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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時,秦月仍舊沒有從巨大的恐懼里回過神來, 胸口被黑山老妖抓出的大洞已經完全癒合, 看不出絲毫痕跡, 她可以清楚地聽到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里跳動的聲音。
可是, 她仍舊害怕。
第一次任務死亡的時候, 那一次她被傘公司改造, 意識崩潰,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這一次,她是在神智清楚的情況下感受到死亡的。
想到心臟被人生生捏爆的痛楚, 秦月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搖搖頭, 拼命將那些不堪地記憶甩出腦海, 秦月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這次的任務, 顯然是失敗了,不過一個照面, 她就被黑山老妖給幹掉了, 秦月怎麼也想不到,黑山老妖居然愛著樹妖姥姥。
果然妖怪的思想都是和普通人不同的,即使長得再像人, 它們也終歸不是人類。
那個冰冷無機制的聲音響了起來。
&務失敗, 進入懲罰任務。」
秦月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腦子嗡的一聲響, 眼前的世界瞬間進入一片黑暗。
東京近郊有一間陰森的鬼屋, 傳說所有到訪者均會離奇斃命貨神秘失蹤,據說當年大屋的主人狂性大發,斬殺妻子後自殺,六歲兒子也不知所蹤,隨著死去人數的增多,籠罩著這間大屋的怨氣也越來越濃郁。
秦月清醒過來的時候,便感覺到自己身上的不對勁兒。
她變成了一個男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她身上有這麼濃郁的怨氣?!!!!
秦月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草地上,呆愣了片刻,秦月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似乎有什麼東西緊緊貼在她的後背一般。
正午的陽光極其強烈,可是她所處的這片地方就好像在另一個時空裡一般,詭異的寒氣無處不在,她整個像是身處在冷庫之中一般,連身體的中的血液似乎都要被凍結了。
強烈的危機感從心底升起,秦月努力地想要擺脫那種被束縛的感覺,此刻的她哪裡去管自己的姿態好不好看,連滾帶爬地朝著遠處跑去。
明明四周什麼都沒有,身體卻像是陷在粘稠的液體之中,挪動起來費力無比,秦月看不到那是什麼,她也不敢回頭去看,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地叫囂著。
逃,趕快逃!!!
秦月覺得這短短的幾分鐘比她在青木療養院過的那八年的時間都要漫長,她渾身的衣衫已經浸透了,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明明已經用盡渾身力氣,她卻只跑出去短短十幾米的距離。
撐不下了,好辛苦,牙齒緊緊咬著下嘴唇,腥甜的液體湧入口腔之中,秦月只覺得眼前的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紗,朦朦朧朧,看不清楚。
&
腳邊傳來一聲悽厲地貓叫聲,秦月有些混沌的思維瞬間清晰了起來,吃力地低下頭,看到腳邊突然出現的黑色小貓,秦月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根根豎起。
腦中危險警報瘋了一般的響著,秦月也不知從哪裡生出來的力氣,猛地往旁邊一撲,那種粘稠的的束縛感瞬間消失,秦月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遠處的大樹滾去。
不知為何,被草地上那些隱藏的尖銳石頭劃破皮膚時,明明該是疼痛的,秦月卻覺得很舒服,好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中一般,帶著腥味的泥土將她整個人完全包裹住了,不過眨眼間,她便消失在了草地上。
渾身蒼白的小男孩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轉身,朝著身後的屋子走去。
那女鬼倒是極為兇悍,脖子都快被勒斷了,可是仍舊掙扎不休,陡然變長的指甲猛地朝蔗姑的眼睛抓去。
蔗姑下意識地去擋,拉著紅繩的手一松,女鬼瞬間掙脫,獰笑著朝一邊站著的文才念英撲去。
欺善怕惡,人和鬼都一個德行。
念英尖叫,文才叫得比她更悽厲:「師傅師兄,救命啊啊啊啊!!!」
正英師傅和蔗姑同時出手,桃木劍,桃木錘,齊齊落在女鬼身上,女鬼重創,飛在半空的身體重重地跌落在地,原本凝成實體的身體有開始渙散。
對付這樣的惡鬼,正英師傅從不手軟,三昧真火一出,乾淨利落地將女鬼燒了個一乾二淨。
三昧真火這種東西,惡鬼怕,和惡鬼屬於同一個級別的殭屍同樣也怕,秋生似乎察覺到了秦月的不安,擋在了她的面前。
秦月側頭,看了一眼剛剛女鬼躺著的地方,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這大約便是魂飛魄散了吧。
惡嬰躲在馬大帥夫人米其蓮的腹中,不過多久,便會出生,同時,米其蓮便會喪命。
正英師傅和蔗姑起了爭執,蔗姑想要將米其蓮殺了,絕了惡嬰出生的路,而正英師傅卻要保住米其蓮。
&公!你是不是還忘不了她!!」
這種時刻,兩人還能吵起來,也是奇葩,秦月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看著吵做一團的兩人,只覺得正英師傅偉光正的形象已經崩塌得差不多了。
空氣中傳來濃郁的帶著墓土氣味的腐臭氣味,秦月的臉色微微一變,扯了一下秋生的胳膊。
有情況!
