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剛剛忙著和任老爺打鬥, 哪裡能注意到秦月,眼下看到這陰森森的大牢裡, 多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秋生有些好奇,朝著那似乎昏了過去的女子走了過去。
剛剛邁了兩步,便聽見樓高南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秋生臉色一變,左右看了一下,縱身一躍,躲到了角落裡的釘板下面。
樓高南領著兩個手下進來, 看到牢裡的場景時, 愣了一下。
他不過出去了一小會兒,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表姨夫的屍體怎麼會躺在地上?那邊兒趴著的女人又是怎麼回事兒?
樓高南瞟了一眼悠閒地坐在地上, 吹著口哨四下張望的正英師傅,知道問這傢伙定然問不出什麼, 也懶得去問這個裝神弄鬼的神棍,指揮著兩個手下將他表姨夫的屍體抬回一旁的桌子上放好, 而他自己, 卻朝著地上躺著的女人走了過去。
這女人雖然看不清長什麼樣子, 不過只看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便已經知道是個極品,管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不占占便宜,他就不叫樓高南。
罪惡的雙手伸向昏迷不醒的女子,樓高南臉上露出一絲貪婪之色,幻想著軟玉溫香在懷,會是何等模樣。
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女人的身體前,她動了動,清醒了過來。
女人從地上坐了起來,恰巧此時,樓高南的手因為女人突然起來的動作,而伸向了不該伸向的地方,女人臉色一變,抬起手來,一巴掌扇到了樓高南的臉上。
樓高南的臉霎時間便紅腫了起來,他呆呆地看著女人那張漂亮的面孔,理智似乎已經完全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樣的美人,就算是被打死了他也甘願。
目睹了這一切的正英師傅對上趕著找死的樓高南徹底無語,他蠢得真是讓人不敢直視,連女鬼都敢調戲,也是色膽包天了。
正英師傅難得好心,朝著樓高南喊了一句:「樓隊長,你面前的那個女人可不是人。」
樓高南輕輕地碰了一下自己紅腫起來的面龐,嘶了一聲,聽見正英師傅的話,他回頭,瞪了正英師傅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當我是傻子,她怎麼可能不是人!」
正英師傅看了一眼那個趁著樓高南轉頭飛走掉的女鬼:「呵呵。」
若不是現在他被困在這裡,手頭也沒有趁手的東西,怎麼可能讓這個女鬼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樓高南懟完正英師傅之後,回過頭來,卻發現面前已經空無一人,莫名的寒意從心底升了起來,樓高南哆嗦了一下,被打腫的臉愈發的疼了。
媽的,他該不能真的遇見鬼了吧?
樓高南有些慫了,不過很快便將這個念頭丟之腦後,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鬼?剛剛那個女人一定是傳說中的那種武林高手。
那些話本中的武林高手可不就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麼?
這麼安慰著自己,樓高南很快便鎮定了下來,他站起身來瞅了瞅坐在牢房地下的正英師傅,想到他剛剛那故意嚇唬他的話,惡從心底起,想要折騰他一通,以解他心頭之氣。
他帶來的這兩個手下,對正英師傅還是有些信服的,樓高南也不想他們留下礙事兒,將他們兩個打發了出去,並叮囑他們不管聽到了裡面有什麼聲音,一定不要將門給打開。
樓高南對自己的表姨夫到底還有幾分情誼,走到桌子旁,想要替他整理一下身上亂糟糟的衣服,只不過,在看到表姨夫腦袋上貼著那礙眼的黃符時,樓高南皺眉,一把將那符紙揭了下來:「這是什麼鬼東西?」
樓高南的動作太快,正英師傅根本來不及阻止,他無力地拍了拍額頭,不忍去看樓高南的那副衰樣:「你表姨夫已經變成殭屍了,你小心一些。」
聽到正英師傅的話,樓高南有些生氣了,這傢伙剛剛說那漂亮女人是鬼,現在又說他表姨夫是殭屍,依照他看,這個大牢裡最有問題的就是他。
樓高南將自家表姨夫撇到一邊兒,朝著正英師傅走了過去,他沒有看到的是,背後那個原本躺在床板上的表姨夫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夜色已經深了,秦小玉搖搖擺擺的朝著自己布置的小院兒飛去,身上疼的厲害,比身體更疼的,是她的靈魂。
那種像是整個靈魂都要碎裂的感覺讓秦小玉驚恐不已,她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明明在墓穴里呆的好好的,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任老爺的家裡;明明她記得自己在小院兒里歇息,轉眼間卻出現在大牢裡面。
零零總總,交匯在一起,讓秦小玉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她,似乎患上了離魂之症。
鬼也會患上離魂之症麼?
