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之七海君王 52、小小的插曲

    為照顧秦焱這殘障人士，大唐雙龍眾人只得改變地點，轉而在碼頭集合。

    活躍人士陸續來到，天南海北吹起玄談。

    到嗓子開始發啞，幾個話嘮發現都扛不住了。

    作業略顯煩躁地看向出海口，「索老大怎麼現在都沒到？」

    桂多多道，「沒到很正常，他貌似沒有守時的習慣啊。」

    鞏心償道，「他的確不守時，因為只要砍人或者**，他都會提前半天到，然後在頻道里折磨大家的耳朵。」

    作業齜嘴道，「打架就是打架，你非要說成**，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瞧你那點出息。」

    鞏心償嚷道，「我這點出息怎麼了，我三好學生共青團員四有新人，我……」

    桂多多道，「別吵了，事情有點不對勁，粽子也沒到。索老大不好說，二當家有強迫症的人，絕對守時，我看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鞏心償壞笑道，「不是有問題，我看是有姦情。三個人同時關了通訊器，哪有這麼巧，我早看他們三不對勁。」

    「你真是生錯年代了。」作業歪著嘴哼了哼，「達爾文寫《物種起源》，弗洛伊德寫《夢的解析》，前者明說獸，後者暗示性，同是開宗立派的大作。你正好集兩者大成，寫本《獸性起源》。到時候光版稅都數到你截肢，索老大都只能跟你混了。」

    鞏心償皺眉沉思，「我不是沒考慮過，但這種學術性巨製，必須理論聯繫實踐，我實踐還不夠。」

    作業冷笑道，「等你實踐夠，全中國沒良家婦女了。」

    鞏心償道，「老三，我看你最近老是針對我，是不是看我疏遠你，想故意引起我注意啊？」

    作業雙眼一翻，冒出胃酸，「你妹，你真是職業水準。」

    鞏心償還要說上兩句，被桂多多攔住。

    秦焱等的也是口乾舌燥，插話道，「我覺得你們都忽略了最關鍵的部分，沒有抓住重點。」

    「什麼重點？」三人同時問道。

    「大家不覺得少了點什麼，回憶一下，回憶一下那種最熟悉的感覺。」

    秦焱雙手往上抬，打著手勢輔助大家回憶。

    三人半眯著眼睛，追尋記憶而去。那種如痴如醉的表情，好像進入某種夢幻的旋律，基本還原了初戀。

    過往人群不禁側目，這種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嗑了藥，對著他們指指點點，但一見是大唐雙龍幫的人，似乎覺得再正常不過，腳步就沒有停留。

    「當真不對，萊恩竟然沒到！」

    鞏心償最先通過考驗，睜眼猛喊。

    秦焱打了個響指，指頭朝他身上猛一放，「回答正確，加10分！」

    作業輕輕點頭，「的確如此。吸血鬼這個人因為男性荷爾蒙分泌失調，夜生活嚴重匱乏，精力出奇旺盛。最近自稱在日本打通任督二脈，達到天人合一境界，真氣能夠連續不斷運行49個周天。我看他已經得到索老大9成真傳，是我們中間最接近神的人。組織有什麼活動，他必定第一個到。今天卻遲遲沒有現身，我忽然感覺很冷很不安，大家呢？」

