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皇虛影浮現,金闕當即朝著青袍牛角道人鎮了下來。
對方見此,第一時間就想跑。
他看得見對方身上那火德昭昭之勢,不用想都知道是一方天帝了。
只是他有些奇怪,按理說天庭地府的仙神他都認得,怎麼呂行世請得這一尊他卻極為陌生。
不過現在不是陌生不陌生的問題,單單只是一道天帝氣息,都不是他能夠抵抗的。
他越是跑,金闕卻不斷的放大,似乎自己根本就逃不過對方的手掌心。
「這…」
索性,他也不反抗了,就這麼停了下來。
他看得出來對方沒有殺他的意思,不然如何是金闕鎮壓,直接就打殺他得了。
金闕落下時,青袍牛角道人臉色猛地一變,不僅僅是自己被鎮壓了,連帶著自身的運勢、法力、神通等等盡數無法動用。
而玉皇虛影也漸漸消散,這一幕讓他越發的確定,呂行世就是請了一道天帝法旨過來。
能請出這等法旨的人,決計不是一般人,他的腦海里浮現了諸多道統來,只是好像沒有一個道統能夠符合呂行世的特徵。
「現在,咱們能心平氣和的談一談了吧。」呂行世開口說道。
不是他不想殺,而是因為殺了容易壞事,對方並非是邪道之人,因此必然身具功德,真要殺了容易遭到反噬,也就是扣自己的功德。
能修煉到這等道行的道人,哪一個沒有功德傍身。
這也意味著好說話。
當然,他也是心疼金幣,就只是借了大號大赤德天帝的一尊玉皇虛影過來,就消耗了他一個億的金幣出去,雖說這點金幣對於他的收入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只是呂行世他摳搜習慣了。
再者,冤家宜解不宜結,特別是這個仙俠世界有一個搖人的習慣,打不過就搖家長,人不夠就搖同道。
堪稱是喪心病狂般的組團刷怪。
所以邪道和妖魔鬼怪是真不好過,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打了老的會來更老的,而且來的還不是一個,而是一批。
「剛才你說,你家牛犢子被人給弄死了,是吧。」呂行世開口問道。
青袍牛角道人苦笑著爬了起來,雖說鎮壓他的金闕消失了,但是身上的修為道行以及法術神通還處於一片混沌,想要恢復也是需要點時間的。
「正是,我那孩兒長這般模樣。」青袍牛角道人手中一揮,便浮現出了兩道身影來,他雖然法力混沌,但是調動一下法力塑形還是沒有問題的。
身影有兩道,一道是牛身,一道是人身,顯然是怕呂行世不知道是哪一個。
呂行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牛妖就是之前和呂行世在天上出了車禍的那牛妖。
「這個…我還真認識,此前來時,他還跟我撞了一把,後來…」說到這裡,呂行世卻一頓:「不出意料的話是死了。」
呂行世很快就把歡喜大仙座下的玉女屍解化為業障之事說了出來。
不過卻隱瞞了一些,比如說墮仙之事。
青袍牛角道人沉默的聽完後,神色裡帶上了悲切。
自己子嗣不僅死了,而且還是屍骨無存。
至於呂行世說謊,這個可能性不大,對方完全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更何況憑藉著自己的這份修為道行,呂行世根本就別想說謊騙過他,當然,他也察覺到了呂行世有所隱瞞。
只是他並沒有刨根問底,呂行世不說大概率是因為涉及到了某些機緣,不方便說出來。
「唉,時也命也。」
「此前是我不分青紅皂白,得罪了道友,還望道友原諒則個。」青袍牛角道人見此也是開口道歉。
「我因那苦命的孩兒之死,一時間怒上心頭,著實是蒙了心。」
話都說到這裡了,不給點賠償肯定是難以了事了。
最後確實是他被鎮壓,可不代表這件事就這麼了結,賠償是賠償,被鎮壓是被鎮壓。
就像是撞死了羊,賠償後除非主家願意,不然是不能把羊拉走,買賣和賠償,性質是不一樣的。
真要按照賠償即買賣的思路,那把人撞死了,錢一賠還能把屍體拉回去?這不是扯淡嘛。
「道友也別摸索什麼法寶靈材了,我需要的是法門來取長補短。」呂行世見到對方這動作,跟著開口說道。
要賠償,自然是優先自己需要的。
不然給他諸如法寶或者材料之類的,其實對他的幫助並不是很大。
青袍牛角道人一聽,先是一愣,而後沒想到呂行世居然有如此大的抱負,竟然想著開宗立派。
絕大多數人都是按照前人的方式,一步一個腳印修煉起來的。
倒不是他們不想做先驅者,而是大多都沒有資格,想要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法門來,最低都得成仙。
因為成仙前一來底蘊不支持,二來則是壽命不夠,一旦分心想要證得道行圓滿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所以大多都是成仙后底蘊足夠並且壽命綿延了,這才開始。
只是這是普遍卻不是絕對,有大才者自悟法門來,也有類似於呂行世這種遍訪天下取長補短者。
「我手中法門能給予道友的不多,能給的也只有七冊。」青袍牛角道人說著,一點都不帶猶豫的就給了呂行世。
自身的道統肯定不能外傳給呂行世了,在他眼裡呂行世也有自己的道統。
雖說道統之爭並沒有那麼嚴重,卻也不容外泄。
所以能給的只有他自己編撰或者是機緣所得的法門。
呂行世自然不介意,接過來後,跟著道謝了一句,這才說道:「如此,你我也便算是恩怨了結了吧。」
「何來恩怨,你我不過是個誤會罷了。」
「說開了便好。」青袍牛角道人苦笑了一句,今日這一事,讓他也是五味成雜。
且不說子嗣死亡,單是丟了臉面和賠禮道歉就已經夠他懊悔,還是他自己的錯,怪不得別人,想要發泄都沒有地方發泄。
什麼?打死呂行世?
