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是好爸爸 第244章林如海4

    到了年下,林如海儘管因為身體之故,所以並未大規模地參與各種吃喝宴請,不過該去的還是少不得要去的。

    賈府作為林如海的岳家,自然是重中之重了。

    賈母對於林黛玉有教養之恩,林如海不管是為了什麼,都不能對賈府不聞不問,所以他年初二帶著女兒上門,便是在情理之中了。

    不過今年林家已經送了好幾次禮了,所以這次林如海攜女上門,禮物卻是平平,緊著老太太吃喝用度,其他的看著就是個面子貨。

    王夫人在看到林家的禮單子時,面上微微地露出了幾分嫌棄之意來,再聽到老爺爺吩咐璉兒媳婦去準備厚禮送林家時,王夫人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從上房回到自己的屋子時,王夫人忍不住地摔了桌子上的茶碗。

    宴飲之後,賈母留下了林如海想說上幾句體己話,別人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

    林如海大抵地也是有些準備的,所以在賈母委婉地說了兩個玉兒時,林如海說的極為地真誠,

    「岳母所言極是,當時黛玉之母去世前,也曾有此言,不過當時沒有立時應了岳母之言,所慮著不過其二,一麼,寶玉是否是個上進的好孩子,二麼,黛玉之母與二嫂的關係不睦,怕將來為難黛玉。不瞞岳母,儘管這不過是黛玉之母的一腔所言,不過我卻是極為地贊同的,我膝下只有黛玉,生怕她受委屈,所以哪怕是有陛下保媒,我也沒應了再娶之事,難道我的女兒嫁入母舅家,還要再受委屈不成?」

    雖然話語不好聽,可是賈母也能聽出來林如海的至誠之意來。

    「唉!我也是考慮黛玉只她一個,日後嫁人也沒個靠山,不如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放心,既然敏兒有這麼一番考慮,我也不能勉強你。」

    賈母雖然嘆息惋惜十分,不過聽著林如海的言辭,哪裡能不知道他的不贊同之意?

    如今卻是不能勉強,逼迫太過,適得其反,所以徐徐圖之罷!

    「多謝岳母體諒,不過府上如今鮮花著景,看著繁茂,卻也知曉令子孫上進,可見岳母深謀遠慮,但凡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岳母儘管吩咐,決計不會推辭便是了。」

    賈母儘管沒有將兩個玉兒的好事兒定下來,不過得了林如海的這一番承諾,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她自是應承不迭,林如海狀似無意地道,

    「岳母看重寶玉,如何不令他去國子監進學?林家的恩蔭資格卻是沒什麼用處,若是岳母有意,我便去走動一二,等年後開衙之後,讓寶玉去進學,往來交際一二,卻是在將來入仕之後,自是有同窗之間,彼此有個照應,卻也是極好的。」

    這下子輪到賈母為難了,儘管也知道去國子監進學是一件喜事,可是她捨不得寶玉吃苦啊,這入了國子監,可不能如家學這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此事你容我想想,再者也要與寶玉父母商量一番,畢竟不是我老婆子能應承下來的。」

    林如海也不去戳破老太太口不應心之言,口中卻道,

    「這是自然,不過依著二舅兄的脾氣秉性,只怕是歡喜無限的,他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寶玉,再不然,讓珠兒的長子去,我這裡也是沒有問題的,聽玉兒說,蘭兒年紀雖幼,不過卻是懂事知禮,苦學上進,侍母極孝,顯見是個好孩子,陛下以仁孝治國,對於這樣品性好的孩子,自是歡喜的,將來只要蘭兒上進,自然是不用擔心前程的。」