秋生茫然回頭,只見樓梯拐角處,有幾個模樣極為眼熟的殭屍蹦了上來。
(╯‵□′)╯︵┻━┻,這特麼什麼情況,這些傢伙居然從騰騰鎮追到了這裡!這不科學!!!
正英師傅和蔗姑不吵了。
廢話,遇到這種情況,能吵得起來才怪。
&生文才,你們兩個兔崽子到底幹了什麼,招一個回來還不夠!!」
正英師傅氣得大罵,一腳踹飛了撲上來的殭屍甲。
秋生也是一臉苦逼的表情,他怎麼會知道這些殭屍是抽了什麼瘋?
面對這麼一群殭屍,秦月的戰鬥力及不上正英師傅蔗姑和秋生三個,可比起文才念英兩個戰五渣卻要強上數倍,加上殭屍不會攻擊殭屍,秦月失蹤之前又同是一夥兒的,這些殭屍更不會攻擊秦月。
之前老實熱心殭屍看見秦月,眼睛一輛,砰砰砰蹦到秦月面前,激動得嗬嗬直叫。
你去哪裡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秦月:「嗬嗬……」
秦月不知道怎麼吐槽這個臉上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熱心腸殭屍,她明明在抽冷子下絆子,給那些殭屍搗亂,可這個熱心腸殭屍似乎全都看不見,只是殷勤地在她四周蹦躂,訴說著自己的思念之情。
一邊兒的文才念英兩個已經嚇得懵逼了,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文才膽子稍微大一些,瞅了一眼圍著秦月蹦躂的殭屍,又看了一眼被一群殭屍圍困的秋生,不知怎麼的,原本漿糊似的腦子突然間就開竅了。
難怪這群殭屍追到這裡來,原來是因為秋生拐了人家的馬子啊!!!
自以為發現真相的文才看見那個男殭屍惡狠狠盯著自己的目光,秒懂,自己也是拐了人家馬子的元兇,還待在這裡幹嘛,找抽呢?跑,跑,快點兒跑!
秦月瞅著風一般消失地文才念英,默默地放下了舉起的手臂。
跑了也好。
秦月蹦躂進殭屍群里,使勁渾身解數搗亂,被圍攻的秋生壓力頓減,感激地看著秦月,深情地喊了一聲:「小月......」
話音未落,一隻殭屍趁亂朝他撲了過來,秋生險險躲了過去,秦月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這種稍不注意就喪命的關頭,叫什麼叫?嫌死得不夠快嗎
殭屍是純物理攻擊的生物,怕火,怕電怕桃木劍,面對普通人他們是無敵的存在,面對手裡一堆克制他們東西的道士,這些殭屍就是送人頭的渣渣,很快便全滅了。
秦月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在臨死前都護在她身前的熱心腸殭屍,這傢伙直到死,似乎都不知道她已經背叛念他們這一群殭屍。
這群殭屍毀了阿花的村子,殺了阿花的親人,將阿花變成了殭屍,現在,他們又間接死在了占了阿花身體的秦月手中,因果循環,一報還一報。
哪怕這個熱心腸殭屍對阿花再好,也改變不了,他們是仇敵的事實。
解決了殭屍,真正的惡戰剛剛開始。
惡嬰操控了米其蓮,對正英師傅一伙人展開了攻擊。
惡嬰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為了逃離這裡,他已經開始拼命了,而正英師傅他們,無法對米其蓮的身體下重手,因此處於下風,被惡嬰壓著打。
秦月被打發到了大門口,守著大門,阻止惡嬰離開馬家大宅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惡嬰沒有絲毫離開米其蓮身體的意思,在這麼拖下去,惡嬰就要出世了。
惡嬰出世,世道必亂,誰也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米其蓮和千萬百姓,這樣的選擇題,答案始終只有一個。
正英師傅下了狠手,弄死母體,惡嬰也就無法出世了。
惡嬰死守著米其蓮的身體不出來,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這一次在無法投胎,他這一輩子都只能做一隻惡鬼。
他想做人!
