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亞回到營地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情。
他從「席納之牆」的地下街開始,沿途行經五花八門的地點,諸如工業都市及巨大樹之森,由熱門觀光景點至相關人士之外不得進入的禁區等等都包含在內,從地底的世界走過然後開始向地面前進。他的最後一站就是調查兵團的駐紮地。
不知是打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好,或者純粹只是一時興起,總之最後這個行程以夏亞的完美歸來而落下帷幕。
——人類世界,阿諾諾斯亞力克地區。
嘎吱,古老的城門開啟。
伴隨著老舊齒輪吃力的運作聲,站在門口已經久候多時的眾人親眼見證了夏亞的歸來。
「大哥!!」
「呀!好人回來了~!」
康尼和白薯女歡呼一聲,夏亞還沒有來得及放下裝備就被兩人突然衝過來擁抱住。緊緊的擁抱,熱情有餘還讓夏亞有些吃不消的感覺。即使是已經習慣了這倆奇葩的行動,但時至今日夏亞才真正感覺到心底的一絲暖意。
如同乘風歸來的奇蹟本身一樣,夏亞受到了眾人的歡迎。
但因為剛剛遠徵結束並沒有太久,在這個基地里很多衛兵都是帶著傷在堅守崗位。傷兵,死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這個曾近讓人為之驕傲的城堡,現在看來竟然顯得頗為落寞。
空曠的大廳中間就站著夏亞和其他的隊員們,剩餘的人幾乎都在養傷或者……進行安葬當中。
「對了大哥,你究竟是怎麼從那片森林裡逃出來的?」
「逃?別開玩笑了。當然是堂堂正正的走出來的,凡是敵人全部殺死。」
「呀!!不愧是大好人果然厲害那!!」
「好人=力量強悍嗎?有趣的方程式。」夏亞捏著下巴說道。
「人品好的另外一種解釋吧?」康尼猜測道。
「不過能夠獨身一人從那種地上殺出一條血路來,該說不愧是大哥呢還是你的實力果然已經超越人類成為了怪物呢?」
康尼非常認真的說道。
——咚!
夏亞不輕不重的敲打了下康尼的腦袋。
「白痴,你有這樣誇讚自己的大哥的嗎?笨蛋就算了竟然還是一個白痴,你真是讓我丟臉了啊康尼。」
「呀!!原諒我大哥!!」康尼淚流滿面的抱住自己腫著紅包的腦袋哭喊道。
「啊哈哈哈,笨蛋笨蛋!康尼個大笨蛋~」
白薯女在一旁幸災樂禍道。不過很快她也挨了一記夏亞的暴栗。
「嗚嗚……為什麼喲?」
「只是感覺康尼挨揍了你也沒有倖免的道理……恩,抱歉。」
毫無誠意的道歉,和說著令人無語的理由。夏亞的歉意並沒能獲得白薯女的體諒,反而引來了無數次的內心鄙視……
這時,在康尼和白薯女圍繞著夏亞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時,忽然間有一個人突然插了進來。
「恩?喲!三笠!」
夏亞高興的像某人打招呼道。不過,他並沒有得到預料之中的熱情接待。
三笠冷冰冰的瞟了一眼夏亞,理也不理的從夏亞身邊走了過去。在兩個人交肩而過的時候,壓低著嗓音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話說:「……」了什麼。只是在外人看來三笠就是冷淡了夏亞,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走了過去。
「喂,三笠你不要這樣。」兩天前就已經甦醒的艾倫在得知是夏亞救了自己和三笠後,對夏亞的好感度已經從原本的敬畏升級到了憧憬。這個時候看到三笠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無禮,自然不由自主的想要抱怨幾句。
這時,三笠突然回過頭一記眼刀直接甩了過來。
「唔!」艾倫當場給嚇得閉上了嘴巴。
「好可怕哦,生氣的三笠好可怕!」
三笠一副冷淡的表情走過客廳,她所經過的地方都會有一種溫度迅速下降到了零度的感覺。
走到門口時,三笠停下了腳步。
三笠回過頭對夏亞說道:「沒死啊,那麼就好。」
說完,三笠就踏出了大門,一個轉身就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
「喂,三笠!在這麼說也……餵?」這個時候康尼和白薯女等人想要再對三笠說些什麼也來不及了。他們只能一臉尷尬的表情看著夏亞,畢竟沒有人想到面對夏亞的平安歸來三笠竟然會是那番態度。
「抱歉啊大哥,讓你剛回來就遇到這種不開心的事情。我等下回和三笠好好說說的。」
康尼尷尬的撓著腦袋說道。
「是啊是啊,大好人其實三笠很擔心你的。自從她從森林裡回來以後每天都沒怎麼吃東西,總會看著窗外出神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所以你不要太生氣了哦,三笠是個很不錯的傢伙的!」
白薯女少見的和康尼統一了戰線為三笠說情道。不過他們似乎誤會了夏亞的心情,其實他本人並沒有怎麼在意三笠的惡劣態度,倒不如說這種情況也在他的預想範圍以內。只是,白薯女和康尼竟然如此維護三笠倒是讓夏亞頗為驚訝。
