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見兒女又在跟前嘮叨這件事,林心鳶不削的輕笑道「你爸爸想帶你出國,是為了這個家族的利益。讀書都 www.dushudu.com你還這麼年輕,也該趁這個時候出去鍍鍍金,以後好繼承王家產業……」
「誒呀,我不要什麼王家產業。」
「犯什麼渾?你不要,給誰?難道給外面那個野小子?」
林心鳶說到這裡更氣了,嫌棄地看女兒一眼又說「我還正要問你,讓你去接近王默,不是讓你去認親的!你這整宿整宿的賴在那兒,安全嗎?」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王玉清說著捏捏手,眼睛微眯「一切都在掌控中!」
說完又蹭到林心鳶身旁憨笑著問「媽,之前說好的,我幫你辦事,你允許和大鵬談戀愛的。你看,眼見我的事情都快辦成了,可老爸一回來就說要帶我出國。我這麼一走,不是前功盡棄麽」
知女莫若母,林心鳶看一眼自己的女兒,譏誚滿目「就你那點小心思,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想著和大鵬談戀愛,你會捨不得出國?」
女兒臉紅了,這是唯一能讓她臉紅的事。
畢業以後,貪玩的王玉清迷上了錦標賽的賽車手張大鵬,出錢給他買車、租場地、組織隊員……,
得知女兒此般行徑之後,林心鳶開始控制她的經濟,並且不允許王玉清再和那個只知道玩車的男孩子有來往。
再之後,王默走進了他們的視線,林心鳶為了實現自己的計劃,曾答應王玉清,只要幫助自己辦成一件事,就准允她和大鵬的交往。
小女孩情迷心竅,就答應了。——這就是王玉清接近王默的原由。
可是,王玉清有一些弄不懂林心鳶的計劃、猜不透她的用意。
「媽,我有點搞不明白,你讓我接近王默,不是泡他、又不是給他下毒毒死他,而是想法子讓他花錢做什麼?您是不知道,那個人摳的要死,一元錢的鋼鏰在他眼裡比南瓜還要大。」
「你懂什麼?」林心鳶吟哼一笑。「搞垮經濟只是第一步,讓他品嘗一下窮困潦倒的滋味。」
「那……第二部呢?」王玉清充滿了好奇。
眼看第二部也不遠了,林心鳶知道沒必要再瞞著女兒,想了想,便對他說「第二步讓他升職,升到最關要的職務,手握重權。」
「啊?」王玉清反而越發的弄不明白了,這個計劃和她自己想像的,不大一樣
「媽,我弄不明白,先把他弄的慘慘的、然後再給他升官發財,這怎麼不像是報仇啊?有點像是報恩!」
「你不懂!」林心鳶漫不經心的說,拿畫筆描了描眉,鏡子裡倒映著那個絲毫不顯歲月的臉。
「人只有經歷過極度的困苦和挫敗之後,才會懂得珍惜來之不易的權力。有了權力,貪婪的本性會膨脹……。我不僅要給他權力,還要推波助瀾,餵養他的貪婪,直到看著他吞下自己消化不掉的東西……」
說到這裡,林心鳶眼睛微眯,狹細的眼縫之中殺意昂然。
但王玉清卻只聽懂了一半,也並不知道媽媽輕描淡寫的這些話有著怎樣的歹毒與陰狠。她就像一張紙,誰塗抹的顏色重了,畫紙就是誰的顏色。
王建東常年深居海外,對母女倆缺少關愛,特別是在對女兒的教育方面,一直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沒有正確的導向,王玉清並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是對的還是錯誤的。也並不知道,自己正在情感的漩渦里越漩越深。
夜深人靜,王玉清躺到床上輾轉難眠,一閉上眼睛,就是王默的樣子。
雖然只是相處了短暫的十幾天,可這個哥哥給自己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曾為了自己的一條簡訊,連夜跑去馬鞍山,又會因為自己不舒服,打包兩份便當陪著她吃。當自己喝醉的時候,他就把她背進房間蓋上被子,當遇到嘲弄威脅,他都會無來由的為自己伸張正義……。他刻薄、摳門、凶、還嘮叨,可是他也很溫暖,像火焰,灼燒你的同時,更多的是給你帶來了溫度。
可是,那個人並不知曉,她的出現是帶著陰謀、陷害、危險、一步一步靠近他的。當有一天你恍然覺醒,可能才會發現那些看似美好的信任和依賴,只不過是建立在別人的利益之上的戲碼。你更不會知道,那個折磨你的小妖精,其實真的是個妖精……
王玉清開始動搖了!他忽然害怕起來,害怕有一天王默知道了一切,會失望。也許那個時候自己會看不見,但如果是那樣,自己一定能感受得到。
有時候她也會在意別人眼中的自己的,就像這個時候,她就特別在意。
想著,王玉清一咕隆翹了起來,沒有開燈,黑夜中臉瓏的輪廓分外陰霾。
也許該找林心鳶問個明白,究竟這個計劃會把王默怎麼樣?