    這下子,賈母卻是不用為難了,她最為看重的肯定不是林如海口中的蘭兒,卻是面似國公爺,聰慧孝順的寶玉,所以賈母心中自是有了主意。

    不過剛剛才說了自己不能獨斷之言,這會兒也不能改口了,只能說需要同兒子商量了之後才能決定。

    林如海也不勉強,反正著急的不是他,隨賈家怎麼折騰吧。

    賈府真真兒是篩子,林如海和賈母的密室之言也能透出去,就不知道是誰的手筆了。

    當然,透出去的只是國子監進學之事,是選了老太太的心頭肉寶玉還是二房的嫡長孫賈蘭,卻是拿不定主意了。

    儘管人人都覺得這名額合該是寶玉得了去,畢竟林姑老爺最先提出來的人選也是寶玉不是。

    可是寶玉最厭的便是讀書了,尤其是這些經濟仕途之書,機會難得,還不如讓蘭哥兒去,他要強上進,將來進士及第也是賈府的,肉爛在鍋里,誰去不都差不多麼?

    「切!什麼都差不多?當然是差多了!」

    雖然面上不說,可是誰都只知道這其中相不要是太多了,別說是主子們了,就是奴才下人也不會覺得這裡面沒差,人人心中自是有一桿秤的,不是嗎?

    李紈在聽到下人的流言之後,心中一顫,蘭兒是自己後半輩子的依靠了,她安分守己,安分隨雲,所求者不過是兒子的前程,現在有了這樣這樣的機會,李紈卻是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了兒子去努力一把,冒險一回。

    她能求的除了老太太之外,便是林黛玉了。

    即便是蘭兒去不了國子監進學,可是外面的書院呢?

    總比賈府家學裡昏聵老邁無能的賈代儒要強上許多吧?

    所以李紈收拾地素素淨淨地,然後去了賈母的院子。

    最後哄著的眼眶便是說明了一切,儘管覺得傷心,可是這樣的結果不得不說她還是早有心理準備的,不過能得了老太太的賞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吧。

    儘管老太太是安撫李紈母子,不過李紈也算是滿意,畢竟之前沒有抱太多的想法,所以對於這樣的結果並不吃驚便是了。

    回到了自己院子的李紈仍舊是有些忍不住地抱著兒子哭了一場,她命苦就算了,可是何以自己的兒子也命苦如斯?

    不過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呢,還有林姑娘可求呢。

    林姑娘的性子最是心善的,絕對不會撒手不管的。

    李紈暗暗地替自己打氣之後,吩咐素雲從自己的嫁妝裡頭找出了兩件字畫,然後仔細地包了起來。

    大年節下的,賈府越發地混亂,李紈帶著素雲,悄無聲息地去了黛玉的屋子,主僕倆就算是再小心,不過仍舊是落在了有心人眼裡。

    黛玉對於李紈的到來還是有些驚訝的,這位大嫂子素來是個什麼脾氣秉性,她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就算是再驚訝,不過也是掩住了表情,放在了心上。

    對於李紈的來意,黛玉也算是心中有數,這些事情父親曾經交代過自己。

    賈府的事情她一個外姓人卻沒有資格去做決定,所以珠大嫂子只怕是打錯了算盤。

    不過聽著李紈說是想托林家人給賈蘭找個外面的書院,黛玉就直接地搖頭拒接了,雖然大嫂子母子看著挺可憐的,可是她娘家父親便是國子監祭酒,想要謀劃個書院,可是比自己家人方便許多,這般地捨近求遠,何必呢?

    聽著黛玉的拒接,李紈又紅了一次眼圈兒,兩次的謀劃都落空,她心裡自然是極為地不好受的,最後帶著自己的東西走了。

    「姑娘,這大奶奶也忒是……」

    紫鵑忍不住地道。

    「少說兩句,再怎麼著,她也是主子!」

    黛玉輕叱了紫鵑兩句,便丟手不去理會了。

    不過對於兒媳作為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王夫人卻是將李紈傳喚了過去,話里話外的意思簡直將李紈說的頭都要抬不起來了。

    這樣的事情饒是誰也不會去說,去傳,不過該知道的還是都知道了。

    自然,這其中也包括林如海,有王氏這樣的婆婆,他是絕對不會將黛玉嫁給寶玉的。

    林如海這一番小小的試探,然後拿定了主意。

    再者,黛玉還小,也不著急說親,他可以慢慢選,定然能挑個四角俱全的好人家出來的。

    卻說賈府最後也沒有給林如海一個交代,他都開始上朝好幾日了,這才聽黛玉說,因為這事兒,寶玉挨了二舅舅的一頓板子,然後如今家裡養病呢,還哪裡能去什麼國子監進學呢?

