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一半學生丟下了筆,陷入了迷茫和恍惚的狀態。
有些麻瓜同學看著那團灰白色的霧氣,恍惚之間,好像又回到了小學課堂,而文學老師還在講台上激動地大喊:這句話象徵了什麼?象徵了什麼?!
而他們的回答從來沒變過——
不知道啊!!
在他們眼裡,一團灰色的霧氣根本沒有形狀,甚至因為太過一團了,導致連邊邊角角是什麼樣子都看不出來。
一個學生忍不住說出了他們的心聲:「哪有什麼烏鴉和太陽我只看到了巨怪的嘔吐物」
「格蘭芬多扣兩分。」
維克多面無表情地說。
那個學生立刻萎靡地閉上了嘴,失去了繼續抱怨的權力。
但更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在他們沒天賦的同時,還有人特別有天賦。
就比如弗雷德和喬治。他們倆反倒很擅長這個,幾乎是在煙霧出來的瞬間,就歪頭比劃了幾下,然後『唰唰唰』,往卷子上填好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李·喬丹忍不住問:「不是,哥們,我看你第一題選C,你到底怎麼看出來那團煙霧是烏鴉形狀的?」
「這很明顯啊。」
喬治卻理所當然地說,指了指不斷變換的煙霧邊緣和中心。
「你看,霧氣角落有變換的稜角,看上去就像烏鴉的羽毛,而且在最靠近火焰的那一端還一直有紫色的光點在閃爍,就像是烏鴉的眼睛。這麼一看,形狀是不是就一目了然了?」
李·喬丹把手指放在眼睛上,甚至把眼皮撐開看了一會,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弗雷德,你是不是被煙熏中毒了啊?那裡明明就是一個圓形。」
「我叫喬治。你才被煙熏中毒了。」
類似的景象真實在教室各個角落裡發生著。總有一些學生能在煙霧裡指出一些形狀,而其他學生就算按照他們講的東西去仔細看,也看不出來相同的形狀。
事實上,維克多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特意準備了萵苣,除了想在查清小巫師天賦之外,還想順帶讓他們看清巫師之間的差別。
有對比才有傷害,只有公然勸退一部分小巫師,才能抬高占卜的地位,激起被勸退人內心的羨慕,讓「憑什麼我不能上占卜課」變成學校的熱門話題。
當一件事情有準入門檻時,它自然就高大上了起來,能讓有天賦的巫師產生一種莫名的優越感,也能讓沒天賦的小巫師對此念念不忘。
與之相反,一個只是能產生魔法效果的課程對見慣魔法的巫師們吸引力很有限。
你看變形術多麼神奇,還能把講台變成桌子,怎麼十個有九個學生還是不想寫變形術作業呢?
但要是他們一開始的興趣就沒被滿足過,想學又不能學,那這門學科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也就大不相同了。十年八年之後,總會有小巫師願意為此付出一部分代價的。
這樣,這些沒占卜天賦的小巫師也能被他利用起來了。
維克多滿意地計劃著。
回歸現實,過了一段時間,他又淡定地拍了拍手,重複了一句話:
「好了,下一題。」
學生群裡面傳出了一半嘆息和一半吸氣的聲音,幾乎清晰分辨出了兩個群體。這也讓一小部分學生更難受了。
維克多沒有理睬他們,而是又拿出一些綠油油的萵苣,投進了火焰里,讓學生們看著它燃燒殆盡。
他對著火焰說了一句:
「讓火焰閃耀,讓過去的光芒重現,窺探歲月秘密,重現真實面容。」*
但是,就在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地看霧氣的時候,赫奇帕奇的一名小巫師卻忽然高高舉起了手。他的臉有些稚嫩,但已經能看出英俊,有一頭黑色的頭髮和眼睛,氣質沉穩。
「你叫什麼名字?」
「塞德里克·迪戈里,教授,」塞德里克用很禮貌的語氣說,「我覺得第五題的選項有問題,希望能和您再確認一次。」
在他說的時候,周圍的學生都又看了一遍題目。上一題是第五題,問的是:『在對本學期對你最有威脅的事物預測中,你看到的圖案是怎樣的?』
選項有黑狗,鴿子,綿羊,和骷髏。
塞德里克努力解釋道:
「我在飄浮的霧氣中隱約看見了布料的形狀,不論我看多少次都是,它還有彎折的褶皺,包裹著什麼東西我真的看見了。但是選項裡面沒有這個答案。」
維克多微微揚了揚眉毛,重新仔細打量了塞德里克一遍。
「對不起,教授,是我說錯了嗎?」
「不,恰恰相反,塞德里克先生。」維克多說,「你可以在這道題目下面把你看到的東西寫上去了,增加一個選項。」
塞德里克鬆了一口氣,同時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麼輕鬆就被放過了。
畢竟維克多授表現出來的樣子和斯內普沒什麼區別,他本來還以為維克多會因為他擅自質疑教材,而給他狠狠扣上十學院分。
但他沒有把內心活動說出來,於是在坐下之後,他又聽見維克多說:
「對了,塞德里克,如果你以後想要加入社團的話,也可以考慮考慮占卜。你有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的潛質。」
當這節課結束的時候,只有一半的學生能維持之前的心情,剩下的一半則低著頭,自顧自地往前走,也不做聲,仿佛熱鬧只屬於塞德里克他們。
就算進了下一節變形課的教室,這些學生也仍保持著這種狀態。
這節課是三年級的第一節,麥格教授按照正常的教學流程,開始講阿尼瑪格斯相關的內容,並要求學生們嘗試再變一次動物,感受動物變形的細節。
格蘭芬多的四個人分在了同一組練習,分別是安吉麗娜,李·喬丹,弗雷德和喬治。
弗雷德一邊把紐扣變成甲蟲,一邊說:「我聽說阿尼瑪格斯變形的葉子對占卜也很有幫助呢,也是赫奇帕奇的學生告訴我的」
「是啊,你說我們要不要今天晚上去斯普勞特教授的溫室里偷兩片?我聽說今年就種了幾顆曼德拉草。」
「說不定我們就能用它學會七年級的技巧呢。」
但是回答他們兩個的是一片沉默。
「這是怎麼了?老兄?」喬治忍不住又問。
在被問了兩次之後,安吉麗娜忍不住從戳紐扣的動作中抬起頭來。她是一個挺漂亮的深皮膚女生,也是格蘭芬多魁地奇隊的一員,開朗漂亮,但此時眼尾卻有點紅。
「我覺得你不該老是提這個話題,弗雷德,」安吉麗娜的聲音有點乾澀,「只有你們做出了那些題目,而我們一道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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