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儲物間裡的一大堆床單當中,月依的兩個耳朵豎的直愣愣的,屏住呼吸聆聽著屋外的動靜。儲物間的門上只是蓋了一層裝修材料,並沒有隔音的效果,所以她可以很清晰的聽到外面大臥房裡面的動靜。
外面的房門打開之後,首先出現了一個略顯沉重的腳步,聽起來像是皮鞋?總之,這是一個和之前那兩個女人完全不一樣的腳步聲。
很快,外面那個人便「咦?」了一聲,顯然是發現了月依已經不見了蹤影。緊接著,便是燈具開關被按動的脆響聲,透過儲物間小門的縫隙,月依能夠看到外面的燈已經亮起來了。
原來燈的開關也已經距離不遠了,可惜月依已經失去了摸到它的機會。
將整個房間的燈全部打開之後,外面那個人終於確定了月依已經不在這個房間裡,而不是找了一個角落躲了起來。那個人左右看了看,停頓了片刻之後,突然轉身走出了房間。
但月依沒有聽到房門重新關上的聲音,她小心翼翼的湊到了儲物間的門前,把耳朵貼在門縫附近,悄悄偷聽著門外的動靜。
那個後進來的果然是個男人,說不定就是那兩個女人嘴裡的什麼「少爺」。現在,那個男人正在這間臥房的門外向看門的人確認月依是不是確實沒有離開過這間房屋,門口的另一個女聲則用恭敬而肯定的語氣回答了那個男人,說月依小姐肯定沒有離開過,她就在這個房間裡。
聽到門口竟然還有看門的,月依的心都涼了。以她現在的身體,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趁著沒人看見偷偷的溜出去,可是現在門外是有人看守的,這讓她怎麼走!
但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該怎麼離開了,而是祈禱著千萬不要被外面的那個男人抓住。而且更令月依感到絕望的事,除了祈禱之外,已經蜷縮在了儲物間的她似乎什麼都做不了了。
怎麼辦……沒有辦法了……千萬不要開門,不要看見我!
如果有神的話,求求你一定要保佑我。
似乎是月依的祈禱被諸天神佛聽到了一般,隨著一聲門被重新關閉的聲音,外面的房間重新恢復了寂靜。而且,那個男人在走的時候沒有把燈關掉。透過儲物間的門縫,月依可以看到外面是一片通明的。比起之前的黑暗,現在外面的光亮無疑給了月依更大的勇氣。而且隨著她的身體逐漸適應乙醚的藥效,她的頭腦似乎也在重新變得靈光起來。
毫無疑問,既然外面有人看守,那麼自己肯定是沒有辦法再從房門逃走了。月依不得不轉換思路,開始朝著向別人求助這一條途徑。如果有一部手機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報警了呢?綁架在天朝可是不折不扣的大案,只要她能夠成功地報警求助,相信警察一定會很快趕過來救她的。
可是手機或者電話那些東西,這個房間裡怎麼可能會有嘛。
使用電話報警肯定是沒指望了,但是不是可以嘗試一下其他類型的警情呢,比如說火警或者是緊急救護。隨著時代的進步,尤其是5g技術的成熟,消防警報系統早就已經實現了全城布控,只要一處地方出現火警,就算當時沒有人打119報警,只要報警器被觸發,距離最近的消防站也會接到報警,立刻出動,趕往發生火災的地點撲滅火災。但是只有在家裡沒有人警報器確實又被觸發了的情況下,消防員才會選擇強行破門,現在的這個地方可是有不少人的,就算月依弄出來火災警報,那些消防員也會被外面的那些人給擋下,很難進入到這個房間裡面吧?
那,120呢?
一想到急救電話,月依沉默了起來。她能夠感覺到,這些將她綁架過來的人似乎確實是對她沒有什麼惡意,或者說惡意暫時還沒有凸顯出來而已。但她們對她本人卻十分的看重,雖然綁架她的手段確實粗暴了一些,又是破門又是麻藥的,但她們在把她綁過來之後,卻為她梳妝打扮,還安撫了她的情緒,勸慰她放輕鬆,不要太緊張。這一切都說明,她們並不希望月依發生什麼不測,既然如此,如果月依選擇對自己的身體進行自殘行為,那她們會不會把自己把自己弄傷的月依送到醫院呢?