    至於蘭小子麼,仍舊是在家學廝混,不過據說賈政有意聘請名師教導兒孫勤學上進,林如海也不惱,反倒是點頭稱讚不已,這方是家族的長久之計呢,否則的話,後繼無人只能敗落罷了。

    對於這種高深沉重的話題,黛玉卻是不愛聽的很,林如海感慨了兩句之後也是丟過不去理會便是了。

    林如海回了京城,禮部的生活也算是清閒,倒也符合他的追求。

    小王氏鳳姐兒總覺得這些日子丈夫有些心神不寧,心不在焉的,儘管她使人仔細地查問了,可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卻偏偏賈璉一日比一日沉重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這樣,鳳姐心中也是疑神疑鬼的,自己也是有些秘密,至親至疏是夫妻,也不是人人都能和丈夫親密無間的,表面上和睦,親密也就算是不錯的了。

    便是所謂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為世人所推崇了。

    賈璉的異常是為著什麼呢?

    他竟是在京城遇上了一位老人家,處境非常地糟糕,臨死前對著賈璉吐露了一個極大的秘密。

    這些日子,賈璉是吃不好,睡不好,儘管自己也在秘密地查探,可是很多事情,因為年久失修,老一輩的人在的也是不多了,所以能查到的東西自然是不多的。

    這種感覺很是憋屈不是,可是他能如何!

    不過在聽著往來的下人提到了林姑娘的時候,賈璉頓時覺得眼前一亮,是呀,自己查不出來,難道別人還查不出來嗎?

    從賬上支取了二百兩銀子,然後賈璉去外面的鋪子裡置辦了兩樣還算是能過的去的東西,便是奴才也不帶一個,直接地去了林府,主要是他早就知道,林如海今日休沐,所以這才這般冒昧地上門了。

    在花園子裡和女兒曬書逗趣的林如海聽到賈璉上門的消息之後,也是有些詫異,吩咐黛玉好生地將自己從南方帶來的書籍晾曬,然後再整理起來,這才去了前面書房。

    賈璉此刻卻是覺得自己渾身地不自在,林家也真是讓人覺得邪氣,這股子不舒服的感覺越是等待,越是濃厚。

    就在賈璉坐立不寧的時候,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管家也是鬆了一口氣,這位親戚家的二爺,實在是不知道讓人該和他說點兒什麼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就算是寒暄也是帶著幾分心不在焉的。

    林管家也只能保持沉默,以免雙方都尷尬。

    看著一身文士妝扮的林如海,賈璉心中對比了一下自家二叔,高低立現。

    對於二叔二嬸雖然他夫妻二人多有奉承,可這並不代表賈璉對賈政就沒有意見了,恰好相反,這意見大了去了!

    頭一個意見麼,自然是對著自己的老子了,正是因為府上的這位大老爺的無能,所以自己才落到這不的田地是不是?

    第二個麼,卻不是賈政,反倒是管著內宅的王夫人,主要是因為利益關係,儘管這些年看著好似鳳姐兒才是管家,可是沒有鑰匙,空有賬本的鳳姐卻好似是個丫鬟,婆子罷了,偏她還洋洋得意,並不自知。

    當然,賈璉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也不過是個跑腿罷了,偏自己之前也是一副洋洋得意之態,和鳳姐又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賈璉第二有意見的便是更加明面上利益衝突的王夫人。

    至於第三麼,這才能輪到賈政。

    第四麼,便是妻子鳳姐了,不過是表面上看著精明,實際蠢到家的蠢貨,而且還沒有為自己生個兒子,自己沒了繼承人,這府上的爵位自然是會落到二房了,不是嗎?