母體的氣息越來越弱,惡嬰咬牙,母體一旦死亡,在她體內的惡嬰同樣也會死掉。
&你狠!」
惡嬰咒罵一聲,從米其蓮的身體裡飛了出來,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門外飛了過去。
秦月傻乎乎地擋在門口,看著拿到流光越來越近,然後沒入她的小腹之中。
所有人都懵逼了,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誰特麼告訴他們,惡嬰什麼時候能附身殭屍了。
不對!
殭屍什麼時候能懷孕了!誰幹的?簡直禽獸不如!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秋生的身上。
已經被這一幕震驚的三魂丟了七魄的秋生:(╯‵□′)╯︵┻━┻,這到底什麼鬼情況!!!!!!
抓了秦月的這個喪屍有神智,它也有了微弱的視力和聽力,所以在秦月昏過去之後,這個喪屍很快便察覺到了。
大雨對喪屍的行動力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它看著躺在地上的『食物』,腦子裡閃過一絲困惑。
這個食物似乎和其它的那些沒有分別,為什麼不吃了她?
想到吃,喪屍嘴角迅速分泌出黃褐色的液體,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它的眼睛裡隱隱冒出紅光,想吃的幾乎摧毀了它為數不多的神智。
利爪已經伸出,只要輕輕揮出,眼前的這個生物便會死去,黑色的利爪堪堪碰到脆弱的皮膚,那股暴戾的終於被它忍了下去。
不能殺她。
這個念頭浮現在腦海之中,喪屍眼中的紅光褪去了一些,它伸出略顯僵硬的手,將昏睡過去的秦月拎了起來。
不能殺她,不能吃她......
這兩個念頭在喪屍的腦海里不停地湧現,將它自己強烈的本能生生壓了下去。
雨越下越大,天地間一片漆黑之色,喪屍拎著秦月,漫無目的地走在荒野之中,它可以感覺到手裡拎著的這東西氣息越來越弱,幾乎快要消失不見。
她要死了......
莫名的恐懼感湧出,喪屍無法分辨自己此刻的念頭是什麼,只是加快了步伐,身形快得像是一道殘影。
再次醒來的時候,秦月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青木療養院,她的神經迅速緊繃了起來,巨大的恐懼感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嗬嗬嗬。」
熟悉的聲音在房間內響了起來,秦月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了下來,她吃力地轉過頭,在看到那個青黑色的身影時候,竟然感覺到了莫名的安心。
真好,她還在這裡。
鬆懈下來之後,秦月才發現自己渾身疼得厲害,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額頭,入手處一片冰涼,她鬆了口氣,還好沒有發燒,也是萬幸了。
做為一個喪屍,根本沒有為人換衣服的覺悟,所以秦月身上還穿著昨天的那身被大雨澆透的衣服,經過了一夜,衣服已經半干,穿在身上卻還是極不舒服。
秦月吃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站在牆角的喪屍只是抬頭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並沒有其它的動作,秦月也不在意,打量著自己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間醫院病房,從裡面的裝飾來看,在生化危機爆發之前,這應該是一間vip病房,只不過生化危機爆發之後,這麼長的時間無人打理,裡面的東西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秦月翻了翻房間角落裡面的冰箱,裡面放著的食物已經變質,不能食用,不過有幾瓶未開封的牛奶飲料,卻是可以喝的,秦月擰開一瓶牛奶,喝了下去,感覺身體有了些力氣,便將剩下的那幾瓶歸攏起來,塞進了書包之內。
這個世道,食物越來越少,能存一點是一點吧。
在衣櫃之中,秦月翻到了幾套衣服,全是男式的,相對於她的身材而言,有些過大了,然而此刻,能有乾淨的衣服穿已經是極為奢侈的事情了,秦月也沒那麼多講究,換下了身上的濕衣服。
除了這些東西,秦月再也找不到其它有用的了,那些電子產品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只是一堆沒有用的廢品而已。
忙碌了一通,身上冒了些汗氣,秦月覺得自己舒服了一些,她鬆了一口氣,回到床邊坐倒,整理著背包里的東西。
某種時候,其實有個喪屍跟在身邊也挺好,至少,在這個喪屍不想吃她的情況下,她的生命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正當秦月低頭忙碌的時候,站在牆角的喪屍突然像是聽到了什麼似的,猛地抬起頭,眼睛朝窗外看了過去。
有危險......
