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船、打鐵、磨豆腐被稱為三種苦活。掄著大錘使勁捶打燒的通紅的鐵件時,宋應奎不由生出了吐槽一把自己的想法。好好一個穿越客,居然把三種苦活幹了兩樣。要不是西北邊地這邊沒有水運,說不準撐船的苦活自己也會幹?別人穿越都是享受,自己穿越簡直是來受磨難的。
「郭掌柜、我請的這個副匠你用著不虧吧?木匠活不但乾的拿手,你看人家做的這鐵匠活,比縣城鋪子裡的大鐵匠只好不差。說實話、要不是我和人家有交情在,這樣的匠人可不會隨隨便便給人當副匠的,請人做主匠都不一定請得到!」
當宋應奎在掄打錘的時候,秦木匠陪著大甲方郭鎧峰一邊視察工作,一邊表起了功勞。儘管水磨房還沒有修好,可秦木匠覺得現在就可以給甲方爸爸面前好好吹一吹自己施工隊的技術水平了!
可著榆原縣城的施工隊找,你也找不到一個木匠活和鐵匠活都能做的好的大匠人出來。就宋應奎打出來的那些鐵件的形制、成色,以及他打鐵的時候處理手法的老到程度,很難不讓人家相信這是個鐵匠行里的老把式。
秦木匠一邊帶著主家吹噓著宋應奎的手藝,一邊心裡默默的驚訝。這小傢伙,還真不是瞎吹。怎麼越看越覺得,他做鐵匠活要比做木匠活更上心和得心應手?以後這小子不會真從木匠行當里跳出去,去吃鐵匠飯吧?
若是這樣、咱榆原縣的木匠行里就損失了人才,感覺心裡稍微有點痛啊。
「宋家娃、干鐵匠活累的像牛一樣,你可得長點心。論手藝、還是咱木匠行道值錢,不管大家小家,他一輩子總要和咱木匠打上交道。鐵匠就不一樣了,一把菜刀能使一輩子,看著單件貴的很,實際上掙不了啥錢的。幹活的時候,可不要在這上面把心放的太重。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你得長點心。」害怕一個有前途的木匠人才流失,秦木匠在吃晚飯的時候,忍不住點起了宋應奎。
「叔、我心裡有數的哪!知道輕重,這不也就是想著多門手藝多口飯嗎?對鐵匠的活,我也就是玩玩而已。」當著老木匠的面,自然是不能說別的行當的好話。宋應奎邊吃飯,邊隨口應付起秦木匠來。
至於以後自己到底將主要精力放到那個方向上,哪他秦木匠也看不著。不過、鐵匠這個行當確實累人,隨便打個鐵件,就能把人累個半死。關鍵是工具不給力,塑形只能通過模鑄和錘跌,精修連鋼鋸都沒有,銼刀和磨石是唯二能指望上的工具。本來應該是技術活的,現在純粹是個體力活。力氣小了根本就不行,光有一把子力氣也不行,還得會用力。
像自家三叔、掄個大錘都掄不到點子上,讓他幫忙干鐵匠活,非但幫不大忙,還差點被砸上幾錘子。
好在郭家磨房,要用到的鐵件並不多,宋應奎的原則是,能用木件來替代的,最好用木件。他家花的錢是請木匠的錢,沒必要費這死力氣。當然、實在需要的時候,還是要用鐵件。
在做鐵件的過程中,宋應奎對使用的工具也做了力所能及的改進。比如弄了個手搖磨床,以及手搖鼓風機,這兩樣東西,對提高效率幫助很大的!
秦木匠在查看水磨製作進度的時候,看到了手搖葉片鼓風機。對這個新事物,來了興趣。「你別說,這種風箱確實要比風匣給力,你在修陵的工地上,怎麼沒有做這玩意哪?」搖了兩把鼓風機,秦木匠點評起來。
「這種鼓風機不經用,容易壞。修陵的時候,我害怕做的東西三天兩頭壞就沒做!這邊哪、隨便做個,能支應著把活做完就行,主要圖著個風大,省力氣。」手搖葉片鼓風機關鍵的連接部不用鐵件話,純用木頭磨上幾天就會磨壞。宋應奎現在做的,確實是將就著用,等以後再好好的把這玩意正經做出來。
「你這麼說的話,確實還是風匣耐用。你說、有沒有辦法把這玩意往好里做一下?」作為老木匠,看出純木手搖鼓風機的缺點來不難。不過對這玩意的實用性,秦木匠還是很感興趣的。所以他就想探討一下,能不能將這玩意在工藝上改進一下,讓它真正具有實用性。
「辦法簡單,容易磨的地方弄成鐵的,就能長時間用了。」當然、如果有的地方弄成軸承連接的話,會更好用!只是軸承很不好做,對秦木匠這種外行也沒必要說的太明白,他知道個大概就行。
「鐵確實比木頭耐磨,不過沒幾個人能像你一樣,既會做木活又會做鐵活,這東西不好做啊!」見要用到鐵件才能將手搖鼓風機改實用,秦木匠不由搖了搖頭。
「沒必要會做鐵匠活啊!只要把用到的鐵件做規範,木匠做鼓風機的時候買現成的鐵件鑲好不就行了?就像做大車的時候,用的鐵件不就是從鐵匠鋪里買的現成的?秦叔要是以後想做鼓風機,等我回到家裡開個鐵匠鋪子後,你從我那裡拿現成的就成!」說著說著,宋應奎不由的說出了他接下來的計劃。
最近這幾天,他經過反覆琢磨,覺得郭家的水磨房蓋完後,他回家開個做鐵木活的作坊,既很有必要,也很有前途。開作坊,只要不太考慮地段的話,靠著從郭家掙的工錢,就能張羅起來!
「你娃娃還是準備往鐵匠行當里鑽?怎麼就不聽勸哪!鐵匠活,真不好干。憑著你做木活的本事,掙個家業不難,真不能往那個行里鑽。」秦木匠一聽宋應奎要開鐵匠鋪,不由急了,合著自己前幾天點他的話,一點沒起到作用啊?
「也不是非往鐵匠行里鑽,我想著是開個木匠活和鐵匠活都做的鋪子,主要做的還是木匠活,鐵匠活哪就是想著不耽誤手藝,捎帶手的做。還是以咱們木活上要用到的東西為主,像打菜刀啊這種純鐵活就不做。」見老頭都急了,宋應奎趕緊一半真話一半假話的哄起了老頭。說心裡話,他做鐵匠活,是為了往機械行轉,對純粹實用鐵器並沒多大興趣。在這個時代,機械離不開鐵也離不開木頭,不可能完全拋下木活。
喜歡絲路大梟雄,從農家種田郎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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