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低分段的團隊混戰能夠引起如此空前的關注實屬罕見。比賽前的幾個小時內,觀賽券被一搶而空。除了參賽隊伍滿額,比賽場面一定會各種混亂刺激的原因外,更重要的是不少人想一睹史上最低出分獲得者的風采。
朱勤淮領著胖瘦兩名侍從和幾名華夏步卒原本坐在一處包廂。他放目遠眺,在人群中搜尋著什麼,忽然眼前一亮,吩咐兩名侍從跟他向上方靠後的看台而去。
「姑娘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漣華瞥了眼來人和他身後兩名身形迥異的侍從,想了半天才記起他是誰,輕輕點了點頭。
「你家首領倒是好膽識,居然還敢參加狩獵。」
漣華沉默以對。
恰在此時,一個小孩興沖沖地奔來,沒頭沒腦撞上朱勤淮的身上。那名胖侍從一把拎起小孩,罵道:「不長眼的東西,給我滾。」
「放開我!放開我!」
胖侍從剛要將她摔出去,漣華倏地站了起來,怒容道:「你想幹什麼?」
朱勤淮照著胖侍從的腦袋拍了一巴掌,罵道:「我平時怎麼教育你們的?怎麼可以欺負這麼可愛的小弟弟?」
胖侍從無奈,將小孩放下。朱勤淮斜眼瞧了眼漣華,見她面色緩和下來,目光中帶著讚許,心道本少爺泡妞的手段,那是必須要用「精準」兩字來形容才合適。為了更加討好漣華,他蹲下身,輕撫小孩腦袋,問道:「小弟弟,多大了?」
前一次被叫小弟弟時,山楂讓那凶神惡煞的胖侍衛拎在空中,沒敢多嘴,此時見那公子哥神情和煦,終於忍不住道:「你才是小弟弟呢。」
漣華見朱勤淮神情尷尬,解釋:「她是個姑娘家。」
朱勤淮釋懷說道:「原來如此。」他的注意力被山楂手中的東西所吸引,問道,「小妹妹,你拿的這是什麼?」
山楂將右手裝得鼓鼓囊囊的錢袋往後一縮,牢牢攥在胸前,見那公子哥的注意力落在自己的左手,這才放下心來,攤開注著各個盤口的紙,用老成的語氣說道:「隨便玩兩手嗎?」
朱勤淮看了看那張紙上的內容,驚得眼珠也掉了出來。
「許之賦開場30秒內被擊倒,賠率:1賠2」
「許之賦尿褲子,賠率:1賠4」
「許之賦跪地求饒,賠率:1賠8」
……
朱勤淮開始有些吃不准了。他本以為這小孩是和漣華一夥的,可怎的開的這些盤口儘是損她們首領的?這要是自己的手下這麼做,那回去少不得綁起來揍她一頓狠的才能罷休。
話說回來,一個小孩做莊,這事本身就夠稀奇的了。
朱勤淮狐疑地看了看漣華,心想這事必有蹊蹺。
漣華摸了摸山楂的小腦袋,說道:「都給你說了別弄這個了,真的有人會向你下注嗎?」
山楂晃了晃錢袋,炫耀似的笑道:「為什麼沒人下注?這不就有好幾十銀子的賭注?都怨你不肯和我一起做莊,不然現在一定能收到更多的銀子。」
漣華搖頭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朱勤淮笑道:「我倒是覺得小妹妹很有想法。有多少人壓了許之賦會在30秒內被擊倒?」
山楂眨眼道:「很多。」
朱勤淮又問:「那壓他尿褲子的呢?」
「也很多。」
「壓他取得最後勝利的呢?」
「只有一個。」
朱勤淮笑道:「穩賠不賺,那人怕不是個傻子。」
山楂頓時對朱勤淮好感倍增,心想終於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壓許之賦取得勝利的只有許之賦一個,朱勤淮說他是傻子,山楂那是要舉雙手雙腳贊同的。
朱勤淮笑問:「大傢伙兒基本都壓許之賦輸,那是十拿九穩的事,到時候你可要賠得慘了。」
山楂不屑地道:「賬可不是這麼算的。許之賦輸是肯定了的,但怎麼輸可說不好。只要許之賦能爭氣一些不尿褲子,那壓他尿褲子的人就賠了;他要是再爭氣些,沒有跪地求饒,那壓他跪地求饒的就賠了……」
朱勤淮順著她的話說下去:「要是許之賦爭氣到了極點,最後贏下了比賽,那麼除了那僅有的一人,其他人都賠了。」
一大一小對視一會兒,不約而同捧腹大笑起來,看得一旁的漣華萬分無奈。
朱勤淮從懷裡掏出一把銀子,道:「小妹妹,給我也壓幾十注,壓許之賦被打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好嘞!」
……
許之賦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同在準備區的對手們則對他虎視眈眈,人人想拿他的人頭。
一個華夏軍士走到人前,大聲說道:「各位的馬都到了,請登記用馬的隊伍上場領馬。」
由於是混戰場次,遠程兵種不如近戰兵種好用,所以跟許之賦上場的是三名華夏步卒與一名華夏長弓手,那名昨日剛剛升級的華夏長弓手則被留在了旅館。
看台上的漣華看著許之賦帶著隊伍上了場,領走了那匹「瘦弱的馱馬」,目瞪口呆,喃喃自語道:「他……他腦子壞了嗎?憑他的騎術,還……還騎馬作戰?」等她看清許之賦把那杆練習騎槍也帶在身上時,就徹底放棄了希望。
負責賽場的華夏軍士將擁有馬匹的隊伍均勻安排了一圈,然後引導全步兵隊伍登場,穿插在有騎兵的隊伍之間。
全步兵隊伍見他們有機會被安排在許之賦的旁邊,爭作一團,都想向許之賦的方向靠一靠。不少隊伍暗地裡做起小動作,比賽還沒開打就已經動起手來。觀眾們也跟著起鬨起來。
最後僥倖被安排到許之賦左右的兩支隊伍洋洋得意,仿佛已經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似的。其餘隊伍則垂頭喪氣,滿臉的失望。
許之賦沒注意到這些。比賽快要開始了,他想登上馬背,一個失誤,腳下一滑跌了下來,引得看台上一陣鬨笑。觀眾們頓時都覺得值回了票價。
許之賦第二次總算登上了馬背,對身邊那些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的手下道:「你們用不著緊張,有我和我背後這桿槍在……哎,你們誰幫我拿一下,我夠不著……」
三個華夏步卒和一個華夏長弓手只得替他們這不靠譜的首領取下了他那杆練習騎槍,臉色都更差了。
許之賦卻依舊自我感覺良好,繼續說道:「有我和背後這桿槍在,你們就不用有什麼後顧之憂……」
這時,中央看台的評委射出信號箭,宣布比賽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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