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言台秀中斷了通訊後,方御臣沉思了下並沒有給方禦寒發去通訊。一是怕言台秀就在方禦寒身邊,這樣說話極為不便。二也是方禦寒自然也會擇時跟他解釋。
言台秀不高興他也沒有辦法,這兩天來他已感覺到了言台秀更多的不俗之處,似乎從昨天某刻後,言台秀對他的態度就像是有了根本的變化。而方御臣的父親方運來在昨晚的告誡他更不可能完全不放在心上,總而言之,這是個不好的開頭,他是不會對這個小女孩太縱容的。
雖然有這個不愉快的插曲,但後面言台秀倒還是如約發來了千頂區晶礦的資料和方案。這讓方御臣更是覺得這點上他沒什麼問題,在隨意看到上面的分析是由方禦寒也參入並同意了後。方御臣沒再多看,只是給方禦寒發去了一個語音留言,很注意著用親熱的語氣,表示把這些都交由她處理自己很放心,也讓她注意自己的身體之類的。一時倒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方御臣也不以為意,本來他也是怕影響到對方才用的留言。
因為對遊戲上了更多的心思,方御臣本打算再進遊戲,但想到了那個昏暗的小鎮此時才過去沒多久,搞不好還是大雨泥濘的情況,便沒有決定上線。而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了。而言台秀和方禦寒二女還沒有回來,這意味著什麼?
方御臣臉上懶洋洋的,在房間裡想了想後,換了身和昨天打扮相似的素青色休閒衣褲。
他並不喜歡連著兩天穿一種顏色的服裝,而在以前,還包括相同款式和太過簡易的。
不過,方清煙喜歡淡淡的水青色,方清煙喜歡樸素點的裝扮。
正如他對荷花、玫瑰這些東西同樣沒有什麼感覺。
但是,方清煙喜歡。只要是她喜歡的,他都可以試著或裝著去喜歡。
方清煙是他這輩子摯愛的女人,無論她對他什麼感覺,他都如同一個陷入戀愛期的少年一般,願意為心上人做出許多改變。儘管她似乎總不會領他的情。
這個下午對方御臣來說,有一些不愉快但從那個雪發女孩兒那裡出來後,這些不快都已經莫名消散了許多。
她執迷不悟的態度雖然讓方御臣感到極其失望,但正如那個女孩兒把他的內心吃的十分之透一樣,哪怕她在背後捅了自己一刀,他也沒法把她真的怎麼樣。對於那些揣摩不透方御臣心思的人,或許在這點上會感到極為驚詫。這也不得不說,雪發女孩兒確實是這個世界上在目前真正完全讀懂了方御臣的人。
就和方清煙、方禦寒的關係一般,讓時間去沉澱吧。
方御臣心中如此想著,不由得一抹自嘲浮上心頭,即便到了現在他卻也還是在痴心妄想著她能回頭。
而對於和這些女孩間有些尖銳的關係,他除了寄希望於時間能磨掉矛盾外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在沐浴一番後換好衣服他動身前往第二堡下的荷池。這個荷池所在的區域還包括前面的花庭和後面的一些木屋院落,實際上整片區域他都完全可以做到將其放在堡內部,但方清煙卻希望這些建築是踏踏實實的建於地面上。如果方清煙太過於執著起來,他也總是沒有辦法。
方御臣有時候會想,如果他和方清煙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他可能會如青春期的大多數男孩一般,在網上和身邊朋友的幫助下,在花招百出之後,將她追到手裡並過著甜蜜卻平淡的生活。
不過生活沒有如果,即便有,如果他是個普通人,方清煙這樣的女孩兒或許也不是他所能擁有的。
不管如何的是。
她恨不恨、氣不氣又如何?她那副傲人身軀下的每一寸自己都已經了如指掌,她所有的所有早晚都會全部是自己的。
八年不夠,那就再來八年,她總會明白他對她的真心實意,她總會有一天對他發自內心的露出那種嬌媚笑容,而不是對他和對外人一般整天冷冷淡淡的。
……
昏黃的陽光透過竹影灑在光影斑駁、鋪滿落葉的地上,徐徐微風吹過,竹子的枝葉間便沙沙響動。一條蜿蜒的碎石小道穿過這片寂靜,漫延至竹林深處,將這片竹林更映襯得清幽寂靜。
鳳靜連連對這些都沒什麼感覺,她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裝打扮,在確認無誤後,沿著碎石小道,快步向竹林深處邁去。
轉過竹林,在鋪滿枯黃竹葉的地面上,竟修建有一座竹亭,旁邊幾簇挺拔秀麗的竹子群倚在竹亭旁邊,更添寧靜深幽之感。
就在竹亭以里,放置有一張低矮的方形擺桌,桌上置有一具古琴、陶壺茶杯和一壇炊煙裊裊的薰香。
而就在這擺桌前的地面上,正鋪著一張金色的軟墊。墊上正跪坐著一名女子。
她穿著一襲華美的金色長袍,煌帶曳煙,金衱飄舞,前後衣裾上渲染著朱紅色的火鳳,竹林間微風拂過,她的衣袖便輕輕擺動,衣上的火鳳便似在浴火而鳴,在唳聲之間將要衝天而起。
