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七海君王 59、深藍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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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竄輕佻陰柔的冷哼，舒緩而刺骨，驅散陽光的暖意，冷徹心窩。

    「你們不在東南亞搞好計劃生育，把人口密度帶到東亞來，嚴重影響亞洲生態平衡。偽裝海盜穿梭漢陽、江戶一帶，搶劫低等級商船，挑撥七幫關xì 。如今，大言不慚為馬六甲那頭野獸歌功頌德。周少爺那種懶人等閒不會殺人，因為懶得動手，一旦動手便如同喝了炫邁，根本停不下來。我非常好奇，他聽了你們這番說話，是躺是坐還是站？」

    話音不疾不徐、近在耳邊，猶如點評某處名勝古蹟，輕鬆至極。

    5人悚然對視，逐鹿中原的豪情蒙上一層陰霾，餘光不由自主瞟向身後。目光交流沒有獲得預期的信心，反而折射出更多恐懼。5人面帶驚惶、試探性轉身的動作，拋開藍天白雲碧浪連天，旁人定會以為他們身處亂葬崗而非大海。

    一艘大型中國帆船停在20米外，猶如一座巍峨的城堡，遮住所有人遠眺的視線，黑洞洞的炮口幾乎抵到外圍阿二的船身。

    船頭懸掛一座巨大飛魚雕像，猙獰怪異栩栩如生。巨大船帆染得鮮紅，妖艷而刺眼。一人側身站在船舷一角，氣定神閒，手拈一把精巧器具，細細雕琢指甲，未朝阿大等人看上一眼。

    遠遠看去，猶似東方不敗風雲再起，霸氣側漏太平洋。仔細一看，眼睛也直了，紅衣人竟是一名男子，類似老版《邪神門徒》，看似腰身纖細、弱不禁風，但目光陰鷙狠沉，平靜中隱含肅殺。

    這樣的人不動而已，動則雷霆萬鈞。上一刻品茶賞月、猜謎嬉笑，下一刻可能就要取人首級、血濺三步。

    紅色風帆獵獵作響，戰艦上所有人舉目遠眺，惶惑而緊張。紅衣男子熟視無睹，繼續美容美甲事業，聚精會神，他纖細優雅的手指，遠比幾百個男人有吸引力。

    紅色，喜慶的色彩。紅得過於純粹，便令人不安，抑或就成警告。大自然鐵律之一，不管昆蟲還是走獸，越艷麗越危險。

    正如紅衣人所說，5人遊走漢陽、江戶一帶，警覺性堪比詹姆斯邦德。不要本錢的買賣很大程度靠先知先覺，打得過往死里打，打不過立刻聞風遠遁。這些日子，他們能夠在多次圍剿中全身而退，憑的就是八個字「船快、人機靈、蜃樓煙」。

    如今，一切都成為歷史。

    被人悄無聲息靠近，對於他們而言就是失敗，失敗有時候比死更可恥！

    阿大的手指握緊放開，放開再握緊，不知緣於恐懼還是興奮，大腦以平日千百倍功率運轉。

    大型船隻靠近發出的浪花聲，風帆迎風而行的震動聲，都是沒有辦法迴避的細節。還有，他如何瞞過數百精銳水手，出現在那個位置，聶小倩、貞子、黑山老妖也不過如此。

    他定然是極短時間靠近，就在剛才己方總結成敗的時候，不管怎麼說，對方無論船的性能還是駕船技術都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就像一場噩夢。

    一想到東南亞駕駛術最強的上官驚虹，也不可能靠近自己絲毫不被察覺，阿大心裡掠過一陣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阿大注視著不遠處的鮮紅，眼睛瞪出血絲。他想叫，叫只能讓對方更興奮；想跑，但整個亞洲沒有人能和這個怪物比速度。

    他的牙齒上下顫動，張了幾次嘴才吐出幾個字，音調冷硬得不像自己說話。

    「深藍體系——海皇！」

    紅衣人——也是深藍體系的海皇，最後修飾幾下指甲，將手指舉在陽光下鑑賞一番。

    他對著自己手指說道，「既然敢冒深藍的名zì ，自然會想到被我們找上的一天。」

    他扭身朝向阿大等人，在甲板上走了兩步，輕笑道，「剛才你們說起老周這個懶鬼，本職工作陪老婆逛街購物，24小時隨叫隨到。唯一愛好就是在暗礁上看日落。如今已經很少動手，不過起風的時候還是會殺人，他覺得風中有種哀鳴，是天地間不平之氣。嘖嘖嘖，殺人就殺人，理由都文縐縐的，文藝青年害死人哪。哪像我們這種直爽人，殺便殺了，就是見不慣而已。」

    說著捂嘴輕笑，笑聲比哭還難聽，若有如無陰森銷魂，阿大等人聯想到墳墓上盤旋的烏鴉。

    此人喜怒無常，阿大知道他隨時可能動手，忙道，「傲視風雲本就是貴幫死對頭，我們此舉雖說出於私心，但對貴幫而言可說百利而無一害，甚至大有裨益。深藍體系兵強馬壯、精誠團結，當有問鼎天xià 之心。假以時日，別說席捲東南亞，一統亞洲也是未知之數，豈能苟安一隅，碌碌無為。」

