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劉利所料,邀請簡·愛去班內特家當家庭教師的事並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正在為生存而奮鬥的簡對這份工作的渴求甚至比劉利想得還要強烈,哪怕劉利事先就告訴她僱傭與否還得看班內特家的意見,她也鄭重其事的答應了,並表達了謝意。在她的想法里哪怕沒被錄用,但只要到了倫敦能找到工作的機會也增多了不是?
20日這一天,劉利一行沒有再繼續啟程,反而放了一天的假,蓋因19日實在是休息的太晚,幾個侍從和馬匹都還沒有歇過勁來,這樣的狀態並不適合繼續趕路了。
而這一天,因為難得的來了巴克斯頓這一德比郡的溫泉聖地,劉利索性去泡了半天溫泉放鬆一下身心,回來後又和簡·愛詳細的說了說班內特家的情況。當簡聽說自己將要教導的學生一個十三歲一個十四歲時,明顯的鬆了口氣,她自己的年紀都不大,並不想指導一個年齡和她相仿的人,學生年齡不超過十四歲是她的底線,還好班內特家的兩位都比較合適。
劉利看到她鬆口氣的樣子心裡暗自發笑,吉蒂和莉迪亞可不是好相與的,尤其是莉迪亞,如果真的那麼容易搞定,麗麗又哪會想到去請家庭教師?
轉過天來,多了一位女士加入的車隊並沒有減慢速度(已經慢的不能再慢了),再度向著南方行進,這一次比較順利,最終於22日下午抵達了倫敦。
劉利在將簡·愛暫時安頓在旅館中後,便回了希爾街克勞福德將軍的房子,結果卻發現只有將軍一人在家。
「嬸嬸和瑪麗她們去哪裡了?」劉利有些奇怪的問道。
「她們不是去特威克納姆消夏去了嗎?你的記憶力不行了啊,這才半個月就已經忘了?」克勞福德將軍嘲笑了自己的侄子一句。
「那裡都已經布置好了?」劉利大吃一驚,在原主的記憶里,他們一家可是幹了整整三個月才讓特威克納姆勉強能住的。
「我雇了些人去整理了一番,又讓管家添置了生活用品,總共花了5天特威克納姆便布置好了。你嬸嬸和你妹妹在上周就已經住進去了。」克勞福德將軍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今天已經有點晚了,我明天再去看她們。」說到這裡,劉利拿出了一套橡膠的雨具以及防水布遞給將軍,道:「這是給您帶的禮物。」
「這些是什麼?」將軍接過後問道。
「這是我的鞋帽場新做的雨具,是用橡膠塗抹的布匹為原材料製作的,防水效果很不錯。」劉利回答道,他的目的就是把這些雨具和防水布推銷給叔叔,如果海軍能採購就更好了。
「防水很不錯?有多好?」克勞福德將軍看著防水布嚴肅地追問道。
「咱們做個試驗就知道了!」劉利也沒多耍嘴皮子,取出一塊防水布,和叔叔一起去水池那邊現場測試。結果自然不必說,這可比倫敦當前的雨衣效果好上幾倍。
「這……橡膠居然有那麼好的防水性?我以前一直以為它只能做橡皮,這可真是好東西!」克勞福德將軍在試驗過後極為激動,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他看著那幾件雨衣和防水布眼睛簡直要放光了,「這些東西我留下了,我會把它們推薦給海軍本部,有了這些防水布再也不用擔心火藥因甲板滲水而受潮了!」
看到叔叔的神色,劉利嚇了一跳,他是真的沒想到對方能激動成這樣,要知道這種天然橡膠塗抹出來的防水布效果雖然不錯,但也不會比桐油布的更好,只不過沒桐油那麼毒罷了,至於那麼激動麼?
「對了,這年月英國還沒從中國引進桐油,不,是還沒認識到桐油的卓越作用!」劉利認真的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記憶,是恍然大悟,「英國紳士們不但不認可桐油紙做的雨傘,反而認為天上下雨是上帝的旨意,用傘遮住雨就是違反天意?哦,那是三十年前的事,現在倫敦已經流行撐傘了,據說還是羅馬教皇以上帝的名義給它洗去的『不白之冤』?桐油製品尚且如此,桐油本身就可想而知了,在這裡它也只是被當做油漆的添加劑,即便如此,還有很多漆匠持懷疑態度……真是守著寶山而不自知啊!要知道在兩次世界大戰期間,桐油可是被全世界都列為戰略物資的……」
想到這裡,劉利又覺得桐油的產業也大有可為了,不過,桐油的產地只在中國,這比較難搞,清朝現在還閉關鎖國呢!「算了,桐油的事以後再說吧,還是先把橡膠產業搞起來……」
「你現在手裡的橡膠原料沒有多少吧?」將軍突然地問話打斷了劉利的思緒。
「是的,只是從新大陸來的商人那裡購買了一些,都囤積在埃弗靈厄姆了。」劉利現在確實也在為原材料發愁呢,就算是把市面上所有的橡膠都買下來,對橡膠產業來說也是杯水車薪。
「我在加勒比海有兩座種植園,我決定暫時借給你培育橡膠樹!另外,我還會找人去新大陸那邊收購橡膠的!」將軍雷厲風行地說道,他已經看出了橡膠的價值和戰略意義,並不吝於給侄子一些幫助。
「這可真是太好了,叔叔!」劉利聽了頓時高興起來,沒想到一直困擾他的難題,叔叔三言兩語就給解決了。
「這種橡膠防水布看上去工藝並不複雜,別人如果有了方向,沒準也能搞出來,你還是先去申請個專利吧。」許是知道劉利在擔憂什麼,將軍末了還加了一句,「虧了防水布主要也是我們海軍用,在海軍中我還壓得住,至於雨衣雨靴,你自己都能搞定,放心的去申請就是了。」
「橡膠製品的應用範圍可不僅限於海軍……」劉利腹誹了一句,面上卻誠懇地點頭稱是。
兩人又聊了幾句家常,眼看著快到晚餐時,劉利才問道:「叔叔,您怎麼沒跟著嬸嬸她們一起去特威克納姆?」他早就想問了,只不過一開始的談話內容被帶跑到橡膠上去了。
「哦,我親愛的亨利,提起這事我就傷心……我本來也去了的,但最近法國佬那邊各種小動作不斷,海軍總部事務繁忙,我不得不住在這裡以便更及時的反饋到各種信息。」說到這裡,將軍也很是鬱悶的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那個科西嘉佬到底想幹什麼,總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也許他只是想吸引開納爾遜子爵閣下的注意,然後讓加的斯港的艦隊能快速突破直布羅陀,進入地中海?」劉利隨口答道,嚴重的劇透了這世界的歷史走向。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將軍聞言頓時抬起頭看向他,眼神極為震驚。
「額,我是說,也許法軍只是想吸引開納爾遜將軍的注意,然後讓加的斯港的艦隊能快速突破直布羅陀,進入地中海……有什麼不對嗎?」劉利並不太懂軍事,他對即將發生的特拉法爾海戰只知道個皮毛,而原主也同樣如此。
「沒什麼不對,而是說的太對了!那個矮子慣會用這種聲東擊西的戲碼,我們險些又被他騙了!不行,我現在就得去海軍部!亨利,如果你猜對了,那你就立了大功了!」將軍說完,也不待劉利答覆,便戴上帽子出門了,臨走時還順手拿走了一塊防水布。
「我也許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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