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情況算是很清楚了,那場所謂的轟炸,不過就是賊喊捉賊而已。
畢竟就算那些異種的智商再低,也總還有生物的本能,不可能在被殺的時候依舊毫無反應。
製造一場大規模的災難,才是將異種大本營里那些異種一網打盡的最好方式。
或許是真的被他這句話說中了,海泊舟不再開口說話,而是沉默下來。
白祈言將一大瓶營養液灌進嘴裡,隨後問道:「你認識時謙嗎?」
聞言,海泊舟瞳孔微縮,卻沒說話。
這時候,在檔案室某個角落裡靜靜安放著的通訊器卻莫名響了起來。
「你想知道關於我的事,為什麼不直接問我呢?」
通訊器對面的聲音奇特,像是經過了專門的變聲處理一樣。
白祈言先是被突然發出聲音的通訊器嚇了一跳,卻很快回過神來,蹙眉問道:「你是時謙?」
「不然呢?」
白祈言只覺得莫名其妙,「既然你都已經自報家門了,還用得著用變聲器?」
他這句話問的,倒是成功讓對面的人沉默了數秒鐘。
沉默過後,時謙直接轉移了話題。
「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異種,全都是我造出來的,我一直在等你啊……我在這個世界,等了你幾百年……你本應該是我的!」
白祈言懵了,「你造出來的?你造這種東西做什麼?」
時謙的聲音聽不出語調來,但仍然能夠讓人覺得他此刻已經陷入了癲狂。
「人類的壽命不過區區幾十年,這怎麼夠?我要你一直陪著我,一千年、一萬年……」
這句話說完,通訊器便傳出了呲呲啦啦的電流聲。
白祈言看向海泊舟。
「他說的是真的嗎?」
話是這樣問,可白祈言心裡清楚,時謙說的話,大概率是真的。
海泊舟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地板。
「說話!」
白祈言不耐煩起來。
「如果異種真的是他搞出來的,那你們所謂的新人類計劃,應該是沒戲了。」
能知道他和喻疏寒身份,並且追到位面世界裡來的,壓根就不可能是凡人。
撕裂時空這種事,也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做到的。
目前他並不知道時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但可以預見的是,對方絕不可能陪著一幫凡人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
所有人……
包括人類、包括異種。
很有可能都被時謙耍了。
白祈言看著海泊舟那張僵硬的臉,攤了攤手。
「你自詡聰明,卻可惜被人從頭耍到尾,我是少數能繁殖的異種……這話應該也是時謙說的吧?為的就是讓你們想方設法的把我扣在手裡……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第一次的時候,你為什麼放我走?」
海泊舟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開始發抖。
他將白祈言和喻疏寒放走,當然是聽從時謙的意思。
當時時謙就在異種大本營,甚至還跟他們配合,裝模作樣的說要把白祈言抓回去,最後被白祈言帶著一起跳了樓。
如果說那時候海泊舟還不明白時謙究竟想做什麼的話。
那現在無論如何他都懂了。
時謙心裡壓根就沒有什麼人類改造的大業,更沒有所謂的新人類計劃。
這些話都是時謙故意說出來騙他們的。
時謙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離間白祈言和喻疏寒。
從始至終,時謙都只是為了他的那一點私情而已。
時謙是第一個在實驗室里將異種創造出來的人。
他以一己之力,帶著整個人類社會走向滅亡。
然而他的目的,卻僅僅只是為了私情……
海泊舟不知道時謙和白祈言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往,也不知道兩人的真實身份,但是這種理由……未免也太可笑了!
「哈……哈哈哈……」
海泊舟止不住的笑起來。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啊……」
他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笑出了眼淚。
他一直以新人類的身份自居。
此時卻忍不住為那數十億死在末世中的人類感到悲哀。
戰爭、污染、病毒肆虐。
數之不盡的人痛苦死去。
究其根本,卻只是一個人對另一人的求而不得。
在笑過之後,海泊舟抬起頭來,目露自嘲。
「你不知道吧?以前……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時候人類之中還沒有異種的概念,我以為自己是人類來著,可我又不是人類。
我被一幫人抓進了實驗室,他們在我身上開刀……他們割我的肉、吃我的肉,真的好疼啊……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人類在直面自己欲望的時候,他們都不是人了,是怪物!
人類啊……人類就喜歡殺來殺去……」
白祈言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別告訴我你瘋了,我不會相信的。」
海泊舟那張猶如蒼白少年般的面龐上滿是淚水,可嘴角的弧度卻是上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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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麼看都顯得精神不正常。
但白祈言知道,他此刻必然是清醒的。
白祈言眯眼盯著他。
海泊舟卻用雙手握住了他的手。
「你幹什麼?!」白祈言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海泊舟道:「海星……你能放過他嗎?他什麼都不懂,而且……他對你也很好,他沒有算計過你,不是嗎?」
白祈言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大一個轉折,一時難免有些回不過神來,甚至於他第一時間都沒想起海星究竟是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異種大本營就是你炸的吧?是你把那些異種炸的支離破碎,你現在居然還惦記那個小傻子?」
海泊舟絲毫不在意白祈言話中的嘲諷。
「那種沒有思維、沒有意識的東西,你讓我對他們有感情……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
異種大本營里但凡是有意識、有思想、能交流的異種,都被他帶出來了。
至於剩下的那些,只能算是有生命體徵的死物而已。
白祈言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而是聳了聳肩。
「別這麼看著我,沒有用的,其實你自己心裡也清楚,這種事,我不可能直接答應你的。」
他再傻也知道,這些東西事關異種後續的處置問題,現在他壓根不可能給出明確答覆。
海泊舟也沒在說話,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一味的慘笑。
或許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空中樓閣。
但可惜的是。
有些時候,人即便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一條死路,在沒有徹底撞到南牆之前,也都不會回頭。
甚至哪怕是撞死在南牆上都不會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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