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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如其人,夏眉流的字輕盈嫵媚,仿若戲台上飛揚出去的水袖一般,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姚小桃盯著自己的掌心,黛色的字跡像針扎一樣讓她難受,她不自禁地捏緊了拳頭。
除了悲傷和憤怒,再也容不下旁的情緒,姚小桃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了王府大院,直到鼠翎靈從包裹里出來紅腫著眼睛看著她,她才回過了神。
姚小桃知道,這都是開發商設計好的故事,創作出來的人物,可依舊不能當做是只聽了一段故事來平復心情。
想起了肖七,想起了裴娘,她們的一顰一笑似乎都在眼前。
這便是npc的人生,是她們這一輩子會走的路,即便是明白這些,該難過時依舊會難過。
走回戲台處,姚小桃似乎又看見之前夏眉流的身姿,一個手勢一個眼神,她的聲音仿佛還在耳畔。
姚小桃突然反應過來夏眉流和那杏衣戲子說的話,她說她以後大約是再也不能唱了,從她選zé 登台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明白等待著她的是什麼,還是義無返顧地做此選zé ,恐怕是心中對王三爺再無眷戀了吧。
沮喪著回到酒樓,掌柜的見她這幅模yàng ,也不說客套話,讓小二送了點心茶水上樓。
平時的時候,這點心剛一上桌就要遭到鼠翎靈的進攻,可這會兒他也沒有一丁點的精神,垂著眼吸鼻子。
狄珞月進來的時候就被這反常的模yàng 嚇了一跳,姚小桃在發呆。鼠翎靈也在發呆,點心沒有人碰。他驚yà 道:「出了什麼事情了?」
鼠翎靈扭頭看見狄珞月,眼眶一紅。「哇」得一聲哭了出來。什麼時候見鼠翎靈這麼哭過,如同水壩塌了一樣,眼淚噴涌而出,一張圓滾滾的臉全花了。
狄珞月掏出一塊帕子塞到鼠翎靈手裡,道:「咪咪,這是怎麼了?」
鼠翎靈拿著帕子胡亂抹臉,又蹭了一堆鼻涕,吸了吸紅通通的鼻子,道:「那個王三爺忒可惡了。真是太壞了!那個夏眉流唱得那麼好聽,小爺要天天聽她唱,那個王三爺怎麼能毒啞了她的嗓子呢,她以後都不能唱了!小爺很生qì 很生qì !」
姚小桃擠出一個笑容,把今天經lì 的故事情節都說了一遍,說完又忍不住感嘆:「這開發商怎麼老喜歡弄出這麼一些慘兮兮的npc來?太讓人難過了。」
這樣的故事情節會讓女玩家特別牽掛,而一個遊戲總是需要有各種各樣開心的不開心的故事來組成,才能讓玩家有代入感,隨著npc的起伏而起伏。
這些情緒都是勸不得的。過了一會姚小桃自己就會想轉過來,反倒是鼠翎靈的反應讓狄珞月比較意外,忍不住揉著他的頭髮,道:「咪咪。你那麼生qì 要怎麼辦?」
鼠翎靈嘟著嘴重重踩了幾下樓板,道:「狄珞月,我們去把那王三爺扭了送官!」
這番回答讓狄珞月再也憋不住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要說我們偷偷去把他殺了呢。」
鼠翎靈「咦」了一聲。認真想了想,道:「也對。那我們去殺了他。」
說到這裡連姚小桃都受不了哭笑不得看著鼠翎靈,捏了捏他的臉蛋。道:「他是npc,殺了會刷新的。」
鼠翎靈泄氣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那他就能毒啞別人嗎?」
「做了這麼詳細的設定,應該還會有別的後續,等著看吧。」
狄珞月這麼一說,鼠翎靈來勁了,也不管臉上還有淚漬,哈哈大笑:「沒錯,肯定是時候未到,他肯定會有報應的!到時候讓他知道小爺的厲害。」
鼠翎靈揮了兩拳,突然就唱了起來:「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姚小桃被鼠翎靈的鬼哭狼嚎嚇了一跳,捂著耳朵喊:「好難聽啊咪咪不要唱。」
這麼一鬧,之前的沮喪情緒倒是過去了不少,只等晚上去廚房做飯時看著手中模糊了的黛色字跡心酸了一陣。
倒是有一點想見一見夏眉流說的盈袖了。
第二日一早虞衣上線,姚小桃發了個紙鶴給無我,告訴他她們要去滄浪寺玩。
馬車上虞衣聽姚小桃說了前幾日的那一段,眨了眨眼睛:「我猜猜啊,等大師聽了肯定要說還是做出家人好,俗事無煩惱。」
滄浪寺在駱駝山,聽起來似乎是一派西域感覺,可事實上卻是綠樹成林的高山。
