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徐再遷態度超級大轉變,一種前所位於的熱情,笑眯眯的說道:「孫昂是吧,真是辛苦啦。沒關係,石板你可以拿回去慢慢參悟,若是能夠真正補全完整,那你可幫了老夫一個大忙!」
孫昂知道自己故意露了這一手,一定會讓徐再遷看重自己,但顯然還是低估了丹器師們對於自然法理探求的熱情,因而對於徐再遷閣下這種突然的巨大轉變有些發蒙。
徐再遷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又對隆天盛一再嘉獎:「天盛你做的很好!為我天街招攬了一位真正的人才,這是大功一件,老夫給你記下了。」
說著又拿出那個小本子,認認真真的記了一筆。
隆天盛感動的熱淚盈眶啊,在天庭碎片裡拼死拼活,也只是一個小功勞,引薦孫昂竟然是大功一件!
「你去,跟登籍房的人說一聲,給孫昂安排在出雲館……不,這樣的絕頂天才,應該直接入住鵬城館,你拿著老夫的牌子,去辦這件事情。」
他說著丟出一塊玉牌,上面雕刻著一枚特殊的符文,符文之中隱藏著一道自然法理,從某種特殊的層面上和徐再遷的靈覺相連,如果有人假冒篆刻這枚符文,徐再遷馬上就能知道——這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級別的防偽手段。
隆天盛激動不已的接過玉牌:「屬下遵命,多謝閣下厚賞。」
孫昂也看出來這個鵬城館非同小可,跟著道謝。
徐再遷笑眯眯的擺擺手:「沒關係,這是你應得的。快去吧,老夫等著你把那枚符文補齊,儘快呀!」
孫昂連連點頭答應著。
隆天盛帶著孫昂出來,迎面冷風一吹,他有一種恍然夢中的感覺,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大仲裁者玉牌,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苦笑:「你小子知道自己這一次有多轟動嗎?」
孫昂茫然:「啊?我不知道。」
隆天盛舉起手中的玉牌:「我成為徐再遷閣下的仲裁者到現在已經一百多年了,這是我第一次?到他的玉牌。之前不管多麼重要的差事,他從未賜下這面玉牌。
對於大仲裁者來說,玉牌等於親至!他這是要創造一切有利條件,讓你儘快將那麼符紋補充完整啊。」
孫昂也是苦笑,然後道:「看來這枚符文對閣下很重要。」
「想必是的。」隆天盛一邊說一邊走:「我先帶你去登籍房,登錄名冊之後,在安排你在鵬城館住下。」
……
天街一共有幾十座秀麗的山峰,只有三為大仲裁者有資格獨占一峰。其餘的人,身份最高的仲裁者們可以兩三人占據一座山峰,身份最低的幾十人分享一座小山峰。
孫昂本來也是那種幾十人分享一座山峰的,不過徐再遷閣下既然開口了,讓他直接進入鵬城館,那就大有不同了。
「登籍房是整個天街管理瑣碎事務的機構。」隆天盛說道:「原本按照丹器師們的習慣,應該將一切事務分門別類,管理的井井有條才對——剛開始的時候,先祖們的確也是這樣計劃的,但是隨後他們發現,那少說也要十幾個機構。
即便是每一個機構,只安排一位丹器師照看,也需要十幾位丹器師。可是丹器師們都不願意干。」
孫昂會心一笑:「大家有時間都要去鑽研自然法理,誰有耐性在這種世俗事物上浪費時間?」
「正是如此。」隆天盛哈哈大笑:「所以後來壓縮再壓縮,到了三千年前,就只剩下了一個登籍房,不管什麼事務,全都丟給了他們處理。登籍房只有一位管事,這個管事對於天街所有的丹器師來說都是個苦差事,鍊師以下的普通丹器師必須在登籍房中服務三年,輪番值勤。」
他帶這孫昂降落在一座相對巨大的山峰上,一指峰頂上幾座孤零零的房子說道:「就在那裡。」
兩人到了門外,隆天盛喝道:「執勤管事可在?有新人加入天街,隆天盛封徐再遷閣下之命,監督登籍。」
一個沒精打采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在呢,請進來吧,辦完差事我趕緊回去,還有一爐璀璨星金在火中煉著呢。」
房屋的大門嘎吱一聲自動打開,隆天盛帶著孫昂走進去,屋內光線明亮,一名懶懶散散的中年人趴在桌子上,手中一直炭筆,正在推演著什麼難題。
即便是隆天盛進來,他也沒有把注意力從自己的難題上移開,而只是隨手一指:「登錄冊在那裡,讓他自己把名字寫上,後面的程序閣下都知道,弄完了再來找我。」