但轉念一想這些人不管怎麼說都是兩年間一同走出來的同伴也就釋然了,這也是所謂的同門情誼吧?
「啊哈哈哈,沒事沒事的。我能或者回來就已經很感激了,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夏亞笑著說道。
「誒?果然大氣啊!不愧是我的大哥!」
「哦喲!大好人大好人~」
這個時候在閣樓上。
站在二樓的陽台上,馬爾文,韓吉等調查兵團的大頭都在看著這一切。
韓吉更是一臉興趣盎然的表情死死盯著夏亞,仿佛下一秒就會將他給千刀萬剮解剖的徹徹底底一樣。
「怎麼樣?」馬爾文冷靜的問道。
「不行,那傢伙的實力太強了。上次與其說是利威爾大意了倒不如說對方根本沒打算認真,動手的話我們都會死。」
韓吉的表情從狂熱轉換為冷靜。冷淡的仿佛很平靜一樣,可是他從嘴巴里說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夏亞剛剛回來就受到了兵團高層的監視,甚至出現了類似於「敵人」的用語。
馬爾文說道:「恩,畢竟是讓利威爾都吃了大虧的對手那。對了,利威爾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不行,想要完全康復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身體的狀況不是很惡劣,但關節的地方都被人惡意扭曲或者折斷了,只能打斷重新接骨了。」
「…………」
馬爾文沉默的點點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對手出手狠辣但似乎沒有致死的打算,所以只是讓利威爾失去了行動力和追上來的可能性卻並沒有殺他。說明這個人的心理還沒有和我們人類撕破臉的打算。」
韓吉從桌子上拿起文件包,打開裡面的文件。
一個被紅色紙袋包裹的xx文件上面還印著「密」的檔案被韓吉拆開,然後當著馬爾文團長的面給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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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吉從桌子上拿起文件包,打開裡面的文件。
一個被紅色紙袋包裹的xx文件上面還印著「密」的檔案被韓吉拆開,然後當著馬爾文團長的面給打開了。
「德拉克.d.夏亞,出動次數3次,殺死3米級巨人四十二頭,10米級巨人十六頭,異行種十二頭。年齡16歲,人族,黑髮鷹眼,為人傲慢。住址不祥,來歷不明。只知道擁有非常高的自主權,和軍團長等級相同但是沒有實權。對待他的調查等級是王族特權才能賦予的,可以說是只有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才能接近的男人……。」
就算是情報隊長面對這份簡單到令人腦筋抽搐的情報,韓吉也只有長嘆一口氣,仿佛是在為夏亞那謎一樣的身份感覺到頭疼。
「馬爾文團長,你究竟是從那裡將這份文件拿出來的?而且先不說內容這已經是關於夏亞的資料記載最為詳細的檔案了嗎?這個跟什麼都沒說有什麼區別?」
韓吉隨手就將這份寫著xx文件的檔案給扔進了火堆里,而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好像燒毀的不是什麼足以判她叛國罪的王族機密,而是一個擤過鼻涕的紙巾。
馬爾文對韓吉的這種行為不僅沒有反對,反而還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笑意。
「嘛,先別著急生氣韓吉。對於我們這種下層的士兵而言王族肯給我們這種刪減過的情報就不錯了。」
「果然是刪減過的嗎?王族那群人果然還是不會信任我們。」
「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這種不信任也在今天就結束了。」
「恩?為什麼?」
韓吉的眼神一凌,對待情報的敏銳嗅覺讓她感覺到了馬爾文怪異笑容背後所隱藏的天大的秘密。
微微閉上眼睛,馬爾文說道:「說實話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王族對於德拉克.d.夏亞的忍耐似乎已經到達了終點,特別是這次對外調查行動結束後的當夜我就接到了這份命令……」
馬爾文從身後甩出一封信件,韓吉伸手就接了下來。
拆開信封,王族的族徽就在眼前。
「這個是……」
韓吉瞪大了眼睛。這是只有來自王族親屬命令時才會用的特殊標誌,而一般用到這個標誌時往往就意味著大事件的發生。
韓吉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信件,剛剛掏出信件定眼一看!
