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隱的嘴角揚起一抹悵然若失的笑意,朝著自己手指的方向走去。
跡部曾經說過,她霧隱細膩而敏感,所以一個堂堂貴族大小姐總是下意識地做著討好的事情,把別人排在自己跟前,只是為了從別人的認可中尋找自己的自我認同感。
敏感細膩的人心態總是最脆弱的,她可以把被如月打碎的心一點一點撿起來拼好,但是如同她在自己手腕上割下的傷口,即便癒合了,也留下了難看的疤痕。
所以她把心縫合起來,把脆弱與敏感癒合,留下了滿滿的怨恨,與復仇的衝動。
如月大學主修心理學,擅長,極度自負,又好面子,所以在他因為失去生殖器官耳邊的陰柔時,他會毫不掩飾地仇視為他打官司的「壯年男人」長谷川,也正因為這個,霧隱敢肯定,如月突然失蹤,原因只有一個——擺脫警察的監視,向她復仇。
也許是拿著她的偷拍照威脅她,也許是更直接一點的辦法。但是……
巧了,正好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身邊的人一個個與她擦肩而過,耳畔也逐漸從熱鬧變得安靜,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聽一個溫和卻不失嚴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立海不在那邊。」
這聲音剛剛響起,還在自己思緒中的霧隱狠狠地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就恢復了神色,回頭,看著依靠在樹旁的幸村,輕輕道:「今年的比賽這麼輕鬆嗎?部長大人也來偷聽牆角了?」
「比賽在下午,上午是各自觀賽的時間。」幸村的神情並不算多好,和他平時的樣子比起來,這個表情已經說得上是嚴肅了,那目光直直盯著霧隱,帶了些審問的意味:
「你昨晚才問柳拿了一份賽程表,你是知道的。」
霧隱默默把長發撇到一邊,眼神隨意:「也許是忘了。」
是忘了嗎?
還是只是找一個能單獨行動的藉口?
幸村突然感覺眼前的少女有些陌生,沒由來地突然開口:「小澪,我們認識多久了?」
霧隱想也沒想,直截了當地回答:「剛好第十年。」
「那你覺得我算了解你嗎?」幸村追問一句,剛說完,他感覺到霧隱奇怪的眼神,立刻補充道:「你放心,我就是問問,一點都沒有要撬學弟牆角的意思。」
幸村這傢伙從小就雙商在線,看別人比看自己都要透徹,霧隱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問,卻只是回答:「你這種性格,應該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自己吧?」
幸村沉默了好一會,最終,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聲音之中帶了一絲莫名的暢然:「也許就是對你太熟悉了,所以我有一些不算很好的猜想,也許你能告訴我答案。」
「這個夏天過後,我們都要升高中了,有些事情得在那之前解決,才算給國中三年一個交代,對我而言,全國大賽是這樣,對你而言……如月就是這樣。」
他指著不遠處那個公園裡隨處可見的休息亭,示意:「坐下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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