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之戀殤 第二十三章 厄運難逃（下）

    「皇后，你還有什麼好說，眾目睽睽之下，剛才就只有你與皇子有接觸，剛剛他還好好的，現在又再次中毒，看來，你是不置他於死地不甘心啊！」說完看也不看皇后，徑直下令，「你們還等什麼，押下去！」

    侍衛們又再次動起來，皇后先是沒有任何反應，她的眼睛一直憐愛地看著小羽哲，等到侍衛又想碰到她的時候，她又再次冷冷地發話。

    「如果皇上想要皇子死的話，臣妾可以退下！」皇后用著無力而又堅定的眼神看著皇上，「不相信，是嗎？臣妾再說一次，臣妾什麼都沒有做。還有，臣妾敢說，現在也只有臣妾可以救皇子了。」皇后的語速十分緩慢，可以說字字鏗鏘有力，就像之前救容妃一樣的語氣、神情。

    皇后的話讓所有的人一怔，皇上看向章太醫求證皇后說的話，章太醫立刻會意，走到皇上跟前拱手作揖。

    「皇上，皇子所中之毒老臣心現在還無法判斷，但是皇子兩次中毒，兩種劇毒定然都會因此而加重，皇子具體的情況現在還無法確定。但依老臣看來，情況不容樂觀，以老臣的能力，老臣自認為尚無把握，請皇上明察！」

    章太醫向皇上主動坦白自己的能力，言辭懇切真誠，讓皇上感到失望但不會讓他震怒，他再次揣度皇后的話，在猶豫著是否選擇再次相信皇后，但之前的信任已然失敗，他不敢再要皇子冒險了。此時的容妃更是沒有任何的主意，她心痛、驚恐、害怕，因為皇子是她的親生兒子，看著自己的兒子三番兩次遭受毒手，她作為母親，難免會心痛難忍。對於皇后的話，有了前車之鑑，理智讓她不敢再輕信皇后了。

    太后對於這一切無話可說，該不該相信皇后，她還尚且拿不定主意，其實她還是很想相信皇后的，但皇子再次中毒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剛剛也確實只有皇后與皇子有接觸，只有皇后有再次向皇子下毒的嫌疑。

    而一直在皇后身邊的孫姑姑因為自知沒有說話的資格，也擔心會越描越黑，所以一直沒有開口為皇后辯解，但是見到這種狀況還是忍不住走出來幫皇后澄清，孫姑姑來到皇上面前，並跪了下來，然後磕了一下頭，再抬起頭來。

    「皇上、太后，老奴深知自己沒有說話的資格，但有些話就算是冒大不韙，老奴也要說的。皇后娘娘絕對不會傷害皇子的，娘娘的性情老奴是最清楚不過的，如果說是娘娘指使惜映毒害皇子，然後對惜映滅口，那肯定是誣陷。如果娘娘要置皇子於死地，絕對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這段時間娘娘被罰禁足坤寧宮，若然在這個時候對皇子下手，無疑是自取滅亡。還有，娘娘在聽說皇子中毒後，大可以置身事外而不管不顧，不必主動要求替皇子診治，以致現在再次被誤認為施毒的結果。以娘娘的才智，就算她有這樣的想法，她絕對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因為那樣無疑是自我毀滅。」

    面對孫姑姑的一番話，皇上和太后都重新判斷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的確，皇后如果想要怎麼做，首先是時間不對，還有的就是滅口的速度未免過快會因此引起懷疑，最後，更加不會在如此的場面公然對皇子下毒。他們都在猶豫如何處置皇后，都在考慮是否讓皇后替皇子診治。

    「皇上、太后，惜映是皇后的奴婢，只有皇后才能讓惜映做這樣的事情。還有，剛才大家都看到了，皇子是在皇后碰觸過後才再次中毒的，所有的事情有理有據，豈是單憑孫姑姑的一面之辭就能矇混過去的。依臣妾看，分明是孫姑姑護主心切而顛倒是非，孫姑姑也有可能是幫凶。」淑妃不死心，繼續在旁敲側擊地試圖左右皇上和太后的判斷。

    從來不喜歡解釋的皇后被淑妃逼得無可奈何，她自己被冤枉也就算了，淑妃居然還把一向安守本分的孫姑姑也拉下水，皇后不得不出言解釋。

    「淑妃此言差矣。孫姑姑之言不無道理，她只是實話實說，並無護短之意。皇上、太后，臣妾絕無傷害皇子之心，孫姑姑又何曾是幫凶，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皇后狠狠地瞪了淑妃一眼，而淑妃並無害怕之意。

    「夠了！」皇上突然吼了一聲。

    每人各執一詞，搞得皇上和太后都知道所以然了，他們看到的、聽到的、推測出來的都是那麼複雜，每人說的話都有其道理，實在難以判斷。

    「來人把皇后送回坤寧宮，嚴加看管，沒有朕的命令，皇后不許踏出坤寧宮半步，直到查清楚一切事實為止。還有，從今天開始，沒有朕的手諭任何人不許進入延禧宮探視皇子，皇子一切的飲食全在延禧宮辦妥，無需通過御膳房。」

    面對皇上的旨意，皇后顯然無話可說，不過她還是擔心皇子的病情，侍衛剛想請皇后離開，皇后突然再次平靜地向皇上說話。

    「皇上，臣妾可以走，也可以被軟禁，但是，您恐怕會為今天自己下的旨意而追悔莫及。」

    說完，皇后再一次用著極其憐憫的神情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皇子，她很想幫助幼小可憐的他。可惜她無法做到，只能懷著憐惜、失望的心情離開，她無奈地向皇上和太后拱了一禮之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