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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管家和綿月結束了通話,巽便將監視畫面又給放置到了次元袋中。這時候的巽和戮仙都保持了安靜,讓林錚捋清自己的思路。
本來是這樣的,誰知道林錚走了兩步之後,竟然就這麼走到了走廊上,而後便悠閒地坐了下去,觀賞起庭院中的枯山水。
看到這一幕的巽和戮仙頓時便感覺思維都有些停滯,回過神來,戮仙便沒好氣地在林錚腦海中說道:「你這是幹嘛呢?」
「綿月那個老頭子都開始行動了,咱們要是不趕緊做好布置,說不定回頭就讓他給發現問題了!」
聽著兩人在自己腦海中絮絮叨叨的,表面上的林錚卻依然一副淡定的模樣,甚至還拍手召喚來了府上的侍女,給她送來美酒和下酒的小菜,見狀,巽和戮仙是真的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別這麼著急嘛!」林錚端起了酒杯,一邊喝起了酒一邊在說道:「綿月那個老頭子現在正是疑神疑鬼的時候,可以說是他的警惕性最為敏感的時間段,這個時候我們要是做再做出來什麼後續的布置,被他察覺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所以了,先晾著那個老傢伙幾天,慢慢地消磨掉他的耐心。」
「還要幾天啊!?」巽頗為無奈地一頓抱怨,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一開始還覺得挺新鮮好玩的,時間一長,她就覺得無聊,「不能快點兒麼?」
「不行!」林錚好笑地說道,「這事兒急不得,必須得慢慢來。」
聽罷,戮仙反倒是鬆了口氣,比起橫衝直撞的行動,林錚這種謀定而後動的做法,倒是更讓她安心呢!「既然你自己已經有了主意,那就按照計劃來吧!不用著急,穩妥才是最重要的。」
「恩!這次真是多虧你提醒了戮仙!」
戮仙聽著便是一笑,「那麼我就繼續修煉了,需要幫忙了就喚醒我,別老是弄得好像我不存在一樣。」
說完,戮仙便繼續潛修去了,等到她徹底平靜了下去,巽便無奈地說道:「那麼現在呢一平?總不能就這麼一直在這邊坐著吧?」
「坐著也是一種應對策略哦巽!」林錚喝著酒說道,聽得巽那是一頭的霧水,你這坐著什麼都不做,也叫策略?
當然是策略!雖然林錚所偽裝的瀛洲只是在坐著,但是一舉一動,卻無不在流露這一種煩躁甚至有些不安的感覺。這才是瀛洲現在該有的正常反應啊!畢竟暗殺青葉一事一旦暴露的話,瀛洲就算是月都的領導者,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巽也是在監視了管家的一舉一動之後,這才明白了林錚的意思。管家在留意到「瀛洲」的神態舉止之後,心下也是非常著急,在沒人的地方更是一陣暴躁地發泄,老王八蛋,發生了什麼麻煩你倒是說啊!
林錚這麼什麼都不做,反而給管家和綿月老頭施加了巨大的壓力,尤其是綿月老頭。老傢伙不斷地回憶當年的事情,將一個個的計劃環節都反覆地回憶了一番,不管怎麼回憶,老頭子都沒有在計劃中發現什麼問題,除了月光井爆發得有些狂暴,損失了幾個手下之外,整個計劃都非常的完美,蓬萊山青葉身死,蓬萊山因此失魂落魄,若非那該死的女婿忽然跑出來,蓬萊山一輩子都會就這麼消沉下去!
