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手冢國一依舊在自己的臥室里,即便已經快到了退休的時候,他也沒有一絲鬆懈,依舊語氣嚴肅,對著電話另一邊嚴肅地說著:
「如月臨死前還遭受過長時間的虐待是嗎?誰會做這種事情……」
「……雖然可能遇到潛伏的殺人狂,但也別排除仇殺的可能,他在外雖然沒什麼多餘的社會關係,但是誰知道他在監獄裡惹了什麼人?全部排查一遍……」
「……我問過孩子了,她雖然在現場,但是什麼都沒看到,沒有別的事的話就別去找她了……」
臥室門外,霧隱低著頭偷偷聽了很久,直到此時,才悄無聲息地轉身,踮著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手腳冰涼。
她在房間中央站了很久,才赤足走到院子裡,伸手打理著開得正盛的山茶花。
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響起,號碼來自民宿固定座機,霧隱接起電話,那邊有些焦急,問:
「學姐還好嗎?」
切原似乎是偷偷借用座機的,努力壓低了聲音,霧隱勾起嘴角,反問:「你呢?」
「以前看電影的時候看慣了,適應一下就好了,下次帶著學姐一起看。」他沒心沒肺地笑著,可霧隱記得,二人分別的時候,他的嘴唇還因為過度驚嚇而血色全無。
霧隱錯開話題,問:「你們住的怎麼樣?女傭做的飯菜合口味嗎?」
切原笑了兩聲,開著玩笑:「她們做的超級好吃,仁王學長說以後要找你養老。」
還不等霧隱說話,切原就繼續笑著補充:「他想得美,以後學姐坐輪椅,我就踩滑輪,我推著學姐出去玩,讓學長拄著拐杖在後面慢慢追。」
霧隱被逗得勾起嘴角,可她沒來得及回話,卻聽電話那邊傳來仁王本人的聲音:
「切原,怎麼還不睡?給誰打電話呢?」
「沒,沒事!」
切原連忙捂住話筒,過了一會,他才迅速說道:
「學姐,明天我們借用民宿的網球場封閉訓練,後天比賽對戰名古屋星德,我怕……」
霧隱自然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俏聲說到:「我會來,你放心。」
那邊傳來滿足的笑聲,似乎害怕被學長們發現,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霧隱垂眼,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姐姐。」
一聲脆生生的呼喚從身後響起,霧隱轉身,勾起嘴角,看著事件發生之後被手冢國一帶回來住以便詢問的結月,安撫著:「後天姐姐帶你去看球賽好不好?」
結月不太適應,拉住她的衣角,小聲問:「姐姐,我們會一直住在這嗎?」
霧隱慢慢垂眼,嘆了口氣,拉著他回到了房間裡,搖頭說道:「不會的,我們有自己的家,等這個學期結束,我也要從這個地方搬走了。」
結月握緊了她的衣角,像是抓住自己最後一點希望,問:「那你會和媽媽一樣離開我嗎?」
這個問題倒是把霧隱問住了。
她以後是絕對不會和那種女人生活在一起的,這也意味著她和這個弟弟的緣分也會淺之又淺。
久久未答話,只剩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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