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邊沿海域的某座小島上,中始式與a-laws的機體一起墜落到了這裡。
..........
我的眼前漆黑一片,全身都在隱隱作痛,鮮血正大量的從我身體裡流出。我能感覺到,我的力氣在逐漸消失,我的眼皮已經越來越重幾欲昏倒。可是我最終還是挺過來了,因為這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幸運的讓我從地獄邊緣爬了出來。
傷口在裝甲器的幫助下正快速癒合,只是身體內部的傷勢一時半會還是無法痊癒,我只能乖乖的躺在泥土裡等待覆原。
而在我倒下地方的不遠處,一堆殘骸燃燒著熊熊大火照亮了半邊天空,灼熱的空氣與熱浪直撲我而來。我有些傷感的看著那一堆燃燒的殘骸,我的戰友,四年來生死與共的同伴「中始式」正靜靜的躺在那裡,任由無情的火焰吞噬著自己的身軀,它那曾經讓我引以為傲的身姿,如今已經徹底消失,只留下一地的廢墟與炸裂開來的碎片。
嘴巴又干又渴,喉嚨嘶啞的說不出話來。我想要為中始式做點什麼,可是我卻只能乖乖的躺在泥土裡等待傷勢的復原。我清楚的明白中始式是為了我而變成了這樣,就在前不久,正和敵機糾纏在一起的中始式為了讓我活下來,而選擇了自爆。
我不知道是否有人會相信我的話,可是在那一刻我確實聽到了,看到了,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中有著一位少年端坐在哪裡,他全身透明,無法看清面部,可是我能感覺到他在對我笑,對我說了什麼。
可是海潮聲太大了,他說話的聲音也太小,最終我什麼都沒聽見。當我想要凝氣再一次聆聽時,他卻突然消失了....。
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而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就是現在這副摸樣了...。
踏!
有腳步聲,有人在靠近我。敏銳的五感讓我迅速反應過來,可是就算反應過來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因為,現在的我還處於重傷狀態,全身的骨頭碎裂,血氣亂沖,再加上之前還在大量失血,讓我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更何況隱蔽了。
現在的我只能祈禱那可憐的神明,讓他在自己十分可憐的時候也可憐可憐我,大家都是同病中人好歹給個照應如何?可惜,明顯那個神明沒有理會我,腳步聲在我耳中越來越大,越來越接近。
腳步雖然快,但是很輕浮並且步伐不穩,就在剛剛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裡對方至少摔倒在地上兩三次。
照這樣看來,對方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被中始式自爆扯進來的敵軍駕駛員。不過顯然對方的運氣比我好些,他不僅有著完整的機體和不錯的駕駛服,更有著那機體完整的自救設施。不像我,完全是依靠自己的身體來硬撼中始式的自爆。現在我是頭一次痛恨自己對駕駛服那毫不在意的態度,如果我能有一套不錯的抗g駕駛服,就不會如此狼狽了。
不過,這也要中始式自爆的能量並非是太陽爐所產生的gn粒子,而是uc紀初期的小功率動力爐,否則我就算身體再強壯,駕駛服再好,那也照樣要玩完。只是目前的情況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因為敵人的腳步已經十分臨近了。
「呼...呼...!」對方粗重的喘息,僅僅不到100米的距離就會喘成這樣表示他的身體也夠嗆。可是就算這樣他還是邁著堅定的步伐一步步朝我走來,他似乎對我有著很大的怨念,即使對方還沒有走到我的身邊,我卻已經感受到了他那股龐大的怒意與恨意。
他可能是某個死在我手下的軍人的朋友,也有可能是未婚夫一類的,看樣子我得罪的人真的不少啊,至少能夠在這種環境下隨便一撞都能撞出個仇人,可真不是什麼人都能辦到的。
他走到了我的身邊,身體似乎因為興奮而在發抖,他雙手輕輕放在我的頭盔兩旁,呼吸正在急速加重。
