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千里的失誤很明顯,饒是外行人也看得明白。
橘吉平停止了接球的姿勢,回頭,走進千歲千里,小聲說著什麼。
平穀場哼笑道:「這九州雙雄還是負傷版的嗎?」
「千歲的動作倒是很流利,這樣看來,應該是眼睛出了什麼問題。」霧隱俯身,放下筆記本和筆,將上半身的重量壓在面前隔離球場與觀眾席的矮牆上,身形嬌弱而柔軟,仔細打量著場上的局勢,道:「他們二人打左右場,這麼一來,獅子樂的弱點可就完全暴露,如今就看橘如何彌補了。」
橘吉平很快就做出了決策,每當球飛來之時,他都會加快腳步,擋在千歲千裡面前,提前一步回擊。
「吉平?」
千歲千里微微蹙眉。
橘吉平頭也不回地回復道:「你的前半場的部分就由我來補位,你只要集中在後半場的部分就可以了!」
可即便他想要一個人承擔下一整場比賽,也改變不了劣勢啊。
霧隱又攤開筆記本,看著自己記錄下來的有關四天寶寺的數據。
忍足謙也的速度快到讓人讚嘆,而身為四天寶寺的部長,白石的各項數據雖然說不上出彩,卻極度平均,典型的六邊形選手,仔細看來也是少見,在這兩人的圍攻下,橘吉平可不好受啊。
橘吉平的追求可沒有得到隊友的理解,千歲千里依舊不放棄屬於自己的每一個球,兩人同時擊球,球拍總是撞在一起,只白白送了分數。
「……四天寶寺拿下此局,3:1!」
「四天寶寺拿下此局,4:1……」
一場場比分過去,所謂的九州雙雄卻還是被死死壓制著,連平穀場都忍不住吐槽到:「他們在和自己人較什麼勁?」
木手哼一聲,道:「都要強唄。」
正說話間,卻聽一聲悶哼,滿場譁然。
霧隱定睛望去,只見得千歲千里倒在靠近自己這邊的球網旁邊,肩膀靠在球柱上,似乎是因為追球的時候收不住慣性,用盡全身力氣地衝撞讓他痛得齜牙咧嘴,勉強捂著肩膀站了起來,轉頭卻對橘吉平說道:
「我們棄權吧。比起輸了比賽,接受好朋友的同情更讓我無法接受。」
因為距離極近,千歲千裡帶著忍痛顫抖的聲音能夠很清晰地傳入霧隱耳中。
霧隱保持著觀賽者的沉默,只是目光定定地盯著千歲千里,帶著些考究。
「真沒意思啊。」
倒是緩緩走來的白石先開了口,一下就吸引住了附近幾人的目光。
見千歲千里與橘吉平也看向了自己,他道:「九州雙雄應該是擁有全國大賽水準的明星級選手,沒想到是這麼弱的組合,現在就算贏了也沒什麼意思啊。」
千歲千里與橘吉平相互對望一眼,沉默不語著。
白石頓了頓,又舉起綁繃帶的左手,修長的手指指向了千歲千里,笑到:「你減退的部分不只有眼睛,你根本什麼都看不見。有不足的地方就交給同伴來補足啊,做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坦然面對一切。」
他的笑容溫和,眼睛明亮,清澈如水,閃爍著真誠之色,眉宇間充滿自信,霧隱撐著下顎,依靠著矮牆,一時有些看呆了。
似乎是過了許久,千歲千里才綻放出如舊的笑,緩緩看向了橘吉平,語氣裡帶了些釋然:
「看來我不只有右眼變差了,差點連內心的眼睛都要閉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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