「唔——!!」
韓吉的面孔一下子變得慘白無比。
「怎麼樣?這下你應該明白為什麼我會特地叫你從後方趕過來了吧?」
馬爾文臉色鐵青的看著韓吉,對於信中內容的震撼性已經不言自明了。
韓吉愣了一會,緩緩收回信件然後毫不猶豫的將其丟進了火堆里。
——哄~
火堆旁的兩人眼神冷冷的看著信件逐漸化為灰燼,直到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
「什麼時候?」
「王族那邊已經開始在布置了,但是因為陷阱的數量太多需要的人員太多所以至少還要半個月的時間。」
「我們的任務就是拖住德拉克.d.夏亞半個月的時間嗎?」韓吉推了推眼鏡,然後接著說道:「王族的那群人究竟為什麼到了現在才肯動手?如果是王族親衛出手的話,不用半天的時間就能夠解決的問題為什麼還要我們這些廢物出手?」
………………
……
「關於這個問題,還是我來回答你把。」
——恩?!
「什麼人!」韓吉掀起腿褲,露出乾淨白皙的大腿從捆綁的劍帶上抽出一把短劍。
短劍長約七厘米,劍首閃爍著鋒利的光芒。韓吉拿著它擋在馬爾文的身前,將來人和馬爾文徹底分開來。
「不可能,竟然在我和馬爾文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突然出現……」
韓吉的鬢角邊落下了一滴冷汗。
「冷靜點韓吉,是自己人。」馬爾文出聲喝止道。
馬爾文這樣做這不僅是為了阻止韓吉可能的突然暴走,更是為了阻止來人接下來的行動。
但是為時已晚。
「哦?竟然敢對我刀劍相向?不錯的膽量那小妞。」
從陰影中走出的男人笑哼道。只是笑聲里冰冷無比,充滿了渴望殺戮的血腥氣味。
——!?
腦海里剛剛閃過「不好!」這個念頭,韓吉就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一痛。情不自禁的張開嘴巴「哇!」的一聲,連昨天吃的早晚都差點吐出來。劇烈的疼痛感就像是肚子裡有一把電鋸在鋸斷大腸,韓吉只感覺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四肢不穩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唔…唔……」
來人緩緩站起身子,火光逐漸照亮他隱藏在兜風的面孔。
「——什麼?!」韓吉半隻睜開的眼睛在看到那個男人的面孔時瞪大到了極限。
那是怎樣的一副面孔啊,左半邊臉已經完全被人轟飛了。連帶著肌肉和骨頭都能清晰可見,還有左半邊的大腦已經失去了外骨的保護徹徹底底暴露在空氣里。右半邊的臉如同被人一拳砸凹了進去,半個眼球掉在外面還時不時的轉動著。
不過最令人驚嘆的是,這個男人在這種狀況下竟然還能活著!
簡直是!