雖然沒有計劃上有什麼問題,但瀛洲所表現出來的種種,卻讓他越發的不安!內心一番掙扎之後,老傢伙把牙一咬,決定親自上門見見瀛洲。
於是,在林錚盯著枯山水的第五天,管家來到了他面前,恭敬地說道:「家主大人,綿月大人家發來了拜帖,說是綿月大人準備過來拜訪您一下。」
林錚微微地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酒杯問道:「可有說什麼時候會過來?」
「大約一個小時候。」
「知道了,你去準備好下酒菜,稍後我要和綿月喝兩杯。」
「是!家主大人!」
等到管家恭敬地退下,巽便好奇地說道:「那個老頭子竟然會親自過來啊?」
「怎麼可能!」林錚笑道,「我敢打賭,過來的一定是那個老傢伙的傀儡分身!這種時候,他怎麼敢親自過來的。」
「什麼嘛!」巽聽著便沒了興趣,只是個傀儡分身的話,就是幹掉他,綿月老頭也不會有多大的損失,實在沒意思!「這老頭子還真是膽小啊!」
「活下來才有資格笑話別人,這時候被別人說膽小又算什麼?」不過話是這麼說,作為一個領導者,卻連正面迎擊困難的勇氣都沒有,就算讓他綿月順風順水地發展下去,這老頭子也肯定成不了什麼氣候,不說其他,為了自己的便利便設計將永琳趕出月都,就足以看出來這傢伙是如何的鼠目寸光,實在不是個幹大事兒的料。
說話間,林錚便站了起來,轉身回到了房間中,一拍手,便有侍女走了出來,替他換上了一身較為正式的深綠色服裝。等衣服穿好了,林錚便揮手遣走侍女們,隨即抬手便召喚出了青蓮冥火。
「你要幹嘛呢一平?」巽不解地問道,「綿月那老頭子都快過來了,這時候你還要煉器?」
「是啊!」林錚笑著點了點頭,「人家上門來拜訪,咱們總得給他準備一點兒禮物吧?」
「都說你這幅模樣的時候不要笑了!」巽沒好氣地說道,「這笑起來實在太猥瑣了!」至於說送綿月禮物,騙鬼啊這是!本來就不懷好意,結果用瀛洲這張老臉笑出來,就顯得更加面目可憎了!
林錚看了下鏡子裡面的身影,好吧,這個的確是欠揍了一點兒。乾咳了一下調整了表情後,這就說道:「等下還需要你配合一下,不過那時候咱們也不好交流,所以了,這裡先確定一下暗號吧!」
巽聽罷,便有些疑惑地問道:「你不是說,來的一定是綿月老頭的傀儡麼?咱們就是坑了這個傀儡那也沒什麼用啊!」
「有用!當然有用了!」林錚一本正經地說道,「總而言之聽我的,當我發出了暗號,你就吹上一陣風到庭院裡面。」
「行吧!」雖然不知道林錚要搞什麼鬼,不過綿月很快就要過來了,這時候也沒辦法向他深究那麼多,當下便很是乾脆地問道:「需要多大的風呢?」
「用不著太大,能吹響庭院中的樹木就可以了,那麼接下來是暗號。」
交代好了暗號之後,林錚便開始了道具的煉製,沒多久,林錚便把東西給煉製好了,看著他煉製出來的東西,巽那是相當的好奇,因為那東西實在是太小了,乍一看,只是一個小小的黑點而已。
「這是什麼東西?」
「送給綿月老頭的禮物啊!」林錚滿眼戲謔地說道,「能不能找到那個老傢伙的真身在哪兒,可就全靠這小東西了。」
說罷,林錚便將這小東西給藏好了,而後回到了那走廊上。才坐下去沒一會兒,侍女們便將幾個精緻的下酒菜給送了過來,而後其他的侍女便紛紛退下,只餘下一名身姿端莊,姿容清麗的侍女跪坐在一旁,林錚手一伸,侍女便將斟好的酒杯送到了他手上,待林錚喝完,又伸出雙手接下酒杯,優雅地放下後,將酒壺中的酒漿徐徐地倒入杯中。
太**了!