    深藍體系作為七大幫之一，以澳門為根據地，實力強勁，風頭並不在其餘六幫之下。近日公然支持秦淮與傲視叫板，可見雙方嫌隙日久，已到不可調和地步。

    如今七幫各有思量、各有陣營，除痛飲太平表示中立，形成三三對峙局面。傲視風雲、風雷、昏庸無道一個陣營，秦淮、深藍體系、晉商一個陣營。東亞如同坐在火藥桶上，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成為暴服導火索。

    海皇秋波流轉，聽明白阿大話語中的暗示，有了阿大身後勢力支持，爭霸東亞成算倍增。

    他蓮步輕移，用衣袖拭了拭額頭，「逐鹿中原這麼大的事由變異操心就好，你單獨和我說這些，是想離間我們兄弟感情麼？」

    變異就是低調變異，目前深藍體系老大。

    你妹，兄弟感情一句話就離間了，這兄弟早就不用做了，我只是長相稍微睿智一點，你真把我當陳平啊。

    阿大一肚子疑問和憋屈，都說女人不講道理，眼前這個人比女人還要不講道理一萬倍。自己不過暗示兩句日後可以合作，反被說成離間兄弟感情。

    換成自己地盤，碰上這種妖艷還不講道理的生物，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打死打殘再說。此刻卻不能不壓住火氣，故作平靜道，「有道是多個朋友多條路，何必拒人千里之外。不用急著決定，說不定以後大家還有合作的可能。」

    海皇的目光又回到指甲上，幽幽說道，「合作不是不可以，但要看和誰合作。與虎謀皮，或者前驅狼後招虎，沒什麼意義。我雖然看不慣趙丹瑜罩杯比我大，可更加看不慣你背後那個人，你們說呢？」

    你妹，如果這是深藍槓上傲視的原因，那麼今天就是蘇秦、張儀復生，這話也沒法再說下去。東亞好比原始叢林，全特麼是上古異獸、變異生物。

    阿大氣憤之餘，感覺有點不妥。他對亞洲局面瞭若指掌，按理說東亞現在分成兩個派系，論實力勢均力敵，誰也把誰壓不下去。海皇作為深藍二號人物，於情於理，就算不贊成合作，也不該把話說得這麼絕，這等於和他身後的勢力劃清界限。

    其中的玄機是什麼？

    阿大暗運玄功，硬生生壓下一口氣，強顏說道，「二當家不用把話說得這麼絕，亞洲局勢風雲變幻，比夜色中的大海更難捉摸。深藍體系有稱霸之心，深處崇山俊林，四下皆是洪水猛獸，要憑一己之力脫穎而出，可謂難之又難。何必自絕強援，一味單打獨鬥。」

    海皇洒然道，「求饒就是求饒，能把求饒說得這麼哀艷婉轉，想來你在立馬吳山手下也算得上個人物。話說立馬吳山飽讀兵書，你還不知道狹路相逢勇者勝的道理。說這麼多廢話仍不免一死，何苦來由？」

    阿大冷哼道，「哥幾個就是些散兵游勇，不屬於任何勢力，缺錢找錢花而已，你非要扯到鐵血盟頭上，只要深藍惹得起，我倒是不介yì 看好戲。」

    他見海皇把話挑明，知道惡戰難免，干cuì 撕破臉皮，說話再無顧忌。

    海皇聞言仰天大笑，笑聲狂放尖銳，恰似無數夜梟沖天而起，陽光驟然失去溫度，整片海域嗡鳴不已，聽的人心亂如麻。

    他口中發出一連竄類似冷笑的哼聲，妖媚目光陡然一寒，寒氣如同實質，阿大等人不自覺後退半步。

    「我真為你們小學語文老師感到悲哀，實在太蠢。」

    「你說什麼？！」

    「整整6年都沒教會你們寫『死』字，不會太蠢是什麼！」

    阿大怒道，「海皇！我們敬深藍體系是亞洲大幫，處處忍讓，你別欺人太甚！」

    敬幫不敬人，阿大破釜沉舟，準備魚死網破。

    海皇鳳目上挑，意味深長道，「你現在一定在想，我們5艘船，這垃圾不過3艘，大家都是傳說級大型中國帆船。就算他變態一點，穿得有噱頭一點，難道有九條命不成？有什麼好怕的。對不對？」

    阿大嘴唇動了幾下，沒有發出聲音，因為他正是這樣想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深藍動手之前都這麼多廢話？我算是長了見識！」

    笑，未必代表夠高興，有時候不過是想驅散心中的恐懼，死得有尊嚴一點。

    海皇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井底之蛙！就算你頂頭上司上官驚虹站在這裡，也不敢如此肆無忌憚和我說這一番話。」

    丹唇輕啟，平平常cháng 說道，「所以你們只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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