別說是到了醫院了,只要是離開了這個房間,來到公共場合,月依都有了逃脫的希望。
看上去自殘確實是一條可行的出路,可是月依是一個很愛惜自己的女孩子,而且超級怕疼,平時膝蓋撞到桌子角都夠她捂著痛處縮在沙發上哭小一陣子的,現在讓她自殘,她真的沒有那個勇氣去下這個狠手啊。
那些人說不定不是壞人呢?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月依不禁又一次產生了不太切合實際的幻想。但她同時也相當的清楚,寄希望於壞人並不算壞到家,將自己的命運交付給完全未知的命運,這無異是一種相當愚蠢的行為。
不行,不能放棄自救。自殘這個辦法先往後放一放,但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了,那就只能這樣做了。
為了那有可能不得不這樣做的自殘行為,月依悄悄地在儲物間裡翻找了起來。還別說,還真讓她發現了能夠很輕易的傷害到自己的東西,那是一套修理工具,月依從裡面找到了一字花改錐還有鋸木頭的那種鋸條,這些東西都足以很輕易的破開女孩嬌嫩的皮膚,只要狠下心來,這些東西可以在自己的身體上製造出十分恐怖的傷口。
希望不要得破傷風啊……看著手上嶄新的、一點沒有鏽跡的兩樣工具,月依在心裡默默地祈禱著。隨後,因為被換上的這一套衣服只具備美觀性就連一個兜都沒有的關係,月依不得不將一字花改錐還有鋸條全都抓在了手裡,然後她就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儲物間的門,先透過一條小縫朝著房間裡面望去。
外面,光明一片,也看不到人,似乎是安全的。但月依無法確定離開的人什麼時候會回來,所以她也不知道留給自己找尋自救辦法的時間到底有多少。
這並不是拖沓的理由!月依在遊戲世界裡也算是身經百戰了,所以機會只會在等待中變得越來越渺茫的道理她是很清楚的。別說什麼都不思考就行動是魯莽,在本身就對前路一切未知的情況下,借準備不足之名行拖沓畏縮之實只會讓一切變得更加糟糕。在很多時候,果斷地出手往往才能夠得到最好的解決,越是拖延反而就越是沒有沒有希望。
所以月依咬了咬牙,乾脆一推門,攥著改錐和鋸條從儲物間裡走了出來。
因為打開了燈的關係,月依終於能夠看清這個房間的全貌了。首先的第一印象就是大,作為一間臥室,這個房間的占地面試實在是大的離譜了,那個帶吊頂的公主床本身就已經大的可以在上面任意的打滾了,卻連整個房間面積的百分之十都沒有占到,頂多也就是百分之五的樣子。也就是說,這個房間哪怕是擺下二十張那樣的公主床也不會顯得有多擁擠。再其次就是奢華,除了金碧輝煌的裝飾之外,這麼大面積的地板上竟然還鋪著圖案銜接渾然一體的地毯,月依甚至找不到地攤上拼接的痕跡,這房間裡鋪著的地毯該不會是一整塊的吧?
看起來似乎很厲害……
不不不,現在是要找聯繫外界的方式,月依快點行動起來!
月依四下張望著這個大的過了分的房間,很快就發現這裡竟然連窗戶都沒有,也沒有通風管什麼的,除了那個藏在牆壁里的房門之外,這個房間似乎沒有其他的出口。
不是吧,不要這樣對我啊。
緊接著,月依看到了頭頂上的煙霧報警器和水霧噴頭。只要讓報警器啟動,水就會從天花板上淋下來。但是腳下的地毯顯然有著很強的吸水能力,就算有水霧噴下來也不可能在地上形成積水。
但是潮濕的地毯也可以導電……月依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鋸條,又看了看床邊上的檯燈,突然想到了一個法子。
雖然身體還是很無力,但她還是一點一點的蹭到了床邊,蹲下身子拔下插頭。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就讓月依眼前猛地一黑,就像是有低血壓的人突然起身一樣。月依連忙用手扶住了旁邊的床頭櫃,緩了好幾秒眼前的黑障才消退下去。
很好,接下來……
月依咬了咬牙,用手中的鋸條輕易的破開了電線靠近燈座的末端的絕緣皮,一直割到被火線與零線兩條電線的銅絲全部裸露出來,她才停下來。緊接著,她用一字螺絲刀挑出了兩股銅線,用手將它們擰在了一起。
楚扉月曾經和他說過,一根電線里有火線和零線,如果這兩根電線直接接觸,就可以讓電路短路。雖然缺乏常識,但楚扉月說過的話,月依記得還是很清楚的。
火線零線直接接觸,就是這個樣子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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