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隱很快就看到了如月。
自上次被她刺傷那個部位而失去了生產雄性激素之後,如月的臉部線條變得柔和,眼睛下有深深的一圈黑眼圈,胸部也有了些隆起,毛髮稀疏,喉結消失,連聲音都有些尖細,再也不復之前溫和斯文的模樣,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跟曾經頻繁出現在霧隱睡夢中的形象一模一樣。
霧隱直犯噁心,可即使是這樣,如月的目光還是叫霧隱渾身難受,帶著那種侵略性,還有一種看著獵物的勢在必得。
霧隱坦蕩地與如月對視著,毫不掩飾自己心底的厭惡與刻意誇大的嘲弄。
她厭惡如月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當霧隱看著泠子的表情,突然發現這位曾經那麼喜愛如月的女人,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變成這個樣子,卻依舊保持著端莊平和,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她心底想的是什麼,相比起來,她更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正規的開庭流程有宣讀法律紀律、開場白、詢問是否迴避、詢問材料是否收到,隨後就是法庭調查階段,比如原告陳訴、被告答辯、原告舉證、被告質證、被告舉證、原告質證、法官問話,單單是這些流程,就已經花了一個多小時,霧隱為此準備了一個多月,應付得十分得體,一切都按部就班,順利到叫人吃驚。
泠子也是為了給如月脫罪準備了很久的時間,怎麼會就這樣讓如月順利被判五年?
霧隱心中一直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這些順利進行之後就是法庭辯論階段,泠子為如月請的律師是個身材高大,容貌俊秀的年輕男子,姓氏長谷川。他一直沒有辯駁檢察方放出來的所有證據,直到最後即將下判決書的時候,他才不慌不忙了站起來,慢條斯理地示意著:
「檢察官,合議庭,我想給大家看看這段錄像。」
霧隱抬眼,卻看到呈現證據的屏幕之中出現一片雨夜室內的畫面,看布置應該是她的房間,鏡頭正對著她的床鋪。
她心中閃過一絲慌亂,果真不過一會,畫面之中便出現了那個促使她從無數個噩夢中驚醒的場景——如月撬開門鎖,一邊褪去衣物,一邊爬上她的床鋪。
霧隱發現自己正在被迫以旁觀者的視角觀看那晚惡劣經歷的所有細節,只感覺體內的血液逐漸凝固,她瘋狂地想要移開視線,可雙眼卻不聽使喚地盯著屏幕中發生的一切,呼吸逐漸變得急促,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怎麼會有這種影片?
跡部不是說都刪乾淨了嗎?即便警方有留著一些取證,也不該由如月的律師拿出來才對。
一瞬間,霧隱感到自己渾身上下都如同陷入冰窟,冷得發寒。
視頻播完,長谷川看著法官,道:
「這是原告出事後極力要銷毀的一段影片,我方卻保留了下來,從影片當中我們可以看到,原告在被告進入房間以後並沒有反抗行動,甚至有一段是主動坐於我方身上,引誘我方做出此等行為。如果我方真的想要實施犯罪行為,就不會只在原告房間安裝監控器,然而檢查方並沒有呈現相應證據,所以,我方只是出於安全考慮在孩子的房間安裝監控。」
「綜上所述,我方認為,原告控訴我方的強姦罪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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