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富比的這次拍賣會舉行的非常圓滿,一件件被拍出的東方寶物也讓得大英帝國的紳士們嘖嘖稱奇、競相爭奪。不過,劉利卻是沒有參與競拍,並不是他買不起,而是現階段那些東西完全沒有用,他還要留著充足的資金去投資自家的工廠呢。
拍賣會結束後,儘管相談甚歡,劉利還是和賓利幾人告別,與克勞福德小姐上了馬車。
「那位賓利先生表現得很熱情,似乎是有事情要求你幫忙。」克勞福德小姐上車後便直截了當的說道。
劉利默默地點了點頭,這個便宜妹妹真的是目光如炬,他一開始都因為遇見主角的驚訝而忽略了這點,還是後面才慢慢回過味來,原身之前和賓利的關係連點頭之交都不是,哪值得對方這麼熱情親切的對待?除非他是有什麼事要求到自己頭上。
「臨別時,查爾斯說明天會來拜訪我,有什麼事到時候就會知道了。這兩位先生都是品性不錯的紳士,倒是值得來往。」劉利隨口說道。
克勞福德小姐點點頭,道:「賓利先生性格溫順,心思簡單,待人熱情、真誠,確實適合做朋友;而那位達西先生卻顯得高傲了一些,不過倒也正常,他是德比郡的大地主,母親又是伯爵家的小姐,財產豐厚、人脈廣闊,這樣的人難免自視甚高。」
聽了便宜妹妹的話,劉利皺了皺眉頭,她這話雖然有些偏見,但還是可以聽出對達西的欣賞,在不知道麗麗穿成了誰、又有什麼任務的情況下,劉利並不太想改動劇情,要是便宜妹妹對達西有了興趣可怎麼辦?所以,劉利故作不滿地道:「叔叔也是海軍中將、准男爵,位高權重,我們不是也沒他那麼鼻孔看人?」
「鼻孔看人?哈哈,亨利,你說話越來越有意思了!」克勞福德小姐先是笑了一聲,然後才道,「那是因為達西他本人就很有能力,在教會、議會以及陸軍中說話很有分量,而我們只是仗著叔叔的餘蔭罷了,況且叔叔也只是在海軍中說的上話。」
劉利聞言挑了挑眉,問道:「這你都是從哪聽來的?我之前都沒有聽說過他的信息。」
克勞福德小姐露出嘲諷的笑容,說道:「都是聽那位賓利小姐說的……哦,亨利,你是不知道,那位賓利小姐真是又虛榮又淺薄,既不聰明又見識短淺,也就頗為識時務這一點還能看的過眼。」
「奧,親愛的妹妹,我還以為你們相談甚歡呢!」劉利邊回答邊心想:這個時代的富家小姐大多數都是這個樣子的,能聰明得看清自己的都不多,懂得思考和提高自己的就更少,在看過的幾本小說里,只有自家的這個便宜妹妹,班內特家的伊麗莎白,達什伍德家的埃莉諾才稍稍像些樣子,更符合一個三觀正常的現代人的胃口。
「不過是面上的敷衍而已,呵呵,那位賓利小姐一邊對我各種警惕,告誡我不要接近達西先生,一邊又極力的誇讚達西先生的財富與地位,仿佛她已經是彭伯利的女主人了一樣!哦,上帝,難道她不知道這麼誇耀甚至還不是自己未婚夫的男人,是會給自己招來情敵的嗎?況且,達西先生這一晚上可是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她居然自我感覺這麼良好?」克勞福德小姐似乎將話憋了一個晚上了,所以盡情地吐槽著。
「額,你對達西先生就沒有動心嗎?」劉利聞言詫異的問道,他剛才還以為妹妹已經對達西有意思了,現在看著倒不像了。
「當然沒有!別說我才剛剛15歲,現在根本就沒有嫁人的打算,就算我要嫁一個繼承人,也不會找達西先生這樣一看就是嚴肅、古板的類型,那根本不適合我,婚後估計沒有幸福可言。」克勞福德小姐一本正經的說道。
「看來這個妹妹對婚姻的認識很清醒嘛,那怎麼會就吊死在了埃蒙德那棵歪脖樹上了呢?真是搞不懂!不過,這次不會再讓她壞了名聲,以後再給她多添些嫁妝,以她的智慧以後定能過得好的!」劉利這麼想著,倒放下心來,繼續和她閒聊,「那麼那位達西小姐呢?你怎麼都沒提她?」
