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烈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一隊玩家馬上行動起來,留幾個人堵住城門口的吊橋,剩下的圍成一個圈,從四面八方封死陳幕的退路,臉上紛紛掛著看小綿羊的玩味神色。
瞅這架勢,估計以前沒少幹過打家劫舍的勾當。
「羅少,你這是什麼意思?......」公孫羊環顧左右,緩緩收斂起方才對陳幕的熱情笑容,沉聲問道。
職業代練工作室和精英傭兵團屬於兩個涇渭分明的圈子,相互間少有利益衝突,基本上合作居多。職業代練的主要收入靠接受訂單委託,代練等級也好,代做裝備也好,代打任務和副本也好,都是玩家間的直接交互。
傭兵團的收入則是靠擴張勢力,攻略高難度團隊任務,高難度團隊副本,大量產出遊戲道具,壟斷當地的基礎市場交易份額,賺取遊戲幣兌現。
然而,羅烈頤氣指使的勒令公孫羊停止推銷業務,且先不說他囂張的態度,行為上實屬過界。
「沒別的意思,這個單子我不許你做,就這麼簡單。」羅烈輕哼一聲,摟住狐族女伴的小蠻腰,話丟給公孫羊,眼神卻看向陳幕。
呵呵,一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以為弗羅倫薩是你以前待的破地方,敢甩勞資臉色,不給你點教育,以後還不知道該怎麼做人!
公孫羊提高音調:「羅少,我敬你表哥的山頭,但我曉月工作室,可未必怕了羅閻王!」
此話一出,附近吸引過來圍觀的吃瓜群眾翹起了大拇指,這人爺們!
羅烈明目張胆的搬出武力來威脅,等於在砸職業代練的飯碗,公孫羊或許別的能退讓,但涉及原則性的東西堅決不能退讓。否則以後傳出去,曉月工作室的建立起來的招牌就毀了,沒有哪個顧客願意委託一個懦弱的代練,若是代練途中被人欺負上門,是不是也會退縮?
不服就幹才是大多數遊戲玩家的心聲。
當然,這些是面子上的問題,公孫羊在曉月工作室負責推銷業務,一張嘴皮子能說會道,可打起架來卻正兒八經的戰五渣。別看他現在底氣十足的樣子,其實內心早已做好為組織犧牲的覺悟。
出來混的,總會遇到各種突發情況,入行時他就受過專門培訓。
「切,說的比唱的好聽。」
羅烈聞言冷冷一笑,明白代練常用的那一套的官方辭令,心底不大看得起他們。即使掛掉公孫羊,曉月工作室也不會找自己麻煩,他表哥可是曉月工作室的大金主。
公孫曉月那娘們,一個沒打出成績過了氣的職業選手,自詡明星代練,搞了一堆噱頭,見了他表哥,不也得放下身段,乖乖叫聲哥?
哼,就差沒自薦枕席了......
羅烈使勁捏了一把女票的軟腰(這個不是敏感部位),腦補著他表哥和公孫曉月的關係,事實上根本沒那麼誇張,人家叫哥不過是拉近關係,好開展業務。
仗著表哥的權勢,羅烈在弗羅倫薩城邦算是一號人物,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餘。
對於一個年僅十九歲的網癮少年,高中沒讀完就輟學打遊戲,這樣的體驗對他的心智成長沒好處。
理所當然的,表哥在他心目中也就「神化」了,被他滿腦子「古惑仔」、「龍傲天」的中二世界觀修飾的面目全非。
「這二少的表哥是誰?」陳幕多次聽到表哥、表哥,忍不住私聊公孫羊打聽。
前有時裝商品店的彪悍女店長,奉勸他碰見羅烈最好繞道走,說這貨背景他開罪不起。然後又是公孫羊,聲色內荏的用「官方辭令」來捍衛「尊嚴」,感覺這個「表哥」很唬人有木有!
「阿西吧,你也知道他是個二少啊!」公孫羊發了一個苦笑的表情:「你怎麼惹上他的?」
「準確說是他惹我的......」
「得了,兄弟,今天你這一單我做不成了,準備準備掛回復活點吧,我陪你走一程。」公孫羊不忘義氣。
「別那麼悲觀,快點說說那個表哥,我特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陳幕笑了笑。
「唉......他表哥......」
羅烈表哥究竟何許人也?
弗羅倫薩傭兵界第一山頭,羅炎,綽號羅閻王!
跟陳幕一樣,同屬草根路人出身,非電競俱樂部體系培養出來的科班高玩,曾在巨熊公會的老大,國服第一悍匪北玄吟的鐵衛軍團效力,《永恆》開服後選擇單飛,找了幾個好友自起爐灶。
經過八年奮鬥(遊戲時間),羅炎麾下已有三大傭兵團,合計四百五十人,而且全部為精英玩家,任何一個人拉出來,最次也是青葉傭兵團中核心成員狐不語、晨風、藍鳥心愿......的水準。
吊打一些四、五線雜牌公會輕而易舉。
最早進駐弗羅倫薩的一些小公會和傭兵團,將近三分之二都是被羅炎給打壓的混不下去,要麼解散,要麼滾蛋,羅炎趁機招攬其中的精英玩家,實力迅速膨脹。
時至今日,羅炎已經著手籌備成立公會的事宜,以他的班底,只要資金充裕,起步至少也是三線上游。
「現在明白了嗎?你一個散人招惹誰不好,惹上了這貨......待會掛回去,買點『土特產』就馬上離開弗羅倫薩吧,散人撞上這種事,只能認栽。」公孫羊說完,見陳幕仍舊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覺得他不是死要面子,就是無知者無畏,暗暗搖頭。
「巨熊公會,北玄吟......」陳幕嘖嘖嘴,心道老熟人啊。
「小子,今天羅爺心情好,也不難為你,只要下來低頭認個錯,叫聲哥,我就放你一馬。」陳幕從頭至尾不吭聲,一句硬氣話沒有,羅烈以為他是怕了,非常滿意這樣的效果。
處於強勢的一方,生殺予奪的「霸道」,讓羅烈不禁飄飄然,連「害怕」和「淡定」都分不清。
《永恆》死亡懲罰很苛刻,他有理由認為陳幕會怕。
這裡怕不是怕死,而是怕受到利益損失。
「表哥說過,自己的地盤上殺來殺去的沒意思,立下規矩,別人才會佩服你。」
羅烈洋洋自得,對剛才演出效果給打滿分,滿滿的逼格,他掃了一眼眾「小弟」,仿佛從他們臉上也看到了「佩服」。
實際情況跟他臆想完全不一樣,別人臉上的不是佩服,而是蛋疼。
話說哥幾個袖子都捲起來了,不就掛掉一個不起眼的路人,你卻跟人家廢話半天,腦殘電視劇看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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