林錚心下一陣感慨,不就是喝個酒而已麼,這貴族老爺的事兒可真多,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多乾脆啊!當然了,必須得看對象,如果是綿月老頭這種,那還是算了吧!坐在他旁邊,喝多了容易沒命,不管是他林錚還是瀛洲。
才想到綿月那個老頭,這傢伙便粉墨登場了!在管家的陪同下,這老傢伙大搖大擺地走走廊的拐角出現,仿佛他才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離得還遠,綿月老頭便哈哈一笑,繼而快步上前說道:「多日不見了瀛洲,為兄甚是想念啊!」
林錚轉過臉朝這老頭望了過去,乍一看,這老頭的模樣和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兩樣,如果不是有從依姬那裡得到消息,林錚肯定不會想到這個老頭子只是一個傀儡身!而因為有了懷疑,所以林錚在打量這老頭子的時候,便很快發現了異樣,這老頭子的能量力場,太過穩定了!
一般人的能量力場,是不可能一直都維持著同一個強度的,隨著體內的力量流動,能量力場會呈現出不同頻率上的輕微波動,而眼前這個綿月老頭,他的能量力場始終都維持著同一個強度,就這能是真人?!
心下一番吐槽的同時,林錚偽裝的「瀛洲」便舉起了酒杯,笑道:「多日未見兄長,瀛洲也甚是想念啊!所以聽聞兄長將至,便讓人準備了點兒下酒菜,今日你我兄弟共謀一醉如何?」
綿月老頭笑著一陣點頭,「正該如此!」說罷便走了上前,隔著酒菜坐在了林錚旁邊。拜伏在地的侍女這時抬起頭來,而後便給綿月的酒杯中斟滿酒水,並恭敬地給他端上。
從侍女手中接過酒杯後,綿月老頭便將之一飲而盡,在將酒杯遞向侍女的時候,便裝模作樣地挑起了眉頭,盯著林錚假扮的瀛洲道:「看你眉宇緊鎖,這是碰到什麼煩心的事情了?」
林錚聽罷,便露出來有些勉強的笑容,輕輕搖頭道:「有勞兄長牽掛了,確實碰到了一件比較煩心的事兒,不過不要緊,很快就能解決了!」
綿月老頭聽得心下卻是一陣暗罵,這老小子,莫不是準備以此事為契機,來抓住我的把柄?!這越想,綿月老頭便覺得越是可能,當下心裡雖然暗罵不斷,臉上卻是一本正經地微微點頭,說道:「不要緊最好,你我同氣連枝,若是有什麼麻煩不好解決的話,實在沒必要瞞著為兄。」
「兄長所言極是。」林錚應和道,「不過此番的確只是些小事,並不需要勞煩兄長,雖是如此,卻還是得感謝一番兄長的好意!」說著林錚便端起了酒杯,「且讓小弟敬兄長一杯!」說罷,林錚便忍著心裡那一股子噁心勁兒,一口悶掉了杯中的酒水,這和仇敵飲酒,果然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兒啊!他差點兒就按捺不住將酒杯砸到綿月老頭臉上了。
林錚在噁心,綿月老頭心下卻在磨牙,差點兒就想揪起「瀛洲」的領口追問青葉那個計劃的事情。可惜,不行啊!這時候還不能對瀛洲翻臉,要是將這老小子給逼急了,難保他不會跳反!綿月還沒有完全準備好,這時候要是和其他領導者鬧掰,不利於他掌握整個月都的權力!