哪怕這個結果是秦小玉得出的,她卻仍舊覺得十分的荒謬可笑。
秦小玉死了也有五十年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沒有進入地府,這麼日復一日地在人間待著,她自己胡亂修行,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道行。
許是因為並沒有和外界接觸多少,死去的時候年紀也不大,哪怕已經做了五十年的鬼,秦小玉仍舊有些單純,或者可以說是,有些傻氣。
受她自己的見識所限,她並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體,或者說是魂體是被別的靈魂給侵占了,只是單純的認為,自己是患了如同幼年時聽老人說起的那種離魂之症。
當離魂之症發作時,她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意識也會有些模糊,往往會做出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事情來。
所以,當秦小玉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的時候,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她又開始離魂了。
秦月醒了過來,由於沒想到自己正飛在半空之中,秦月沒控制好身體,直直地從空中摔落下去。
好在,她現在的身體並不會因為這種傷害而感覺到疼痛,秦月若無其事地從地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衫。
剛剛又一次失去意識,不過發生了事情,卻隱隱約約有些印象,對於自己這種經常性控制不了身體的行為,秦月終於明白了原因。
原主的意識仍舊存在於這具身體裡。
這是秦月進入這些世界開始後,從未遇見過的狀況。
身體本來就是原主的,原主自然比她這個外來者更容易地控制她自己的身體,秦月覺得隨著時間的增加,她會越來越無法控制這具身體。
她的意識,會被原主擠出身體。
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秦月嘆了一口氣,大約有些明白了一年後的自己為什麼沒有見到現在的她了。
那個時候,或許她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自然不會去和曾經的她碰面了。
時間緊迫,她必須要儘快獲得正英師傅的愛,否則,當她被秦小玉擠出身體的時候,她可能會立即被這個世界所排斥,從而強制性地脫離這個世界。
她不想任務失敗,她不想進入懲罰世界。
所以哪怕已經被正英師傅用符籙以及黑狗血丟過兩次,秦月仍舊義無反顧地折回頭往大牢裡飛去。
她要去刷好感度,她要獲得正英師傅的好感,她才不要再次經歷可怕的懲罰世界!!!
秦月回來的時候,大牢裡面熱鬧非常。
任老爺追著秋生以及樓高南兩人在牢裡面轉著圈兒的跑,秋生獨自一人或許能對任老爺造成什麼傷害,加上樓高南這麼一個拖後腿的,兩人就只有逃跑的份兒。
正英師傅看到去而復返的女鬼,頭都有些大了,這傢伙不是跑了麼?怎麼又跑回來了?她就那麼看重那個殭屍麼?
完全弄錯了方向的正英師傅以為秦月和任老爺有什麼關係,此刻他還關在牢裡面無法出去,眼看著任老爺已經占了上風,一旁又有一個女鬼虎視眈眈,自家徒弟的性命有些堪憂。
根據眼前的情況來看,貌似秋生那邊的情況更加危急一些,秦月決定,仍舊按照之前定下的計劃,以秋生作為突破口,迂迴進攻。
秦月朝著正和任老爺變成的殭屍纏鬥在一起的秋生飛了過去,借著秋生將任老爺踹出去的空隙,擋在了殭屍和秋生的中間。
秋生打著打著,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略微有些眼熟的纖細背影擋在了他的面前,秋生眨眨眼,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女人,搞不清楚這又是什麼情況。
任老爺對秦月沒有絲毫興趣,目光越過她,看向她背後那個散發著香甜氣息的人類,黏膩的口水從他嘴裡滴滴答答落了下來,他從喉嚨里發出嗬嗬地叫聲,似乎在威脅秦月。
可惜的是,變成鬼的秦月已經聽不懂殭屍的語言,她也不想去知道這個殭屍在說些什麼,合身朝著殭屍撲了過去。
秋生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許久沒有回神。
這又是什麼情況?
正英師傅見他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這種時候他還顧得著去看熱鬧?
&生,趕快過來,放我出去!」
正英師傅不知道這個女鬼為什麼會和殭屍打起了,不過眼下的情況確是對他有利,趁著這機會,趕緊從牢裡出去,才是正事兒。
秋生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那個和任老爺纏鬥在一起的女人,見她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這才朝師傅跑了過去。
樓高南親眼見著了殭屍,這才相信了正英師傅所說的話,此時他怕的厲害,整個人抖成篩糠樣,他毫無形象地趴在門上,嘶聲力竭地喊著,讓外面看守的手下開門。
門外的兩個手下卻說剛剛樓高南說了,不管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許開門,所以他們現在,堅決地執行樓高南的命令。
樓高南氣得罵娘,他手下這群人的德行他又哪裡不知道,不過是聽見大牢裡面鬧殭屍,不敢開門,怕誤傷了他們而已。
樓高南不死心地大吼大叫,卻被秋生一把給拖了過去,命令他趕緊開門,將正英師傅趕緊放出來。
樓高南的眼睛亮了起來,急急忙忙地跑過去,手腳利落地打開了牢房的大門,恭恭敬敬將正英師傅請了出來:「九叔,剛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和我計較。」
樓高南是個識時務的人,眼下,他們被困在這個大牢裡面,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正英師傅了,他的命現在全靠人家來救,面子自尊這種東西,在性命面前根本算不上什麼。
樓高南奉承的話源源不斷地從嘴裡往外冒,恨不能將正英師傅說成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只求他趕緊出手弄死那隻殭屍,好保全他的性命。
對於樓高南這樣反覆無常的小人,正英師傅懶得搭理他,此刻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打鬥中的那一殭屍和一女鬼身上。
他們不是一夥兒的麼?為何會斗在一起?