隆天盛也不以為意,他自己當年也是這個樣子:「加入天街時間不長的丹器師們,都像是進了一座巨大的寶庫,每天如饑似渴,恨不得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探求法理上。」
孫昂能夠理解,點點頭跟隆天盛來到了那一本薄薄的登錄冊旁邊。
「九階丹器!」孫昂大吃一驚,靠近之後他才看出端倪,那一本看上去普通的小冊子、旁邊放著一隻毛筆,竟然也是九階丹器!這是他進入天街之後,見到的第二件九階丹器。
隆天盛讚許的點點頭:「眼光不錯。」
他抬手朝著那本登錄冊一指,紙張自動翻動起來,前面的幾頁上,性命全都是灰黑的,看不出什麼特殊之處。
到了後面,姓名變得「鮮活」,孫昂猛然之間一個恍惚,似乎看到了一道道不同的身影在不同的環境之中出現,有的行走,有的靜坐,有的正在煉製丹器,不一而足。
孫昂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天街可以利用這件九階丹器掌控每一位丹器師的行蹤?」
「不錯,它可以顯示每一位親手在上面寫下名字的丹器師的位置,如果遭遇危險,就會提主人預警,把消息傳遞迴來。
我們就可以儘快調集周圍的力量趕去支援。如果救之不及死亡了,名字就會變得灰暗,至少天街知道你已經不在了。」
紙張翻到了最新一頁,隆天盛說道:「除此之外,這一本登錄冊,還有很多功用,其中對於天街最重要的兩條分別是:第一,可以強行將丹器師從任何地方帶回天街,一旦天街遭受強大的攻擊,生死存亡時刻,可以迅速將所有的力量集中起來抗擊。
第二,如果有人叛變,只需要用這支筆,將他的姓名從登錄冊上勾去,就能夠直接將他抹殺,哪怕是到了絕界級,也絕不可能逃脫。」
孫昂點頭,天街外有太古之龍和三十六座高塔,內有登錄冊,幾乎是牢不可破,難怪能夠屹立千萬年,哪怕是人族風雨飄搖的時刻,他們也安然無恙。
但換一個角度來看,一旦將自己的名字親手寫在了這本小冊子上,那就意味著自願接受天街的監督,從此以後,一舉一動都難逃他人之眼。
孫昂有些猶豫,他和神葬的事情,並不想讓別人知道。
隆天盛在一邊補充了一句:「天街並非要監視大家。如果有什麼秘密不想被別人知道,可以選擇隱匿,那樣的話從這本登錄冊上,就看不到你的任何行蹤——但是這樣做,也就意味著你失去了被救援的機會。」
孫昂恍然:「剛才我看到的那些,要麼是本身不在乎的,要麼是正在執行危險任務的。」
隆天盛點頭,指著那支貌不起眼的毛筆:「怎麼樣,想好了嗎?」
孫昂毅然拿起毛筆,在名冊上工工整整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當最後一筆落下,孫昂猛的感覺到從登錄冊之中延伸出來一股特殊的力量,從自然法理的層面上,和自己的靈魂連接在了一起。
從此,自己就是天街一份子,和這個組織緊密聯繫在一起。
隆天盛滿意的點點頭:「要不要去外面留下自己的印記?」他追著石屋後面說道。
孫昂頓時有了一個奇怪的聯想,和猴子有關:到此一游?
隆天盛當然不知道他腦子裡的想法,否則肯定會要將他暴打一頓。他領著孫昂從石屋的後面出去,下面就是一片陡峭的山壁。隆天盛抓著他的胳膊,兩人凌空飛起,繞到了閃避的正面,孫昂才看清楚,那一片高達數千丈的陡峭山壁上,布滿了各種刻痕。
每一位丹器師都在這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大名,有的書法精妙,字體龍飛鳳舞;有的字如其人,穩重方正;有的懶撒,只是留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符文;也有活潑搞怪的,乾脆刻畫了一個略顯誇張的自畫像……
孫昂一眼就從其中看到了「隆天盛」三個字,他忽的一笑,因為他看出來這個名字的筆畫顯得有些特殊,其中經過用心布置,還潛藏著另外一名字。
那是一個明顯女性的名字,孫昂會心一笑,看了看隆天盛。師叔祖一陣感慨,只說了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然後輕輕搖頭一笑,往事如煙飄散百餘年,哪怕仍舊有心結難以解開,但是表面上已經雲淡風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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