當下,各懷鬼胎的兩人,便這麼有一句沒一句地相互應付著,綿月一直想方設法地想要將話題轉到青葉那個計劃上面,卻總是讓林錚給輕描淡寫地糊弄了過去,氣得綿月老頭的本體肝火大動。
林錚一邊應付著綿月老頭的話,一邊察言觀色地注意起老傢伙的情緒變化。綿月老頭就不是一個涵養多高的傢伙,這點林錚當初第一次來月都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了。所以,林錚見好就收,在發現老傢伙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時,林錚便隨意地將食指在膝蓋上輕輕地點了三下,這便是他之前和巽約定好了的暗號。
就在林錚的暗號發出之後沒一會兒,庭院中便吹起了一股輕風,這清涼的微風吹來,一下便讓綿月老頭冷靜了不少。忽然,風力變大了一些,吹得庭院中的樹木沙沙作響,隨即,片片花瓣便隨著清風朝他們飛了過來,點點地沾染在他們身上。
看了下杯中的花瓣後,林錚便裝模作樣地望向庭院中的櫻花一陣感慨,「花這東西,還真是奇妙啊!開得這麼熱烈燦爛,卻只是為了迎來自己的凋零。」
綿月聽得有些莫名其妙,跟著林錚一塊望向那櫻花後,眉頭便微微皺了起來,這老小子說出來這句話,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完全沒有!
林錚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他明白,自己這時候不管說出來什麼,綿月老頭都會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測其中的含義,而這,便是林錚所想要的目的,只要能夠打亂這個老傢伙的思緒,那麼他的目的便達到了。
琢磨著林錚那句話的綿月老頭根本沒有注意到,一個小小的黑點,隨著那紛飛的花瓣,一塊沾到了他身上,等花瓣飛走了,那黑點,卻緊緊地抓在了他身上,並悄無聲息地爬到了他的衣服裡面。
等到黑點爬到綿月老頭衣服裡面,林錚眼中便有一抹笑意一閃而逝,這樣一來,準備工作便算是完成了,稍後就能開始真正的行動,這次不把綿月這個老頭子給坑死,他林錚就把姓氏倒過來寫!
「愚蠢的生者啊!」莫名其妙地感慨了一聲之後,林錚便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這時,聽到了他這一聲感慨的綿月老頭便微微地抖了一下,生者?愚蠢的?!難道說,當初那計劃應該被抹殺的人,有人活了下來?!
綿月老頭越想就覺得這個非常的可能!瀛洲所感慨的「愚蠢」,便是因為那些本該死去的傢伙,又冒了出來,結果卻被他給發現了,所以才給他帶來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煩惱。
誰?!究竟是誰?!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傢伙又活了過來?!
「綿月兄!綿月兄!?」
林錚一連喚了好幾聲,綿月老頭這才回過神來,繼而一臉不好意思地對林錚笑道:「抱歉,想到了些事情,有點兒走神了。」
「哦?」林錚露出了好奇之色,「可是有什麼麻煩了?」
「不是,不過還得我親自去處理一下才行!」說著,綿月老頭便站了起來,見狀,侍女連忙起身,輕輕地為他撫掉身上的花瓣。
林錚跟著站了起來,神色詫異地說道:「兄長這是要走了?才沒坐多久啊!」
綿月老頭臉上便露出來帶著歉意的笑容,「抱歉了瀛洲,那事情還挺重要的,我得儘快過去處理好了才行,下次找個時間,你我兄弟再好好把酒言談一番,屆時定當不醉不歸!」
聽罷,林錚便露出了一副遺憾的表情,輕輕地點起頭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小弟就不多挽留兄長,兄長請!」
「請!」
一本正經地將綿月老頭給送出了瀛洲府的大門之後,回到房中的林錚臉上便露出了狡獪的笑容,老王八蛋,任你機關算盡,還不是得喝咱的洗腳水!
巽實在見不得林錚此時這猥瑣可憎的嘴臉,不過到底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還是忍不住問道:「現在能告訴我了吧?那奇怪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呢?」
「嘛!簡單來說,就是一隻機械蛀蟲!」林錚嘿嘿笑道,「那東西會慢慢地蛀蝕傀儡的身體,等到傀儡的機能受損停止活動,嘿嘿!到時候你猜哪個老傢伙會怎麼辦呢?」
「什麼啊!」巽聽得便感覺一陣沒勁,「萬一人家準備了第二個傀儡呢?」
「關鍵並不在這裡巽!」林錚笑道,「傀儡莫名其妙的壞了,總得檢查一下是哪兒出了問題,你說對吧?」 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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