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打因為規則的原因,比賽存在的可能性的確要比單打多。洛佩茲能夠將兩個人的擊球以及行動軌跡全部計算進去也確實超乎常人的想像。
尤其還是在開啟同調的基礎上,他們兩人的協調性無疑能夠大大的加強這種能力的運用。
往往他們的對手就在某種「理所應當」的熟悉感覺中落敗。
在上衫悠所知的概念中,與這種能力有相類似點的,除了宙斯通過絕對球感演化而來的全知全能,大概還有正走在無我道路上的才華橫溢之極限。
只不過相比於前兩者,最後者在這種能力上只是涉及了些皮毛而已。
……
砰!
「40-0!」
……
砰!
「1-3!」
……
砰!
「2-3!」
……
接下來,比賽就好像完全陷入了佩洛茲的掌控。西班牙兩人組好像都沒有花費太多的力氣,就連扳兩局,還破掉跡部第二輪的發球局。
也正如洛佩茲在網前所言那般,上衫悠和跡部發動的種種攻勢,好像全部都在對方的意料之中。
「看來,霓虹隊的這對雙打,果然不能發揮到應有的作用。」
看台高處,赫爾墨斯摸著下巴輕聲嘆息道。
在他看來,這樣為了強行拉高雙打的強度,而把有實力的的單打選手放進來,從來就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一旦被對面有所克制,因為雙打交換接發的這種規則,將會極大限制那名強力選手的發揮。
現在他看來,上衫悠和跡部就是處在這麼一個境地。
西班牙隊的兩人就是後面再放掉上衫悠的發球局,也足夠將第一盤的比賽逆轉回來。
然後再借著這股得勝的氣勢,一舉在第二盤中占據優勢。
「所以這就是那個洛佩茲的在另一個層面施加過來的壓力。」
宙斯散發著光輝,展顏一笑。
他順著赫爾墨斯的話語思考,瞬間就想到了另外一層。
「是啊,到了這個級別的交鋒,每一點破綻都會被對手利用起來。」
「那就……繼續看好了。」
宙斯話音一轉,笑笑沒再出聲。
球場下那個神色如常的少年,與當初和他比賽時的模樣是多麼的相似。而且他搭檔身上的那種波動……
………
砰!
凌冽的寒風,呼嘯而來。
在這霎那間,整個球場仿佛被一片冰雪的國度給籠罩。
跡部雙目散發出盈盈寒芒,網球在他打出之後,也好似化作了點點晶瑩的冰花,交融在這暴風雪當中。
這種威力的擊球,已經讓不少人為之動容。
然而格拉諾勒斯這是眼皮一抖,冷哼了一聲:「這個虧,我可不會再吃第二次了。」
他聲音微沉,手中的球拍抬起向後一拉,接著便逆著這呼嘯而至的暴風雪揮舞了上去。
嘭咚一聲悶響。
網球正中球拍的中心。
「抓到了,鬥牛士的舞曲!」
轟!
一團鮮艷如火的光輝從他的球拍上湧現而出。
並在頃刻間。
將這冰雪的世界都映襯的通紅。
噗噗~
空氣像是都被抽爆了一小團,一頭赤紅著雙眸的公牛踩踏著雪地,朝著跡部衝撞了過來。
僅僅只是聽到聲音,都能感受那無與倫比的力量。
嘭咚一聲。
地面震動,煙塵四起。
「30-15!」
「果然還是不行嗎,連跡部王國也只能搶回一分。」忍足皺著眉,臉上的凝色一直沒有消退下去。
「對方的能力限制了上衫,而跡部反而成為了目標。」白石同樣擔憂。
看著局面被對方一點點追回,大部分人都很難再保持住平常心。
而在隊伍的一角。
種島修二正笑眯眯的看著身旁的好友,「怎麼,你不準備去說些什麼。」
入江搖搖頭,回以微笑,「他們太小看跡部君了,也太小看上衫君和跡部君組成的這對雙打了。」
他心裡可是很清楚,跡部真正進化到的程度。
而且據他從杜克那裡探聽到的……
「修二,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他們也走到了那一步。」
「嗯?!」
種島修二聞言精神一振,把目光重新轉到了球場上。
他端詳了片刻,緊繃的身體突然又鬆弛了下來。
「我想過他們會贏,但是卻不知道是想靠著這個方式。」
「畢竟這不是雙打嗎?」
入江鏡片下的白光一閃,臉上又掛起了平常常用的那副笑容。
………
砰!
