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烽火殘燭的塔樓上,放眼望去,遍地屍體宛如人間地獄。
風在吹,卻吹不掉這漫天的血腥。雨在洗,卻洗不掉渲染了整座城市的赤紅。
一身是血的夏亞大口大口喘息著。
而在他的身下,是數頭異行種的屍體。
其中,還有一頭非常令人矚目的巨人也躺在夏亞的腳下。
有著一頭黑髮的巨人明顯區別於其他巨人,在剛剛的戰鬥中只有這頭巨人一直沒有向夏亞發動進攻,反而不斷的幫助夏亞進攻其他巨人。
這反常的舉動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只是這並不耽誤夏亞將它斬於刀下的意圖。而且結果很明顯,夏亞確實將這頭特殊的異行種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只是……
「?!」
巨人的屍體開始氣化了,這是每一個人巨人死後都會經過的一種過程。當它們死去時屍體就會隨之溶解,但並不是消融的那種緩慢變化,而是一種類似於高溫蒸氣似的消失,非常的徹底。
當蒸汽消失後,夏亞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那個從巨人脖子後面爬出來了一個人,而那個人竟然會是已經被阿明證實早被巨人吃掉的艾倫!
「……難道,艾倫你也是……」
夏亞驚訝的瞪圓了眼。三笠此時早已經沖了出去,一路小跑到屋頂下向艾倫的方向衝去。幸好這個時候周圍的巨人早已經被夏亞全部殺光了,所以倒也沒有什麼危險了。
夏亞看著在地上一把抱住艾倫失聲痛哭的三笠,他緊緊握住了手裡的刀劍。眼神中的殺意閃爍不定,艾倫此時究竟是否還保有理智是個問題。
「夏亞。」
身後的阿尼突然走過來握住了夏亞的手。
「死的人已經太多了。」
夏亞愣了愣神,有些糾結的皺起眉頭看著地下的兩人。
「……阿尼。」
最終夏亞還是長嘆一聲放下了刀劍。
「算了,暫時就先這樣吧。」
命令所有人進入教堂進行補給後,夏亞自己也稍稍整頓了下。在這期間,他和阿尼曾近數次擦肩而過,但彼此間都沒有進行過什麼溝通。夏亞確信自己的巨人之謎應該是被阿尼發現了,可是對方不僅沒有想要詢問的意圖,甚至好像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斜靠在地下室的木門旁,夏亞雙手環胸站在那裡。他靜靜的看著人群中那一縷金色之光,眼神中滿是不解。
……
「恩?」
阿尼諾有所感般的抬起頭來,和站在門口的夏亞的眼神兩者對接上了。
在這個不大的地下室里有三十幾號人來回忙碌著。阿尼和夏亞之間的對視並沒有受到如此眾多人數的影響,他們透過人群的間隙互相看著彼此的眼睛,無聲的交流著。最後,夏亞認輸似的舉起了雙手轉身離開了。
阿尼收回了視線,表情平淡的繼續整理著自己的裝備。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補給完成後所有人都整裝待發,在夏亞的臨時指揮下所有補給完畢的人群一涌而出衝出了教堂。三十幾到白霧騰空而起,迅速的飛到了城牆上。而知道這個時候所有倖存者才算真正鬆了口氣,在這裡就不用擔心巨人的襲擊了,安全的保障比起地面而言不知道高上多少。
戰鬥結束了。
外牆淪陷,平民傷亡上百人,但是因為憲兵團的及時掩護撤退所以才將平民傷亡降低到了最低。這其中也多虧了夏亞一個人在中門就斬殺了十二頭巨人,還有阻止了超巨大巨人的進攻才有了這種好看的傷亡數字。
可是,當看到軍團傷亡人數的時候報告表就顯得有幾分狼狽。
這次城牆戰役總共參與戰鬥的憲兵團成員兩百三十二人,戰死一百三十二人,五十四人失蹤,其餘人等也是各個帶傷,其中重傷和以後可能殘疾的人數有十二名以上。
當然,這其中如果再算上被臨時派遣的預備兵團的成員的話,兵團傷亡的總人數會突破三百人以上,這還只是初步估算罷了。
但是事情並沒有就此告一段落,相反,一切才剛剛開始。
「……白薯女,你有沒有見到三笠?」
康尼撓撓頭,他在人群中尋找了半天都沒有見到三笠的身影。而且令人不安的是,連阿明似乎也一起失蹤了。
白薯女搖搖頭,她最後一次見到三笠就是在不久前的那次。因為當時太混亂了只來得及看到三笠沖向那頭巨人,然後就看到三笠一把抱住從巨人屍體裡爬出來的艾倫痛哭失聲。至於之後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那,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也不是擔心啦,就是總感覺似乎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而且,不僅僅是三笠連大哥也一起失蹤了啊。」
「誒?!!」
白薯女一臉菜色的表情。
在得到康尼肯定的回覆後,白薯女急急忙忙的衝到人群里四下尋找夏亞的身影。但是正如康尼所說的一樣,幾乎所有人都沒有見到夏亞。甚至有人說根本就沒看到夏亞從教堂里出來,而且一直和他在一起的阿尼似乎也沒有出來。
「啊,說起來好像不只是他們幾個人,還有馬克,萊納似乎也見不到人影了。大家好像都很忙的樣子啊。」
某個不知名的路人甲感嘆道。
「怎麼這樣啊!」
白薯女和康尼同時喊道。
而與此同時,在教堂的地下室內。
夏亞並沒有如外人猜測的那般是和阿尼呆在一起,在這個光線昏暗的地下室里只有夏亞一人。
「滾出來!」
一道銀絲瞬間甩出,白光一閃。承重牆被一分兩半,天花板頓時塌陷了半邊。
「好久不見了,德拉克.d.夏亞。」
從破敗的牆壁陰影里走出的男人,是一個披著綠色披風,披風上面還有自由之翼標示的人。但是千萬不要以為這個危險的傢伙是一名軍團成員,實際上他壓根就不屬於軍團作戰序列。
男人緩緩到陰影的範圍之外,昏暗的橘光打照在他的臉上,露出一道極為顯眼的猙獰刀疤。
那如同受傷的孤狼一樣的眼神,自從男人出現在這個地下室後就一直盯著夏亞。他的腰間佩戴著一枚玉佩,玉佩上雕刻著只有王室成員才能佩戴的雙翼之花。一對純潔的潔白翅膀向兩邊張開,含苞待放的花芯被翅膀保護在正中央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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