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穀梁蓮死了,這不可能!!!」穀梁秀聽到了柳審的報告,眼中瞳孔一縮,無力的癱倒在了椅子上。
「國之妖孽,此獠根本就不是什麼泥腿子,而是國之妖孽。」柳審跪在地上根本就不敢抬頭看向穀梁秀。
此時,穀梁秀這才回過神來,神色裡帶著憤怒的說道:「穀梁秀死了,你為什麼活著回來?」
「大人,小的苟且性命,是為了給大人您報信。」柳審趕忙解釋道:「如今已經通報大人,我便自絕於此,以全忠義。」
「滾,要死給我死外面去,別死在我眼前,省的讓我煩!」穀梁秀咆哮著。
柳審沒有任何怨言,當即退了出去,在外面自盡而死。
然而這並不能平息穀梁秀的憤怒,呂行世殺了穀梁蓮這件事根本就瞞不住,她就算是再拖延,她的母親那邊要是沒有收到穀梁蓮的祭品,也會來探查的。
但很快,她反應過來一件事,那就是她現在該考慮的不是如何隱瞞穀梁蓮的死,而是應該考慮呂行世會不會過來殺她。
「不,這國孽肯定不敢的,他殺了穀梁蓮已經是犯下了滔天大罪,整個大礠王朝都不會放過他。」
「他如何敢再來殺我…」
嘴上這麼說,然而實際上卻十分的心虛。
殺了穀梁蓮再殺她,又有什麼分別?
畢竟連皇室宗親都敢殺,做的再惡劣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不行,我需要保護,柳審,你…」穀梁秀怕了,所以她後悔讓柳審去死。
只可惜為時已晚,手下的人把柳審的屍體呈送了進來。
「你不能死,我命令你給我活過來!」穀梁秀看到柳審的屍體,當即開口命令柳審活過來。
然而讓人去死容易,但是想要讓人死而復生,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皇室宗親就是再高貴,那也不過是個人為賦予的身份,根本就不能讓她擁有言出法隨或者是復活死人的能力。
別人認可皇室宗親的身份,那才有價值,但這個人不認可的時候,無非就是一個空洞的名頭罷了。
穀梁秀的命令歇斯底里,然而柳審死了卻也活不過來。
惱羞成怒之下,她直接下令:「柳審不遵皇室之命,令他全家,不,全族自裁謝罪!」
她都以皇室宗親的身份給柳審下達活過來的命令,結果他居然膽敢不遵守,那就是違逆皇命,全族肯定得跟著一起死才能夠彰顯出皇室威嚴來。
「大人,柳家在此前已經盡數亡於國孽之手,並無倖存者。」一名侍從小心翼翼的說道。
「給我再找一名四十九級的職業者,不,找一個一百級的職業者來保護我。」穀梁秀冷聲說道。
「可是…大人,櫟城裡最高等級的職業者就是柳審了,如今櫟城裡找不到比柳審更高的職業者了。」侍從看著神色越發陰沉的穀梁秀,只能說出實情來。
「那是你們的事情,如果找不到一百級的職業者來保護我,你們都得死。」穀梁秀根本就不管底下的人能不能辦到。
反正只要她下達的命令,那就必須要完成,完不成她就殺了執行者換一個人去完成。
直到有人完成她的命令為止,否則她就要殺殺殺。
她殺不了國孽,還殺不了自己手底下養的這群狗嗎?
聽到穀梁秀這麼說,侍從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是,大人,我一定儘快給您找到一百級的職業者來保護您。」
「一個小時之後,人沒到,你們都得死。」穀梁秀直接就限定了時間。
至於命令很無理並且無法完成,那是底下的人需要考慮的。
在她自己看來,她給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非常的仁慈,如果換成之前,她會要求一分鐘之內就完成自己的請求,不然就要大開殺戒換一批人了。
「是,大人,小的立刻去辦。」一眾侍從應聲著,趕忙離開。
一個小時?他們知道自己辦不成,卻也只能盡力去辦,辦不到也沒辦法,只能盡忠了。
見到這群人如此積極的離開,這才平息了穀梁秀的一些怒火。
「若是一個小時內找到百級的職業者來保護我,便饒你們一具全屍。」
「辦不到,就讓你們全族跟你們一起死。」穀梁秀神色裡帶著殺意說道。
活下來?根本就沒有這個選項。
原因很簡單,這群人居然敢讓國孽成長到這種程度,沒有能夠提前剪除危機,甚至還讓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簡直是無能。
這只是他們將功補過罷了,然而就算是補了過,那也得死。
手下的人以及她確實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但不知道就能不去做了?
