悄悄的繼續努力向上。
甭管上去之後能不能夠到,再怎麼說咱也得有個上進的心是不,那個老話兒怎麼說的來著?哎,對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閆老鬼,還不出來麼?」鄭翊朗聲道。
顧淺生感覺自己旁邊的葉子都被聲浪激的晃蕩了幾下,說話就說話,突然這麼大聲真的很容易將人嚇出個好歹的好麼。
就比如顧淺生剛剛就被突然一下子弄的手沒有抓牢。
幸好兩隻腳還踩的嚴實,顧淺生直接在樹上來了個跟頭,總算又伸手扒住了一條側枝,在局樹上穩定了身形。
低聲暗罵了一聲,顧淺生不再關注他們怎樣了,自顧的不斷向上行。
鄭翊的喊話並沒有得到什麼回音,倒是天上漂著的那面被金光包裹著的銅鑼突然開始了更為劇烈的震顫。
「你們不都是想拿到那個東西麼,怎麼現在都圍著我打個不停了。」這跟那個人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難道,又被騙了?
鄭翊臉色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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