這個念頭在喪屍腦海中浮現出來,它想也不想地衝到秦月跟前,一把將還在整理背包的女人撈了起來,接著便一刻不停地朝著病房門外跑去。
被喪屍拎在手裡的秦月嚇了一條,下意識地抱緊了手裡的背包。
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喪屍的模樣,難不成是在逃命?
這個念頭在秦月腦海里一閃而過,她扭頭,試圖從喪屍那滿臉疤痕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吼吼!!!」
身後傳來什麼東西憤怒的吼叫聲,秦月耳膜一陣劇痛,鮮血霎時間便流了出來。
秦月悶哼一聲,咬牙忍住想要出口的尖叫聲,感覺到拎著她的喪屍速度更加快了,她渾身立時緊繃了起來。
兩人相處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面對普通的喪屍,這傢伙基本可以算是無敵的存在,她根本沒見過是這傢伙對手的喪屍,這傢伙向來都是囂張的,合成有過這種慌不擇路奔逃的時候?
到底是什麼?
濃重的危機感將秦月整個人籠罩,她被喪屍拎在手裡,身子隨著它的奔跑上下起伏,偶爾撞上擋路的家具牆壁,身上疼得厲害,她不得不護住頭部,防止自己被撞暈了過去。
眼下若是昏了過去,秦月覺得自己必死無疑。
喪屍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便逃出了那家醫院,它腳下不停,用盡全身力氣拼命向前奔逃,它有一種感覺,若是被身後那傢伙追上了,它恐怕會死。
別問它為什麼一個喪屍還懼怕死亡,若是知道原因,它也就不是喪屍了。
昨夜下過一場大雨,空氣難得清新起來,空氣中那種無處不在的腐臭氣似乎都消散了一些,久違的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間隙照射下來,帶來些許暖意。
秦月被喪屍拎在手裡,只覺得五臟六腑似乎都要被顛出來一般,她渾身疼得厲害,卻仍舊咬著牙不吭一聲,性命攸關的時刻,沒有時間讓她來矯情。
那個追著他們的東西沒有放棄,秦月雖然看不見那到底是什麼,可是她能感覺到,拎著她的喪屍的那種緊張感。
到底是什麼,能讓這個明顯淨化過的喪屍感覺到危險?
秦月靈光一閃,突然想起愛麗絲曾經和她說過的那個東西。
保護傘公司除了弄出了喪屍之外,還培養出了更厲害的玩意兒。
舔食者......
秦月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愛麗絲曾經說過,舔食者很厲害,它們速度很快,攻擊力,防禦力都似乎彪悍,更重要的一點是,這些舔食者們還擁有喪屍們都不曾擁有的神智。
野獸的身體裡,殘留著屬於人類的神智,想到這一點兒,秦月的臉越發得白了,她這次,還能活下去麼?
長久的追逐,讓舔食者喪失了耐心,它看著不遠處那個奔逃的身影,猛地發力朝前撲了過去,距離拉近,它看著那個明顯比其它喪屍要厲害的傢伙,只要吃了它,它就能進化成更高階的存在!
