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普薩雷維奇嘴角微微顫抖。他平復心情,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微微一笑:「是又如何!難道,你能對付我們兩個?」沒錯,即使看穿了又如何。現在變成了二打一,除非是三轉選手,否則根本無法以一勝二。況且,即便是三轉選手也不一定能做到!
入江瞥了眼右側,失去意識的跡部。微微嘆氣,這一次不出力不行了。他微微眯著的眼睛睜大,裁判與四周的球童突然打了個寒戰,就見入江笑道:「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他,就是要一打二!
...
海岸邊。跡部赤裸著上身,將手中球拍放下,平靜地看著很久不見的老友。海風鹹鹹,拍打在他臉上,隨著而來的浪花將褲頭打濕。
嘴角微動,他扯起一絲笑容:「好久不見!雷歐.克里斯托德.肯特!」
金髮碧眼的青年笑了笑。他與跡部身高相當,臉型也有幾分相似,乍一看,還以為是跡部的遠房表親。身上,散發淡淡貴族氣息。
跡部心中感慨起來。
少時的回憶歷歷在目,那是在英國東南部的貴族小學中。因為膚色的原因,貴族少爺們並不喜歡他。他,沒有一個朋友。
種族歧視,在英國是很嚴重的,但,卻也十分常見!
直到看到樺地被他們欺負,他一怒之下,將幾個小孩給揍了一頓,然而,對方的家世也十分顯赫,加上英國人的排外心裡。無奈之下,跡部轉學到日本。(個人腦補,請勿深究!)
肯特,也是在那時認識的。是他在貴族私立小學除樺地外,唯一的朋友!
...
看到跡部這模樣,肯特笑的格外燦爛。他令人意外的上前一步,握拳打向跡部胸膛。跡部也沒躲閃,讓拳頭打了個正著。
收回拳頭,肯特露出古怪笑意:「景吾!我看過你熱身賽的表現!」
跡部臉色平靜,沒有半點意外。
這並不奇怪,以德國的聲勢,幾乎當時沒有比賽的隊伍,都看到了日本和德國的比賽。他的慘樣,也被無數人看在眼中。
但他並沒有被提起敗績的氣急敗壞。相反,眼中流露著莫名的神采,他單手輕輕將頭髮向後翻過去,眼神變得凌厲:
「知道嗎肯特!失敗,才能看到不足!」
「我已經做好了覺悟!」
轟隆!
不遠處,捲起的大浪打在礁石上,又一層石灰質表層脫落。但,礁石也變得更堅固,整體更為凝實!
突然,肯特活動了下身體,笑道:「這麼久不見了,打一場吧!」
跡部沒說話,臉上非常平靜。這一刻,他心中卻轉過無數念頭。許久,他疑惑問道:「你來這就是為了和我比賽?」
在這關鍵時候,他並不想被外人打擾,尤其是懷有其他目的的人。即便,這人是他曾經唯一的朋友!
肯特無奈一笑,回頭,朝不遠處打了個指響。對面,遠遠觀望的兩名英國隊隊員不斷退後,漸漸消失在二人視線中。看著跡部,他輕笑道:
「其實,我想請你加入英國隊!」
「加入你們?嗯...這個笑話有點冷!」
跡部淡淡答道,但肯特能感受到他決心。
他太了解跡部了,這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傢伙,當年打了那幾個小子之後,對方家長要他道歉,但他死活不答應。肯特還記得跡部走出來時,身上帶著強烈的戾氣。
別說英國,就是王者德國邀請他都不會去。然而,也正因如此,肯特才來找跡部。
「一碼歸一碼!比賽還是要打的。我倒是想知道,你這些年到底有多少進步!」
看到對方清澈的眼神,跡部點了點頭。回首招來管家米切爾,交代他在海邊臨時製作網球場地。
作為家族未來的繼承者,即便身處澳大利亞,跡部身邊都有很多僕人。尤其是之前外出發生意外,跡部父親勃然大怒,準備強硬帶他回日本。但跡部怎麼會離開,雙方交涉下,只得各退一步。跡部不回日本,但必須有人保護。
一行三十二人,均是當代日本劍道第一館,神源流派的弟子。堪比日本首相身邊保鏢。但,就是這麼些人,此刻卻在幫忙造球場...
球場很快建好。兩人站在球場上,四周站的不是球童,而是雙方的安保人員。一襲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金髮男子,個個孔武有力,正是肯特家族的保鏢。
對視一眼,肯特笑道:「我應該是客人吧!這樣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跡部沒有回答,眼神卻變得認真起來。他還記得小時候兩人比賽,他總是敗多勝少。如今,作為英國隊隊員,對方到底到了什麼水平,他也十分好奇。
比賽沒有裁判,也不需要裁判。
只見肯特微笑著,忽然將球拋起,動作優雅的揮動起球拍。但,一切也只是眨眼,他動作很快,手臂也儲藏著爆炸性力量。
球拍,猛烈與網球碰撞在一起。
砰!!!