要是能做到,他還用得著賠禮道歉?
當然,就算能他也不敢,本就是他的錯,再來一個殺人滅口,這是生怕人家頭上的那位天帝刀劍不利,斬不了自己的牛頭是吧。
「不過話說回來,道友你為何會覺得我是殺人…殺牛兇手。」呂行世好奇的問道。
「我那孩兒死之時,我便已經有所察覺,先是推演天機,卻一無所獲,最終只能請人一算。」
「法身前來探查時,一眼便見得道友身上有天機遮掩,因而誤會了,認為道友便是殺害我兒的兇手,這才不由分說的動了手。」青袍牛角道人沒有隱瞞,直接就說了出來。
呂行世對於對方的出手原因是哭笑不得,合著還是地煞道果·掩日的鍋了。
「這確實是誤會大了,我身上有遮掩天機的法術神通。」
「只是貴公子之死,應該是與歡喜大仙座下的那位玉女所持的法寶天衣有關。」呂行世想到了這件事情的根源。
天衣的克隆品作為一次性用品都能夠屏蔽掉呂行世此前的地煞道果·取月形成的玄光術,那麼原版肯定有了。
只可惜原版的天衣變成了業障的一部分,在浮腫巨屍死亡後,自然是跟著消亡了。
「此人我也聽聞過,名為…」青袍牛角道人倒也說出了浮腫巨屍生前的情況。
對方倒也不是什麼天之驕女,出身於勾欄中,偶得歡喜大仙入凡間遊歷,受其點化,這才入了道。
不過也是對方適合《天地陰陽合歡大樂賦》,又有歡喜大仙為雙修道侶,這才能成功入道。
因其技巧,算是歡喜大仙座下最為疼愛的一名玉女了。
呂行世聽到這話的時候,腦海里浮現了會玩和敢玩的概念來。
再然後,就是伴隨在歡喜大仙身旁,以凡身上進天庭下入地府,著實是受到寵愛。
「只是後來聽聞失去了蹤跡,沒想到竟然在此處意圖屍解登仙,可惜失敗成了枯骨,還作為業障為禍。」青袍牛角道人語氣裡帶著遺憾。
要是成功了,那就沒有後續的事情,自己的子嗣自然也就不用死。
「不過此人為何突然脫離歡喜大仙,還獨自在此處屍解?跟著歡喜大仙,來日成就未必不比屍解要差吧。」青袍牛角道人也是不明白,為什麼放著一條通天大道不走,非得走懸崖峭壁。
現在好了,直接被摔死了。
「道統雖好,總會有人朝三暮四吧。」呂行世敷衍了一句,總不能把真相說出來。
這件事可以是任何人說,但呂行世是絕對不會說。
以他目前的情況,最多獨善其身,兼濟不了天下的,只要說出來,那麼輕者引火燒身,重就不一定是什麼下場了。
「道友所言有理,總歸勾欄出身,見得多了心思繁雜。」青袍牛角道人聽到呂行世的話,也是認可的。
紅塵滾滾,修道者也有心智不堅定的人,不然哪裡來的邪道妖人,就是因為他們心生異想,這才會內魔滋生,最後成為邪道妖人。
「出身寒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能成大事。」
「若是她成功屍解登仙,便不是朝三暮四,而是心向大道了。」呂行世以成敗論英雄,對方成功了,自然就是另一種的說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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