兩米多長的舌頭激射而出,朝著那喪屍的腦袋刺了過去。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喪屍來不及多想,幾乎下意識地將手中拎著的秦月遠遠扔了出去,它的身子猛地一矮,避開了舔食者這致命一擊。
只是這一耽擱之間,舔食者已經到了跟前,想要再次逃跑,已經沒有了希望。
逃脫不掉,只能迎戰,喪屍的凶性上來,回身朝著舔食者撲了上去,兩個東西瞬間便斗到了一起。
秦月被喪屍那一把扔出了十幾米遠,整個人摔在沙地裡面,渾身的骨頭像是被人全部打斷又重組一般,疼得厲害。
此刻情況十分危急,秦月顧不得自個兒身上的疼痛,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朝著不遠處看了過去。
喪屍明顯不是舔食者的對手,不過幾分鐘,它的身上已經被舔食者的舌頭刺穿了幾個大洞,黑紅色的血液從傷口出流出,將它身上那件看不出什麼顏色的衣服浸透了。
好在喪屍感覺不到疼痛,只要腦子不被爆掉,它們永遠都不會死,受了如此重的傷,換成人類早就死了,它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依舊兇悍得和舔食者死磕。
舔食者此刻也並不好過,它的肌肉的防禦力不錯,可是也架不住這喪屍的爪子在它身上招呼,關鍵是,它還有痛覺,被喪屍一爪子撓在身上,它痛得厲害,動作便有些遲滯,喪屍便毫不客氣地又一爪子撓了上來。
吼吼吼!!!
憤怒的吼叫聲響徹天地,被激怒的舔食者拼命地攻擊著喪屍,秦月看到喪屍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一顆心不由得拎了起來。
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秦月對這個喪屍的感覺十分複雜,它以人類為食,可對她卻還不錯......
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喪屍和舔食者幹起來了?」
秦月一驚,猛地回過頭來,還未開口,便被那男人一把拉到了摩托車後座。
&丫頭,你莫不是嚇呆了,這種情況還不趕緊逃!」
說著,也不等秦月說些什麼,一加油門離開了這裡。
開什麼玩笑,能和舔食者干架的喪屍,不管哪一個勝了,能有他的活路?????
成了殭屍之後,對冷熱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只不過生理性的厭惡火光而已,秦月百無聊賴地看著那兩個縮在一起竊竊私語的男人,蒼白的面孔在火光的映照下染上了一抹紅暈。
秋生會一點殭屍的語言,秦月和他進行簡單的一番交流,得知這兩個男人竟然是兩個小道士。
呵呵......
秦月翻了個白眼,半瓶子醋的小道士,一個拳腳功夫厲害點兒,另一個完全就是個廢材,沒了輔助材料,對上她這樣的殭屍只能靠拳腳。
這樣的兩個小廢材竟然敢跑到騰騰鎮這樣的殭屍窩裡去,能跑出來也算是他們命大。
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兩個傢伙似乎忘記了身邊還有她這麼一個殭屍,兩人的交談聲越來越大,說著說著竟然不知道怎麼吵了起來。
那個叫文才的矮個男人似乎腦子有點兒缺根弦,該說不該說的全都說了出來。
聽到文才說道惡嬰的時候,秦月來了興趣,原本只打算困著這兩人陪陪她,現在得了這條消息,她改變了主意準備跟著兩人一陣回去。
燃燒的木材發出噼啪的響聲,火苗竄高了一些,零星的火星飛了出來,四散飄落。餓極了的師兄弟也顧不上秦月這個殭屍了,將帶著的乾糧烤了烤,胡亂地吃了一些,文才吃的急了,被噎得直翻白眼,秋生一巴掌拍在文才背後,文才將堵住嗓子一小塊乾糧吐了出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兒。
&想跟著你們一起走。」
這意思一表達出來,啃著乾糧的秋生也被噎住了,一張還算白嫩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眼見這傢伙就快背過氣兒去了,文才卻還在不停追問師兄你怎麼了,秦月實在看不下去,直接蹦過去一巴掌拍了下去。
噗通一聲,文才撲倒在了地上,半響爬不起來。
秦月呲牙,難得有些愧疚,她似乎用力有些大了!