...
「砰!!!」
網球從伊萬諾夫身旁飛過,強大的勁風似乎要將他掀翻。好不容易,他才穩住身形,但臉上卻是止不住的驚駭。
直面異次元二轉的選手,那種壓力令人絕望!
「game!日本隊入江、跡部!2:1.」
周圍安靜極了,又是一個異次元二轉的強者。日本隊,再一次讓人感受到它的恐怖。而更令人不解的是,既然有如此實力,為什麼這個叫『入江』的人在熱身賽上那麼狼狽?
許多人不約而同看向入江不遠地方,那個憑著潛意識在支撐的年輕人。一滴滴汗水順著他的鼻樑滴下,他臉色掙扎著,仿佛在做噩夢。
蒂普薩雷維奇臉色很不好看,二打一,竟然還被對方占了上風。雖說對方異次元二轉,並且屬性特有些特別。但,這也不是他們被壓制的理由!
單一對上入江他還有一戰之力。但,伊萬諾夫那個傢伙因為壓制那股力量,成了這個組合的弱點。想到這,他看向沒有意識的跡部。
「伊萬!」
他拍了下伊萬諾夫肩膀,對他使了個眼色。
對方會意一笑。兇悍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看向跡部的目光,仿佛在看待宰的羊羔。那個圓臉的眼鏡高中生,對他來說是傳說中的二轉選手,但現在...
「我要你疲於奔命!!!」
狂嘯一聲,伊萬諾夫將球拋起後高高跳起,看起來如同黑熊般強壯的他,卻有靈猴一般的跳躍力。手臂的肌肉突然膨脹,握著球拍狠狠拍下。
「轟!!!」
充滿爆炸性的一擊,目標竟然是失神的跡部。場外,老管家米切爾眼中閃過一道厲色,將這個歐洲人的樣子深深記在心中。強忍著沒有叫停比賽,他身體微微顫抖,兩隻手握得緊緊,指節也掐的發白!
「混蛋!這個卑鄙小人!」真田一失往日沉穩,憤怒的看著伊萬諾夫。
日本隊員們心都揪起來。越智月光長長劉海下,一雙眼睛透著寒光。儘管輸給跡部,可對方也算是他的後輩,被超越也沒有什麼。但,塞爾維亞這樣做實在太過分,這已經與輸贏無關,對方純粹是想讓那個年輕人受傷。
就連場外的觀眾也都皺起眉頭。網球是競技沒錯,也沒有明確規定不能下黑手,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手,也太過分了吧?畢竟這還是世界盃啊!
「嘿!這傢伙打的好算盤!」
托雷斯白色的帽檐下雙眼冷峻,冷笑的看著大局在握的蒂普薩雷維奇,他有研究過這傢伙。這人在塞爾維亞的名聲並不好,但,卻從一個普通的選手,一步步成長為國家隊選手。只因為他做很小心,從不給別人抓住自己把柄的地方。
呼呼~
網球切割摩擦空氣,響起尖銳的呼嘯聲。下一刻,就要打在跡部身前!
「唰...」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出現在跡部面前,球拍一划,將這恐怖一球回擊。是入江,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跡部在眼前被攻擊。
蒂普薩雷維奇也正是算到這點,才讓伊萬諾夫攻擊跡部。他的網球信條是,只要能贏,他可以不在乎一切。
然而,他算漏了一樣東西。
有一個人很在乎被別人耍弄,很在乎表演的時候被人打斷。尤其是,自己正在用心表演的時候。「唰啦...」
入江抬起頭,鏡片反射一道寒光。
「咔擦...」
德川手中的杯子突然被擠壓變形。但他卻無視周圍怪異的目光,死死盯著場上的入江。第二次,他第二次看到入江這種表情。
上一次,是他覺醒無解之招的時候。被入江接下,那時,就是這股氣息。
「哦?」白石也來了精神。要說這個球隊裡,入江肯定是藏得最深的幾個之一。目前為止,他都仿佛在遊戲一般。
人群中,種島眼中閃過一道異彩。
...
「砰!」
網球打中沙地,以古怪的路線滑行出去。一旁的跡部呆呆不動,看著對面那張無比熟悉的臉。而他仿佛中了定身術,沒有半點反應。
「怎麼樣!跡部王國+邁向失意的遁走曲,效果很不錯吧!」『跡部』嘴角露出一道邪魅笑容,他捋了捋頭髮,居高臨下看著對面的另一個跡部。
跡部目光沉重。
「鏡中世界!!」
「這就是你的異次元嗎...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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