    意見最大的卻絕對是賈母,若不是老祖宗偏心,他大房何以能淪落到這個地步?

    不過這話,連同上面的這一車子的話,都只能埋在心底,哪怕是鳳姐兒面前也不敢表露。

    似乎是有了這麼一腔怨氣,賈璉就能將自己的不上進給抹平了一般,所以在面林姑父時也不會太過腿軟心虛了!

    大小也算是個小人,不過還沒有修煉到家。

    林如海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憤恨,怨懟來,不過並不著急,反倒是將府上的眾位仔細地問候了一遍,又聊了幾句如今京城裡的流言八卦之類的。

    賈璉好幾次到嘴邊的話都被林如海給打斷了,到了這會兒,總算是忍不住了,直接地開口了,

    「姑父,侄兒這次來,是想借府上的幾個人手一用。」

    「喔,璉兒想做什麼?」

    林如海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想知道我舅舅家的境況。」

    賈璉咬咬牙,卻是沒有告訴林如海自己真正的目的,儘管也知道到了最後,肯定是瞞不住林如海的,不過想著林如海和賈政的關係更好,所以瞞一時算一時吧。

    「唔。這你倒是不用刻意去查了,我告訴你好了。」

    林如海對著賈璉道。

    「多謝姑父!」

    賈璉竟是迫不及待地道。

    「張家如今衛戍西北,上面老太太,老太爺已然過世,如今當家的卻是你大舅,你二舅體弱多病,並未出仕,張家全靠你大舅撐著。」

    至於再具體的情形,林如海還真是不知道,張家曾經也是世家大族,不過太過顯赫,所以皇帝直接地將張家的長子轉成了武職,張家老太爺去世之後,張家長子被皇帝迅速地調離京城,去了西北,如今已然十多年過去了,張家在文人中的影響力自然是大大地削弱,即便如此,皇帝也沒有完全地放下戒心,張家老大到現在,十多年過去了,仍舊在四品的武職上打轉,丁點兒沒有升遷的跡象。

    帝王心術,便是這般地狠辣。

    雖然聽著當今是個寬厚的性子,不過皇帝這種生物,若果真寬厚,只怕早就活不下去了,不過披著寬厚的皮的皇帝更容易得民心,得臣心罷了。

    「(⊙o⊙)啊!便是如此麼?」

    「姑父可曾聽姑媽提起過我母親之事麼?」

    儘管知道有些欠妥,不過賈璉咬咬牙,繼續地問道。

    「未曾,只知道你母親是難產而亡,後來張家似乎有些不悅,帶了一部分你母親的嫁妝回了西北,自此再也沒有往來過便是了。」

    林如海如實說道。

    畢竟是家醜,即便是賈敏和林如海彼時夫妻感情深厚,可是為了遮醜,她也不會詳細地和林如海說起這種事情的。

    不過大致的結果他還是聽了這麼一兩耳朵的。

    賈璉紅了眼圈,急忙地抹了一把眼睛,認真地謝過了林如海,不管如何,他能告訴自己這麼多年,已然是感激不盡了。

    「這倒時不用謝,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我覺得要緊的是讓你父親出頭,你是他兒子,難道他還能不管你嗎?」

    賈璉聞言,卻是苦笑漣漣,他那個爹,哪裡有做父親的樣子呢?只知道自己一味高樂,對於自己這個兒子,非打即罵,再不然就是逼著他要孝敬,哪裡會為自己考慮打算。

    「你這個做兒子的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一味地奉承你二叔,對於你父親,你只怕也是看不起的,你這般作為,你父親若是不冷了心,那才奇怪呢。子不子,父何以父?」

    林如海看著賈璉的表情,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直接地掀開了那層麵皮,冷笑道。

    他也是做父親的,若是黛玉這番作為,他只怕早就撒手不管了,好在自己的玉兒是個乖巧懂事的。

    賈璉自己也是委屈呢,但凡父親將自己放在心上一二,他能這麼伏低做小麼?