正英師傅百思不得其解,一時竟然忘記了出手對付殭屍。
殭屍是純物理攻擊的生物,而秦月卻走的是法術攻擊。
法師懟戰士,按理說這應該是一場一邊倒的戰鬥:秦月輕鬆吊打殭屍,然而,事實卻並不是這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小玉的意識仍舊存在,秦月無法完全控制這具身體,許多法術她根本使不出來,大部分的時候,她必須要和殭屍近身搏鬥。
皮薄血脆的法師被戰士近了身,想也知道結果是什麼。
殭屍的哪裡會有憐香惜玉的意識,拳腳毫不留情地朝著秦月身上招呼,雖然秦月並沒有太多疼痛的感覺,不過被人這麼壓著打,實在有些不爽,尤其是旁邊還有三個大男人袖手旁觀的時候。
(╯‵□′)╯︵┻━┻,你們真的不知道憐香惜玉這四個字怎麼寫的麼?!!!看著一個弱質女流被人暴揍,你們的良心過得去麼?!
已經從師父口中得知了秦月女鬼身份的秋生有些於心不忍,眼看著殭屍的手臂又一次穿透秦月那單薄的身體,秋生忍不住說道:「師父,我們是不是該過去幫幫忙?」
正英師傅還沒說話,樓高南已經叫了起來:「秋生,你開什麼玩笑,那個可是只女鬼,你難道要讓九叔去救鬼?」
哪怕那個女人生得再美,再媚,得知了她真實身份的樓高南已經無法對她產生一絲旖旎心思。
誰他媽會看上一個鬼啊!嫌死得不夠快麼?!
秋生沒好氣地瞪了樓高南一眼,轉頭看著自家師傅,轉了轉眼珠,換了一種說法:「師傅,文才和婷婷還留在任家呢,任老太爺說不定會跑到那裡去......」
正英師傅哪裡不了解秋生那點兒小心思,也不戳穿他,拿起傢伙,加入了戰鬥之中。
有了正英師傅的加入,場中的局勢瞬間逆轉,一腳踹飛撲過來的任老爺,正英師傅喊了一聲:「秋生!刺它!」
秋生從背後抽出桃木劍,看準機會,刺入了任老爺的胸膛之中,正英師傅用法力燃起一張符咒,扔到了任老爺的身體上面。
火焰熊熊燃燒起來,不過片刻之間,任老爺的屍體已經化為一灘灰燼。
目睹了這一切的秦月:「......」
(╯‵□′)╯︵┻━┻這麼簡單就解決的問題,剛剛正英師傅你為啥一直袖手旁觀?
看著我被揍你很有成就感麼?
感覺到秦月控訴的眼神,正英師傅莫名地覺得有些心虛,他咳嗽了一聲,扭頭盯著秦月,臉上的表情嚴肅至極:「你有什麼目的?」
秦月:>
直到這時,秋生才真正地看清秦月的臉。
鵝蛋臉,柳葉眉,一雙杏眼如春水一般,似乎蘊含著無數的情意,尤其是那一張紅艷艷的櫻桃小嘴,說話時一張一合,更是惹人心動。
這樣的容貌,這樣的身段,一襲白衣飄飄,配上她那飄逸出塵的氣質,說是仙女也不為過。
秋生有些心動了。
看到這一幕的樓高南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不愧是九叔的徒弟,膽子大破天,明知道是女鬼還能心動......
正英師傅如此和顏悅色,秦月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不少,她剛剛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熟悉的眩暈感傳來,讓秦月暗叫一聲不妙,再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秦月朝著正英師傅喊了一聲:「等一下不管我做了什麼一定不是我的本意!!!」
秦月昏睡了過去,秦小玉醒了過來,她看到眼前站著的手拿符紙的正英師傅,尖叫一聲,袖子一甩,大牢裡頓時狂風大作,屋裡的這幾個人一時不察,被風吹翻了過去。
正英師傅離得最近,想當然,受到的影響也是最大,整個人直接被風掀翻了過去,險些砸到身後不遠處的釘板上面。
正英師傅:「......」
他就知道有陰謀!陰溝裡翻船,他的臉面全都丟盡了!
他剛剛就不該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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