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喻疏寒嗓音有些沙啞,「你先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你等等!」
白祈言完全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但只看喻疏寒的樣子,也無法讓他真的放下心來。
「到底怎麼了?是誰傷了你?」
剛問出這句話,白祈言就意識到了什麼。
他怔怔看著喻疏寒,張了張嘴,好半晌才道:「是……是我?」
如果不是他的話,喻疏寒恐怕不會是這副表情。
這樣的傷口,一看就知道是被咬的。
喻疏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想才摸著他的腦袋說道:「已經沒事了。」
此刻白祈言的頭髮已經很長了,此時靠在沙發上,長發像綢緞似的散著,襯的他臉色格外蒼白。
「你身上都是血,怎麼會沒事?」
白祈言睜大眼睛看著他。
「你都已經受傷了,為什麼還要瞞著我?」
其實喻疏寒也知道瞞不過去,只能坐在他身旁,無奈的笑了笑。
「被咬了兩口而已,皮外傷,不算什麼。」
「那你給我看看傷口!」
白祈言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流了這麼多血,怎麼可能不算什麼?
他恢復了一些力氣後,便動手去扒喻疏寒的衣服。
喻疏寒拗不過他,只能主動將身上的睡衣脫了下來。
昨晚白祈言突然發瘋咬人時,是衝著脖子去的。
但脖子是致命的地方,喻疏寒自然不可能以這種荒謬的方式將自己的命搭進去,所以一直在控制白祈言的動作。
最終結果就是他頸側一旁的鎖骨、肩部等位置,被咬得血肉模糊。
「你……」
白祈言瞬間就被自己看到這一幕給刺痛了。
他下意識閉了閉眼睛,繼而難以置信的看著喻疏寒,無意識的搖頭。
「我……我不記得了……」
但凡是在他有意識的情況下,他都絕不可能會傷害喻疏寒。
「我知道。」喻疏寒輕輕呼出一口氣。
此時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他便乾脆將上體脫了下來,光著上半身去一旁翻找家裡的藥品。
從白祈言的方向看過去,男人身上還有一些舊時留下的疤痕,但肌肉線條卻非常明晰。
短短時間內,白祈言的眼睛裡已經醞釀出了一汪淚水。
喻疏寒剛找到藥,回頭一看,頓時頭都大了。
「受傷的又不是你,你哭什麼?」
想了想,他走過去坐到了白祈言身旁,緩聲說道:「別哭了,幫我上藥吧。」
白祈言還是有點不敢看喻疏寒身上的傷口。
「我……我咬你,你怎麼不還手啊?你不是有槍嗎?我咬你的時候,你應該保護自己的呀。」
聞言,喻疏寒定定的看著他,笑了一聲。
「再不上藥,這點傷就要痊癒了。」
白祈言蓄在眼眶中的淚水這才落下來,又被他迅速的抬手擦去。
他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給喻疏寒上藥。
過了許久,喻疏寒才輕聲說道:「我捨不得。」
「什麼?」白祈言愣住。
喻疏寒替他擦了擦眼淚。
「我捨不得讓你受傷。」
白祈言這才反應過來,喻疏寒是在回答他剛剛的話。
然而也正是他的這句回答,才讓白祈言更加繃不住。
原本已經忍住的淚水,在一次決堤。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白祈言只說了這麼一句,其他的一句都說不出來。
「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是不會受傷的呀,就算你開槍打我,我也還是會痊癒的,我是異種啊,你忘記了嗎?」
「沒忘,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傷。」
白祈言本來就是淚失禁體質。
只要情緒上來了,那是怎麼都忍不住。
「別哭了。」
喻疏寒自己的傷口還在疼,卻仍是將照顧他情緒放在了第一位。
「你哭也沒用,這次算是事發突然,等下回再有這種情況,我就拿鎖鏈把你鎖在床上。」
白祈言思緒也被拉了回來。
他咬了咬唇。
「那現在該怎麼辦?要不然……要不然你把我送到研究所吧?反正我也挺難殺的,總不會真死了吧?」
喻疏寒似乎也是看準了他膽子小,調侃道:「這種事誰能說的准?異種的生命力再強,也總還是碳基生物,血肉之軀。」
白祈言沉默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且人類基地里也壓根沒有能為異種檢查身體情況的場所。
他和喻疏寒都不懂這些。
面對這樣的事情,自然也就無可奈何。
喻疏寒幫他捋了捋已經變長許多的頭髮,聲音溫和而堅定。
「放心,我來想辦法。」
鏟屎官都受傷了,白祈言能放心才怪。
只是喻疏寒明顯也有心事。
等藥上得差不多了,他便看了白祈言一眼,起身上樓了。
白祈言依舊坐在沙發上,看起來有些呆愣。
「小六,你說……他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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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穿越了好幾個位面,小六都已經習慣了這位戀愛腦的攻略對象。
它也不知道白祈言身上究竟有什麼魔力,總能讓每一位攻略對象掏心掏肺的對他好。
「不對。」白祈言喃喃道。
小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躊躇著開口。
【可能,攻略對象本來就是鬼王大人的靈魂碎片,所以習慣了對您好。】
白祈言捂住心口。
一想到剛剛喻疏寒身上的傷,他就覺得心臟的位置發緊。
「他……他對我太好了……」
【難道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白祈言沒再回答。
的確。
所有位面的鏟屎官都愛他。
對他的好,甚至可以勝過對自己。
從前白祈言一直覺得理所應當。
畢竟站在一隻貓的視角上來看,鏟屎官愛自己,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可做人久了,他也明白,世上本沒有那麼多理所應當。
說句不好聽的,白祈言甚至都要懷疑鏟屎官是不是哪一輩子欠了他,如今正在還上輩子欠的債呢。
不然的話,鏟屎官為什麼會這麼倒霉攤上了他……
喻疏寒上樓後半個小時都沒下來。
由於房子隔音差,白祈言隱約能聽見喻疏寒似乎是在打電話。
只是喻疏寒在打電話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白祈言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這時候白祈言的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
難得沒像平時那樣吵著要吃飯,只安靜的坐在那裡。
喻疏寒從樓上下來時,看到的便是長發的小異種低著頭、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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