    心中滿是怨氣的賈璉自然不是一時半刻地就能說的通的。


    林如海也不強求,循序漸進慢慢來,說實話,他對於賈府的感情很是複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折騰個什麼樣出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卻說賈璉,聽了林如海的這一番話,心中存著萬千的疑惑,也許正該和林姑父說的那般,自己直接去問父親好了?

    賈璉有些遲疑,不過最後,還是有些管不住自己腿腳地來到了賈赦的書房外。

    吩咐了丫鬟通報之後,賈璉自己掀起了帘子,走了進去。

    「父親。」

    「怎麼不去奉承你二叔?來我這兒做什麼?我可沒有什麼需要吩咐你跑腿兒的。」

    賈赦隨口的兩句抱怨,在有了心病的賈璉聽來,卻是如雷驚耳,心中極為地不是滋味兒。

    他看著年邁昏庸的賈赦,片刻之後,跪到在地,

    「父親,我母親當年是怎麼沒的?」

    賈璉再次抬頭,張嘴問道。

    「不是生你時難產麼,問這個作甚?多年前的舊事了,翻出來問什麼?」

    賈赦的瞳孔微縮,然後對著賈璉斥責道。

    「我卻是聽到了不同的說辭,有人說我母親是被人害死的,是不是所以我們家才會因此和舅舅家交惡,從此不再往來,是不是真的?」

    賈璉忍著心中無名的業火,沉聲問道。

    「你聽著誰滿嘴的胡沁呢?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鬼門關上走一遭的,有了意外也是可以理解的。」

    賈赦蹙眉回道。

    「那老爺如何解釋這些年,為何咱們與舅舅家沒有人情往來麼?」

    賈璉可不覺得自己是傻子,那麼好糊弄呢。

    「你舅舅家如今正在西北任職,天長路遠,往來哪裡就那麼便宜了?再者說了,京官不得結交外官,你難道還能抗旨不尊嗎?」

    「可舅舅家不是姻親麼?哪裡就是外官了?咱們家和姑父家不是正常地往來嗎?」

    賈璉拿著林家來說事兒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想幹嘛?」

    賈赦詞窮,卻是惱羞,喝問道。

    「前些日子我出城去料理莊子上的一件閒事,卻是遇上了一位老人家,他自說是母親的陪房,後來母親被人害死之後,他就被府上給發賣了,這些年輾轉各地,好容易回了京城,所以告知了兒子一些多年前的舊事,我的兄長是如何沒了,母親又是如何沒的,不過是老太太和二房做的手腳,父親卻是從來沒想過要為母親和兄長報仇嗎?」

    賈璉卻已經認定了死去的老僕的說辭,質問道。

    「報仇?報個屁的仇啊?都說那是意外,意外!」

    賈赦怒了,對著兒子的肩膀就是一腳,將毫無防備的賈璉給踹了個仰倒,後腦勺兒磕在青磚石板上,當即就血流如注。

    看著這幅模樣,賈赦當即就慌了,急忙地喚了人進來,囑託拿了帖子去請了太醫來。另一面麼讓人趕緊地將賈璉給扶了起來,灑了金瘡藥,止血藥之類的。

    他的這一番動靜自然是瞞不過人的,王熙鳳幾乎是哭天搶地,也顧不上公公的書房,胡亂地闖了進去,看著生死不知的丈夫,王熙鳳的臉色蒼白的嚇人,也是猙獰地嚇人!