山下駱駝鎮很是熱鬧,應有盡有,以飯館酒樓最多,大約是滄浪寺里的吃食實在入不了這些酒肉和尚玩家的口,這才紛紛下山覓食。
除此之外,也有不少香客來往,而香客之中讓人矚目的不是npc們,而是玩家。他們亦是一副虔誠模yàng ,上山禮佛。
「也許是現實生活里去趟古剎太不方biàn 了吧。」姚小桃猜測道。
虞衣被街邊的一個npc拉住了,那是個五六十歲模yàng 的老嫗,臉上皺紋都擠在了一塊,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慘不忍睹。
那老嫗正在向虞衣兜售香火蠟燭:「去山上買可貴了,還是鎮子裡的便宜。你看我這個香,這個經文,那都是佛祖跟前念過的,很靈的。」
虞衣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興趣,那老嫗哪裡管她,直接一把塞到了她懷裡。
「姑娘,香燭過手就不還了,否則不吉利,菩薩會生qì 的。」
虞衣嘖了一聲,正要塞回去,姚小桃快一步過來又把那些香燭全部扔回了老嫗的懷裡。
「呸呸呸!強買強賣,胡言亂語。」姚小桃指著那老嫗,「打著菩薩的名號招搖撞騙,你這樣也不怕菩薩怪罪。菩薩知道誰是誰非,不吉利的那個是你。」
那老嫗還是頭一回遇見這樣的,她在這個鎮子上橫行那麼久,靠得就是別人不好回絕已經拿到手上的香燭,即便她喊得價格比邊上香燭攤子的貴一些,也沒有關xì 。
她一下午能賺的錢比那些鋪子一整天賺得還多,這會兒被姚小桃一頓搶白,心裡就不高興了,尤其是經常被她搶生意的攤子老闆更是嗤笑她。
老嫗心一橫,吼道:「你個娃娃不懂佛家規矩,口出狂言,沒有一絲一毫的敬畏之心。你這樣的要在山道上打轉上三天三日都見不到山門!」
虞衣聳了聳肩,這遊戲裡的npc還真是什麼職業什麼性格的都有,差別自然只有一樣——給不給任務。
攔住了姚小桃,虞衣問那老嫗道:「你說你的香好,我怎麼知道?光靠一張嘴做買賣是不行的。都是蠟燭香油, 我還真沒看出你的比別人家的好到哪裡去。」
見事情有轉機,那老嫗白了姚小桃一眼,又賠笑著與虞衣道:「姑娘,你且看看這香,香味純正粗細合適,不像那種一燒就斷的;再看著經文,那都是大師傅手抄的,拿到菩薩跟前念過七七四十九天的,跟別家那種小兒鬼畫符才不一樣呢。」
「然hòu 呢?」
然hòu ?那老嫗也愣了愣,道:「然hòu 就是用我們家的東西菩薩保佑啊。」
虞衣盯著那老嫗看,直jue這老嫗肯定不會那麼簡單,身上是有寶貝的,就是不知道怎麼才肯把任務發放出來。她故意用不輕不重的聲音說:「小桃,我瞧著這些都一般。回頭讓大師給我們抄寫經文,他自己念九九八十一天,不是更好。」
姚小桃感覺到虞衣捏了捏她的手心,便也明白過來了,笑道:「有道理。哎我跟你說,我們還真的就不會在山路上迷三天三夜,一會有大師下來接我們上山。」
那老嫗一副不相信的模yàng ,撇了撇嘴,又設局去對付別的玩家了。只是她並不走遠,一直在姚小桃和虞衣的附近,等到真的見到一個滄浪寺的和尚來尋她們,她的面色才變了變。
「大師,給我們念九九八十一天的經成不成?」姚小桃笑著問道。
「那些加持的經文貧僧念不好耶。」無我一頭茫然,道:「不過貧僧師父最會念了,貧僧一會上山帶你們去見他老人家,讓他幫個忙。」
那老嫗聽了前半句的時候還高興得不得了,聽到後來整張臉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看起來特別的痛苦。
老嫗湊過來幾步,嘿嘿一笑道:「小師傅,你的師傅……」
無我實誠,直接答道:「貧僧師傅法號慧恩。」
慧恩兩字如一塊大石頭直接就把老嫗砸得頭昏眼花冒星星,她一把就把手上的經文都塞給了無我,又從懷裡袖口裡褲腿里翻出厚厚一疊疊的經文一股腦兒地塞過去。
姚小桃唬了一跳,道:「你再塞也沒用,我們不買的。」
那老嫗笑得臉上開花,雖然很驚悚:「不是賣不是賣。小師傅啊,幫我把這些帶給慧恩大師,讓他幫我念一念唄。」說完就怕他們不同意,扭頭就跑,身手矯健地不似一個老太婆,「八十一天後我在這裡等你們,一定要念啊。」
虞衣頗為無奈地看了姚小桃一眼,道:「這算是把任務詐出來了?不知道最後給什麼好東西。」
無我正苦惱要怎麼收拾這麼多的經文,姚小桃扭頭乾笑道:「大師,看不出你的師傅還是一位高僧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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