又是一球落下。
在無形場域之中,西班牙的鬥牛士舞曲不斷奏響。
「game,西班牙隊,3-3!」
追平了!
再度保發,西班牙隊的氣勢大盛。
大衛雙手抱胸,冷冷笑道:「對面的教練組太自以為是了。」
「還真以為派出了個實力超強的初中生就能輕鬆的拿下雙打?」
原本一開始他都認為的確是自己這邊小瞧了霓虹隊,結果現在看來,對面其實也沒好到哪裡。
現在局勢逆轉,比賽的主動權可是已經完全掌握在他們手上。
如果這場再拿下,擁有梅達諾雷的他們必勝!
而球場上。
上衫悠沒有理會場外的那些議論。
他面帶微笑的走到跡部身旁,開口問道:「怎麼樣,已經看清楚了嗎?」
「那是當然。」
跡部挺直身子,眼中多出幾分傲然之色,「你的那個世界,本大爺的眼睛也已經能看到了。」
「那就好。」上衫悠眼中精芒閃過:「那麼接下來……」
「……自然是讓那兩個傢伙好好感受一番。」
一層五彩的氤氳氣息,緩緩的從跡部的身上向外擴散開去。
……
噠噠……噠噠……
後場底線。
網球點地幾聲,最後又回彈到上衫悠的手中。
「現在的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至極。」
閉目體會了片刻,上衫悠緩緩睜開雙眸,原本由白色界限交織的世界已經是另外一番模樣。
世界的融合,或者說補完。
帶著絢爛色彩的次元維度,正漸漸的把界限的世界補充完整。
上衫悠嘴角噙著一抹微笑,將球朝著頭頂一拋。
滋滋滋~
洛佩茲眉頭一緊,他忽然感覺自己腦海中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
就像是......被人將他的場域給強行干擾了一般。
砰!
球聲響起,網球像是從空間縫隙中乍現而出。
「15-0!」
「等等,洛佩茲這是......?」
格拉諾勒斯臉色一僵,心中震驚的想法瞬間就傳遞了過去。
不用他提醒,洛佩茲自然也感受到了剛才那一球的鋒芒。
只不過在他驚鴻一瞥的視線中,看到的卻是一把散發著五彩氤氳氣息的銳利氣刃。
而自他擴散而開的場域,在這一球落下之後,留下了一條無法再進行演化感知的細長通道。
「所有一切都可能,都被斬斷了。」
一個這樣的念頭,不可抑制的從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那麼下一球……
上衫悠緩步走到另一半場,隨後拋球引拍,一氣呵成。
砰!
明明只是平擊式的發球,帶起的微光卻令人雙眼都產生了一種刺痛。
噗咚。
洛佩茲的身側出現了一個完整的圓形坑洞,而網球已經不知蹤跡。
冷汗從鬢角滑落,他的身體被死死的釘在了原地。這種情況,還是他再雙打中第一次遇到。
洛佩茲清楚的看到了網球,卻又仿若咫尺天涯。
「這是……他們的共鳴狀態。」
仁王眼睛一眯,不自覺地看向了自己身旁的杜克。
後者此時的表情也十分肅然,沒有了那種憨厚的笑容。
「他們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只差臨門一腳。」
「契機是……和我們對練那時候?」
「嗯,那種令人心驚的氣機。」
杜克沒有否認,並且現在想想,心中對於上衫悠當初的那番的舉動,又有了一個全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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