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從井裡打一桶水,提起後稍有費力地向小屋挪步,這時我就發現路邊昏迷不醒的男子。原本不想在意,可是在余光中,我瞥到奇異的地方。
他……停住腳步,轉身細看(最近熬夜繡帕子,眼力還有弱。但是會恢復,不過得再等一段時間),
居然是藍色的長髮。蒼白的面孔,俊美得不惹凡塵。這番模樣,倒像是妖怪。
這個世界,居然是人妖共存麼。我深吸一口氣,提著木桶,先按原先的路線繼續前進,打算回家後,再過來瞧看一番。
冰夷靠在樹旁,感受體內異常涌動的妖力。突然暴動,加重內傷。嘴角溢血,調息運力,還是不敵身體的本能,
他昏死過去。
井水倒進水缸里,擼起袖子,還有幾件小衣等待清洗。握緊浸濕的衣服,腦海里又浮現受傷脆弱的面容,
匆匆站起身,擦淨手。還是得改改自己容易心軟的毛病。
順著熟悉的小路,那個人……或妖,管他是什麼呢。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卻被昏迷的人攥住手腕。這似乎是對方潛意識的自我保護,因為他沒有睜開眼睛。
不知為何,兩人觸碰的時候,
冰夷體內的妖力漸漸平靜下來,
這當然是歸功於我。我看他,周圍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如水波瀾一般反覆,涌動起伏,卻不停息。便用靈力包裹著身體,逐漸平穩……暫時搞不清,他是什麼樣的存在,也不便對症下藥。還有就是,
我平生鑽研治病救人,對妖的身體構造不甚熟悉,但以後,或許得花費很多時間在上面。扶著胳膊,架自己身上,慢慢朝小屋趕過去,從後面瞧,
女子身體纖瘦,但力量足以支撐一名成年男子。妖力逐漸平穩,有足夠的精力去專注身體的內傷,冰夷閉眼躺著,在小屋裡的床榻上。
我關上門,繼續在小院裡洗刷自己的衣物和鞋子。不久之前,這裡下了一場雨,而閒置的油紙傘已經干透,裂開了縫隙。自己只能在雨淋下,將小花盆搬進房間裡面。
也就是那場不算小的雨水,把自己還未曬乾的衣服搞得復濕且臭烘得,我整個人都難搞死了。
許久之後,妖力慢慢消隱去。在這片林屋中,龐大的隱患被除匿,祂想保護她的安全。我推開房門,端著一碗茶水,
卻在此時,躺著的人睜開眼睛,他慢慢坐起身,墨長的黑髮垂落身後,他看著這裡的環境,腦中的空白讓自己想不起一切。
卓翼宸抬眸,目光所及之處,一位白衣服的姑娘站在那裡。
其實也並非全白,我瞥向衣袖下尾斕藍的幾朵小花,默默把視線重新投向他,眼底微不可及的詫異,
他的模樣,感覺……我斂眸,
更奇妙了,
得想辦法讓他留下,至少得一段時間,我想多了解妖的身體構造,
「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我去端了茶,想著你一定會口渴。」
微微一笑,想起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就想笑。緩緩走進屋內,看到他有些乾裂的唇瓣,移開目光,輕輕說道。
「多謝姑娘。」
口中渴意確實存在,卓翼宸暫按住心裡迷茫,接過水。
「我在林中看到你昏迷不醒,便把你帶了回來。」描摹他的輪廓,原來額間的角化成銀閃閃的額飾,在兩邊額角的位置。
聽他所言,是失去了記憶。
「那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我是……」
刺痛突然傳來,他捂住腦袋,脫口而出的名字,一瞬間被咽進去,「冰夷。」
「我的名字是冰夷。」
「冰夷……」冰龍,大妖。腦海中閃現一大段記憶,看他虛弱的模樣,竟然覺出幾分脆弱。「想不起來,就先別想了。」
冰夷是上古時期中的妖龍。生活在南極冰冷的深海中,常年不出世。
若按我所知,或許與大荒世界有不同。