「唔…怪物……」
韓吉的話好像突然間刺激到了來人。
怒哼一聲,來人高高抬起腳衝著韓吉的腦袋就踩了下去。從那帶起的風聲來判斷,如果沒人阻止的話恐怕韓吉的腦袋會和遭到鐵棒重捶的西瓜沒什麼兩樣。可惜還年紀輕輕的少女就這樣一命嗚呼什麼的……
「菲德斯——住手!!」
來人停下了動作,慢慢收回了腳。
「這個男人……叫菲德斯嗎?」爬在地上幾乎奄奄一息的韓吉如此想到。
馬爾文團長一腳橫插進菲德斯和韓吉兩人之間,張開雙臂將韓吉給護到了身後。
「菲德斯親衛隊長,您的命令已經完美的傳遞到了調查兵團並且我們正全力積極籌備應付。但是你現在不僅出手打傷我的部下甚至打算殺死她,這難道也是王族的命令嗎?還是說面對克洛維斯大元帥的命令對你而言不值一提嗎?!」
菲德斯,就是數個月前和夏亞獨自見面的王族禁衛騎士。不僅擁有能夠變身巨人的力量,作為人類的載體也擁有極為恐怖的力量。但是不巧的是面對夏亞這種怪物級的存在戰鬥時,就算是菲德斯和他的部下們也落了個二十三死,一活的下場。而作為那場戰鬥的教訓,王族打算收買夏亞並且想獲得他那只可以解析世界萬物的右手能力,但遭到了夏亞的果斷拒絕。
早在三年前王族就開始對夏亞展開了拉攏,但是多番努力下來並沒有得到想要的匯報,反而因此損兵折將虧損了大量時間精力和金錢。
三年後的今天,王族已經漸漸淡化了對夏亞的監控。原本夏亞以為他們是打算放棄了,可是為什麼身為王族禁衛隊長的菲德斯會出現在這裡?他所帶來的王族命令又究竟是什麼?調查兵團在這件事情里扮演著什麼角色?
「………小妞,你很走運。」
菲德斯似乎對馬爾文團長口中的克洛維斯大元帥非常忌憚,收回了腳後便沉默了下來。
「逃過一劫嗎....」帶著這樣鬆了口氣的想法,韓吉昏了過去。
「哼,你的部下是條忠心的狗啊,馬爾文。」
菲德斯轉過頭對馬爾文諷刺道。
「那傢伙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同伴。話說回來你竟然會親自出現在這裡,難道王族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今天就動手嗎?」
「怎麼可能?」
馬爾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的緣故,他竟然從哪個菲德斯的面孔上看到了一絲諷刺意味的表情。:「這個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就是不可能。德拉克.d.夏亞這個人的危險性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一次危機,如果不做到十分的把握就算是王族也不願意輕易去招惹他。但這次可不一樣了,時機已經到了最大的敵人已經從滅絕的中心走了出來甚至這次危險性超過以往任何一次。王族等不及哪個人回心轉意了,必須搶在敵人完全進攻以前得到那個秘密。」
「秘密?」
「這個嘛就不能告訴你了,下等人可不配了解王族內部的機密那。」
果不其然,馬爾文的臉色如同菲德斯預料中的一樣陰沉了下來。
「你這傢伙!」
菲德斯完全沒有把馬爾文放在眼裡的意思,擺擺手,就像是驅趕狗一樣打算離開了。
走到門口時,菲德斯突然間轉過身來說道:「啊,對了。我這次來也沒有什麼事。只是為了監督你有沒有全心全意的為王族效力罷了,現在看來雖然野狗的犬吠頗為刺耳,但確實比馴服的家犬有氣勢多了。你就好好努力吧……別忘記了一個月後的事情那。」
馬爾文冷冷的看著菲德斯離去。
拳頭被緊握的青筋暴起。
「一個月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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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雜物房裡出來時,白薯女活脫脫像似懷胎五個月了一樣,肚子撐的漲漲的。
「唔哈哈哈,吃飽吃飽了。」白薯女拍著自己的肚子說道。
不過,恐怕明天馬爾文團長又要大發雷霆了吧?