    賈母被丫鬟婆子軟轎抬著,時隔多年,終於踏進了長子的院子。

    賈府立即地人仰馬翻起來,幾個年紀輕的卻是躲在了林黛玉這裡,眾人憂心忡忡,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便是了。

    府上下人的動作不滿,世交的王太醫動作也不慢,不過即便如此,賈府還是在外面請了個大夫,先暫時地為賈璉控制傷口。

    等到王太醫說了沒有大礙之後,眾人這才算是隱隱地鬆了口氣,賈母撈起自己的拐杖,對著長子就是幾下,也不看頭臉兒地就在人前這麼來了。

    唬的賈政急忙上前阻攔,卻也受了幾下,算是池魚之累。

    儘管賈母最偏疼的是寶玉,不過對於賈璉,自然是也是有一番疼愛的,如何能讓好孩子任由他老子作踐?

    聽著母親破口大罵,賈赦自然是羞慚不已,他也真心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意外麼,誰能想到,自己不過是輕輕一腳,賈璉就是這般地受不住呢?

    賈赦腆著臉,對著母親陪著不是,他的兒子,難道他不心疼啊?老太太也是偏心太過,只覺得自己心狠。

    接下來的幾日,賈璉便留在了賈赦的書房裡養病,王太醫說了,這種情況,實在是不易挪動,所以慢慢養好了,等哥兒頭暈噁心的感覺消了比較好。

    王熙鳳不假人手,衣衫不換,不眠不休地帶著平兒照顧著丈夫,至於賈赦麼,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思去和小老婆吃酒逗樂了,反倒是乖乖地留在了邢夫人的院子裡。

    賈璉一連幾日,似乎都有些不同,不過慢慢地,隨著王太醫的診治,倒是恢復了許多。

    不過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錯覺,王熙鳳總覺得丈夫哪裡有些不同了,對著自己冷淡了許多,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哪裡不對了,不過在照顧賈璉時,仍舊是悉心周到。

    賈璉養了兩月,方被准許下床走動,躺的時間久了,也算是將許多事情給想透了,不管如何,他都要將有些事情弄個清楚明白,大不了天翻地覆,魚死網破。

    相信只要自己有了證據,他們也不會任由自己魚死網破的,畢竟這個府上,可不是自己父子做主呢。

    賈璉的笑容有些冷。

    既然養好了身子,家裡積攢了一堆的事兒自然是需要他去跑腿兒辦理的,這正好兒地給了賈璉機會,從賬上超支了不少的銀兩,儘管之前他也這麼幹過的,不過都是小心謹慎居多,絕對沒有這麼大手大腳過的。

    賈璉作為榮國府的繼承人,自然也是有屬於自己的交際圈子的,這裡頭雖然大多數都曾經是紈絝子弟,不過不會一輩子都是紈絝子弟,所以很是有幾個已經被父母長輩安排了前程的。

    賈璉也算是有個援手,他裝可憐也好,以利誘之也罷,總之,總算是弄到了幾個能幹之人,秘密地調查某些事體了。

    既然老爺愛拿朝廷法度說事兒,愛拿皇帝老爺的規矩說事兒,那麼咱們就徹底地將這些事兒攤開了說說唄。

    至於將來的牽連,他也顧不上了,反正自己也沒有兒子,大姐兒一個姑娘家,將來一副嫁妝的事兒,他也不會虧待了她就是了。

    發狠的賈璉效率卻是不低,手中很是收集了不少的好東西,現在就等著和父親通過氣兒之後,然後鬧出驚天的動靜呢。

    這也是受了別人的啟發,自己可是有老子的人,這個時候不求他出頭,不求著他庇護,更待何時?

