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一期排位戰終於結束,舉牌女郎們聚在更衣間裡卸妝閒聊,準備收拾下班。
「嘖嘖,中午那包裹多大啊,王晉倒真捨得,吃、喝、用樣樣不缺,跟個雜貨鋪似的!」萌萌對著鏡子按摩臉頰,轉頭羨慕地說道。
秋荻微微一笑,並沒有接茬。
萌萌蹬動轉椅湊近,擠擠眼睛:「老實交代,你倆那個沒?」
秋荻好奇道:「哪個?」
萌萌道:「能令彼此身心愉悅的一種運動方式,僅限於情侶之間……」
秋荻啐道:「去!女流氓,你腦子裡都裝著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們才剛剛開始約會好不好?」
萌萌很失望:「效率忒低,進程太慢!」
秋荻:「……」
萌萌道:「我跟你說啊,王晉屬於罕見的績優股,你別再把煮熟的鴨子放飛啦。十九歲就拿到全國冠軍,他未來的前途簡直無可限量!嗯,男方法定年齡差點兒沒關係,先擺酒席後辦證……」
秋荻長長嘆氣,根本不想搭理她。
一個叫蓓蓓的京城女孩湊趣道:「姐們兒,告你一快速測試男人的辦法,要聽不?」
秋荻停住動作道:「哦?說說看。」
蓓蓓道:「讓他把銀行卡交給你保管!」
秋荻的小臉上掛下黑線:「呃……我怎麼會認識你們這種奇葩?」
「拜拜!」「拜拜!」
大家在電視台門口揮手作別,各自紛紛離去,融進斑斕的夜色裡面。
「轟轟……吱……」
一輛拉風的大排量摩托車忽然攔住去路,騎手摘下頭盔,表情極其臭屁。
「秋荻,我來接你下班啦!以後只要有空,我都會過來的,你一個女孩子回家不安全,現在外面該有多少壞人啊!」
小王同學的話適用於普通女孩,但放在秋姑娘身上則完全屬於「白瞎」。
秋荻驚喜道:「摩托很帥哦,你哪兒弄的?」
王晉道:「咳咳,臨時借朋友的。抽空我會去報個駕校買輛車,這樣以後你就不必受苦啦,省城夏天很曬的,雨水也特別多。」
秋荻心裡非常甜蜜:「謝謝,我可沒那麼嬌氣。」
王晉道:「我知道,我只想盡能力給你舒適一點的生活。」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直擊靈魂,勝過千言萬語,秋荻忽然覺得自己鼻子有些發酸。
「我們去吃什麼?」她掩飾道。
王晉徵求道:「火鍋好不好?」
秋荻道:「行!」
倆人在騎行的途中,還發生了一件特別搞笑的事情:王某從小擱農村長大,什麼三輪、四輪、農用車、拖拉機、摩托車都玩兒得賊溜,但人家秋荻是個女孩子啊,他擔心姑娘害怕,所以騎得相當慢。於是乎,旁邊的自行車、電動車紛紛呼嘯而過,把他倆遠遠地扔在後頭……
「停停停!」
「咋啦?」
「你行不行?讓我來!」
「呃……」
秋姑娘極其彪悍,下一秒她擰動油門,摩托車頓時像暴力的巨獸瘋狂躥出,把小王驚得滿臉煞白,眼球都碎成了沙子!
……
某間川味火鍋店。
一個要保持身材,一個不敢亂碰外面的食物,他們倆點了滿桌子蔬菜,實在是素到可憐。
「有件事憋在我心裡好久,一直想問你來著。」王晉說道。
秋荻道:「唔,你問吧。」
王晉往她碗中夾著食物,「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那天嗎?那天中午我在餐廳裡頭吃飯,無意中看見有個梳著中分頭的男人找你,咳咳……結果被你一腳踢到下邊兒滿地打滾……」
秋荻噗嗤笑道:「早晨剛見到,中午又碰上,你難道跟蹤我?」
王晉趕緊發誓:「絕對沒有,純屬巧合!」
秋荻收斂笑容,淡淡道:「那人姓劉,是我的前任經濟人……他過來跟我說,有個什麼大老闆準備捧我成為模特冠軍,但是,我得付出一些代價作為交換……」
哪個圈子都有骯髒東西,對於背景普通的女孩子來說,她需要付出的代價誰都清楚。
王晉的面容瞬間陰冷:「他現在還敢騷擾你麼?」
秋荻道:「當然不敢,那一腳會讓他記一輩子……」
王晉神色放緩,憐惜道:「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請先告訴我……也許目前我還不夠強大,但保護你的安全應該沒有問題!」
秋荻掠過他明亮的眼睛,低下頭,輕輕道:「嗯。」
王晉道:「好啦,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你多吃一點兒啊……」
處於戀愛初期的人們最渴望互相了解,他們倆談談說說,幾乎將時間遺忘了。
「你覺得男人身上哪些特質最重要?」
小王同學知道自己缺點很多,所以心底發虛。
秋荻想想道:「男人一定得孝順,這一點必須排在第一位!」
王晉點頭。
秋荻繼續道:「有錢沒錢問題不大,他要有正經的事情做,要愛乾淨,不說髒話。嗯,還有最後一點,他不能強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王晉鬆了口氣:「我怎麼覺得自己每一條都符合你的審美呢?」
——小同學確實很少罵人,他一般只動手,能動手絕不亂吵吵。
秋荻嫣然道:「確定?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王晉道:「恐怕已經晚了!」
男女之間的約會內容,無非是吃吃飯、逛逛街、看看電影而已,至於其它不可描述的事情,當然得等到熟悉之後、確定關係才能進行。
倆人涮完火鍋開始查詢附近的電影院,很快便得知了上映內容。
A:國產愛情片。
B:韓國警匪片。
C:老美恐怖片。
王晉想當然地說道:「很好啊,類型挺全乎,咱們去看國產的吧?」
秋荻搖頭道:「不,還是選恐怖片兒好,我特別喜歡在那種環境裡吃爆米花……你堂堂一個重量級拳手,難道也會害怕?告訴你,電影裡的血漿有些是可以食用的,據說味道還挺甜哦!」
王晉眼角抽搐:「呃……」
外面月明星稀,行人稀少。
也許是已經下定決心要和王晉交往,也許是本性原來就足夠火辣,秋荻姑娘接下來說的話再次令小王同學目瞪口呆!
「我注意到,剛剛吃飯的時候,你總喜歡偷偷地往我的手上看,莫非是有什麼想法?」
「我……」
「你是不是特別想牽著我?」
「咳咳……是!」
「那你還等什麼?」
「……」
秋姑娘的手掌纖長細膩,柔弱無骨!
王晉緊緊地牽著人家,就像小熊握住了它最心愛的包穀。
這一刻,他覺得全世界都已經在自己的掌心裡,此生別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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