月色下,王玉清沿著閣樓扶手摸過去,在林心鳶的房前駐了駐足,正要敲門,忽然聽到裡面恩恩呀呀的聲音,月色撩人,裡面的聲音更加銷魂。
「狗男女,一回來就幹壞事!」
王玉清啐罵一句,沒有打攪,蹲門外等了會兒。
直到裡面傳來林心鳶喊的一句『我就要死啦……』戰役才逐漸平息。
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是塵埃落定了,她才輕緩的敲了敲門「媽,你睡了沒有啊?」
「大半夜不睡覺,你來這裡做什麼?」林心鳶慌亂的喊著,聲音里有幾分顫啞
「我想跟你睡嘛」
「滾!」
……
旭日東升,城市的上空飄來血色的雲,斑駁彩霞淋漓而下,混紅漫天。像將軍的戰旗,壯烈而恢弘,唯美而慘烈……
6點鐘,王玉清已經習慣了在這個時間段醒來,伸著懶腰,摳摳鼻子,慵懶的喊「張嫂……」
見半天沒有人應,玉清凝了凝神,這才想到是爸爸回來了,保姆不會再上樓,這是規矩。
想了想,王玉清發現爸爸回來是個麻煩事,還得去上班呢!
……
當王建東看到鬼鬼祟祟往外溜的女兒時,疑竇叢生「玉清,一大早要去哪?」
「上班」王玉清回答。嘿嘿嘿的笑了笑,指指外面「爸,我不跟你講了,就要遲到了。」
「上班?」王建東詫異,呮笑道「編個像樣的理由不行嗎?……好啦好啦,趕緊收拾收拾,一會跟我去見你孟伯伯。」
「我真的要上班!」王玉清說著在包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張工作牌「瞧見沒?……白領!」
王建東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臉上的笑容有點古怪「你這是玩的哪一出?我堂堂王建東的女兒,去那種小單位上班,還是個最低級的銷售員?」
「什麼啊!白領好吧!」王玉清糾正道,手掌擦拭著工作牌,癟了癟嘴。
王建東狐視著女兒,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狡黠「丫頭,你不會是談戀愛了吧?男朋友在那個公司上班?」
「哈哈哈,老爸,你怎麼這麼敏感啊?」王玉清咯咯咯的笑著,擺擺手「沒有沒有,我暫時還沒有能看上眼的男人……」
「沒有就好!」王建東虎睼女兒一眼,又見她杵在那不動,臉色嚴力了幾分「幹嘛?你還真想去上班掙錢啊?……趕緊給我把衣服換下來。穿漂亮點,今天要見的可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可是爸,那是我的工作呀!」
「你的工作就是聽我的話。」王建東厲聲叱責,轉回頭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你媽怎麼管教的!上班?呵,真搞笑!」
王玉清急的直跺腳,但父命難為,只能撅著嘴氣呼呼的上樓。
……
今天是15號,是個喜慶的日子,——發工資的大日子!
劉小壯一早就來了公司,專門去肯德基店給王玉清買『芝士瀦柳蛋帕尼尼』套餐。
說起來也不算貴,但這玩意的是蒸餃和豆漿的好幾倍,中產階級,他這輩子都沒買過這麼貴的早餐。
不過給心上人買東西,這個錢他花的心甘情願,甚至可以說求之不得。
將肯德基早餐在王玉清桌上擺好,劉小壯臉上洋溢著幸福感。
王默走過,看一眼行為古怪的劉小壯、和被放在王玉清桌前的餐盒,頓了頓腳步問「小壯,你這是在幹嘛?」
「哦,給王壯實買了早飯」劉小壯說著側目眺望,手掌在脖邊扇了扇「今天壯實怎麼還沒來?平常這個點,她早到了的。」
叫劉小壯這麼一說,王默才恍然察覺。難怪今天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原來是少了那個磨人精啊!