「那位小姐還不到13歲,和我們實在說不到一起,而且她太靦腆了,又有些怯懦,這一點上她和達西先生可真不像兄妹!」克勞福德小姐奇怪的看了劉利一眼,回答道。
那麼看我是什麼意思?難道以為我在打喬治安娜的主意?拜託,那還是個孩子呢!讓麗麗知道了還不拆了我的骨頭?想想原身周旋於克勞福德小姐那些所謂的朋友們之間的日子,劉利覺得自己猜對了,所以只好尷尬地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不過這樣的舉動,讓得克勞福德小姐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
…………
第二天,賓利先生獨自一人來到克勞福德將軍宅邸拜訪,劉利接待了他。寒暄了幾句後,賓利先生就轉入了正題,他果然是來求劉利幫忙的。
「查爾斯,你是說你的朋友想要上『勝利號』服役,於是需要得到我叔叔的推薦?」劉利已經明白了他的來意,但覺得這事有些耳熟。
「是的,我的朋友弗雷德里克·溫特沃思對納爾遜子爵非常崇敬,所以想要轉到『勝利號』上,亨利,你看這方不方便?」賓利先生有些赧然地問道,他似乎很少求人,尤其是不太熟的人。
「弗雷德里克·溫特沃思?這不就是《勸導》的男主角嗎?我前幾天還找偵探查了他,難怪那麼耳熟!原來偵探報告上來的『他要走克勞福德將軍的門路』這事還應到了我身上?」劉利一面暗戳戳地想著一面對賓利先生微笑道:
「這事我會找機會和叔叔說的,不過,你能說說那位溫特沃思先生嗎?我總得告訴叔叔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雖然我也才認識他不久,但因為我的親身經歷,所以我可以確定的說,費雷德里克是一個正直、勇敢的人!」賓利先生認真的說道。
「哦?」
「那是去年的事,我因為生意上的事去了多賽特郡,在那裡的鄉間,我目睹了一件令上帝蒙羞的事--一位牧師竟然用極為卑鄙的手段逼迫一位不願屈服的女孩墮落,他是那麼的不堪,竟然用女孩的家人相威脅!我實在看不過眼,給了那女孩不少錢,讓她的家庭得以度過了難關,不再受脅迫。這本是件好事,但我在返程時卻遭到了那位墮落者的報復,他僱傭了幾個惡徒襲擊了我的馬車,並當場打死了我的馬車夫,我當時簡直以為自己難以倖免了……幸好在這時,費雷德里克恰好路過了那裡,他先是勇敢的擊退了襲擊我的惡徒,後來更是不畏險阻的一路將我護送回了倫敦!」賓利先生有些激動地說道。
「哦,上帝保佑你,查爾斯,你能沒事真是太好了!那後來怎麼樣了?」劉利覺得這事也略耳熟,於是問道。
「回到倫敦後,我把事情告訴了菲茨威廉,他動用在教會內的影響力,立刻將那位名叫亞雷·德伯的墮落者停職了,並尋找證據向法院提請了訴訟,現在那位墮落者德伯已經住進了監獄,被他逼迫的那個女孩苔絲也等來了從巴西回歸的丈夫,事情已經徹底圓滿了,這多虧了費雷德里克!」賓利先生讚美道。卻是根本沒有發現聽他說話的劉利已經完全石化了。
「亞雷·德伯?苔絲?我勒個去,我說這事怎麼那麼耳熟,這事《德伯家的苔絲》啊!我做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吧?怎麼就把《德伯家的苔絲》的劇情給蝴蝶成了這樣?雖然一個大悲劇變成了悲喜劇也算是好事,但這事它不對啊!」劉利想著想著已經有些風中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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