《山海經》中記載:「從極之淵 ,深三百仞,維冰夷恆都焉。」
後因領地之爭,與應龍大戰,應龍以薄弱的優勢相勝於他。
卓翼宸聽到她說:「若你記不起自己的過去,可以留在這裡,我正好缺個友伴。」
當她離開,卓翼宸閉上眼睛,整理腦海中憑空多出的一段記憶,是有關這個時期的故事。冰夷,是這個時期的人。
卓翼宸想,上古時期巫妖大戰,共工戰敗含恨撞倒不周山,不周山從中間崩解。而作為盤古的脊柱,洪荒世界的撐天之柱,不周山的倒塌致使天崩地陷,
滾滾天河水泄於洪荒大地,殃及人族。
而作為人族之母,女媧娘娘不會對人族的遇難冷眼無視。她以乾坤鼎煉五色石以補青天,後至海外,斬玄龜之足以撐青天。
(百度)
當星辰墜落,時序錯亂,天地力量失衡之時,女媧娘娘捨身補天。可這夜空,仍是漆黑暗淡,無星月當空。身負創世之力,看滿目瘡痍,應龍明白天地大義。所以他自願赴死,以身獻祭,刺破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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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世人的銘記感恩,也不必對他稱頌奉旗。一星現,眾星隨。應龍只願化作微弱星光,做第一顆星,重現星辰滿盛天景。
而冰夷身體的內傷,是與應龍打鬥時留下來的,此時也就是初相識階段。
卓翼宸觀察四周,
這裡只是一處普通的住宅,但也過於蹊蹺。人族尚在繁衍發展,這樣成熟成巧的房屋卻像後世所為,
「林中……小屋。」
但云光劍在何處。
晾曬衣物,面向太陽的方向。突然眼睛被遠處的天際晃了一下。眯起眼睛,視野里那個光點愈發閃亮,而且變得愈來愈大。
「什麼……」東西……?
應龍帶著戰利品前來尋冰夷的行蹤,他這麼能打,必然要發展為長期對戰夥伴。
一柄劍?
林中小屋有我專門設下的隱藏結界,主要是為了防止有人誤闖 ,但此刻我意識到這處結界的薄弱,妖怪好像防不住。
應龍手上的雲光劍控制不住,仿佛有自我意識般,脫離外人的牽制,
迅速朝遠處沖飛出去。
跟上去,是不是就能找到冰夷?應龍露齒一笑,動身飛速去追。
轉身就要跑。可雲光劍並非凡品,輕易破開隱匿結界,朝院落中站立的白衣女子就飛過去。腳碰木盆,水被掀翻出來,我撐住身體,轉身面朝,眼前劍鋒停滯,
祂被止住。
冰夷握住雲光劍,低眸垂視坐於土地的姑娘。大妖俯視渺小脆弱的人類,因血脈種族於世間重位,天生所攜來的壓迫感頓時襲卷全身。我握緊拳頭,但都是小事兒。
「冰夷!」
「你果然在這裡!」遠處傳來沖天龍嘯,潛在的意思,只有同族類能懂。
似被叫醒,冰夷收回劍刃,將長劍遠離對方。我低下頭,慢慢從地上起來。衣服上都是泥水,又多有一件待洗的衣物。
心中默默窒息。
誰啊?!!!
「你先回屋裡去。」
冰夷看向雲光劍飛來的方向,等聽到門關掩的聲音,他飛速遠離這裡,而屬於冰龍的氣息被盡數釋放,應龍果然追來。
掛上門筏,靠著門,看著身上的泥濘,小屋裡只剩下最後一件衣服。那是一套鮮紅的婚裙,算是旅途之中,留下的紀念。
而且我是真懷疑,到底是不是有在背後做手腳的傢伙,祂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注視…
…移開視線,還是再等等吧。
直覺告訴我,總有什麼不祥的預兆會發生,就在自己穿上這件婚服之後。
沒有注意到,
就在自己靠近門框的時候,
從屋外,有個高大的身形,隨陽光落下黑影,留在窗紙,籠罩住女子纖瘦的身體,
像是隱隱的掌握感,
他的思、想、念在無限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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