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五百鐵騎 第15章 領軍者混戰（上）

    進行混戰的場地大致就是一個古羅馬競技場，只是突兀地強塞了一些中式元素，例如選手登場的入口處用山水牆遮擋視線，門是圓拱門，柱子上雕龍繪鳳。不用說，這是開發商的傑作。

    戰鬥場地的面積大約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領軍者們進場後，根據指令向兩側分散開來，背靠看台圍成一個大圈，相鄰選手之間大概間隔了五六米。許之賦粗略估算了下，共有三十多位領軍者參賽。

    最後，一個軍士牽著馱馬進入場地。馱馬身後所拉的小車內放了各式各樣的武器。那軍士沿著場地的邊緣順時針行走，每到一位選手面前，便從車上隨意拿起一件武器拋擲過去。

    第一人獲得練習雙手劍。

    第二人獲得練習匕首。

    第三人獲得練習格鬥斧。

    ……

    那軍士來到陳罡身旁，拋給他一柄練習騎槍，引得看台上一陣嘆息。

    騎槍是馬上武器，衝刺威力巨大，然而由於騎槍的槍身過長，步戰時難以施展，幾乎就成了累贅，甚至還不如一雙拳頭實用。這就是為什麼許多高級騎兵除了一桿騎槍外，必須配備刀劍等步戰武器，不然落馬之後便毫無作戰能力。

    陳罡端著騎槍發怔，似乎也很是苦惱。

    輪到許之賦。那軍士順手在車裡一抓，見是一把短弓，便解下掛在馬鞍上的箭袋，一起擲了過來。

    許之賦很有些不滿，將右手僵直抬起，說道：「短弓？大哥，有沒有搞錯？我骨折了，就不能給我一樣一隻手就能使的兵器？」

    被無視了。

    許之賦望了眼站在右手邊的陳罡，那漢子只是憨憨朝著他傻笑一下；又瞧瞧左邊那個瘦猴兒，他獲得了一把練習長劍，正暗暗高興，發現許之賦在看他，心裡一毛，還以為這位藝高人膽大敢獨臂上競技場的狠角兒想拿他開刀。

    軍士分派完了武器，牽著馬走出戰場範圍。看台上的一位評委拉開弓，朝著場地正中央射出一箭。那箭落地後，箭頭爆起一團煙霧。參賽的領軍者們見到煙霧紛紛啟動，找准各自的目標行動起來。

    雖說最後的積分會根據評委的判斷有所調整，但占大頭的還是選手擊倒對手的人數，所以多數選手早就觀察好了誰是軟柿子，只待此刻奮力向他們衝殺，能捏幾個捏幾個。

    許之賦斷了一條胳膊，一隻手連弓弦都沒法拉開，怎麼戰鬥？他左顧右盼，茫然無措，可偏偏沒人敢小覷了他，此時都盡力遠離。

    倒是有不少人將陳罡當作了第一個目標。這人光看外貌就覺得憨傻無比，又分配到了騎槍，簡直就是眾人眼裡的魚肉刀俎。

    站在陳罡右邊的那人拿到了一把練習砍刀，他近水樓台，最先衝到了陳罡的身旁，嘴角冷笑，似是志在必得。

    陳罡向後躲閃，想要拉開距離，不料身後又殺來一人，手持練習木棍，掃向他的下盤。

    陳罡腳下踉蹌，跌向看台方向。他背靠著圍牆，喘著粗氣。

    上方看台的觀眾們探出身子，朝他叫嚷起來：「還擊啊！快還擊！」

    許之賦手下的五名華夏步卒們與他們的首領相處幾日，早就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此時首領上場比賽，一個個都衝到看台最前面加油助威去了。大吼著「快還擊」的人群中就有他們的身影。

    漣華卻知道許之賦凶多吉少，在看到他被分配了一把短弓之後，就更不忍多看了，只等著比賽快些結束，好回去狠狠奚落那傻子一頓。

    突然有人坐到她身旁的空位子，搭訕道：「有你朋友在下面打比賽？」

    漣華瞥了一眼，見是一個二十五歲上下的男子，身著對襟馬褂，裝扮乾淨，腰上懸著一柄鑲玉馬刀，應是富裕人家出身的領軍者。

    男子笑嘻嘻地自我介紹起來：「我叫朱勤淮。沒想到吧？」

    漣華沒聽過這號人物，只是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男子見了漣華神情，自我感覺良好地以為她是吃驚於自己的身份，笑道：「沒錯，我就是城裡第一富商朱別的兒子。我爹替我招募了一支隊伍，讓我做了領軍者。明天我也能下場比試一下了。」

    漣華冷淡應道：「嗯。」

    那朱勤淮問道：「姑娘身上佩刀，我猜應該也是一位領軍者吧？要不要一起探討一下？」

    漣華不應，但心中著實後悔。

    自從在祝融氏的村莊得知局勢不妙後，她便一直沒有停止喬裝打扮，束髮皮甲，隨身佩刀，顯得英氣十足。她跟在許之賦身旁，別人也分辨不出她和許之賦到底誰是領軍者誰是副將，但覺得這位女子必定是位戎馬一生的女俠士，而不可能是其他哪位本該高高在上的尊貴人物。

    只是女子愛美乃是天性，漣華總忍不住經常擦洗故意抹了塵土的臉龐，一身簡陋幹練的裝扮掩飾不住那張精緻面容，一路沒少惹人注目。此時招惹了這惱人的男子，實屬她自己活該。

    朱勤淮見漣華不開口，還道女子害羞，也不以為意，指著競技場內說道：「你看這場混戰，領軍者們為了多擊倒幾人，剛一開場就各自出擊，以為這樣才能獲得更高的積分，真是愚不可耐。你再看那裡拿著弓箭的傢伙，氣定神閒地等在一個角落，他不動手，也沒人敢對他動手——我敢打賭，其他領軍者一定都感受到了來自他的殺氣。這個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漣華見他說許之賦是高手，忍不住嘴角帶笑，道：「哦？」

    朱勤淮見她開口，心中大喜，繼續評論道：「大多數人眼光短淺，只知道為了蠅頭小利拼命。真正的高手，看的是一個勢。你看那人沒有動作，其實是在分析場上局勢，等待時機。現在場上形成了三個戰團。對面那兩個……」他伸手指向對面看台方向，「那兩個戰團打得難解難分，其中沒有特別強大的選手，也沒有實力太過不濟的廢物，肯定還要糾纏一段時間。」

    他又指向靠近這邊看台的戰團說道：「這邊就不一樣的。看到那個莊稼漢了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人不行，又分到了一把騎槍，所有人都針對他，我賭一百銀子，這人堅持不了一分鐘……」

    與此同時，原本站在許之賦左側的那個瘦猴兒繞到陳罡身側，想要偷襲，突然進身長劍遞出，哪知那陳罡似無意間騎槍橫置，瘦猴兒收不住腳，好巧不巧面門撞向騎槍的一頭，仰頭摔倒不再動彈。

    看台上發出一陣錯愕的驚呼，連那陳罡也撓了撓頭，似乎很不好意思。

    一血誕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