    一席話鞭辟入裡，在場人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嗯，千二當家來了。」

    現場愁雲慘澹，秦焱忽然發喊，扯回沉思中的三人。

    見千頌伊嘴角緊抿、黑著一張老臉，歡呼的人又安靜下來。

    作業早等得不耐煩，嚷道，「粽子，跟你說了很多次。雖然你落寞的身影配上唏噓的鬍渣子，的確文藝到極點。不過這裡又沒有女人，你能不能先把事情說了。」

    理性的分析得到一致認同。

    千頌伊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以及大家狂熱的眼神。走過來則停下，垂頭不發一言。

    那沉默如乾柴烈火，漸漸焚毀眾人理性。眼神從狂熱、迫切、失望、平淡，逐漸變成砍人前的凶光。

    「吸血鬼出事了。」

    就在4人下意識在地上找板磚的時候，千頌伊終於開口。

    一句話好比公路上的一灘血跡，可大可小，不知道是滅門慘案，還是僅僅撞到一車番茄。

    作業抬眼，「惹到事兒了？？」

    鞏心償摸下巴，「女朋友漏氣了？」

    桂多多摸鼻子，「喜當爹了？」

    秦焱蒙眼睛，「和隔壁老王幹上了？」

    千頌伊大吼道，「都什麼時候了，能不能正經點！」

    作業吼回去，「我們都特麼想正經，你非要裝深沉！你特麼倒是一口氣說完啊！我給你講，現在在場的人有誰憋出了毛病，下半輩子肯定算你的，就你那點工資，等死吧！」

    千頌伊出乎意料沒有反駁，舉手表示認輸，「好好好，我的錯。事情比你們想的殘酷得多。」

    他生怕有人聽不清楚，放慢語速，一字一字說道，「今天下班的時候，吸血鬼好心扶起了一位倒地的老人。」

    眾人腦袋同時嗡地一聲，好像聽到訃告，壓抑不住心中的悲痛，拽緊拳頭。

    作業狂喊，「真是彌天大勇啊！」

    鞏心償驚呼，「膽兒忒大了！」

    桂多多搖頭，「愚蠢啊，你就一個工資3000不到的教書匠，還敢扶人，這不是炫富麼！」

    秦焱悲鳴，「這是將生死置之度外啊！」

    千頌伊嘆道，「大家都明白問題的嚴重性，對方開出的是天文數字。索老大已經包了三輛旅遊大巴過去談判了。」

    「索大哥真是古道熱腸，第一時間就……」秦焱忽然覺得不對，「等等，旅遊大巴一般都是49座以上，他一個人坐三輛，這體積非得排水量來算啊！」

    作業揶揄道，「所以說知識分子聰明時候聰明，蠢的時候更蠢。一個人當然不可能坐三輛大巴，索老大是一個熱衷於團體運動的人，我想此刻他並不孤單。」

    千頌伊點頭道，「索老大的意思是，如果價錢談不攏直接把人滅了再賠錢，反正都差不多。」

    秦焱咂舌道，「那不是犯法了？」

    千頌伊道，「如果他知道犯事兒和犯法的區別，他就不是索隆了。」

    「……」

    秦焱留意各人表情，想了好一會兒，還是開口說道，「或者我的觀點大家無法接受，我還是想在這裡說出來。」

    他吸了口氣，「我們可以改變，但不應該這樣改變。這裡說拒絕改變並非固步自封、墨守成規，而是說因為一些挫折改變最初的那個『我們』。比如說我們最初都是善良的，因為看到聽到這些事，則拒絕幫助他人；比如說我們都曾力爭上遊，為理想付出青春，久久不得也就淡了；我們也曾經想變成理想中的那個人，不過屈服於現實，成為了現在的我們。成長的變故使我們忘記了最初的自己，其實沿著最初的軌跡一直努力下去，未必不能成功，只是我們放棄了。謝謝大家。」

    作業愣了一下，把脖子拍的啪啪響，「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好像蠻有道理的。」

    鞏心償彈了彈指甲，「說句實話，你是大學講師還是搞傳銷的？」

    桂多多抿嘴沉思，「能把一句所有人都明白的話，說得沒一個能明白，這種人才越來越少了。」

    千頌伊道，「我打個岔，能不能先解釋下說這些話和萊恩的事有什麼聯繫？」

    秦焱差點吐出一口老血，「有的人騙人是職業，有的人騙人是逼於無奈。半年前我做了同樣的事，別人叫我賠了5萬，5萬對你們可能不算什麼，可那是我畢業兩年的積蓄。說實話我也挺生氣的，後來路上碰見那老太，她沒招呼我，但是看得出非常慚愧，躲躲閃閃地走了。當時我就釋然，說不定她有苦衷。何況，他們最多訛我們的錢，但訛不了我們的命，一切終將記錄在案。」

    「早生二十年，你這種文藝青年絕對風靡萬千少女。」

    「才訛你5萬？不會是你家親戚吧？」

    「你說的這麼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怪不得你和索老大一見如故。」作業冷笑道，「我說不出許多道理，反正只要一會兒索老大給我打電話，我就馬上帶人過去。」

    千頌伊勸道，「算了，現在不是多個人就能解決問題，人多反而不方便，我們等他們回音，先去把任務做了，今天漢陽肯定很擠。」

    幾人覺得有道理，各自準備去了。

    秦焱沒有船可修理，就去船廠把噁心的「土炮」換成了「散彈」，光名字就順眼多了，頓時感覺身價提升不少。

    準備充足，5人便組隊出海。

    任務設定很簡單，漢陽附近海域隨機刷出「朝鮮商船」，玩家點擊保護，護送其安全抵達漢陽即可。如此3次，任務就算成功。護送過程中，四周會隨機刷出日本海盜攔截，「朝鮮商船」沉沒，或者保護的玩家被消滅，任務就算失敗。日本海盜數量和等級，根據玩家實際情況變化，不過有最低值，不組隊無法完成。

    千頌伊沒有猜錯，漢陽被各類船隻圍的水泄不通，只恨船隻不能限號。

    秦焱等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出港口，一到海上就寬闊了，幾人保持距離，分別尋找「朝鮮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