「算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白薯女如此安慰著自己。
繞過一個拐角。
白薯女經過了夏亞的房間。
這時,房間裡忽然傳出一陣聲音。
「阿勒?大好人還沒有睡覺嗎?」
白薯女在夏亞的門前停下了腳步,有些好奇的蹲下身子透過鑰匙孔縫隙向房間裡面看去。
房間裡燈光很暗,只有一根燃燒的蠟燭用微弱橘光照耀著房間裡唯一的亮處。在書桌前坐著的夏亞正背對著大門和另外一個闖入這個房間裡的人交涉著。
這裡是二層樓,從夏亞的門窗被外人從外部破壞來看,應該是來人從高處落下用重力猛擊後留下的痕跡。
清冷的月光照進屋內。
透過月亮的光芒看清了來人的真實面孔,那個人竟然正是今天白天對夏亞冷漠異常的三笠。白天異常冷淡的三笠為什麼要半夜三更的悄悄潛入夏亞的房間?白薯女想不明白,只能閉上嘴巴躲在門口面繼續偷看。
「誒?三笠?!」
夏亞驚訝的低喊了一聲。畢竟他可沒有想到潛入自己房間的人竟然會是三笠。不過……像三笠這種暴力突入應該也算不上是潛入了吧?夏亞看著一地的窗戶碎木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到底是三笠啊辦事情還是那麼直接。
————!?
胸前一疼好像受到了什麼撞擊一樣,然後就覺得有什麼軟軟的香香的東西撲入了懷裡。
夏亞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抱住來人,然後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撲通。
「疼!」夏亞為了保護住懷裡的人硬生生承受了石板的衝擊,在身體和地板接觸的一瞬間似乎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這到底是打算迎接我呢,還是打算將我就在這裡消滅掉?令人無法理解啊,三笠。
夏亞勉強抽起嘴角沖身上的三笠微笑道:「你是打算殺了我嗎三笠,好重哦。」
「閉嘴——!!!!」
夏亞一驚。
三笠突然間的暴走讓夏亞嚇了一跳。
蠟燭被窗戶外湧入的冷風吹滅,房間裡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過了一會,眼睛漸漸適應了房間裡的光線,月光也從屋外照了進來。
「……三笠?」
在別人所無法看清的角度里,夏亞昂首就能夠清晰的看到自己頭頂上一臉怒容的三笠。好像是在生氣,又好像是在責怪自己什麼。總之此時情緒激動的三笠將夏亞的手臂按到兩旁,俯下身子,兩人的臉頰距離不一厘米時才緩緩停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夏亞。
帶著揶揄的喘息聲,三笠強壓著語氣用粗糙的嗓音說道:「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為是自己害死了你。」
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可是倔強的性格讓少女堅持著不肯落下眼淚。仿佛這樣做了的話就會失去什麼,自己就像是輸掉了一樣。
「但是太好了……你沒有死,真的是太好了。」
「喂喂,三笠!?」
三笠突然趴下身子雙臂緊緊勒住了夏亞的脖子,可能是因為發自內心的感謝上蒼讓這個男人又一次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三笠的心情越是激動雙臂的力量也就越來越多,逐漸的夏亞感覺如果自己再不想辦法的話很有可能自己就會死於窒息。
「餵……三笠你打算勒死我嗎?」
「閉嘴!吵死了你這個混蛋!」
憤怒與淚水在這一刻同時爆發,三笠仿佛徹底失去了原本的冷靜開始變得狂躁起來。
但與其說是狂躁倒不如說是一種心情的發泄。久居的壓抑,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夏亞和同伴的三笠幾乎被這種痛苦給折磨到瘋狂,在這短短的兩天時間裡三笠感覺自己就好像去地獄的中心走了一趟,內心的某處已經完全崩潰了,腦袋裡總是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那天的那個景象。
焚燒後一地狼藉的森林,為了救出自己和艾倫而自願犧牲自己的那個人。夏亞的身影總是不停的不停的出現在自己腦海里!
