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還記得我嗎?」
申符三人進了一家名為「古寶軒」的古玩店鋪,李成功便跟店裡櫃檯旁坐著的一個半百老人打招呼。
那個老人身材消瘦,戴著老花眼鏡,正是蔡方的父親,蔡龍。
「咦,李老闆你怎麼來了?」
正在翻看賬本的蔡龍抬起頭,看到李成功有些驚喜。
他可知道,李成功是個資金雄厚的大主顧,現在他正急著賣藏品籌錢。
然後,蔡龍又看到自己兒子蔡方,以及另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不由道:「小方,你和李老闆認識?」
蔡方將帶回來的東西放到店裡,跟父親介紹了一下申符,同時,也說申符是想來店裡看看那堆碎瓷片,有買下來的意思。
聽兒子提到那個被他打算了的天價青花蓋罐,蔡龍的臉色有些發苦。
隨後,他又聽這個跟自己兒子認識的年輕人想買下那堆碎瓷片,不由上下打量了申符幾眼。
「小伙子,你對瓷器感興趣?」蔡龍詢問道。
「我只是略懂一二,如果蔡老闆願意割愛,我想買下來那堆碎瓷片,看能不能修復。」申符一邊打量著古玩店的擺設和裝修,一邊笑著回道。
蔡龍扶了扶戴著的老花眼鏡,苦笑道:「什麼割愛不割愛的,那就是一堆成本高昂的碎瓷片。小伙子,既然你是李老闆帶來的,只要價格合適,你就拿走,省得我看著窩心。」
「我能不能先看看?」
申符想要鑑定一下那堆瓷片,雖說他覺得蔡老闆拿一堆假瓷片糊弄自己的可能性不大,但在古玩行當里,謹慎是最基本的專業素質。
蔡龍當即應允,親自將那堆碎瓷片拿了過來。
稍作鑑定之後,看它的釉色,看它的斷口,看它的時代文化特徵,申符確定下來,這確實是一堆明宣德青花三多花卉紋蓋罐的碎片。
如果沒有被打碎,以這東西保存極佳的品相,以及珍稀程度,說不定放拍賣能夠達到兩千萬的成交價。
申符當下也不再多說,直接上手,將那堆瓷片拼湊了一番。
由於使用過心靈手巧符,申符的手指很靈活,拼湊速度極快,居然很短的時間內,就在不用任何粘合劑的情況下,將所有碎瓷片,硬生生拼成了一個完整的青花三多紋花卉蓋罐!
如果不是仔細觀看,根本看不出這東西上面的裂縫。
這一手功夫,頓時令蔡老闆震驚起來,再度仔細打量申符,然後鄭重詢問道:「小伙子,你這手穩得很,不知是師承於哪位修復大家?」
蔡方也是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申符。
要是一般的人,就算用粘合劑,也不太可能將一個碎成大大小小几十片的瓷器給拼湊得如此完美,而申符卻只花了五六分鐘。
要說申符沒有特意學過,打死他都不信!
「怪不得老弟想買這件東西,看他這完美的手法,是打算親自修復啊。」李成功心中也是讚嘆了一句。
申符看到幾人驚詫的目光,解釋道:「我沒學過修復之類的知識,只是手比較穩,算是心靈手巧吧。」
蔡龍雖然有些不信,但申符不願多說,他也不糾纏,開口讚嘆道:「小伙子,這東西如果你親自修復好,不用放大鏡,估計都看不到它上面的裂紋,算是個極佳的藏品了。」
申符笑了笑,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問道:「蔡老闆,這堆瓷片,你開個價吧。」
蔡龍遲疑了一下,想到自己還欠著不少賬沒還,正是缺錢的時候,便開出了一個不太厚道的要價:「一百萬,小伙子你真喜歡就拿走。」
蔡龍自己也知道,這東西就算修復好了,估計也就值一百萬,但光是找高手修復的費用,恐怕就得幾十萬。
他開出一百萬來,也是想漫天要價,等著申符坐地還錢,古玩買賣本就是如此。
結果,申符點點頭,直接道:「好,就這個價吧,一百萬,咱們成交。」
說著,申符就看向李成功,意思是讓李成功直接轉一百萬給蔡龍。
蔡龍愣了愣,饒是他這個在古玩行當浸淫多年,也做過坑蒙拐騙之事的古玩老闆,此刻聽到申符都不還價,似乎真的決定按照一百萬買下來,也不由老臉紅了紅。
當即,蔡方尷尬道:「咳咳,小伙子,你是我兒子的朋友,又是李老闆帶來的,我給你便宜兩萬……不,給你便宜五萬。」
申符搖搖頭:「不用,我知道蔡老闆你遇到了點困難,這東西在我這裡,它絕對值一百萬,而且,我剛才還承了方哥一個情,就一百萬吧。」
隨即,申符開了句玩笑:「不用蔡老闆,下次我要是看上了你什麼東西,你可要給我個實誠點的價格。」
蔡龍這才明白,眼前這個小伙子,根本不傻,而是在幫襯自己。
他又看向蔡方,心想兒子和這個小伙子關係不錯啊,對方承了自家兒子一個情,居然就肯大方到多掏幾十萬!
兒子能交到這種豪氣的朋友,也算是一種福氣。
蔡方也是望向申符,心中有些暖意流動。
他覺得,申符說承了他的情,只是個藉口,實際上是想幫助一下自己的父親,這讓他頗為感動,眼眶都有些泛紅了。
他們父子二人卻不知道,申符此刻心中卻是在感謝他們。
今天光是在他們父子身上撿的漏,加起來至少能帶給申符兩千萬的暴利。
雖說那個青花蓋罐的碎片算不上撿漏,但若缺了那東西,申符就算製作出破鏡重圓符,也沒有用武之地,對別人不算撿漏,對申符卻是實實在在的大漏。
傍晚五點,山海頤園。
申符滿載而歸,被李成功拉到了他家的別墅里。
進了門,吩咐保姆阿姨泡了兩杯茶,李成功就急不可耐的帶申符進了收藏室。
「老弟,眼下也沒外人了,那個木雕你就給哥哥說說吧,你一直不說,我這心裡癢得很吶。」李成功眼睛冒光地望著申符。
申符問李成功要了一把雕刻所用的平刀,將那個臥姿小和尚木雕拿在手中,對李成功笑道:「李哥,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
說著,申符將小和尚木雕的底座翻朝上面。
雖然申符沒學過雕刻,但心靈手巧這個神奇的技能,讓他看起來就算玩了幾十年的雕刻一般,動作行雲流水,用平刀穩穩地削去底座最下面的一層木皮。
一塊精美的黃玉帶鉤,露出了它的陣容。
申符伸手輕輕一摳,便將它取下,拿在手中。
由於這塊黃玉帶鉤幾十年前,就經常被人把玩過,因此色澤圓潤透明,煞是迷人。
「這……這是古玉,難得一見的好玉!」
李成功看到那塊黃玉帶鉤,眼睛都瞪圓了,口中發出不可思議地驚呼聲,整個人徹底呆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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