我明白,他是因為即將能手刃仇人而感到興奮,同時在殺死我之前他也想看看我的真面目。畢竟,天人組織「第五人」的真面目還是蠻有吸引力的。當然,我的意思是指對方比起這樣蒙面殺我,他顯然更想認清我的面孔後再一刀解決掉我。
他對我的仇恨顯然超過了普通聯邦軍對我的恨意。不過可惜,我的身體已經在裝甲器的全力治療下已經恢復了感知,大約在正常時期下的10分之一左右。我悄悄隱藏起的右手已經隨手抓起了泥地上的一把泥土,就等著他在拿起我頭盔的那一刻會露出的一絲大意,而當他全身都放鬆戒備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的用泥土攻擊他的眼睛,然後單手抓住並且扭斷他脆弱的脖子....。
我的眼睛已經恢復了視覺,我目睹著頭盔正在緩緩脫離我的頭顱,右手緊抓的泥土沒有一刻放鬆。我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開始微微赤紅,全身剛剛凝聚起的一點力量正等著敵人露出大意的那一刻。
然而相比起我的隱忍,對方的情緒明顯已經陷入了緊張,他的呼吸在凌亂甚至加重。我清楚的明白這是他的感情在劇烈波動,這對我而言是一件好事,因為等下我的暴起會更加容易殺死對方。
被自己的感情所影響到的軍人,已經不配上到戰場,在那個宛如魔鬼吃人的世界裡任何感情都是累贅,哪怕是最珍惜與同伴之間感情的我,在來到戰場以後也只是一個無情無淚的阿修羅。
人類是感性動物,這點我清楚的明白。
但是這也要看環境,在戰場上的任何感慨於心軟都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你可以同情俘虜,可以同情敵人的遭遇,你甚至可以為了戰爭的殘酷而在國內大吵大鬧。可這一切都只有一個前提。
戰爭結束,並且你是勝利國......。
雙眼細細眯起,赤紅的目瞳正隨著頭盔的離去而逐漸收縮。
頭盔的陰影從我的臉部緩緩退去,沉重的感覺也離我遠去,當我的頭盔被對方完全摘起並且甩落到一旁的瞬間!我暴起發難,右手的泥土精準無誤的一擊甩在了對方的臉龐上,然後趁對方還沒有驚呼出聲我的左手已經一手掐住了對方脆弱的脖子,同時翻身而起將對方牢牢的壓在了我的身下。
但是沒想到原本萬無一失的手段卻失靈了,對方的反應遠遠超過我的估計,幾乎是在我動手的同時他反手一擊擋住了襲擊面部的泥土,同時另一隻手使勁攥住我掐在他脖頸上的手,讓我無法發力。
對方的反應力是普通軍人的三倍!這個數值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逝。隨後我立刻加大了力度,隨著時間拖得越久我的力氣就越大,而對方卻因為時間的流逝力氣已經越來越小了。我的面孔上浮現一絲勝利的笑容,這裡可不是我應該死的地方,在找到路易斯以前任何人都無法奪走我的性命。
被感情所困擾的軍人真是可悲,特別是在這種戰爭的前提下更加可憐....。
陰涼的月光撒照在大地上,給這寂靜無比的一片樹林裡帶來了一絲冷意與寒風。
雙眼赤紅宛如魔鬼一般的男人單手掐住另一人的脖子,臉露獰笑。他那一頭黑色的頭髮在大風中張牙舞爪,身旁不遠處的火焰在這一刻突然拔高,將扭打在地上的兩人面孔照的火紅。
而就在這火光將兩人的面孔完全照耀出來的時候,扭打在地上的雙方竟然同時一愣,他們互相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
壓倒對方的那個男子似乎只顧發愣而忘記了繼續挾持對方,結果被躺在地上的哪一位雙腳一縮抵在了男子的下腹,然後用力一蹬!男子被狠狠踹了出去,而躺在地上的哪一位也在這一刻得到了解脫。
她捂著脖子咳嗽個不停,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來之不易的空氣,銀白的長髮因為剛剛在地上扭打的關係而沾滿了泥土,俊俏的臉龐在火光的照耀下卻有些蒼白和虛弱,只是不管身體上如何的疲憊,她那雙金色的眼睛始終牢牢盯著男子,裡面流露出的感情非常複雜。
有悲傷,有憤怒,有仇視,以及那最後被隱藏起來的一絲奇妙感情。
——————————————over——————————————————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9s 3.70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