就像是她沒說,難不成手底下的人就不會知道該做些什麼。
作為高貴的皇室宗親,只需要享受和下令讓自己更好的享受,結果這群人居然讓她生氣並且擔驚受怕,這就是最大的罪了。
饒他們全屍甚至給他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去完成自己吩咐的命令,這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居然還妄想活下來,簡直是太貪婪了。
「呼…」
「得聯繫一下母親了,穀梁蓮的死,我不能獨自承擔。」穀梁秀的想法很簡單,只要拉下水的人越多,自己身上的罪責就越少。
除了自己的母親之外,還有其他姐妹也得一起拉下水共同擔責。
她們確實與此無關,但沒有關係,難道就不能和她一起獲罪受罰了?
取出一件用作聯繫的道具,在漫長的等待後,總算是等來了她母親的聲音。
「秀兒,有什麼事情?」
「如果是找為娘減少十萬人的祭品份額,這就免談了。」
對面傳來了她母親慵懶的聲音,這可把穀梁秀氣的不輕,這都什麼時候了,淨想著你的祭品。
「穀梁蓮被國孽所殺。」她強壓著自己的情緒,以自認為最冷靜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來。
她的這句話說完,對面就陷入了極為漫長的沉默中。
顯然是她的母親也知道了這件事到底有多嚴重,死一個皇室宗親,對於整個大礠王朝來說都是大事情。
「既然是在你的城池裡出事,那就由你自己擔下吧。」穀梁蓮的母親自然明白她這個時候找她是要幹什麼。
無非就是想著一起擔責任,然而這怎麼可能,自己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怎麼可能被自己的女兒給拖累。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穀梁秀一個人擔下這件事,然後去宗人府受罰。
雖說自己難免要受到牽連,畢竟穀梁蓮是她的女兒,說完全拋開是不現實的。
可是牽連和一起擔責,完全是兩回事,前者最多責罵,後者可是要跟著去宗人府的。
如此一來,最終的得益者就只有穀梁蓮一個人,自己作為母親平白無故的失了權勢,這她如何能忍得了。
「母親,你也是穀梁蓮的母親,逃不了的。」
「而且國孽此時還在我的城池中,下一個目標可能是我和休兒。」穀梁秀再一次爆個大瓜。
穀梁休是她的兒子,她兒子是男性,死了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女尊男卑,但要是穀梁秀再死了,那這件事必然爆炸。
而她的母親,根本就別想著獨善其身,母親連帶著其他姐妹,都得進宗人府
。
「逃,不用管剩下的事情,逃來我這裡。」
穀梁秀這話一出來,她的母親自然也坐不住了,死了一個穀梁蓮,可以讓穀梁秀去頂罪,怎麼說都是她自己犯下的。
然而要是穀梁秀再死了,無論如何,作為母親的她都難逃職責。
只有穀梁秀活下來,她才能夠一番運作,讓自己最多受到牽連而不是同罪。
「呵,母親,我乃是皇室宗親,你讓我逃?讓我的臉面置於何地?」穀梁秀嘲諷的說道,面子很重要,自己倉皇出逃儀態盡失,這罪責只比穀梁蓮死在她的城池裡要小一些。
就算是她活了下來,兩罪相加,餘生怕是別想活著離開宗人府了。
穀梁秀自然明白她的母親究竟是什麼想法,無非就是不想承擔該承擔的罪責罷了。
在她的眼裡,作為自己的母親,就算和這件事沒有關係,難道就不能自願和她一同承擔罪責,讓自己的懲罰能夠輕一點嗎?
至於離開櫟城,她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手下的人在一個小時裡找到一名百級職業者保護她,國孽又能拿她如何。
什麼?找不到?這個不可能的,她都下達命令了,手下的人必須要給她辦到,不然就殺了他們。
「既然如此,你就等死吧。」對面傳來了她母親不滿的聲音,隨後直接關閉了通訊。
這讓穀梁秀臉色一黑,這是打算跟自己魚死網破。
「呵,母親你不願意來,還有其他姐妹在,拖一個人擔罪,哪怕一分一毫,我也能少受點苦。」穀梁秀根本就不在意。
她的母親不願意擔就不擔了?她完全可以胡亂攀咬。
這種大事,朝廷確實不會只聽取自己的一面之詞,但是絕對會秉承著有殺錯不放過的想法,所有與這件事相關的人都得走一遭皇城的。
以她的想法,人被牽連的越多,一同擔罪責的越廣,那她承受的懲罰就會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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