看一眼手腕上的手錶,王默按了按劉小壯的肩膀「應該快到了,她別的不行,上班還是蠻積極的。」
說完王默闊步往前,可才走幾步,手機顫了顫,是王玉清給他發來了微信。
看完王玉清的微信,王默眉頭塌了塌。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丫頭在的時候嫌她磨人,可真的不來了,又覺得身邊少了點什麼,心裡空蕩蕩的。
又往前走兩步,王默忽然步伐一頓,驀地轉回臉來。
「劉小壯,你給她買這麼好的早飯,你自己吃了嗎?」王默折返回去,雙手插在口袋裡,疑著神問。
「吃了的呀!」劉小壯回答。
「真的吃了?」王默確認地問。
點點頭,劉小壯臉上的憨肉直滾滾地顛簸著。
「噢!」王默眉梢微揚,見勢,雙手從口袋裡抽出來,捧起了桌上的肯德基餐盒。
劉小壯有點糊塗了,下意識的阻攔「誒?組長組長……,這是給王壯實買的。」
「我知道呀!」王默捧著早餐盒凝眉看向他,見後者一臉困疑,接然又說「那丫頭今天休假。」
「啊?」劉小壯驚詫,盯著王默吸了吸鼻子「怎麼忽然就休假了?昨天她還……」
「我哪知道!」王默瞪他一眼,繞開路,又看看手裡的肯德基餐盒,欣慰的笑了笑
「我替王壯實謝謝你哈!剛好我早上趕時間、沒來得及吃早飯,這個就給我了吧!反正你也吃過了的。」
「可是組長……」劉小壯滿目悲壯,這可是他花了大幾十買的,平常路邊攤買根烤火腿都要做一番激烈的心理鬥爭,這會兒自然內心悲鳴。「組長,其實我早飯沒怎麼吃飽,能給我嘗嘗這個『芝士瀦柳蛋帕尼尼』嗎?」
劉小壯也是個厚臉皮,硬是跟去了辦公室,就為了嘗一口自己花錢買的蛋帕尼尼。其實就是個漢堡差不多的『肉夾饃』,一小塊,都不夠王默一個人吃飽的。但套餐里放了蛋撻和肉鬆餅,王默經不起他的軟磨硬泡,分給他一塊蛋撻打發一下,自己則抱著蛋帕尼尼啃了起來,下巴掛著芝士,吃相粗鄙。
正有滋有味的吃著,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是財物處的。
一個看起來很乾練沉穩的女人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見王默和劉小壯爭搶肉鬆餅的畫面,倆個人的臉上甚至還掛著果醬。
「珊姐……」王默遲吟著,這才發現自己有失風度了,抽一張餐巾紙拭了拭臉,看一眼跟前的劉小壯。
劉小壯跟在王默後面坐了兩年的文員,審時度勢,趕緊把餐盒狼藉收拾了一下,帶上門。
胡珊珊是財經辦的主任,兼財務處下發員,全公司的員工工資都需要她審核簽字,就連鄭萬年都不例外。
胡珊珊靦著一抹笑意看著劉小壯離開,接而才望一眼王默,嗞笑一聲搖搖頭「王經理,你挺親民的嘛!」
「哈哈,你就不要笑我了!」王默擺擺手,給她倒了杯水。「而且我也不是什麼經理了,和他一樣,都是底層員工了現在。」
王默說著,把茶杯端過去,示意她看座。「珊姐,您一般不會主動來找我談心,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吧?」
胡珊珊端起茶杯,聞了聞茶香。她不喜喝茶,但愛茶香,喜歡濕熱的蒸汽裹著厚厚茶香在臉上蒸騰的感覺。
「王默,自從被你拒絕以後,你覺得我還有臉面和你談心嗎?」胡珊珊自嘲的笑著,再看一眼王默,已然沒有了半年前表達愛意時的那些情愫。
胡珊珊比王默大4歲,快奔三了,一直未婚。可能和她好強的性格有著聯繫,很多向她示愛的人被拒絕了,可當自己向王默示愛的時候,施於別人的恥辱盡數回了自己身上,那是她最黑暗的一段歷史。
不過後來也慢慢地看的開了,對於王默,沒有仇恨,也沒有了愛慕。那本就是錯誤的情感,又為何要因為一段錯誤的情感去作繭自縛、變相的自我折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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