「你啊……真的很煩人啊!明明是你自願的,明明是你的不對,為什麼卻總是要在我的腦子裡攪來攪去啊!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你真的真的真的好煩人啊!!!德拉克.d.夏亞!!為什麼你會讓我這麼煩惱啊明明是艾倫以外的陌生人啊!!!」
三笠直立起上半身,騎在夏亞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她一邊在說著討厭夏亞的話,一邊卻還因為他的平安無事而感到安心。
雖然會憤怒,雖然會悲傷,但是這一切都是因為三笠以為夏亞死掉了所以在不知不覺中開始自責。不過當夏亞再一次完整無缺的出現在三笠面前時,這種被扭曲了的恨意就會被轉移,從原本無法原諒的自己轉移到夏亞的身上。
三笠或許沒有發現,她雖然是在發火可她卻是一臉笑容的說出這些話。
一邊眼睛裡不停留著眼淚,一邊不停的詛咒著某個討厭的人,然後又一邊露出一幅「太好了,你平安無事。」充滿愛意的笑容。
當感情發泄完了,怒火也全部消了。
理智又一次回歸,三笠也變得冷靜了下來。不過這個時候夏亞已經快要徹底窒息了,畢竟被一個實力僅次於自己之下的女人全力抱住脖子使勁勒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麼地。
「真的,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夏亞……」說完,微笑著的三笠好像全身都失去了力氣一樣,軟軟的倒在了夏亞的身上。
「…唔………」
夏亞的臉部逐漸升溫,在感受到胸膛前那軟軟的觸感時作為男性的本能反應實在是難以啟齒。
但不管怎麼說就這樣把三笠推開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而且三笠還是第一次和艾倫以外的人那麼親近這讓夏亞有些驚訝的同時還有些小小的竊喜。
「抱歉吶三笠,沒想到竟然會讓你這麼擔心。」
三笠輕搖了搖腦袋。沒有說話,一雙漆黑有神的大眼睛始終與我對視。就算嘴巴上沒有說也沒關係,因為一切在兩人對視的那一瞬間就明白了。
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安靜了一陣子。
窗外的滿月光輝普照,幾朵烏雲飄遮蔽了月亮的光芒。
房間裡漸漸陷入了一片黑暗。
「夏亞。」
三笠坐起身子,騎在夏亞的腹部上一副寧靜的表情好像要說些什麼。
「你有事情瞞著我。」
「——怎麼了?突然間這樣說。」
「心臟。」
「恩?」
三笠伸手按在夏亞激烈跳動的心臟上,掌心傳來的劇烈跳動的觸感非常明顯。三笠微微皺起眉頭,好像有些不滿的看著夏亞。
「心……越跳越快了。夏亞曾近說過,人類只有在撒謊的時候心臟才會跳的比平時快。所以,夏亞你有事情瞞著我。」
「…唔…」
夏亞的面容有些扭曲。
「…怎麼辦?要是告訴三笠自己的心跳加速不是因為撒謊而是因為她的緣故,三笠不會生氣吧?」
「夏亞,回答我。」
夏亞久久沉默不語,三笠有些失去了耐心。就在她打算強迫讓夏亞開口的時候,三笠突然間感覺到股間有什麼硬硬的東西。
「這是什麼?」
三笠下意識的扭動了下腰部,結果股間那股硬邦邦的觸感更強烈了。
身下的夏亞此時早已經滿臉通紅,雙手死死抓著地板,看他的樣子好像在忍耐著什麼?
「很痛苦的樣子,夏亞的臉都充血了。」
三笠奇怪的看了眼夏亞。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夏亞?」
三笠誤以為是自己的體重擠壓到了夏亞的內臟,急忙將腰身往後挪動。但是她這一動直接導致原本就堅挺無比的棒子受到了臀肉的柔軟擠壓,一瞬間如觸電般的刺激襲上心頭,讓夏亞眼睛突然瞪的大大的。
「不好,理智要…!」
這簡直是要瘋了,夏亞可是強忍著這種桃色的誘惑堅挺到了現在怎麼能在最後一刻失守?想想阿尼,想想阿瓦隆,想想她和她們……我怎麼能輸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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