    賈璉握著自己謄抄的那些東西,去見了賈赦,父子倆人在書房嘀嘀咕咕了好長的時間也沒見出來,大家生怕這次大老爺們又要揍璉二爺一通了,時刻地聽著這裡的動靜,就是賈母也是不放心地打發人問了兩次。

    聽著沒有多少的動靜兒,這才算是放心了不少,黛玉這幾日正被林如海給接回家裡去了,她有些想了,對著鴛鴦吩咐道,

    「明兒打發婆子去將玉兒接過來,家來也熱鬧幾日,記著將史家大姑娘也一起接來,讓她鬆快幾日。」

    「還是老太太慈和,我記下了,保准誤不了的。」

    鴛鴦奉承了老太太兩句之後,這才手腳利落地下去吩咐僕婦去了。

    及至傍晚,賈赦賈璉父子聯袂過來,賈璉去了前院書房去請二叔,賈赦麼,直接去了老太太的院子,一雙色眯眯的眼睛打量著鴛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鴛鴦卻是被他盯的心驚肉跳。

    請了安之後,急忙地躲了開去,府上的這些老少爺們兒,除了寶玉之外,又有那個是好的?

    鴛鴦心中鄙夷地想道,將來老太太一旦春秋了,她要不然隨了老太太去,要不然絞了頭髮做姑子去,決計不能讓自己落入這等腌臢醜陋之人的手上!

    卻不知,賈赦盤算的是另一件事兒,貌美高傲的丫鬟多了去了,他也不缺一個鴛鴦,可誰讓鴛鴦掌著老太太私庫的鑰匙呢?

    賈政聽聞老太太有請,急忙地遣散了一起談笑的清客們,然後帶著賈璉,去了內宅。

    賈母對於長子在這個時間點兒出現還是挺詫異的,不過聽他說有要緊的大事兒要說,賈母也只能按捺著性子等著次子和大孫子的到來了。

    她對這個兒子,簡直失望透頂,不過只要他不去惹禍,賈母倒也沒有再多的要求了。

    現在的賈母,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放在了宮裡的元春和聰慧靈秀的寶玉身上了,將來振興賈氏的重擔,只能寶玉來承擔了,想著寶玉將來的辛勞,所以賈母總是忍不住地讓他如今多鬆快幾年。

    賈赦和賈母也沒有多少好說的,偌大的房間裡,便是沉默一片,偶然有賈赦間或賈母的輕咳聲傳出,再是鴉雀無聲。

    就是伺候的丫鬟,除了鴛鴦之外,盡皆被打發的遠遠兒的。

    賈母這裡的動靜王夫人自然是知道了,不過也沒有多想便是了。

    「老大,這些你是從何而來?」

    賈母瞪大了雙眼,一臉震驚地問道。

    至於賈政麼,漲紫了一張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賈璉覺得二叔大多數不知,這是可以理解的,若說是全然,絲毫不知,他才不信呢。

    「老太太,你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給兒子一個交代,否則的話,我就要分家,我並沒有做下此等惡事,憑什麼承擔罪責的是我?」

    這才是打動賈赦的地方,哪怕是當家人呢,可是自己的名帖都不在自己手上,正院子也不是自己住的,憑什麼自己要承擔這等惡果?

    璉兒說的對,既然這樣,還不如拼上一回,就算是分不了家,那也要將一切都撥亂反正才行!

    「你這個孽障,你這是要鬧的家宅不寧啊!難道你要讓人看了我賈府的笑話不成?」

    賈母垂淚大哭道。

    「老太太你竟是別唬我,兒子既然要分家,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如果把我逼急了,我就將這些事兒公布出去,到時候會不會連累了宮裡的元春,連累了老太太你的寶貝孫子寶玉的前程,那麼咱們就魚死網破吧!」

    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賈赦暗暗地得到了兒子的鼓勁兒,看來老爺還是有些戰鬥力的,並不似別人說的那般沒用。

    賈璉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到最小,為賈赦的行為點讚。

    元春和寶玉,這簡直就是老太太的死穴。

    「你這個不孝子,想分家,我還沒死呢!」

    賈母對著賈赦道。

    「老太太,您信不信,我帶著這些東西去衙門裡上告,皇帝是不是會嘉許我?畢竟忠孝不能兩全,我選擇了盡忠,所以只能辜負老太太了。」

    「漂亮!老爺威武!」

    賈璉心中讚嘆道。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國公爺,你怎麼不帶走我,看看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啊,你張開眼睛看看啊?」