火鳳金袍女子峨眉纖細,雙眼輕閉著,臉蛋兒白嫩如玉,眉心處有一抹跳動般的紅色火焰標記。長發隨意披散開來,在風中輕輕飄動。
「『楚天舒』那邊怎麼說?」她沒有睜眼,如玫瑰花瓣般嬌艷欲滴的嘴唇輕張,語氣中有著不怒自威的嚴肅威儀。
「楚滄溟說炎瀾唯您馬首是瞻,但他……不是很願意並過來。」鳳靜連連輕聲說著,往竹亭內走去。
亭子內並無其他可坐之地,她只好垂手稍欠身恭敬的站在火鳳金袍女子的身邊。實際上對此她已經感到非常滿足了,想族中多少人想要跟眼前的女子說上話卻都無望,更不要提跟她有些親近的站在她身邊了。
火鳳金袍女子依然雙眼輕閉,好似有所預料,嘴角露出不屑的譏諷道:「無能之輩。不想給我做條狗,卻又沒膽量得罪我。」
鳳靜連連心中暗自吐槽,人願意併入的您說人廢物連拒絕的膽量都沒有,不願併入的又罵人家是無能之輩。至於得罪,別說您是大名遠揚的「鳳棲梧」了,就算是一般的鳳家子弟又有幾個人敢得罪啊。
不過這些話她可不敢當著火鳳金袍女子的面說出來,甚至連輕微的誹議表情都不敢有所表露。火鳳金袍女子雖不睜眼,卻對周邊的事物感知比常人肉眼去看還要敏銳。
「三墨帝國那邊怎麼樣了?」金袍女子「鳳棲梧」這時淡淡的詢問起其他事情。
「差不多還是之前所預料的。」鳳靜連連輕聲回答道。
「讓鳳靜霄他們在一轉後來炎瀾這邊吧。」鳳棲梧吩咐著,她的話語中十分自然的帶著種讓人無法質疑的威嚴。
「啊?」鳳靜連連露出些驚訝之色,「之前不是……」
如果是別的族中子弟這樣去好奇的詢問,那她可能是想自討苦吃了。不過火鳳金袍女子「鳳棲梧」對鳳靜連連關係要親密許多,她淡淡的解釋道:「三墨那邊太大了,情況也要複雜的多,倒時候想必是個豪強林立的局面,我們先不要插手了。」
「好。」鳳靜連連點頭應承。卻見著鳳棲梧臉上露出了一些玩味的譏諷道:「言高倫的那個寶貝女兒也在。你去上點心搜集下她最近的訊息。」
鳳靜連連知道她說的是誰,鳳棲梧更不可能不知道那人的姓名,而用「言高倫的寶貝女兒」之類的來稱呼,是她對言台秀低自己一輩所表示出的不屑。
她二人之間背後似乎發生過什麼事,不止是在遊戲裡,即便是現實中偶爾的會面也是火藥味十足。鳳靜連連心中好奇,卻不敢詢問。只是暗自揣測二人是因彼此家族大女的身份而有些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之後,鳳棲梧又詢問了一些事,鳳靜連連如常回答。
如果是往常,鳳靜連連在作完匯報後應該會識趣的告退,但這時卻面露躊躇之色,站在亭內似乎有些為難。
「怎麼?還有事?」鳳棲梧從頭至尾跪坐在古琴後的軟墊上,身子幾乎未曾有過任何輕微的動作,更不曾睜眼。
鳳靜連連罕見的沒有立馬對她的話做出回答,而是低垂著頭,有些猶豫的看著她衣袍上繡著的浴火紅鳳。
鳳棲梧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她的耐心極差,讓她重複說第二遍話,那個人一定是活的不耐煩了!
不過她身邊恭敬立著的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族妹,她並沒有立刻爆發,而是壓著怒火極其不耐的道:「說!」
鳳靜連連來的時候便幾乎已經想到了這幕,這下也不能再不開口。她臉色蒼白,囁嚅著說道:「大長老說……說……說您……什麼時候考慮下……您的……婚姻之事……」
竹林里的氣溫十分適宜,但她的額頭卻開始有汗水滲出,說到最後已經是咬著牙閉上了眼不敢看金袍女子的反應。
轟。鳳靜連連的耳邊傳來一聲巨響,周圍的氣溫開始熱騰起來,像是連江河日月都足以蒸發掉,在剎那間掉進了熔岩地獄之中。她緊閉著眼睛,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一股滾燙的熱浪驀然扑打在她的身子上,將她瞬間沖飛幾米後掀翻在地。
好在只有一些身子因觸地而產生的痛楚,鳳靜連連睜開眼,看到周圍的竹林已經蕩然無存,地面散落著通紅的灰燼,像是已經處於煉獄之中。
她忙忍住身上的痛楚,站起身卻不敢看竹亭處,目光落在地面通紅的灰燼上。咽了咽喉嚨,小臉兒蒼白。心裡知道這是對方已經留了手,否則十個她也是不夠死的。而且即便是死了,多半也是白死。
說起來,她心中有些自嘲的想著,她也算是在觸怒了這個火鳳金袍女子後能為數不多安然無恙的人了。如果不是因此,大長老也不會一而再的讓她來勸說眼前的女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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