文才已經嚇蒙了,見秦月還想往秋生身邊兒湊,猛地撲過去擋在了秋生身上。
&戳你戳我,別傷害我師兄。」
文才個子不高,身上的肉卻一點兒不少,原本準備起身的秋生被他這麼一壓,又重新撲了下去,啃了一嘴的泥巴。
文才那副明明怕的渾身發抖卻又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著實有些搞笑,秦月忍不住嗬嗬笑了起來。
小小的山洞裡,殭屍刺耳的笑聲讓文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好不容易升起的一點兒膽氣兒又重新縮了回去,偷偷睜開眼,瞄了一眼站在一邊兒的秦月,見她似乎想有要往這邊兒蹦的意思,文才怪叫一聲,往旁邊滾了開去。
&兄救命啊啊啊啊!!!」
好不容易爬起來的秋生忍不住踹了他一腳,罵道:「都怪你,看你幹得好事兒!等會兒我在收拾你。」
被踹了一腳,文才卻不生氣兒,顛顛兒地跑到秋生身後躲了起來。
秦月忍著笑,將剛剛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秋生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秦月,這麼一細看,這女殭屍盤條順亮,臉是臉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咳咳,身上也沒殭屍特有的腐臭氣兒,顯然是沒沾過人血的,一點兒都沒有殭屍該有的樣子。
那不成這傢伙就因為這樣,以為她自己是個人了不成?
&師傅是個道士。」
&是個特別厲害的道士,一指頭都能滅了你的那種。」文才探出頭來說了一句,見秦月的眼睛瞪了過來,哧溜一下又縮了回去。
&知道。」秦月表示:「我是個好殭屍,我不吃人。」
文才&秋生:「......」
這不是你吃不吃人的問題好麼!!正邪不兩立啊喂!!
然而美色威力強大無比,去年秋生能和女鬼來一段兒人鬼情未了,今年遇上個更加漂亮的女殭屍,他早就將別的東西扔到腦後。
秦月站立在火堆之前,通紅的火光映照在她身上,將她身上原本冷冰冰的氣息驅散了一些,整個人多了幾分嫵媚的氣息。
燈下美人,越看越美。
被這麼一個美人兒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秋生的心酥了一半兒,之前種種嫌棄早就丟到了九霄雲外,這殭屍生得如此美麗動人,一看就不是個壞的。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雨停之後,秦月跟著秋生文才師兄弟一起上路了。
有這麼一個女殭屍在身邊,回程的路程比他們來之前要順當許多。
將一頭死透了的野豬扔在秋生面前,秦月蹦到一旁的大樹上曬太陽,不以血肉補充體力,她必須要吸收夠足夠的日月精華。
&說小月啊,下次你能不能弄個小點兒的獵物回來?考山雞不錯,趕明抓幾隻回來?」
和秦月相處久了,文才對她的恐懼不知不覺地減少了許多,在昨日她秦月將他從老虎口中救下來之後,文才的那點兒恐懼心徹底消失了。
秦月坐在樹枝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文才,舉起自己的爪子,嗬嗬叫了兩聲。
文才茫然地轉頭看向正在切割野豬腿的秋生:「師兄,小月在說什麼?」
秋生將野豬腿上的皮毛褪去,撒上鹽巴放在火上烘烤。
&說野雞太小,她的手一抓一個洞,根本不能吃,你有的吃就滿足吧,別挑三揀四了。」
&兄,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她只嗬嗬了三聲而已,哪裡有這麼一大堆?」
&說是就是!」
野豬腿被火烤得流油,滴落在火中發出滋滋的聲音,香氣很快彌散開來,文才饞得口水直流,很快便忘了剛剛自己的念頭,野雞什麼的,哪裡有野豬肉香?
&月,吃一點。」
秋生烤好了肉,不顧一邊兒蹦著想搶他肉的文才,朝著坐在樹上的秦月喊道。
這野豬是秦月弄回來的,不問她一聲怎麼都說不過去。
秦月擺擺手:「我吃素。」
秋生:「......」
野豬腿最終進了秋生和文才兩人的肚皮,吃過之後,兩人躺在草地上懶得不想動彈,秦月從樹上蹦下來,跳到二人身前,踢了踢他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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