    賈母這下子真的是傷心了,兒子這一番舉動,實在是太過分了。

    「母親!千萬保重。我記著老太太您的身子骨兒可是比我還康健幾分,所以千萬別暈倒了才好呢。」

    到了此刻,賈赦似乎是被什麼附體了一般,語氣涼涼地說道。

    賈璉看著二叔搖頭晃腦翻白眼的舉動,差點兒地笑出了聲來。

    「二弟,竟是別假惺惺了,打量誰是傻子呢?想讓我頂罪,你二房的算盤可謂精明,還差點兒成功了。不過可惜了!」

    賈赦火力全開,賈母和一直沒有張嘴的賈政節節敗退!

    「此事你容我想想,分家不是一件小事兒,我總得考慮清楚了。」

    賈母悠悠地道。

    「可以,老太太也別想耍花招,我將這些東西已經謄抄了上千份兒,只要有了不如意,這京城,還有各大御史府上,立即地就會有人收到這東西,反正你們不想讓我好活,那麼我就拉著大傢伙兒一起下地獄得了。反正我可沒有宮中的女兒,也沒有聰慧的兒子,璉兒是個蠢笨不堪的,他膝下也沒有兒子,長房竟是絕嗣之相,我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賈赦說到最後,竟是讓人聽出了幾分淒涼來。

    望著他斑駁的雙鬢,賈母心中又是怒,又是可憐,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知道了,會讓你們分家的。你放心吧。」

    賈璉父子得了賈母的承諾,聯袂而出,沒想到竟然這般地順利,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在聽說老太太打發了人去了林家之後,他父子立即地就猜出了老太太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不過賈赦卻是不怕,林如海他還不清楚,最是端方君子,決計不會摻合別人的家務事兒,哪怕是岳家呢。

    所以他囑託賈璉放心,看好了府中各處,其他的隨老太太去吧。

    當然,賈政派了人去了王家,他父子二人也是清楚的。

    雖然手上人不多,不過還是有幾個得用的呢。

    現在好了,連帶著賈璉從外面找來的那幾個,正好派上用場了。

    林如海聽聞是岳母想請,也沒有二話,直接告訴賈府打發來的賴管家,自己下午結束了衙門裡的差事,定然準時到,一同答應的還有京營節度使王子騰。

    第二天下午,王子騰和林如海竟是聯袂上門,不過聽了話頭子,卻是在寧榮街遇上罷了。

    這下子,連同賈氏的族長賈珍,主要的人手都算是到齊了。

    王子騰是最為尷尬的一個,畢竟大小王氏,一個是自己的妹妹,一個是自己的侄女兒,王家的閨女這般地無法無天,王子騰自己也是震驚的,不過現在要緊的是保住王家女兒的名聲,他的嫡女如今正在議親,可不能被出嫁的姑奶奶給帶累了。

    至於林如海麼,果然如同賈赦所言,一言不發,只是來做個見證罷了。

    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兒,自己一個外姓人摻和進去,實屬不智。

    賈母看著林如海這樣,自然是失望不已,就算是能理解,不過心中生了嫌隙。

    賈璉父子倆態度很堅決,就是要分家,之前撥亂反正的目標早就被丟到了腦後,這樣好的機會,如果父子倆再不知道利用,那才奇怪呢。

    女眷們躲在屏風後面,邢夫人一張似笑非笑地表情看著王氏姑侄,得意痒痒的表情簡直讓人想要抓瞎她那兩隻眼珠子!

    王夫人數著自己手腕上的佛珠,神色平靜。

    道行不深的王熙鳳就不同了,銀牙咬碎才勉強地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屏住了呼吸,等著前面的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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